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一瞬間打響。
驚天動地的,噼裡啪啦的,亂七八糟的戰鬥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江夏迷迷糊糊先醒了過來,擡頭一看,張芃芃還趴在一旁,身上穿着的是巴薩的球衣。他身上也還穿着皇馬的球衣,他記得好像是中間他變被動爲主動,張芃芃把衣服給換了過來。
估計在張芃芃那裡,誰主動沒關係,但必須是穿着皇馬球衣的佔上風才行。
醒過來後,江夏悄悄站起來,怕驚醒熟睡的張芃芃,他去洗澡。
等江夏進了洗手間後,趴在牀上的張芃芃睜開眼睛,她早就醒了,只是在裝睡。
看了看狼藉的牀鋪,張芃芃翻個身,瞪着天花板,喃喃自語一句,“這次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昨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壯膽,竟然主動把江夏給推倒了,或者是她一直都有這種想法?張芃芃望着天花板想着,這可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是江夏的事,這次是她的事,接下來怎麼處理呢?張芃芃陷入了迷茫中。
江夏洗完澡出來,看到張芃芃躺在那躺屍,問道:“醒了啊?去洗洗麼?”
“你先過來。”張芃芃坐起來,衝江夏招招手。
江夏坐在牀邊問道:“什麼事?”
“昨天晚上這事……”張芃芃盯着他道。
話說了一半,江夏立馬接口道:“放心,我不會往外說。”
張芃芃翻個白眼道:“不是跟你說這個。”
“那是要說什麼?”江夏好奇問道。
張芃芃看了江夏半天,然後把頭低下去,聲音挺小地道:“我挺喜歡。”
“嗯?你說什麼?”
江夏沒聽清楚,張芃芃的聲音確實很小,幾乎就是嗡哼出來的,江夏就追問了一句。
張芃芃聲音提高道:“我說,我挺喜歡。”
“嘎?”江夏表情直接卡住了。
他可沒想到張芃芃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張芃芃肯定也記得。張芃芃來了這麼一句,這是很喜歡昨天晚上那事?估計應該是這麼個意思。
江夏愣了半天才道:“然後呢?”
“娘希匹的,非要老孃說明白?”張芃芃擡頭吼道,“老孃的意思是,你丫以後是老孃的人了。明白了?”
明白了,江夏再不明白就是腦殘了。
“咦?芃芃,我很好奇啊,你怎麼就成了這個想法了呢?”江夏直接問道,“是不是又發瘋了?要不等你清醒點,咱們再說?”
“嘿,你丫巴不得我發瘋是吧?”張芃芃把話說出來,脾氣立馬見漲。
江夏連忙道:“沒沒,只是好奇,說說。”
他是確實好奇,以他的眼光看來,張芃芃昨天就是純粹喝醉了放縱一下,睡醒了肯定又不認賬。怎麼一大早起來,張芃芃的想法卻跟他預料的不一樣呢?
張芃芃往牀上一躺,聲音不大,似乎喃喃道:“沒啥,就是突然很想跟你那啥,很長時間了吧,昨天晚上心情不好,又喝了點酒,壯着膽這麼幹的。”
“很長時間了?”江夏瞪眼。他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哪裡有很長時間的跡象。
張芃芃似乎看出來他想什麼,直接道:“怎麼?不信?”
“是有點不信。”江夏點頭道。
“我自己都有點不信,但這是事實。”
張芃芃嘆口氣,坐了起來,靠向江夏,在江夏愕然的目光中,把江夏給抱住。
“抱住你的時候,很安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可我就是想抱你,想親吻你,想跟你在牀上折騰。可我也依舊喜歡杉杉,喜歡芳菲姐,每次看到她們,都忍不住貼上去,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我是不是又瘋了?”張芃芃抱着江夏,把他的頭摁在她的胸前,臉頰摩挲着江夏的頭頂,呢喃着道。
江夏輕輕抱住張芃芃道:“你沒瘋,這是很正常的需求。”
“正常嗎?爲什麼我沒覺着呢。”張芃芃的聲音很無助,似乎陷入了極大的困擾當中。
江夏鬆開了張芃芃,把頭也離開了張芃芃的懷抱,與張芃芃對視道:“當然正常,比我都正常的多。”
張芃芃看着江夏,江夏與她對視,良久,張芃芃繼續嘆了口氣,呢喃道:“作孽啊。”
“嗯?怎麼作孽了?”江夏先是疑惑,旋即嘆道,“作孽,也是我作孽。”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江夏深吸一口氣,略微低着頭。
張芃芃卻是沒注意,直接點頭道:“對,我們都作孽。江夏。”
“恩?”
張芃芃道:“我想回國去做個結紮手術。”
“納尼?”江夏驚愕,“做結紮手術幹嘛?”
