鞏杉擔心別的話,江夏或許還真不好說,但擔心作品?
不是江夏吹牛,就是鞏杉每年出一張專輯,出到六十歲,江夏也能給她湊夠所有的歌曲。經典不經典,那得另說,反正歌曲肯定能湊夠。
想當初各大聽歌軟件搶奪資源,江夏在朋友的建議下,用了用某音樂軟件。其中有個功能非常不錯,叫私人fm,會按照你聽歌的傾向來推送隨機歌曲給你聽。屬於那種一聽就停不下來的,每一首歌都能讓江夏很喜歡。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在軟件統計上,江夏聽了三千多首歌,比那些用了好幾年的人聽的都多。
那麼多歌曲,江夏光是在腦袋裡回想一下,就能想到不少。靈魂融合後,聽過的,可都記在了腦子裡。不過,真正能用來唱的歌曲,卻並沒有那麼誇張,在某段時間,他喜歡上了純音樂,後續的歌推薦給江夏,帶歌詞的就很少了。
所以江夏說他能提供鞏杉六十年的歌曲,絕對不是誇張,現在鞏杉已經二十多,到六十歲也不足四十年,一年一張專輯十首歌,也不過四百首歌。歌壇每年出現的新歌,都得論上千,江夏好歹上輩子聽了那麼多年歌,不考慮影響力的情況下,翻出來幾百首歌給她,是很困難的事情嗎?
鞏杉聽江夏那麼自信的說,也笑了笑道:“是嗎?那可真是得感謝你了,希望你能做到,那樣我就不用擔心了。”
“不擔心了,也就不用露出那副惆悵的模樣了。來,妞,給大爺笑一個。”江夏伸手指勾了勾鞏杉的下巴,一副流氓做派。
鞏杉翻他一個白眼,沒理他,江夏渾不在意道:“不笑啊?那大爺給你笑一個?”
說着話,江夏露出個奸笑的表情,那表情賤的可以,也盪漾的可以,加上剛剛的俏皮話,一下子就把鞏杉給逗樂了。
鞏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江夏推開道:“行了,我沒事,就是鑽了點牛角尖,現在想明白過來了。”
“很想明白了?你可別逗我,你再抑鬱了,那可了不得。抑鬱症,可是能把人摧毀的。”江夏一本正經道。
他也不是在危言聳聽,他對抑鬱症知道的不多,卻也知道,得了抑鬱症的,很多都自殺了。最矚目的無疑是哥哥張國榮,留下了一封遺書,在愚人節當天,自殺身亡。天才橫溢的演員,就這樣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真是不勝唏噓。
鞏杉露出一個江夏熟悉的笑容道:“你看我像是會得抑鬱症的嗎?再說了,有你在身邊,成天這麼逗,我也得不了抑鬱症。”
江夏看到鞏杉這個熟悉的笑容,算是放鬆下來,應該沒大問題。她眉宇之間的惆悵,已經消弭了很多,但指望聊會兒天就徹底轉變過來,還是不太可能。
“今天晚上你住哪?”鞏杉問道。
“住你這兒唄,反正你這塊地方不小。”江夏掃了一眼四周道。
鞏杉搖頭道:“那可不行,讓記者知道你在我屋裡呆了一夜,明天頭條鐵鐵的是咱倆。”
“怕啥?就現在也還有很多報道,在扯咱倆的緋聞吧?”江夏一臉無所謂道。
鞏杉道:“那可不一樣,那是捕風捉影,你真在這住一晚,可就是既定事實。”
“哈哈,開玩笑的。”江夏笑道,“我已經訂好地方了,怎麼能在你這兒住一晚,睡哪?睡牀你肯定不樂意,睡沙發我也不樂意。”
“行了,我趕你走了啊,挺累的。”鞏杉伸個懶腰道,“我要休息,明天還有工作。”
江夏站起來道:“你休息吧,明天我再過來。這兩天就當你跟班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反正過兩週我這邊要開始準備演唱會的編排,你得跟着。”鞏杉道,“這次你可是答應芃芃的,別想耍賴。”
江夏聳肩道:“我不會賴皮,我走了。”
鞏杉把江夏送出了房門,回到屋內,鞏杉在裡屋的牀頭櫃裡,翻出一瓶藥來,倒了兩粒藥丸,喝了一口水衝了下去。看了看手裡的藥,鞏杉嘆口氣,又把它鎖在了牀頭櫃裡。
江夏是吹着口哨離開的,路上還給尤芳菲打了個電話。
“杉杉問題不大,我這兩天留在魔都,多勸勸她。就是專輯銷量有點少,她有點想不通而已,多大點事啊,不用擔心。”江夏給尤芳菲道。
尤芳菲問道:“你要在那邊呆幾天?別忘了,你得抓緊回來錄專輯。”
“恩,沒問題,我在這邊我先想着點,回去爭取快點錄完。”江夏考慮一下道,“估計也就是呆三四天的樣子,很快就回去。”
尤芳菲考慮了一下問道:“三四天?你在那邊幹嘛?照顧杉杉?她不用你照顧吧?”
