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月之前,血衛初來楚家的時候,楚河進行這樣的淘汰訓練,怕是沒有多少人願意留下來,必竟從軍列大營裡來到私宅,這讓很多人有不好的想法,只是梅綵衣作爲血衛的創建者,有足夠的威信,而且血衛的確是軍列之中,最強的女子特戰訓練營,所以大家才願意過來。
但過來歸過來,大家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對未來,有些擔憂,有些彷徨。
可是這一個月的生活,讓她們有了很多的改變,相比以前的訓練,現在在楚家,更讓人舒服,得到更多,梅綵衣這個主教官就不要說了,沈輕雪這個南方暴雪女王也加入了其中,一南一北兩個最強大的女人集合在一起,實力非比尋常。
就從兩人時常切蹉的架式就可以看出來,力量強大得讓人羨慕。
還有更強大的楚河,現在已經是一家之主,但時不時的出現,給大家帶來驚喜。
當然,對衆血衛來說,最爲吸引人的是靈氣,靈氣在這個時代,幾乎已經絕跡了,以前只是聽說,卻是沒有機會得到,現在在楚家,處在靈氣的環境裡,實力進境,幾乎用肉眼可以看得到。
在這種情況下,誰又願意被淘汰,離開楚家的血衛訓練營呢?
兩百人,分成了十組進行訓練考覈,這一次考覈的人可不是梅采衣,而是楚河。
考覈的項目並不難,算是訓練的基礎,似乎只要入伍三年的老兵,都可以把全部的訓練做出來,但問題是,擇優錄取,誰能在最短的時候,最完美的完成訓練,纔會被留下來,所以每個人都不敢輕視,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在這百人名額之中。
楚河手裡拿着一份名單,這是血衛分組之名的名單,看着訓練場中的人,每個人胸口都有一個數字,與名單對應,不然兩百號人,楚河也認不全,記不住。
“那個三十六號不錯,感覺有些眼熟?”楚河盯着看,看到某個身影不由的開口說道。
沈輕雪回頭看了楚河一眼,說道:“看到漂亮的女人,你們都會眼熟的,必竟美麗的樣子只有一種,但醜卻是千奇百怪,不是麼?”
楚河有些無語,有些委屈的說道:“我是真的覺得她眼熟----”
若是範紅姑在這裡,一定會解釋的,必竟這女人,的確與楚河見過,可是梅綵衣沒有解釋,而是很淡然的介紹道:“她叫許紅燕,算是紅姑的親傳弟子,兩年前加入血衛,算是後來之秀,我查看過她的訓練記錄,相當優秀,對了,她的老頭子是京都衛軍的副司令許世海。”
“來頭這麼大?”沈輕雪說道:“要是楚河看中了,不如發展發展,近水樓臺先得月嘛,說不定還可以爲楚家增添助力。”
楚河不敢說話了,免得沈輕雪這女人,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其實經梅綵衣這麼一說,楚河就知道,這個女人她真的見過,當初還鬧了一個大誤會來着,只是那時的青澀與現在的模樣相比起來,判若兩人,所以楚河纔不敢相信。
一邊看着訓練,一邊在每個號碼上面寫下自己的意見,還有評語,這些東西,會成爲淘汰的標準之一,以楚河的修爲,一眼就可以看出哪些人擁有潛力無限,哪些人資質平庸,對楚家來說,當然要留下那些優秀的血衛。
藉助楚家的資源,這些女兵未來未必沒有與龍衛一戰之力。
一組結束,接着就是另一組,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決定最後的名額,但楚河只是寫下自己的評語與意見,至於最後的人選確定,他不會參與,這是梅綵衣的事。
梅綵衣現在在楚家有些特別,外人都已經認定,她是楚家人了,楚河也沒有否認,但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細節,甚至連血劍山莊,都已經認定了,還眼巴巴的等着楚河去求親呢?
楚河能接下六靈劍意,實力強大,血劍山莊能有這樣一個外甥女婿,當然不會拒絕。
可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楚河也算是有苦難言,不能向人傾訴。
雖然一組一組的考覈,但這些沒有考覈,或者已經考覈完畢的人,都沒有離開,大家圍在四周,或站或坐,看着熱鬧非凡的訓練場,竊竊私語。
剛纔下來的小組,二十多個隊員滿身是汗,她們可是用盡了氣力,力求達到最好,但二十多人,不可能人人都第一,總有強有弱,有好有壞,這會兒考覈訓練過後,大家都坐在一起喘息休息,小聲的說着話。
“小燕,看來你隨着紅姑學了不少東西,實力提升非常快,剛纔我都差點被你追上了。”說話的是一個血衛的老人,她早在八年之前,就加入血衛,自是梅綵衣最早的追隨者,實力相當不凡,在血衛之中,更是擔任中層職務。
她口中的小燕,正是許紅燕,這會兒用手拭着額頭上的汗水,謙虛的說道:“麗姐太客氣了,我可是使了全力,但離你還差得很遠呢,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通過考覈,這沒有達標標準的考覈,我心裡沒譜。”
麗姐相當成熟,輕輕的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強,說道:“放心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一定能通過的,哪怕我考覈的成績比你好,但若是我們之中二選一的話,楚家主一定會選你?”
