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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杉的第一場演唱會,江夏必然是要來的。w?
他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根本沒時間回家,就直接坐上了出租車,往工體去。
鞏杉首場個人演唱會,最開始定下來的觀衆是兩萬人。可票賣的有點快,後來又加了一萬進去。三萬張票,賣的一乾二淨。
江夏趕到工體的時候,這裡已經沒了多少人,有人也都舉着帶有帶有鞏杉名字的led燈,急匆匆往場內趕。憑票入場後,會得到熒光棒和細帶等物品。
別人都是有票,憑藉票進去,江夏是沒有票,只能靠打電話喊人出來接他。
跑出來的是閆嘉禾,他手裡拿着個工作證,上面掛着江夏的名字和照片,是早就給他準備好的。
“你怎麼在這?”江夏好奇道,“你不是說有事不來了嗎?”
“又突然沒事了,就過來了。”閆嘉禾道,“你是去後臺,還是去貴賓席?”
江夏想了一下道:“不去後臺了,去了也沒啥事,就去觀衆席裡坐着吧。”
“除了預留的座位,貴賓席也沒地方了,只能去預留座位。”閆嘉禾道。
江夏道:“那就去預留的地方,趕緊的,快開始了吧?”
閆嘉禾深深看了江夏一眼,然後沒說什麼直接帶着江夏就往裡走。
預留的座位,並不是貴賓席。貴賓席是在包廂裡,就跟球場看球的時候貴賓席一樣。預留的座位,並不是在貴賓席,而是在內場座那裡,畫了一塊地方的票沒對外出售。
地方並不算大。主要給一些突然想來的關係戶,比如江夏這種,其他地方沒座位,只能往預留座位領。
演唱會是下午六點鐘開始,一直持續到十點鐘。江夏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進場的時候已經五點半,被閆嘉禾領着到預留座區域的時候,是五點四十。
然後,在五點四十一,江夏想掉頭就走。
閆嘉禾比他躥的快,把江夏領到地方後,留下一句“你隨便坐”就逃之夭夭了。他知道這裡他不適合繼續呆下去。
江夏看着預留區坐着的幾個人,嘴角抽抽。現在是夏天,天黑的晚。江夏能清清楚楚看到坐在那邊幾個人的面容。
饒是江夏嘴角抽抽,也連忙走了過來,露出一個笑容打招呼道:“伯父,伯母,舅舅,你們來了啊。”
他先打招呼的三個人,頭前一個身材有點發福,眉目方正。有股不怒自威的樣子。哪怕穿着一身便裝,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軍人風範。他叫鞏萬里,鞏杉的父親。鞏萬里身邊的,自然是鞏杉的母親,楊茜茜。
如果只是這倆人,還不至於讓江夏有掉頭跑掉的衝動,關鍵是他喊舅舅的那個。並不是他的舅舅,是鞏杉的舅舅,只是從小也一直這麼喊起來的,就一直喊了舅舅。
鞏杉的舅舅叫楊澤,一個虎一樣的男人。打小江夏最怕見到的人。就是楊澤,這是很多年的心理陰影。
還沒等鞏萬里三個人回話,就有個聲音鑽入江夏的耳朵裡。
“表哥,咋不跟我打招呼來着?”
江夏轉頭看去,剛剛刻意忽略的那幾個人,跟他說話的是個小女孩,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依稀間還有小時候的熟悉模樣。
“你是笑一?幾年不見,長這麼大了都。”江夏跟她打招呼。
王笑一,江夏三姨家的孩子。他媽在家裡排行老二,江夏有個表姐是周芳,他大姨家的孩子,也有個表妹,是他三姨家的孩子,以及一個……表弟。
“那是,我就說表哥還能認出我來,他們都不信。?.表哥,來看看這個是誰?”王笑一聲音很清脆,如同銀鈴一般,推着一個小男孩出來。
江夏一看他,就知道這是他的表弟,王笑一的雙胞胎哥哥,王一。他的名字是周芳起的,寓意是讓王一當第一的意思。然後,王笑一的名字是江夏給起的……
當初倆小孩出生的時候,命名權被周芳搶了過去。周芳找江夏參謀,給倆小孩起什麼名字。給王一起名字很快,因爲當時鞏杉剛剛考了第一名,周芳想讓王一多向鞏杉學習,就起了個王一,讓他當第一。
哥哥叫王一,妹妹肯定不能叫王二。周芳還沒想起來的時候,江夏卻很不滿意王一的名字,他可是成績倒數的,於是給王笑一起名笑一,意思說咱笑話那些第一的,不屑他們。他只是起着玩的,周芳卻決定就用這個名字。
只是給解釋的時候,給的是笑着拿第一,比王一這個拿第一,還要高一個層次。周芳還補充了一句,女孩子當然要多笑。
兩個名字的寓意,讓周芳解釋起來,倒是很不錯。這倆小孩的名字就定了下來,雖然簡單,卻也很不錯。
只是除了周芳外,沒人知道,王笑一這個名字,起名的是江夏,原意也不是笑着拿第一的意思。
