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淒厲高亢的叫聲在夜空中迴盪,林欣雨被陳一凡半拖半拽的拉下了車。
這是一條無人的公路,沒有路燈,道路兩旁盡是漆黑的小樹林,不過,從小樹林裡傳來的蟲鳴的聲音,倒是讓人心裡莫名的安心。
至少,這仍是人間。
這是陳一凡的感受,林欣雨可就不一定了。
此時她是滿臉驚恐,看着這個還不足自己高,但力氣卻不弱於成年男人的學生打扮的少年,心中一陣驚懼。
臥槽!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那些只在報紙新聞上看到的事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強/奸、囚禁、分屍……一堆雜七雜八的電影畫面閃過林欣雨的腦海,她奮力掙扎着,心中升起一陣絕望。
“大哥,你還是個學生吧?我錯了,我剛剛不該罵你變態,你……你別亂來啊!想想,你還年輕,還有大把青春年華,好好努力,將來什麼得不到,千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然下半輩子都只有蹲監獄了……”見掙脫不了被拉下了車,林欣雨帶着哭腔對他勸說着。
“你在說些什麼?”陳一凡一頭黑線,這女人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陳一凡鬆開林欣雨的手腕,正躬身掙扎的林欣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空曠的大馬路上,除了疾馳而去,已經看不到影子的地府班車,再也沒有其他車輛駛過,只在不遠處的馬路邊,停着一輛已經熄火的陳舊小車,夜風嗚嗚吹着,林欣雨坐在地上,身體後仰着,曲腿蹭着地後退了一些。
“你,你不要過來!”林欣雨或許是太過驚恐,沒有發覺,這個角度,春光外泄。
“白色……”陳一凡垂眼,下意識嘀咕道,隨即,側過頭去:“你應該有什麼朋友吧?打電話讓你朋友過來接我們!”
陳一凡還是個學生,自然沒有什麼已經出入社會的成年朋友,至於家人,更是剛剛纔跟他們分開,要是這會兒打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在蜀都市,恐怕他們得以爲遇到詐騙犯而報警了。
更何況,就算他們相信了,這也沒辦法說明,自己是怎麼在短短几十分鐘內,跑到蜀都市來的。
下意識的,陳一凡不想讓家人接觸這些鬼鬼怪怪的事,太危險了。
林欣雨此時驚恐無比,哪裡還聽得進去陳一凡的話,見他側過頭去,一個翻身爬起來,慌不擇路的拔腿便跑。
“喂!”陳一凡聽到響動回過頭來,驚訝的看着跑掉高跟鞋的林欣雨的背影一陣無語。
他下意識的追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跑進了樹林。
“不要,求你!不要啊!我可以給你錢,你放了我!”
“唔,嗚嗚!”
追進樹林不遠,陳一凡聽到一陣沉悶的抽噎聲,掙扎聲。
不是吧?這麼熱鬧!
“兄弟,我先來的!”一個微胖的男人正趴在地上,聽到動靜轉過頭來,見到陳一凡追着林欣雨進來,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卻是不在意的說道,感情把陳一凡當成同道中人了。
男人身下,一個衣衫凌亂,氣質不凡的女人瞪着眼睛望着這邊,眼中明顯有着驚慌的神色。
“兄你媽了個逼!”陳一凡一怔,隨即眼睛一眯,少有的罵了句髒話,不由分說,一腳踢翻了這男人。
“臥槽!兄弟,有話好好說,大不了我讓你嘛!”微胖男人被陳一凡踩着胸口,掙扎不得,討饒道。
“呸!人渣!”陳一凡劈頭蓋臉對着這男人一頓踹,直將他揍暈了過去,這才呼了口氣,看向林欣雨。
兩個女人被陳一凡這彪悍的一頓亂揍看呆了,再加上也沒過兩分鐘,竟忘了逃跑,呆呆的看着他。
“喂!大姐,不就讓你打個電話嗎?你跑什麼?”陳一凡鬱悶的對着林欣雨說道。
“打……打電話?你讓我打電話?”林欣雨結結巴巴的說道,一臉不可置信。
犯罪分子,怎麼可能讓她打電話。
“這可是你說的!我報警了!”林欣雨手忙腳亂的把手機翻出來,說道。
“不能報警!”此時,方纔差點被微胖男子凌辱的那女人卻是一把抓住了林欣雨的手道。
林欣雨一陣大急,這女人怎麼回事啊?有機會還不報警,難道說她根本就是自願跟着男人在小樹林兒裡那什麼……
不過,那男人不管,把自己拽下公交車這小子可是十級兇殘,說不定是什麼暗夜殺人魔!
眼看着兩個女人爲了報警不報警的事兒掐了起來,陳一凡一臉無語:“兩位大姐,咱們能不能先離開這裡再說?”
“閉嘴!”兩個女人齊聲對着陳一凡呵斥道。
“那好吧!懶得管你們了!”陳一凡聳了聳肩,轉身往公路走去,心中是一陣鬱悶,原本還想蹭車回去,現在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他摸了摸口袋,從褲兜裡掏出幾張零錢來數了數,唉!根本不夠坐車的啊!
要不,明天晚上依舊坐地府班車回去?
陳一凡一走,小樹林裡兩個爲了報警爭執起來的女人也停歇下來,夜風一吹,樹影晃動,倒是有些滲人。
“等等!”兩個女人對視一眼,追了上來。
林欣雨此時也稍稍冷靜了,如果陳一凡真的是暗夜殺人魔,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們吧?
燈火通明的大別墅裡,陳一凡和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對立而坐。
剛剛從微胖男人手裡救下的女人,夏筱穎,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謝謝你剛纔救了我,不過,這種事,還希望你不要出去亂說。”夏筱穎搭腿坐在沙發上,儘管衣服還沒有換下,顯得有些凌亂,華貴的水晶燈下,她高貴的氣質仍不減半分。
此時,她手裡夾着一支女士香菸,優雅的彈了彈菸灰,對着陳一凡說道。
“這裡是十萬塊,算是謝意,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說着,她摁掉燃了半截的香菸,從包裡拿出一疊支票,刷刷寫了一張,遞給陳一凡。
“十萬塊!”坐在陳一凡旁邊的林欣雨低聲驚呼一聲,她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千多而已,這女人隨隨便便出手就是十萬。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林欣雨撇了撇嘴,斜眼瞥了陳一凡一眼,雖然現在她知道陳一凡不是什麼變態殺人狂,但仍對他不由分說拉着自己下車耿耿於懷。
此時,林欣雨尚不知道這裡已經是蜀都市,這一路上發生的一切,讓她腦子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