“不會吧麗姐,既然要考覈,就應該以成績論高下,要是這麼幹,那還考覈什麼,自接宣佈名單就好了。”四周立刻有人不滿了,忍不住的問道。
許紅燕也說道:“是啊,麗姐,我想梅姐既然也答應了考覈,應該不會亂來的,這樣太打擊大家的自信心了。”
麗姐搖了搖頭,說道:“以成績論高下,但最重要的是擇優錄取,你們要知道,我考覈的成績好,但並不代表我優秀,我跟隨大姐大整整八年了,你們沒有發現麼,我都已經老了,快三十歲的人,已經沒有太多可進步的空間,也許這一次,我們這些老人,會被全部淘汰。”
“這怎麼行,如果楚家主真的這麼幹,我們一定會向大姐大表示抗議。”
“是啊,麗姐你們這些老人,纔是血衛的根本底蘊,我們根本打不過你們,要是執行任務,還得靠你們才行。”
麗姐心裡欣慰,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當然已經感覺到楚河的想法,這一次的考覈,或者有以成績論高下的可能,但能留下來的,絕對是擁有巨大潛能的血衛隊員,因爲只有這樣,這些血衛才能在靈氣供應下,變得更強。
而她,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她有些惋惜,自己早生了幾年,沒有遇上這麼好的機會,不然,她一定可以變得更強,說不定會追隨大姐大的腳步,闖出自己的名號。
奮鬥了八年,耗盡了女人最美的青春歲月,或者現在也是時間激流涌退了。
沒有見到與她一起進入血衛的範紅姑,現在都已經成了楚家的夫人,只是可惜,楚河看不中她,不然她也想留下來。
血衛之中的老人,只要認識楚河的,知道楚河的,哪個不想成爲楚河的女人,這麼強大的男人,纔是她們願意臣服的對象。
一上午,考覈了兩組人,楚河離開了,梅綵衣宣佈解散,下午再繼續。
血衛大營有專門的後勤部門,花費當然都是楚家的,對這些投入,楚河並沒有吝嗇,伙食絕對能與龍衛相比,這對血衛來說,規格提升,待遇提升,絕對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
解散之後,沈輕雪與梅綵衣並肩離開,沈輕雪說道:“綵衣,你可知道楚河對血衛的想法?”
梅綵衣一愣,說道:“楚河不是說過,擇優錄取,優勝劣汰麼?”
沈輕雪說道:“不僅如此,還要看潛力,綵衣,看來你還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血衛之中不少人,年紀已經不小了,這些人你也應該給安排後路了。”
“她們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實力最強,也是血衛的底蘊----”
沈輕雪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楚河一旦插手,還需要這種底蘊麼,這些人目前看來很強,很有實力,但她們已經沒有培養的潛力了,只會白白的耗費資源,還不如把這些資源,放在那裡優秀的璞玉身上,只有這樣,未來的血衛,纔會變得更強。”
雖然這只是沈輕雪說的話,但梅綵衣卻是不敢不慎重,或者這也是楚河的意思。
可是這些人,跟了她好多年,感情如姐妹般的,大家同生共死過,真的讓她把這些人拋棄,她真的捨不得,這樣會顯得無情無義。
沈輕雪見了,說道:“她們年紀不小了,總不能真的一輩子呆在血衛訓練營,現在安排了出路,她們還有機會重來,所以這並不是拋棄她們,而是給她們另一條,更合適的道路,綵衣不妨好好的考慮一下。”
梅綵衣沉默了。
這事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只想着拋棄她們顯得無情,但沒有想過,不拋棄,讓她們一生耗盡在血衛訓練營裡,是不是一件公平的事,這些人,爲血衛大營,付出實在太多了。
夜裡,梅綵衣的不對勁,被範紅姑看在了眼裡。
範紅姑問了才知道是這麼回事,卻是一點也不奇怪,說道:“梅姐,其實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在考慮了,當初血衛初創,何其艱難,但我們一起姐妹同心,終於撐過來了,現在讓她們離開,實在於心不忍,但輕雪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不是遇上了楚河,可能也會耗費自己的一生,在血衛營裡孤獨終老,這對姐妹們來說,太殘酷了,現在或者大家不覺得,但等她們真的老去,一定會後悔的。”
梅綵衣看着範紅姑問道:“難道真要我這麼殘忍的趕她們走,紅姑,我說不出口。”
範紅姑說道:“其實我覺得,不一定非要趕她們走的,讓她們也成爲楚家的一員!”
梅綵衣臉色大變,叫道:“你想讓楚河收了她們----這不可能,這不是一個兩個----”
“梅姐想哪裡去了,就算是梅姐願意,楚河這傢伙也未必願意,他可是眼光奇高的,梅姐忘記六甲兵丁與楚家衛了,他們都是屬於楚家的力量,要是各位姐妹能從中找到喜歡的人,大家以後也可以相處在一起,不用再分開了,而且這樣做更添衛士對楚家的歸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