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文強引路,米文萱跟隨其後,陳一凡腳邊跟着狐狸狀的黃琰,在兩人的陪伴下,大搖大擺向着學校外走去。
一路引來不少同學側目,但他們好像已經有些習慣了,雖然仍然竊竊私語,但已經淡定了許多。
陳一凡,不就是經常跟這樣看來出身不凡的大人交往的嗎?
坐上了車,陳一凡把黃琰放到旁邊的座位上,說道:“好了,你這個樣子還是不方便。”
“嘭!”一陣妖霧散去,原本的黃鼠狼化作一個長耳朵尾巴的少年,坐在座位上,將剛剛也準備上車的米家兄妹倆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指着黃琰道:“他他他……”
“妖怪,沒見過嗎?”陳一凡淡定的笑道。
米家本身已經接觸了不少的靈異事件了,讓他們知道黃琰是妖怪也沒什麼大不了,而且……也能對他們形成一些威懾,免得他們再耍什麼花招。
黃琰擡手拍拍腦袋上毛茸茸的耳朵,又抹了一把身後的尾巴,那耳朵和尾巴也消失不見,看起來就是完全正常的一個人類少年了。
當然,這只是在米家兄妹倆眼裡,至於在陳一凡眼裡嘛……
他那點兒幻術,在陳一凡眼中完全沒用!
“那你……你也是……”兄妹倆驚恐的瞪着陳一凡道。
“我不是妖怪,我是人。”陳一凡瞥了他們一眼,答道。
兩人這纔算稍稍放心,至少,還是個人!
米文強苦笑一聲,回想起前番自己和溫柔作弊少跪了兩個多小時,難怪暴露,看守他們的,是個妖怪啊!
“我還是去坐前面吧!”米文強忙拉開前面車門,坐了進去。
這下,就只有同樣被嚇到的米文萱跟陳一凡和黃琰坐後面了。
米文萱看了黃琰兩眼,有些遲疑。
陳一凡卻是看了眼前面的米文強,人性本善,人性本惡,人性自私!
“沒事!放心坐,我家寵物很有教養,不咬人。”回過頭來,陳一凡眨巴眨巴眼睛,對着米文萱說道。
米文萱嘴角微抽,我特麼擔心他吃人好嗎?
但既然陳一凡都這麼說了,米文萱還是小心翼翼的坐了進來,坐在黃琰旁邊關上了車門。
卻是不敢靠黃琰太近,幾乎貼到車門上。
車子啓動,米文萱滿腦子都在想老爸書房裡那些鬼怪誌異裡描述的妖怪。
那些誌異裡的妖怪可不像現代電視劇裡那樣的美好,野蠻、兇殘、邪惡,雖然其中亦有有情有義者,畢竟是少數。
黃琰並不是兇殘的妖怪,反倒有些心地善良……嗯,對妖來說,算是心地善良了。
此時看到米文萱如此懼怕他,也往陳一凡這邊坐了坐,留給她更多的空間。
“你想把我擠到哪裡去?”陳一凡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幕,心中其實有些感慨,看吧!妖裡面,也有溫柔的。
“額……我,我不是故意的!”黃琰一驚,顫顫巍巍道。
雖然已經相處十數日,對於這個身份尊貴的主人,他一向畏懼着,甚至,有些過於的謹小慎微了。
陳一凡任何的責備,都能引起他的惶恐。
或許,這對於真正的酆都大帝與下屬的相處模式來說,再正常不過。
但對陳一凡來說,有些彆扭。
他不習慣有人這麼畏懼自己,自己又不是吃人的惡魔。
所以,每當面對這種情況,他總是有些不知如何處置,只能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罷了!罷了!”
“咳!這個……它,它是你養的?”那邊米文萱見狀,乾咳一聲,也想找個話題緩和一下這令自己心悸的氣氛。
“不,撿的。”陳一凡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米文萱嘴角微抽,撿了個妖怪來養,這種事,恐怕也只有這傢伙做得出來吧?
正有些尷尬的不知如何接話,米文萱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起電話一看,連忙接了起來:“喂?”
“什麼!”剛接起沒幾秒,米文萱忽然有些大聲的震驚道,捂住嘴巴,眼淚就有些忍不住的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人類真容易哭啊!”黃琰看着,有些不解的喃喃道。
“發生了什麼?”陳一凡一看,這定然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沉着問道。
“死……死了!”
“嗚……小威,嚥氣了!”
米文萱手機丟到一旁,掩面嗚咽起來。
前面米文強一聽,頓時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呆住了,隨後一拳砸在車門,讓整輛車都晃了晃。
“爲什麼!就差一會兒!就差一會兒啊!”
“老天,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米文強怒號道。
“不就是死了嗎?多大點兒事兒!”陳一凡卻是淡定道。
米明威才八歲,壽限60,就算死了,要救回來也太容易了。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米文萱一聽,常人的正常反應,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震驚的瞪着陳一凡問道。
在她心中,雖然陳一凡很是爲難了他們一番,才答應救米明威,但實際上,陳一凡可以說是一個好人。
之所以爲難他們,也不過是因爲上次去米家,受到了她家人的冷遇。
就算是她,尚且對哥嫂的態度有些不忿,更何況陳一凡這不欠他們什麼的外人?
但此時,陳一凡這話一出,米文萱心中忽然有些荒謬的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吧?
他這是在幸災樂禍吧?
他……怎麼會這麼可惡!
“電話打回去,先不要動他的屍體,只要米明威的屍體還沒有化成灰,我自然能讓他活過來。”雖然被誤解,但陳一凡並沒有解釋,只是對着米文萱吩咐道。
他們信,米明威有救,不信,那就算了。
反正這事兒跟自己沒多大關係,是他們自己惹的麻煩。
有時候,機會就是這樣,來到你的身邊,只看你抓不抓得住罷了。
聽到陳一凡這一本正經的話,米文萱微微皺眉,打量了他兩眼,似乎在考慮陳一凡這話的真實性。
人都死了,還可以救回來嗎?
自己眼前這個還穿着寬大校服的少年,真的有這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