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並沒有與龍王客套,寒喧了片刻,楚河便來到了龍氏忠堂門口,龍馨月站在他的身邊,叫住了楚河,說道:“楚河,你自己小心點,不管如何,早些回來,不要讓家裡掛念。”
楚河點了點頭,向着不遠處的龍王與龍四爺示意了一下,推開了厚重的楚家宗堂大門,大半年的沒有來,這裡似乎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空氣中帶着腐朽的味道,從那虛空樓梯,登上了虛空樓閣,一切與以前一般的,並沒有什麼變化,現在只有楚河一個人在進行龍氏八門訓練,這裡當然也只有楚河才能進來。
楚河不見了,看着門口站着,眼裡滿是不捨的龍馨月,龍王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四,走吧,咱們回書房,你現在也回來了,除了龍衛大營,現在龍家的事務,我都會慢慢的轉交給你,我也老了,越來越走不動了,以後的龍家,就要看你的了。”
龍四爺猶豫了一下,說道:“父親,三哥怎麼說?”
龍王擺了擺手,說道:“他有自知知明,以他的資質,就算是成爲龍家之主,也挑不起這個擔子,可惜,你大哥二哥去得早,不然也不會把這個擔子壓在你的身上。”
龍四爺身體微微一顫,是的,大哥二哥在他小的時候,就已經與父親一起南征北戰,實力強大,但可惜,在每四年一次的世紀之爭中,熱血犧牲,龍家爲了東方國家的守護,可以說是犧牲無數,現在,終於也要輪到他了。
“父親,我知道我資質也只屬一般,怕是挑不起這個擔子。”
龍王嘆了口氣,說道:“我何嘗不知,但龍家現在還能靠誰,老四,你也不想我龍家千年的威名,一朝喪失吧,你的兩個兒子,資質也很是平庸,我更擔心是你的下一代……”
這一代,老四還勉強能跟上,但下一代,等龍家的威勢盡褪,他們還能像楚家的楚河一般的,讓龍家重生崛起麼,說實在話,龍王一點信心也沒有。
所以龍王才把主意打到了楚河身上,想要從兩個孫女手裡,抱一個小孫子回來,以楚河的基因,那生下來的孩子,一定不差的。
就像龍三夫人的那孩子小楚,龍王已經見過了,差點被饞死,那孩子初顯的根骨,就已經是頂級資質,只要稍加培養,一定會成爲優秀的人才,但爲何是楚河的孩子,龍三夫人在龍氏山莊裡住了二十年,也才生了兩個女兒。
有些事,強求不來的,龍王有些嫉妒楚河這小子了。
如果不是實在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他都想把小楚變成龍家人,上到祖譜上去。
所以現在,他就等着小月與小星懷孕,如果像範家孫女一樣的,生一個雙胞胎,那就更好了,龍王準備放下繁重的事務,開始養身,讓自己多活幾年,最好能在活着之前,把龍氏下一代的家主選定,不然怕等他走了,龍氏會遭受覆滅之運。
楚河並不知道龍王的這種心思,就算是知道了,也能理解,想想當初楚太爺霸道無雙,但面對着家族的傳承也是無能爲力,這東西強求不來的,所以楚河重建楚家之後,太奶奶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楚河多生孩子,孩子纔是楚家最有希望的未來。
一個楚河就已經如此強大,要是有兩個,三個,或者十個楚河呢,那京都之中,還有誰敢與楚家爭鋒?
虛空樓閣之中,外界的聲音全部隔絕了,這裡就像是一個虛空的世界,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楚河並沒有馬上就開始訓練,而是坐在椅子上,調息身體,把自己的狀態,調理到最佳的時候,與以前的每一次訓練不一樣,此刻楚河內心之中,變得有些悸動。
這也許是因爲世紀之爭給楚河帶來的改變,他對力量的渴望之心,變得更強烈了。
八門訓練,現在已經訓練過了五門,五個懸掛的虛空之門都消失了,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夜空,而剩下的三門,陣門,列門,在門全部閃動着精芒,時隱時現,就像是浮沉在星空之海里,引動着人們去追逐,對力量的追逐。
平靜,楚河的心中,變得一片平靜,達到一種古武禪的意境,古井不波,千年如一。
只到這個時候,楚河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向着陣門而去。
陣門開了,一條沒有盡頭的虛空星道,楚河邁步其上,身體走了進去,不待回頭,剛纔的一切就已經消失了,虛空樓閣不見了,那好像就是虛空的一個小碼頭,楚河整個人處在漫漫星海之中,如蒼穹一慄,這種景色,真美。
可惜,沒有等楚河欣賞,那星空彩芒就已經把楚河整個人包裹了起來,然後從虛空中掉落了下去,楚河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光芒耀眼,讓人看不清一切的奇怪環境中,或者就如流星劃出天空,轉眼間就已經逝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河意識迴歸,發現自己處在一片荒涼野外,陣陣寒風吹動,讓他身體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顫抖。
“系統,查查這裡哪裡?”情不自禁的,楚河又想起了詢問系統,但可惜,系統依舊沒有聲音,這傢伙一睡就是兩年,不到時間就不會甦醒,以前每一次穿梭時空都有系統陪伴,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感覺很枯躁。
沒有回答的聲音,楚河眺望四周,四周了無人煙,這裡並不是沙漠,但四周荒涼,也不知道是跑到哪個世界,哪個角落裡來了。
“達達----”那像是馬蹄聲隱隱的傳來,楚河身形一動,瞬間就在這裡消失了,身形如影子一般的,朝着馬蹄聲傳來之處而去,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首先要搞明白,這是什麼世界,還要儘快的融入進去,變成其中一份子,這是數次穿梭,楚河學到的經驗。
聲音越來越近,楚河也就越來越聽得清楚,似乎是殺殺的嚎叫聲,楚河形如電,幾道虛影如風般的拂過,就已經登上了一座山丘之頂,果然,遠遠的,有人影傳來,那是在追擊,在殺戮。
一面戰旗,隨風招展,楚河發現自己竟然認識這個字,而且這種寫法,以前見過,在哪裡?就在某次時空穿梭中,那是一個夏字。
大夏帝國?
