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我說你秀色可餐是事實,”宇文瀟越發邪氣地笑着,滿臉不懷好意,“你說我秀色可餐是戲弄……”
“妾身所言也是事實……”百里傾雲突然發覺如此對話着實沒有營養,不得不嘆口氣改口,“罷了,妾身知錯,請王爺責罰。”
“好。”宇文瀟痛快答應,與初弄影交談時生出的憤懣早已不知不覺間消失無蹤,“念在你錯處不大,我就從輕處罰……”
言畢,他突然探過身子捏住百里傾雲的下巴,俯身在她脣上印上一吻,接着鬆手後退:“此舉乃是效法於你,你沒意見吧?”
“你……”百里傾雲臉紅如朝霞,羞澀如一朵初綻的花兒,“王爺好沒創意,拾人牙慧……”
“撲哧”一聲,月無淚忍不住失笑,從心底裡爲百里傾雲高興。宇文瀟回頭看她一眼,故作嚴肅狀:“創意是有的,不過需得請月姑娘迴避,我纔好……”
“不要了!”百里傾雲急聲開口,心如鹿撞,“王爺既說妾身錯處不大,何須如此不依不饒?”
宇文瀟一笑收手,心情越發愉快,竟與百里傾雲暢談了一個多時辰,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宇文通與宇文輕揚既已回到府中,且怪病已經痊癒,曲香暖便不再整日呆在佛堂,除了每日早中晚三次在佛堂誦經半個時辰之外,其餘時間便與家人在一起團聚,久違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對百里傾雲這個兒媳,這夫妻二人竟比宇文瀟本人還要喜愛,將她當做了完完全全的自己人,噓寒問暖,疼愛有加。
宇文通就罷了,畢竟他一直不在府中,可是曲香暖之前對自己明明冷淡而疏遠,怎的自宇文通回來之後,態度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百里傾雲心中雖覺奇怪,卻不知這話該從何問起,也就作罷了。
宇文瀟雖竭力想要剋制對百里傾雲的渴望,卻依然不自覺地增加了往纖羽閣跑的次數。不過因爲心中有“大事”壓着,因此竭力保持着如今的局面而已。
饒是如此,宇文通一家三口對百里傾雲的態度還是令初弄影疑惑之餘大感恐慌,有一種末日來臨的絕望感。原先她還指望着宇文通和初聞笛回來之後爲她做主,可是如今……
更令她無比氣憤的是,就連找宇文瀟評評理的機會都幾乎沒有了。如今宇文瀟對她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開便寥寥數語應付一番,接着就迫不及待地離開,簡直氣煞人也!
就在這“幾家歡樂幾家愁”之時,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近日來,百里傾雲的安寧堂收治了一批奇怪的病人。這些病人的病情發展一模一樣,先是渾身乏力,心慌氣短,慢慢變得手腳活動不靈便,無法自行控制。緊跟着渾身肌膚開始生出大瘡,潰爛流膿……
百里傾雲始終無法找出病因,更無法控制越來越多病人的出現,不久,安寧堂內便人滿爲患。見一向號稱“神醫”的百里傾雲都束手無策,百姓們便開始恐慌起來,一時間流言四起,說
月華城內發生瘟疫,所有人都在劫難逃。
而與此同時,一個奇怪的流言也開始在安逸王府周圍乃至整個月花城內四處蔓延,說此次患瘟疫的人俱都住在安逸王府附近,這是因爲當年安逸王府賣國求榮,出賣了前朝太子,喪盡天良,因此上天降下了懲罰……
“瘟疫”橫行,流言四起,一時人心惶惶,安逸王府周圍家家戶戶俱都閉門不出,生怕上天的懲罰累及到自己身上。
見事態的發展越來越嚴重,身爲安逸王的宇文瀟自然最是着急,日日往安寧堂內跑,詢問百里傾雲事情的進展,是否找出了病因。見二人每日形影不離,初弄影自是又妒又恨,總想找機會質問宇文瀟。
百姓的恐慌加上宇文瀟的催問,都令百里傾雲焦頭爛額,不眠不休地查找病因。藉助於五公主一身出神入化的毒術,百里傾雲終於在奮戰幾個日夜之後驚異地發現,百姓們之所以出現那樣的症狀並非瘟疫,而是中毒!