“幫她開解一下心事,她總不能一直這麼想不開啊,對吧?”江夏道,“放心,我有數。耽誤不了工作室那邊的工作。”
“你有數就行,等你回來,跟你商量個事。電話裡說不方便。”尤芳菲道。
“恩,行。”江夏道。
掛了電話,江夏走在街頭,望着萬家燈火,望着霓虹閃爍,如同一個普通的旅人般,在街頭閒逛,漫無目的。他沒有定酒店,剛剛是在騙鞏杉,因爲他沒想好今天要不要直接回去,可看了鞏杉的狀態,他知道他不能走。
心結難解,書本里看來的話,江夏也清楚。鞏杉今天看上去是好很多,彷彿沒多大事,可江夏也怕,明天鞏杉若還是走不出來,他又不在魔都,該怎麼辦?
工作室內,能跟鞏杉促膝長談,交心聊天的,也一共三個人而已,尤芳菲、張芃芃、江夏。尤芳菲和張芃芃遠在京城,鞭長莫及,只能他留下來,幫着鞏杉了。
江夏是真有擔心的,一向強大的鞏杉,突然出現瞭如此惆悵的情緒,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往嚴重了說,真可能是抑鬱症的前兆。
他不是心理醫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開解鞏杉,讓鞏杉自己想通,而且要陪着鞏杉幾天,看看鞏杉的狀態。
在街上走了很長時間,路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認出江夏來。若江夏是一線二線明星,敢這麼不掩飾的在街上走,絕對是找不自在。感謝他自己,到現在還是一個四線明星,知名度沒那麼高,能認出他來的,都是鐵桿。
在他名氣剛起來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能認出他來,那時候大家關心的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仔細確認一下他是何方神聖。等到他名氣大了,露面的機會越發少了起來,能認出他來的,還真就不多。
歌手就這點好,曝光率沒有演員那麼高。只要不常參加大型活動,想混臉熟都混不了,那張臉認識的人也就少了很多。演員卻不一樣,出演角色後,電視劇播出後,有重播,很容易混個臉熟。
江夏也算是演員,還好的是他只出演過一部電視劇,還是古裝劇。在大街上的辨識度,不算特別高。
一直快到深夜,江夏才找住的地方,不在乎錢的情況下,直接住進了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距離鞏杉的住處不遠。
第二天,江夏一大早就來到了鞏杉的住處,倪俊他們已經來到,正在給鞏杉化妝。
“喲,江夏,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來了?”倪俊看了一眼江夏道。
江夏道:“反正不是想你了,怎麼樣?過的還好麼?”
“好得很。”倪俊笑道。
蕭筱瀟坐在沙發上看筆記本,江夏到來,她一點反應沒有,似乎遇到了難題,正在苦思冥想。
鞏杉對江夏道:“你去幫幫瀟瀟,她在給我弄行程,似乎陷入麻煩了。”
“我不去,我要看你行程,恨不得都給你劃了去。”江夏毫不客氣道,“所以我乾脆不看了,讓她忙去吧。”
“江總,你真不道義。”蕭筱瀟擡頭道,“我可不是隻考慮行程問題,還有個問題,是最近杉姐的粉絲羣,有點不安分,似乎想搞個大新聞。”
“你確定是杉杉的粉絲羣不安分?不是我的粉絲羣?”江夏問道。
蕭筱瀟反問了一句:“江總,你有粉絲羣嗎?”
江夏卡殼,粉絲他有,微薄上有他不少鐵桿粉絲,而且是分成好幾批在內鬥的。但粉絲羣這個東西,他還真沒有。
鞏杉有正式的粉絲組織,算是官方粉絲羣,馮琳手底下專門有個人幫着管理,跟粉絲羣的各地區代表有聯繫。鞏杉去哪的行程,要不要接機什麼的,都是工作室這邊通知過去,然後粉絲羣組織。
江夏沒有粉絲羣,可他那些粉絲不怎麼安分,隔三差五就在微薄上內鬥一場。喜歡他小說的,喜歡他唱歌的,喜歡他罵人的,三波人經常鬥嘴。所以,蕭筱瀟一說不安分的粉絲,江夏先想到的是自己這邊。
“怎麼個不安分法?”江夏轉移話題道。
蕭筱瀟道:“似乎在策劃着什麼,貌似要給杉姐一個驚喜,我們打聽不出來。那幾個區域代表也都口風很嚴,不告訴我們。”
“不是什麼壞心眼吧?”江夏皺眉道。
“應該不是。”鞏杉開口道,“你以爲我的粉絲跟你的粉絲似的,一言不合就開罵?”
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