楚河臉色一變,不會這麼湊巧吧,難道又回到了斗門穿梭後的異世界?
等這支隊伍再近,楚河看得更清楚,這些冷兵器戰士騎兵,絕對不是他知道的任何年代,爲了更好的適應訓練,楚河可是很用心了,查閱了華夏六千年的歷史,對每個朝代都詳細的瞭解過了,但眼前的,很顯然,太熟悉又太陌生。
熟悉是以前見過,陌生是不屬於華夏六千年文化之列,楚河就知道,這一次似乎真的回到以前穿梭過的時空,飛舞臨行前的叮囑,還真是應驗了。
“殺,殺……”一羣長像奇特,凱甲也千奇百怪的異族騎兵,把這羣人團團的包圍了起來,他們的語言,楚河聽不懂,但那殺戮,卻是十分的野蠻,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是想把這支軍隊徹底的覆滅。
“陛下,快快突圍,我等擋住鬼族騎兵,援兵很快就會到來,請陛下保重!”
“所有人,隨我衝擊包圍圈,護陛下突圍,殺!”一個女將,渾身是血,高舉的戰刀,散發着冷冷的寒意,想來這一路上,她已經殺了不少敵兵,甚至連臉上,都是血染紅的模樣,很是嚇人。
隨着她的高吼,四周僅存的幾百步兵衛立刻響應,形成了潮水之勢,在這女將的帶領下,向着騎兵發起了衝鋒,這是自殺式的衝擊,也僅僅是爲了給陛下一個突圍的機會,誰都知道,以步兵衝擊騎兵,無疑如卵擊石,但形勢危急,他們必須這麼做,義無反顧。
“嘎嘎嘎----”那有些生硬的吼聲也響起,一排排鬼族騎兵,已經策動戰馬,向着這些步兵衝擊而來,他們竟然在這種時候發動了攻擊。
“寒秋將軍!”一個被衆衛緊緊保護的女人,嘶聲大叫,但可惜,也沒有把女將叫回頭,哪怕身陷險境,九死一生之地,這女人依舊平靜,只是眸裡射出寒光,似乎想用眼神,把眼前的這些鬼族騎兵統統滅絕。
“陛下,快走,這是寒秋將軍用生命爲我們爭取的機會,速速突圍!”女衛隊長,這會兒也顧不許多了,伸手將女皇抱於腋下,喝道:“七隊護衛,三隊開路,我們撤,快撤。”
一條條生命被終結,這種冷兵器時代的戰場,真的太過慘烈,楚河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但還是有些不太習慣,或者生活的時代不同,楚河始終難融入這種最原始的殺戮世界中。
楚河換了軍甲,這都是他放在神龍戒中,有備不患的。
下一刻,他身形如風般的,一竄而出,長槍刺死了一個鬼族奇兵,奪取了對方的戰馬,雙腿一夾,戰馬飛馳,楚河的長槍,舞出六道光芒,幾聲慘叫聲,前後的響起,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殺,殺了他!”好吧,其實楚河聽不懂,但估計就是這個意思,因爲隨着這聲音一出,一列騎兵,已經朝着楚河發起了衝鋒,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楚河一人一馬,向着這上百號騎衝了過去。
一種霸王有我無敵的氣勢,無形的涌動。
只有在戰場之上,楚河的霸王之心才能得到修練,霸王需見血,因爲霸王神槍術,本來就是殺戮之槍,在戰場上,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
楚河的霸王神槍,揮出了道道殘影,上百號騎兵前仆後繼,鮮血飛濺,慘叫聲連連,一時之間,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飛舞將軍,是飛舞將軍……”楚河的臉上,戴着飛舞贈送的面具,被人誤會了,那些陷入包圍絕境的士兵,一個個朝着楚河呼叫了起來,甚至開始了反攻。
好吧,楚河心情還真是不乍的,要是知道真的可以回到這裡,他一定要讓飛舞多寫幾封信,好好的與家人訴訴衷腸,但可惜,除了這面具,啥也沒有。
“圍殺,全力圍殺,殺了他們!”
看到楚河所向無敵的氣勢,這鬼族的騎兵大將急了,暫時顧不上這些步兵,下令騎兵再包圍,再衝擊,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突然出現的敵人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