既是中毒,事情便絕對不簡單了,何況來人明顯是針對安逸王府的!百里傾雲不敢怠慢,立即奔入颯然居找宇文瀟。
通的一聲推開房門,百里傾雲不及通報便闖了進去:“王爺!妾身發現所謂瘟疫原來是……呃……你們在做什麼……”
房門推開之後,映入眼簾的居然不止宇文瀟一人,還有視她如死敵的初弄影。更令百里傾雲張口結舌的是,初弄影居然正像八爪魚一般緊緊攀附在宇文瀟身上,正神情急切地說着什麼。而宇文瀟則俊臉通紅,滿臉焦急憤怒之色,卻偏偏不敢伸手推開初弄影。畢竟,女子身上不能碰的地方太多。
看到百里傾雲,宇文瀟越發急切,生怕她誤會一般急急地解釋道:“傾雲,來得正好!快幫我……”
“我們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告訴你,瀟哥哥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他!”被正牌王妃捉姦在房,初弄影非但不懼,反而摟得更緊,挑釁一般說着,“還有,你沒資格跟瀟哥哥在一起,因爲你是瀟哥哥的……”
“初弄影!”宇文瀟厲聲呵斥,成功令初弄影閉嘴,“你再亂說一個字,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初弄影大怒,緊跟着卻臉色一變,甜甜地笑了起來,“瀟哥哥,你兇什麼嘛?你不要我說,我不說就是了。那是咱們倆的秘密,自然只能咱倆知道,外人怎麼有資格……”
“你先放開!”眼見初弄影越說越容易引人誤會,宇文瀟更加惱怒,眸中寒意凜然,“再不放手,我便動手了!”
“你敢?啊……我是說……瀟哥哥你一直最喜歡我,怎會捨得對我動手?”初弄影纔要變色,卻又得寸進尺地將腦袋枕在了宇文瀟肩上,狀甚甜蜜,“瀟哥哥,你是我的……”
百里傾雲眸中一暗,雖知宇文瀟對初弄影無意,但見他始終不忍強行推開初弄影,她依然忍不住微微變色。宇文瀟見狀大急,體內真氣微一流轉,初弄影便哎呀一聲大叫被震了出去,砰一聲撞到了桌子,痛得險些哭了出來
。
“你……你……宇文瀟,你要死是不是?”又怒又痛之下,初弄影自然覺得顏面大失,破口大罵起來,“爲了這個死賤人,你真的敢打我?我看你真的是鬼迷心竅……”
“啪!”
一個重重的巴掌狠狠地落到了臉上,初弄影被打得暈頭轉向,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一巴掌居然是百里傾雲賞賜的:“你……”
“輕慢本宮者,該打。”百里傾雲冷笑收手,“輕慢王爺者,該死!看在初先生面子上,王爺不與你計較。你,出去!”
初弄影怒不可遏,尖叫着撲了過來:“死賤人!我爹都回來了,你還敢打我?我殺了你……”
宇文瀟皺眉,衣袖一揮,便將初弄影隔空送到了門外,冰冷的聲音隨即送出:“弄影,你回房去,如今城中瘟疫橫行,本王與王妃有事要談。”
“哎呀!你、你、你……”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居然已經身在門外,初弄影惱羞成怒,邁步就要往裡衝,“宇文瀟!你作死呢?敢這樣對我?看我不……”
“弄影!你纔要作死!”幸好此時初寒醉飛奔而來,一把拉住了瘋狂的初弄影,厲聲呵斥着,“敢這樣跟王爺說話,你不要命了?先回房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他把話說清楚!”初弄影拼命掙扎,很快便披頭散髮,嚇人得很,“居然始亂終棄,見了漂亮女人便將想將我一腳踢開,簡直……”
“你閉嘴!王爺不是那種人!”瞧見宇文瀟神情越來越陰沉,初寒醉急得滿頭是汗,“爲了瘟疫之事,宮中已經來人,你若再胡鬧下去,小心大禍臨頭!”
這倒是,初弄影勉強停止掙扎,神色陰沉地盯着百里傾雲咬牙冷笑:“死賤人,本姑娘跟你沒完!想搶走瀟哥哥?你做夢!哼!”
初弄影甩袖而去,宇文瀟抿了抿脣:“手痛不痛?你剛剛打得太用力。”
“廢話,自然痛。”百里傾雲這才狠狠甩了甩手,舉到脣邊連連吹氣,“這丫頭好大的脾氣,連王爺都敢罵……”
“痛就彆強出頭。”宇文瀟眸中有心疼之色,握住她的柔荑輕輕揉了揉,“我身爲男子,居然要你出面維護,豈不是太讓你失望了?”
“王爺,弄影她年幼不懂事,您……您多諒解。”初寒醉滿臉惶恐,單膝跪地,“再說她一直對您……”
“本王知道,你先起來。”宇文瀟嘆了口氣,居然並未動怒,“這件事也怪本王一直未曾對她說明,才令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以爲本王非她不娶了。其實本王與你一樣,只是拿她當妹妹而已。寒醉,找機會將本王的意思告訴弄影,別讓她再繼續誤會。”
“是。”初寒醉應聲起身,“王爺,宮中來人,說皇上召您即刻入宮覲見。”
“哦?”宇文瀟微微一驚,“你說是爲了瘟疫之事?”
“是。”初寒醉點頭,“王爺也知道,如今月華城中流言四起,都說這場瘟疫是……因此驚動了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