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裡了,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你在,我就不再怕有殺手了。”
大鳳帶着楚河進了古堡的內院,還給楚河安排了房間,內院雖然不小,但一直以來,只有大鳳這個團長,還有老童住在這裡,另外還有幾個女傭兵,算是大鳳的近衛,其他的男傭兵,不要說住進來,連平日裡進來的機會,都不多,非召勿入的。
楚河很想說,這是不是有些不好?但可惜,他沒有辦法說出話來,只是一臉的爲難之色,讓大鳳知道了他的想法。
大鳳看了楚河的臉色,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大鳳傭兵團都這樣了,剩不了幾個人,誰還會在乎,楚河就住在這裡吧,我還盼着你拯救大鳳傭兵團,保住團標資格呢?”
楚河只能點頭,然後去原來住的地方拿行禮,其實根本也沒有行禮,只是過來與銅豬告別一聲,怎麼說大家相處了這十幾日,還是相當不錯的。
“哇,啞---楚河,你竟然是一個大世公子呢,以前還真是沒有看出來,首領不愧是慧眼識珠,一眼就看中你了,是不是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叫你一聲大姑爺了。”
楚河笑了笑,指了指內院,示意自己要住進去了。
銅豬替楚河高興,說道:“去吧去吧,以前都是首領一個人,現在有你幫她,我相信,未來的大鳳傭兵團,會越來越好的。”
有了單獨的住處,楚河也方便了很多,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以防露出什麼破綻,雖然就算是告訴別人,他來自另一個時空,怕也沒有人相信,但一個人的確自在了很多。
也許是大鳳特別的交待,有女傭兵按時的送來了所需,連吃飯,都是與大鳳在一起。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基本是大鳳在說,楚河在聽,然後點頭,但這樣的交流方式,大鳳卻是滿心的喜歡,剛開始的時候,老童都會出現的,對着楚河尊敬的同時,也帶着幾分警惕,可是慢慢的,他就不出現了,不再打擾大鳳與楚河聯絡感情。
又一個清晨,楚河起牀梳洗的時候,發現大鳳早就已經坐在了門口院裡不遠處的小亭裡,與以前的不一樣,大鳳一身裝扮,帶着幾許騰騰殺氣,似乎是準備出征的感覺,這幾天身上那漸漸生起的溫柔,徹底的斂去,她又成爲了傭兵團的團長。
“楚河,早啊!”
楚河揮了揮手,大鳳說道:“今天可是我們大鳳傭兵團考覈的日子,你準備好了沒有?”
楚河點了點頭,接過了女傭兵送來的水,開始洗漱,然後兩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餐,今天大鳳顯得沉默了不少,只是看楚河的次數,卻是比以前多了不少,隱隱的感覺這女人似乎有些擔心。
“楚河,這一次可以靠你了,其實以我的實力,按照正常的考覈,保住團標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我得罪了樸家父子,他們在傭兵議會中,很有實力,一定不會讓我輕意通過的,所以到時候,怕是要勞煩你出手了。”
楚河又一次點頭,把一個麪餅塞進了嘴裡,幾口吃下去,然後是一碗像麪條一般的湯麪,雖然粗糙一些,但味道還很不錯,楚河吃完後,舒了口氣,朝着大鳳點了點頭,意思是說,可以出發了。
在古堡的外院,十六個傭兵早就已經列隊集合,這已經是大鳳傭兵團,最後的人手了,甚至高矮不齊,胖瘦不一,按照楚河的看法,這幾乎是一羣弱渣渣。
不過大鳳傭兵團輪落到這般地步,也沒有挑選的可能了,弱就弱點,醜就醜點,總比沒有人要好,作爲堂堂一個團長,大鳳當然需要簇擁,需要一種士氣。
“見過團長。”十六人,包括銅豬在內,齊身參見。
大鳳手一揮,一股豪氣沖天之勢,喝道:“出發。”
有了楚河的出現,她心中信心十足,似乎有了依靠,她雖然只是一個品級高手,但卻是知道,就算是樸家父子再刁難,也擋不住王級高手的衝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無功的。
想想自己爲了維持大鳳傭兵團,對那對無恥的父子倆一再忍讓,現在終於不需要再忍了。
這一次,可是把箱底裡的所有東西都壓上了,這不,二十幾匹馬,大鳳率先的躍上,楚河與十六個傭兵也全部上馬,倒有一番聲勢。
大鳳一拉馬繮,馬半躍之勢,撒腿就跑,背後的童老也大喝一聲:“跟上。”
楚河騎着戰馬,跟上了大鳳,他也感覺到了,大鳳情緒似乎很不錯,對今天的考覈,有必勝的信心。
“楚河,如果能順利通過了考覈回來,我送你一個禮物。”突然這個時候,大鳳回頭看了楚河一眼,眼裡流露出一種女人特有的風情,似乎帶着某種撒嬌的意味,讓楚河身體一震,心裡一緊,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了。
先前在者門背後,他碰上了同樣是悍女的戚蘭芳,但與戚蘭芳相比,眼前的大鳳團長雖然也是女人,但更加的兇悍,楚河現在幫她,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憐惜之類的,只是報恩,還有一些小心思,想借用這個傭兵團,爲他尋找潛龍之心,至少幫他找找線索。
至於大鳳給他禮物回報,楚河還真是沒有這種想法。
有了戰馬,速度就快了很多,而且二十多匹馬奔跑起來,也很有一番氣勢。
那當騎頭兵的銅豬,背上綁着傭兵團的大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想來也是滿身榮耀的,必竟大鳳傭兵團一直以來都很窮,不要說買戰馬了,連平日裡的吃飯都節省,現在有機會騎着高頭大馬飛奔,心情又怎麼能不好。
與其他傭兵不一樣的是,他可是知道楚河的強大,親眼所見了,所以對這一次的考覈,也很有信心。
越過了長街,穿過了長巷,視野突然的開闊起來。
兩根長長的石柱高高聳立,青石的曠場遠處,是一棟棟高大輝煌的建築,而在曠場處,此刻已經等候着不少人,一馬當先的大鳳出現,人羣之中,傳來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那就是大鳳麼,聽說她是一個兇婆娘,看起來果然很兇啊!”