“因爲我喜歡跟你放縱的感覺,以後估計也少不了,這就像是毒藥一般,上癮。我怕懷孕,我不想要孩子。”張芃芃聲音很低沉。
江夏皺眉道:“你現在不想要孩子,萬一以後想要了呢?”
“不會的。我早就下定過決心,這輩子不生孩子了。”張芃芃道,“我給你說過的。而且,你不是我老公,最多算是情夫,甚至是長期****,管我這麼多事幹嘛?而且,我不想看見那東西。”
她的眼神瞟向的是垃圾桶,那裡面有昨天晚上留下的一次性用品。
江夏皺眉道:“我都沒說什麼,倒是你在意上了。你可以吃藥麼,現在的藥都很不錯的。”
“不吃,我懶。”張芃芃擡頭道,“這件事你別勸我,也別跟我爸媽說,我要自己做主。你要是再繼續勸我,或者給我爸媽說,信不信我作踐我自己?你也知道,我們倆都是瘋子,不然辦不出這事來,不是麼?”
江夏眯着眼睛,皺着眉看着張芃芃,這事他還真被拿捏住了。按照道理來說,張芃芃跟他挑明這回事,以後絕對是能過上性福生活,可偏偏張芃芃要結紮,這事鬧的他一點喜悅感都沒有,反而很惆悵。
張芃芃看江夏一副糾結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糾結個什麼勁?要結紮的是我,又不是你,回頭你娶了杉杉,讓杉杉給你生孩子去,多生兩個,我給你兒子當乾孃去。”
江夏眼神複雜地看了張芃芃一眼道:“你就從沒想過,你嫁給我?”
“嘁,江夏啊江夏,老孃還真沒想過這事。是,老孃承認,你這王八蛋是有點魅力,莫名其妙老孃是喜歡上你了。可這不代表老孃非跟你當男女朋友吧?咱們倆這破關係,這一年也沒啥情況,還不是一樣過?”張芃芃挑開了話說。
江夏聞言也笑了一下,去年倆人突兀地突破了最後一層防線,可這一年來,倆人的關係一點也沒什麼很明顯的變化,如果說有的話,也是江夏對張芃芃關心了一點。各個方面都在讓着張芃芃,幫襯着張芃芃。除此之外,還真就沒啥了。
“你想以後也這樣?那我可不同意。”江夏反對道,“你可是我的女人,哪能讓你偷偷摸摸的,對你不公平。”
“不公平?我覺着挺好的,我還要勾搭各類美女,讓她們知道我有男朋友,還怎麼勾搭她們?就這麼定了,平常還跟往日一樣,大不了晚上住一起,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張芃芃跟江夏討價還價道,“結婚什麼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江夏笑容收斂了,問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你知道我不會弔死在你一顆樹上,你還推着我去娶杉杉,你就不吃醋?”
“吃啊。”張芃芃光明正大的承認道,“不過,卻不嚴重。我就把你定義在長期牀上伴侶的身份上,又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老公。不可能尋死覓活的,跟你鬧不痛快。江夏,說到底,我們倆的這兒。”
說着話,張芃芃拿手指點了點太陽穴,繼續道:“我們這兒都有問題,去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們就討論過。我們倆都是瘋子,既然是瘋子,那就別以正常人的思維來形容我們了。我感覺,你應該考慮的,不是我吃不吃醋,而是杉杉知道這事後,吃不吃醋。”
“她?”江夏眯了眯眼睛,“應該會不高興,不過,卻很快會恢復正常。她強大的內心是無所畏懼的。”
張芃芃驚訝地看了江夏一眼,“你這麼認爲的?”
“嗯。去年她知道咱們的事時,也沒什麼大反應,不是麼?就當時不高興,後來也就那樣了。”江夏淡淡道。
張芃芃皺眉道:“其實,我一直沒搞明白,杉杉跟你互相喜歡,爲什麼你不表白她也不說?她鬧一點事,你就大爲惱火,你這邊有點事,她也緊張的不行。可你倆卻愣是不在一起,我問過杉杉原因。杉杉曾經說過,她無法原諒你一件事,什麼事?”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鞏杉會這麼多年都沒原諒江夏,卻偏偏跟江夏關係還一直很好,偶爾也會有點曖昧舉動,可偏偏兩個人都很默契不提在一起的事。這個問題在她心裡疑惑了一年,依舊沒得到答案。
聽到張芃芃這麼說,江夏眼角縮了縮,舔了舔嘴脣,抿着嘴,半天才道:“我不想提這事。換話題吧,今天準備幹什麼?是出發去慕尼黑,還是在巴塞羅那再住一天?”
“休息一天,明兒去慕尼黑。到了日耳曼,你可是半個地主,得好好招待。”張芃芃順着話題接過來,沒再問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