“表哥。”王一靦腆的跟江夏打個招呼。
說來也好玩,明明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王一打小就挺靦腆害羞,王笑一就一直很開朗樂觀大方。
www ☢T Tκan ☢CO 這兩人跟江夏打過招呼後,江夏把目光看向他們身後的兩個人,目光復雜。
“爸,媽。”江夏喊道。
這兩人正是江夏的父母,**山和夏君梅。
江夏是根本不知道會在這裡碰到他們,鞏杉根本沒有告訴他。碰到鞏萬里和楊茜茜,還能算是有點心理準備,碰到楊澤已經是驚悚,在碰到他父母,簡直是鬧鬼了。
“乖兒子,沒想到老媽在這吧?驚不驚喜?開不開心?”夏君梅一臉興奮地問道。
江夏嘴角抽抽道:“開心,驚喜。”
**山拉了她一把道:“行了,先坐下吧。”
一直到坐下,江夏腦袋都是發懵的。他總算是知道,爲什麼閆嘉禾領他過來之前,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到了地方後,又爲什麼逃竄那麼快。
閆嘉禾肯定知道這邊有誰,根本沒告訴他,江夏小聲自言自語道:“這個混蛋。”
“嗯?江夏,說什麼呢?”楊澤轉頭問道,“回來也一年了吧?怎麼不來找舅舅玩?”
江夏連忙道:“舅舅,您那地方,我可不敢去。”
“瞎說,還能吃了你不行?聽說你現在也跟杉杉一樣寫歌了?有沒有寫軍人的歌?”楊澤問道。
江夏還能說什麼,他保證,只要敢說沒有,肩膀肯定會挨一巴掌。楊澤的一巴掌,能把人肩膀給拍腫。
“有,必須有。”江夏連忙道。
鞏萬里轉頭道:“江夏,真有?正好文工團那邊缺歌呢,你有的話,趕緊弄出來,我這邊也好找人唱。”
楊澤道:“嗯,竟然姐夫要,那我就先不要了。我這邊不急。”
“江夏,你跟那個張什麼的,是怎麼回事?”楊茜茜問道。
一聽這個問題,江夏頭都大了。
他看到楊澤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江夏剛想說話,就被夏君梅接過去話道:“沒啥,我問過這個臭小子了,他辦的混蛋事還少啊?”
“真沒啥?”楊茜茜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夏君梅臉不紅心不跳道:“真沒啥。那些新聞,都是胡亂報道的。”
江夏突然就放鬆下來,差點忘了是在夏君梅身邊了,有他老媽在,今天這一劫估計是躲過去了。
揭過去這個敏感問題後,剩下的交流就比較輕鬆。無非是說江夏壯實點了,也比原來懂事了什麼的……
交談中,江夏倒是知道了一件事,來京城看鞏杉演唱會,並不是他們想要來的,而是鞏杉邀請他們過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江夏看了一眼舞臺,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此時的後臺,鞏杉正準備上臺,馬上到時間了,她突然問了一句:“江夏他來了沒?”
“他來了。”尤芳菲道。
鞏杉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道:“他坐在哪裡了?是預留區那塊麼?”
“嗯,是那塊。白毛親自把他領過去的,你也真是的,把他父母給叫來,還不給他說一聲。”尤芳菲道。
鞏杉得意洋洋道:“這是給他一個見他父母的機會,不然的話,他們要見面,還不知道要等到哪輩子呢,我現在非常好奇,江夏在想什麼?會不會想打我?”
“行了,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想你的歌詞是真,別待會給忘詞了。”
鞏杉吐舌頭道:“有提詞器,怎麼會忘詞。”
尤芳菲笑了笑沒說話,她還是讓鞏杉靜一靜。
“各位來賓各位觀衆,各位鍾愛鞏杉的粉絲們,你們好,這裡是鞏杉全國巡演演唱會杉杉來了京城站的現場,更是鞏杉首次個人演唱會。我知道大家依舊期待依舊,那麼,現在,用你們的尖叫,用你們的吶喊,歡迎,鞏!杉!”
趙永江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體育場,接着,全場沸騰,歡呼聲鼎沸的彷彿要掀翻整個體育場,粉絲們揮舞着熒光棒喊着“鞏杉”二字。
江夏本來在跟夏君梅說話,突然就聽到了趙永江的聲音,連忙擡頭看去,在舞臺上,十幾個伴舞中間,鞏杉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緩緩升了上來。
隨着三聲充滿誘惑力的love傳出,意味着鞏杉個人演唱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