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慧清!此事到此爲止吧!”
“我會讓慧浪做你三個月的童子,而你則在這三月之中,對他進行盡心盡責的教導,算是答謝他的開導之恩。”
“你們看此事就算這麼罷了,如何?”雪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本人卻沒有露面。
顯然他雖然只露半張臉,卻也還是要臉。
做爲師門長輩,鼓動一個晚輩弟子去嚯嚯另外一名弟子的夢中情人,哪怕是在青陽寺這樣的地方,說出去多少也有些炸裂。
李浪和慧清,都有些沉默下來。
和李浪一番毆打之後,慧清的心氣確實是平復了一些,久被束縛的靈思,也再次泛起了潮汐。理論上,他應該感謝李浪,但這麼一想,就更覺得彆扭。
對於李浪而言,大部分的修行,其實都已經變得較爲輕鬆和簡單,有普通分身疊基礎經驗,有升級版分身用來攻堅、領悟,再配合上充足的定氣丸,即使是神功絕學,只要不是壽功,李浪都能在短時間內學至極境,完成定竅、神異、神通的積累。
但這也並不意味着,他不再需要從別人身上學習。
關於如何與人交手,如何進行更恰當的神通、神異組合,如何去搭配、求取更利於眼下情況的神異、神通,以及拓展對其它更多的神通、神異瞭解,他都需要有這麼一個引路人。
多一個引路人,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
以前是天山月在充當這麼一個角色,但天山月已經離開,慧清就很合適來接班。
相互對視一眼,李浪和慧清,都默認了雪玉的這個處理方式。
李浪做慧清的童子,受他的吩咐與刁難,讓慧清將心頭的惡氣儘可能的散盡,而慧清做李浪的老師,教他更多的知識與實戰經驗。
看起來,雙方都不吃虧。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二人就進入了一個相互‘折磨’的狀態。
比如如果慧清因爲一杯茶的溫度,讓李浪重新倒了八次之後,李浪也在當天夜晚,通過一句‘落花人獨立’吸引着李芊芊和謝朝夕深夜赴會,真將她們一勺燴了,做了有福同享的好姐妹,事後又讓謝朝夕畫了一幅畫送給慧清,氣的對方暴跳如雷。
當然,報復歸報復,慧清對李浪的教導,也同樣盡心盡責。
雖然理論上,青陽寺的藏經閣裡包羅萬象,遠比慧清的個人積累要豐富、豐厚很多、很多。
但藏書裡記載的認知,具備有滯後性。
同時,沒有人指引,給出一個恰當的閱讀目錄清單的話,人一頭茫然的扎進書海里,只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那些無意義的閒篇亂談中。
別以爲出科普類書籍的人有多正經,他們不正經起來,比他孃的網絡寫手還扯。
李浪以前就有一個當網絡寫手的朋友,每次寫書之前,都會通過一些先行的靈感,在網上收羅可能用的到工具書籍,卻花了不少冤枉錢,比如他想購買一本具體分析和了解唐朝服飾的書籍,結果書到手後,不僅通篇都是無意義的廢話和對某些電影中一些不重要細節的闡述···還他孃的壓根沒講明白,並且涉及到所需重點的內容少之又少,插圖特麼還是從電影裡節選出來的,是當誰不會在網上看電影麼?這不就是坑錢?
這就是沒有指點的後果。
言歸正傳,李浪跟着慧清學習,在知識的積累上,爲他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畢竟,分身們只能留在血汗工廠裡,它們出不來。
而分身的一切認知,都立足於李浪自身的認知。
唯有李浪本身提升了認知,分身們纔會得到更多的基礎知識,進行領悟與挖掘。
所以,其實最適合李浪本體的修煉方式,就是看書、看更多有意義、有價值的書,儘可能的獲得知識。
然後再通過血汗工廠裡的分身,將這些新鮮得到的知識,嚼碎了、理解通透了,轉化爲自身的東西。
食仙功小有一點成效之後,李浪通過食物獲取能量,轉化爲厚實血氣的能力,已經出現。
這能力再配合上重陽洗身,日常讓李浪維持一百來個普通分身,十幾個升級版分身,已經不算是難點。
李浪設想中的滾雪球計劃,已經開始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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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了昔日,爲多放點血而發愁的窘迫。
······
浚水畔,李浪正在送別明壁。
今天是她啓程前往浚水劍派的日子。
順着浚水坐船,如果順風的話,一天不到就可以抵達浚水劍派。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接應她,將她引渡入門。
此刻的明壁,已經換上了一身女裝,套着大大的斗篷,將玲瓏的身姿遮掩起來,只露出半張有些不情不願的小臉。
她的身邊,陪同的是兩個慧字輩,凝聚了神通的和尚。
當然,這兩個和尚,早已經出了望雪堂,屬於離開了核心序列的那一類。
呂奇和劉定方也在,他們顯然還是沒有從明壁居然是個女孩這件事上回過神來。
這是可以理解的,聽說零零後的大學宿舍裡,已經出現了相當一批的受害者。
他們的同寢室舍友,可能是男娘,可能是二次元愛好者,也有可能是‘天使’,甚至是某些更難以界定性別的‘女孩子’。
每天面對着膚白貌美大長腿,甚至可能還有浮誇胸肌的好兄弟,夜晚做夢都怕自己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
“浪哥!你一定要來找我啊!”明壁死死的拽住李浪的手說道。
李浪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一定去找你。”
明壁低了低眼簾,在離開之前,她本來爬過牀,但沒有想到,李浪的牀上居然還有別人···那真是一個令人尷尬的大烏龍。
那次之後,她就再也提不起勇氣了。
“明壁啊···一路順風!”
“小明啊!有機會哥哥帶你去秀洛,我們英雄豪傑四人組,可以繼續一起闖蕩秀洛。”
呂奇和劉定方,也在展示存在感。
船頭已經有人,敲響了鐵箍,發出刺耳的催促聲。
“該上船了!”李浪說道。
明壁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猛地扎進李浪的懷裡,用力的死死抱住。
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記住李浪身上的氣味一般,她依依不捨的脫離懷抱。
“浪哥!等着我,我會變得更好,更配得上你。”
“到那時···到那時···!”那時如何,她卻沒有說出口。
猛地,小姑娘再也不回頭,帶着左右護法上了船後,也不站在甲板上,擁擠着與李浪等人揮手告別。
“浪哥哥~不給你明壁妹妹留首詩詞做念想嗎?”呂奇夾着嗓子問道。
李浪想了想,然後對着江面,高聲吟道:“池苑清陰欲就,還傍送春時候。眼中人去難歡偶,誰共一杯芳酒。”
船上那些正在與親朋離別之人,紛紛側目過來,看着李浪。
有人認出了李浪,立刻便都驚呼出聲。
想要大聲打招呼的,卻又被身邊的人拉住,聲音反而又都低了下來,將聲音的空間,留給了李浪的這首詞。
明壁坐在船艙裡,即便是不用探頭出去,聲音也漸漸傳來。
“朱闌碧砌皆如舊,記攜手。有情不管別離久,情在相逢終有。”
一詞落罷,明壁那張亦嗔亦俏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美麗的笑容。
“浪哥!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