“這女人長得真醜----”
“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了,聽說這一次,傭兵議會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她通過,提升了通過的難過,重新制定了三級傭兵團的條件。”
“你還不知道吧,那天虎傭兵團,早就把大鳳傭兵團的精銳之兵拉走了,現在大鳳傭兵團,剩下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歪瓜裂棗,看看,看看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來者何人,議會重地,誰敢亂闖,全部下馬步行。”
兩根石柱前,四個衛士佇立,一個持刀衛士邁步擋在了大鳳的馬前,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但大鳳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手中的馬鞭已經掃了過去。
這衛士沒有想到,大鳳如此兇悍,一個不察,就被馬鞭掃過,臉上血痕浮現,一聲慘叫,身形被馬撞開了,撞出了十幾米遠,滾動片刻,就已經昏死過去。
然後率着人,直直的闖了進去。
什麼落馬步行,這只是議會門口,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只是這侍衛得人交待,故意給大鳳傭兵團難堪罷了,若是以前,大鳳或者忍受着屈辱,不想生事,但現在有了依靠,那潑辣的性子,徹底的爆發了。
“敢傷我議會兵衛,下馬受縛!”一聲厲喝,一道綠意的身影,如箭般的衝了出來,朝着大鳳發出了劍意。
大鳳眉頭一皺,雙腿一彈,人瞬間縱起,“叮”的一聲,腰間的長劍,瞬間出手,猛然的劈落,一下子把那襲來的劍意劈得七零八落,消失無蹤。
“堂堂傭兵議會總部,竟然如此輕怠傭兵團長,看來當初成立議會的宗旨,都已經被人忘記得乾乾淨淨了。”
什麼是傭兵議會,傭兵議會當初也是一個自發的聯盟組織,是爲了方便管理各大傭兵團,規定統一的規則,讓大家有理法可依,可是隨着議會的權力越來越大,議會的高層,已經一越成了傭兵頂頭上司,其實這很不應該的。
必竟只是盟約,並不是上下隸屬,只是大家爲了方便,都會給面子,纔會讓議會的那些人,越發的不可一世,漸漸的,就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大敢,敢中傷議會-----”
大鳳冷眸一掃,說道:“中傷?難道本團長說的不是事實麼?議會只是爲傭兵團服務的,你們卻是高高在上,以爲議會是傭兵團的王麼?”
這聲音,傳得很遠,那一旁等着看熱鬧的傭兵團,一個個露出了思慮之色,確實與大鳳所說,傭兵議會這些年來,權力似乎越來越大,已經開始操作着掌控傭兵團,甚至有不少的傭兵團,都已經被掌控,若是如此,他們未來的路,會越來越難走,因爲當初議會成立的作用,已經變成了一種束縛,而且已經質變了。
不過這種事,大家心裡都清楚,卻是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來,必竟議會掌控着相當的權力,幫不了忙,但想要給你惹麻煩,卻是太容易了。
大家能混到某個傭兵團團長的位置,都不再是單純的少年了,平日裡只要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纔不管誰死誰活呢?
反而是大鳳這樣叫出來,奪了議會的面子,恐怕會受到責難,這當面或者不會說,但背後的事,誰說得清楚,議會中的那些老傢伙,可沒有什麼善良的人。
“綠袍,住手。”一聲輕喝,打斷了想要再發出劍意的綠衣人,綠衣人飄落下來,一個年紀三十幾許的劍手,一身綠衣,讓楚河看着很是礙眼,雖然說要想過得去,頭上就得有點綠,但問題是這傢伙,全身都是綠,綠得太過了一些。
一個老人,古稀之態,此刻在一羣議會衛士的保護下,從那座大殿門口處走了出來。
“拜見上官長老。”
綠袍立刻行禮,但老人揮了揮手,只是用一雙深邃的眸子,盯看着不遠處的大鳳。
“你就是大鳳!”
大鳳雖然潑辣,但對着這樣的老人,特別這個老人還很強大,也不敢失禮。
抱拳一拱,說道:“晚輩大鳳,正是大鳳傭兵團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