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淚仔細地聽着,剛要起身去準備,便聽到房門被輕輕地敲響,宇文瀟的聲音隨即響起:“公主,歇息了嗎?”
“是王爺?”月無淚怔了怔,接着氣憤憤地哼了一聲,“他還來做什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話雖如此,她還是立即過去打開了房門,面無表情地說道:“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深夜駕臨,有何貴幹?”
面對月無淚的冷淡疏遠,宇文瀟居然愣了一下,接着有些訕訕然起來:“呃……本王是想來看看,公主的傷……不要緊嗎?”
“要不要緊,王爺還會關心嗎?”月無淚越發不客氣,冷笑一聲扔下宇文瀟走了回來,“王爺,您也太狠心了!公主爲了治好老夫人的怪病想盡了辦法,費盡了心思,如今老夫人的病總算有了氣色,您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將公主打成這樣,公主這是圖個什麼呀?”
一向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宇文瀟居然老老實實地跟在月無淚身後進了房,一個字都不曾反駁。
聽到月無淚的話,百里傾雲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無淚,不得對王爺無禮……”
“奴婢哪有無禮?”月無淚氣哼哼地說着,甩了一個秀氣的後腦勺給宇文瀟,“王爺是好過分嘛!虧公主您還盡心盡力治好了夫人的怪病,王爺居然想殺了您?”
“本王也是無心,”宇文瀟總算慢慢恢復了正常,略有些委屈地替自己分辨了一句,“公主
深夜躲在佛堂窗外不說,居然還穿着夜行衣,本王能不誤會嗎?”
“哼!你……”
“無淚!說了不得對王爺無禮!”生怕月無淚激怒宇文瀟,百里傾雲有些着急地欠起身子斥責了一句,接着卻又痛得跌回牀上呻吟出聲:“啊!好痛……”
“公主!”宇文瀟驚叫一聲,不由自主地一步跨過來,“本王瞧瞧公主的傷勢……”
百里傾雲一怔,自己傷在右肩,宇文瀟若想查看,豈非要解開自己衣衫?因此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胸口,搖頭說道:“多謝王爺,不必了,妾身自己可以應付……”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硬氣些什麼?”宇文瀟氣得揚了揚眉,不由分說坐在牀前,輕輕解開了百里傾雲的衣衫,“你在本王面前之時,但凡可以稍稍柔順一些,本王也不至於總想着挫挫你的銳氣了!”
你……百里傾雲剎那間無言,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宇文瀟對她說出這般流露真性情的話!就在一愣神的功夫,外衫已經被撩開,露出了雪白的抹胸和同樣白皙如霜雪、滑膩如凝脂的肌膚,以及圓潤柔美的肩頭,只可惜,本該白皙的肩頭此刻青青紫紫,而且還高高地腫了起來,一看便知傷勢不輕。
“呀!這傷……”
三個字出口,一股淡淡的處子體香便撲鼻而來,宇文瀟的全部心神頓時被那股幽香和百里傾雲白皙柔嫩的肌膚奪走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容貌醜陋到令人不敢直視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動人
心魄的美麗胴體,散發着好聞的幽然體香,令人剋制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覺察到宇文瀟久久沒有動作,從未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百里傾雲只覺羞不可抑,不得不拼命扭開了頭輕聲問道:“王爺,妾身的傷……不要緊嗎?”
“啊?啊!啊……”宇文瀟驟然回神,忙凝起心神小心地替百里傾雲檢查了一番,接着展顏一笑說道:“公主放心,你的肩骨並沒有受傷,傷在皮肉,只需用些藥,很快就會消腫止痛的。”
百里傾雲聞言也放心不少,轉頭看着宇文瀟說道:“是嗎?多虧王爺手下留情……”
後面幾個字險些說不出口,因爲百里傾雲已經看到了宇文瀟近在咫尺的、真心的笑容。那笑容不同於往日的懶散邪氣,宛如雲破月來,好似冰岩雪化,美得驚心動魄……
“呃……公主看些什麼?”覺察到百里傾雲神情有異,宇文瀟奇怪地皺了皺眉,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本王的臉……”
“很好看……”百里傾雲不由自主地低語,“王爺的笑容裡沒有懶散和邪氣之時,好看得很……”
宇文瀟一怔,突然甩手站了起來,神情間有一抹“藏了千年的心事突然被人看穿”的狼狽,急促地喘息了幾口,他轉身便走:“本王這就去給公主取療傷藥,公主稍候!”
百里傾雲,你爲何要這樣說?你怎會看得懂本王的心?你不能!你是百里曦照的女兒,你不能看懂本王!你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