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衆人躊躇遲疑,面面相覷。
陶老爺子一聽,原本喜悅的心情也落了下來,冷笑道:“股份?你們何曾有我陶氏集團的股份?”
“在我死之前,你們有的不過是分紅權罷了。”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了……”陶俞景一聽到這個消息,十分愕然,急切開口道。
他明明親眼看了股份轉讓合同的。
“那時候你才幾歲?除了你看到的那份,不管是律師手裡,還是公司存檔,白字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你們擁有的,只是對應股份的分紅權利,股權仍在我手裡。”
“並且,這隻能算是個協議,我可以單方面中止協議。”
陶老爺子一字一句,將衆子女打擊得開不了口。
就連陶俞明也不例外,先是震驚的盯着陶老爺子,隨後苦笑,且自嘲的低頭。
這些年來,他們如何努力,原來也不過是在爲老爺子打工,領着一份不菲的工資而已。
這……這特麼也太坑爹,不是……太坑兒子了!
老爺子,這是連自己兒子也不放過啊!
若無今日之事,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誰也不會沒事兒去查這個。
多年以來,他們都習慣了,老爺子沒有阻止他們行使權利,他們一直以爲,自己自年少時,所獲得的,就是家族集團的股份……
看着愕然不已的子女們,陶老爺子嘆了口氣:“你們也不要怪我,我總要爲自己留條後路。”
“咱們雖然不是帝王之家,這諾大家業,誰也不能肯定你們不動什麼歪心思……”
“爸!你不要說了……”
“呵呵,我自己的親爹,從來沒有信任過我!虧我還這麼努力,這麼努力的想要在他面前表現,爲了一句誇獎,爲了讓他多看我一眼,沒日沒夜的努力!”陶老爺子的小兒子喃喃自語,有些受不了打擊的跑了出去。
陶俞景直接跌坐在地,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爸……你一向善於玩弄人心,你一定是騙我們的,對不對?你只是氣我們剛剛不聽你的話!”陶俞景抓着陶老爺子的衣角道。
“這件事還真沒騙你們。”陶老爺子淡定道。
“並且,我打算從現在開始,正式確立小然家主繼承人的位置,在我死後,陶家所持有的陶氏集團,及其他集團、公司的股份,全部由他繼承、分配。”陶老爺子不動不搖,接着說出了個更令陶家衆人無法接受的決定。
“不!爸!不可以!你看看我們!看看你那些孫子、外孫子,哪個不比那個只會扮女人的孽障強?”陶藝星尖叫道。
以他們的修養,一般不會失態,但今天他們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住口!”陶老爺子冷目一掃,呵斥道。
陶藝星並不住口,哭訴道:“爸!你是要讓他把咱們陶家敗乾淨才滿意啊!”
“千金散盡還復來,不會敗家,怎麼掙錢?”陶老爺子不爲所動,甚至還說出一番歪理來。
現在,錢對陶家來確實重要,也是因爲錢,陳一凡才需要陶家。
但很快,就將不再重要。
當陳一凡不需要錢的時候,錢對於陶家來說,也不過一堆廢紙。
既然陳一凡承認陶逸然爲兄弟,別說只是將陶家拿給他敗了,就是再掙十個陶家,拿來給他敗了,陶老爺子也心甘情願。
陶逸然沒有什麼才能,但藉着他,讓陶家搭上了這條高速列車,就是他最大的作用,比陶家其他人的任何才能都重要。
直到此時,陶老爺子還是在以利益做權衡,以利益爲思考基礎。
陳一凡並沒有因爲陶老爺子篤定將整個陶家留給陶逸然,這明顯討好自己的舉動而有所表示。
陶老爺子確實將自己膝下這些子子女女吃得死死的,畢竟是自己教導出來的。
“誰先去給律師打電話,我額外留給他0.5%的股份。”陶老爺子坐了下來,翹起腿道。
衆子女面面相覷,但最後,卻是爭先恐後的摸出手機打起電話。
只有陶俞明夫妻倆沒有動,陶逸然就是他們兒子,他們還沒從這天上砸下的餡餅中清醒過來呢!
現在他們連一點股份都沒有,諾大的陶氏集團,與他們完全無關!
即使只是0.5%的股份,算成錢,也是以億爲單位計算。
只是一個電話,就值這麼多錢,誰不想要?
陳一凡看着燈火輝煌的大宅裡,陶家衆人齊聚,格外繁華熱鬧,而看似各有所長,都是精英的陶家子女,全都被陶老爺子牽着鼻子走,失笑搖頭一嘆,走出門外。
他也不知是該替陶逸然高興還是悲哀,生在這麼一個家族。
不過,就陳一凡以往的接觸來看,作爲一個沒心沒肺的敗家子,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好,除了這次訂婚的事。
“喂?”陳一凡打了陶逸然的電話,沒打通,回想起來,當時是關機了,還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於是只好打了宋阿沅的電話。
“這麼晚了,您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你不睡覺,我們還得睡……”宋阿沅睏倦的抱怨道。
他纔將這兩個小祖宗伺候睡下,自己也才睡了個半飽。
現在是凌晨一點鐘!
“讓陶逸然接電話。”陳一凡不以爲意,吩咐道。
“讓他接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嗎?”宋阿沅立刻驚醒,問道。
陶逸然今天一天,確實經歷了很多事了,此時還喝得爛醉,若又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是好事!讓他接!”陳一凡笑道。
“好事?”宋阿沅愕然,實在想不出來,能有什麼好消息。
但最後,他還是拿着電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爲陶逸然解了酒,並將長醉不願醒的他強行叫醒了過來。
陶逸然看向宋阿沅的眼神那叫一個幽怨,可惜宋阿沅是個瞎子,看不到身爲正常人的陶逸然。
否則,恐怕也要爲此時的“美色”窒息,這傢伙,確實美得不像話,如果不是那平坦的胸口,怕是要讓人懷疑,他是否女扮男裝,還是扮得不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