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百里傾雲半晌無言,冷少情自然奇怪,不由微微一皺眉頭:“王妃?”
“嗯?哦!”百里傾雲回神,歉然地笑了笑,“安陽王請坐,若不嫌棄,妾身將這首曲子唱給您聽。安陽王驚才絕豔,想必聽過之後就能夠將曲子吹出來了。”
“好!好!”冷少情連聲答應,神情間顯得興奮之極,“久聞五公主不僅舞姿翩然,乃京城中一絕,歌聲更是宛如天籟,動聽得很!想不到少情竟然有幸聽到五公主的歌聲,真乃三生有幸!”
百里傾雲自然不知冷少情說的是實話,之前的五公主的確歌舞雙絕,在金鼎國可稱翹楚。只不過她從小長在深宮,因此很少有人有機會看到、聽到而已。
略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百里傾雲輕啓朱脣,一串悠揚清脆卻又婉轉多情的歌聲從她的口中飄了出來:
“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千古傳頌深深愛,山伯永戀祝英臺。”
“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並肩兩無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誰知一別在樓臺。”
“樓臺一別恨如海,淚染雙翅身化彩蝶,翩翩花叢來,歷盡磨難真情在,天長地久不分開……”
一曲既終,餘音嫋嫋,歷久不絕。這首曲子本就宛轉悠揚,頗能給人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美感,再加上百里傾雲的嗓音宛如天籟,因此無論是月無淚還是精通音律的冷少情,都聽得如癡如醉,滿臉神往。
百里傾雲也未曾想到這五公主居然有一副絕好的嗓子
,因此連她自己也被這動聽的歌聲打動了。長久的寂靜之後,到底還是她首先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問道:“怎樣?安陽王可以將曲子吹出來嗎?”
“啊”的一聲輕呼,冷少情頓時滿臉讚歎之色,由衷地說道:“王妃的歌聲果然絕佳,便是用出谷黃鶯來形容,也嫌太辱沒了王妃,少情佩服!”
“妾身不敢……”
“是啊公主!您唱得真好聽!”月無淚搶着開了口,眼眸中卻有着淡淡的奇怪之色,“只不過……這首曲子您是跟誰學的?又是何時學的?怎麼奴婢一點都不知道?”
啊……何時學的?幾千年之後學的。跟誰學的?跟網上學的。可我要將這些說了出來,你信嗎?
百里傾雲暗中苦笑,面上故意雲淡風輕地說道:“忘記是從哪本古書上學的了。當時見了覺得好聽,便隨意學了學。”
冷少情倒並不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輕皺眉頭思索了片刻,他突然展顏一笑說道:“王妃,依少情的理解,這曲子裡只怕還蘊含着一個故事吧?不知道王妃所看的那本古書上可有記載?”
故事?自然有,而且還是個在現代社會家喻戶曉的故事。不得不佩服冷少情的心思細密,百里傾雲點頭說道:“安陽王說得不錯,這曲子中的確蘊含着一個悽婉的故事,故事說的是……”
百里傾雲將四大民間傳說之一《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簡要地向冷少情講述了一遍,尤其是說到最後祝英臺在成親之日身穿白衣縱身躍入墳中、最
後與梁山伯化爲兩隻蝴蝶翩翩而來之時,冷少情不由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白衣,若有所思。
聽罷故事,冷少情不由點頭說道:“難怪這曲子如此哀婉纏綿,令聞者落淚,想不到其中居然真的蘊含着一個動人心魄的故事……王妃,這曲子少情可以吹出來,但少情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百里傾雲怔了一下,點頭說道:“安陽王請講。”
“少情希望,可以一睹王妃的舞姿。”冷少情玉笛一轉,放在了脣邊,“請王妃隨着少情的吹奏,盡興一舞。”
要我爲你伴舞?百里傾雲又一怔,儘管她並非徹頭徹尾的古代公主,卻也知道冷少情這個要求似乎稍稍有些過分了吧?身爲宇文瀟的王妃,她居然要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翩翩起舞?這……
何況之前宇文瀟便誤會自己跟冷少情之間有什麼齷齪,萬一此舉加深了他的誤會又該怎麼辦?可是他所在意的,卻只是安逸王府和他的名聲,又幾曾在意過自己這個人了?那自己又何必顧慮他的感受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冷少情不由微微一挑脣角,勾出了一抹略帶邪氣的笑容,口中淡淡地說道:“怎麼,少情不配?也是,王妃貴爲當朝公主,身份高貴,原是少情不自量力……”
“不,妾身不敢。若是拿安陽王與妾身比,只有妾身自慚形穢,沒有安陽王你不配。”百里傾雲屈膝施了一禮,神情坦然地說着,“安陽王不嫌妾身貌醜,願與妾身切磋,妾身不勝感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