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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sir，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吳孝祖斜坐在椅子上，目中聚光，嘴角泛笑，挑着眉看向被一左一右‘請’進來的蔡志明，手下意識的敲打着桌面，全然一副‘吳華強’附體。
蔡志明站在門口，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和西裝，環視會議室，最終定格在吳逼王臉上，笑容忽如綻放，“異國他鄉，我當然想要與阿祖你一起聚一聚了，大家互相照顧嘛。怎麼？你不歡迎？”
“坐。”吳孝祖保持着笑意，目光不挪開對方的臉，主動伸手，笑眯眯的道：“異國他鄉，你能想起我是給我面子，我能請你來是也是給足你面子。要不然早就讓人掀了涼粉鋪了。
對了，最近東南亞地區盜版錄像帶很猖狂，蔡sir瞭解不瞭解行情？”
“是嗎？”蔡志明一臉無辜。
“這樣最好。”吳孝祖笑着扔給對方一支雪茄，擺擺手，“我打算聯合警署和水警大規模掃一次，你覺得點樣？不會誤傷蔡sir你的人吧？”
“阿祖，別開玩笑了。當初你一腳把我踢開，我就告別錄像帶了……那時候可是連機器帶人都被你颳走了，你不會不記得吧？至於說盜版猖獗……”
蔡志明拉開椅子坐下，有恃無恐的攤了攤手，“關我吊事？”
“是嚒？”
“嗯哼~~~”
蔡志明剪掉小帽，用煙槍噴燃雪茄，吐出一口濃霧，轉過頭看了看，一語雙關道：“非古雪茄的味道實際上也不錯。這個月份這麼潮溼，古巴雪茄明顯就水土不服，反倒不如非古雪茄好吸，再加上價格實惠，大多數人當然要選擇物美價廉的產品咯……你說呢，祖哥——”
“蠻有道理的~”吳孝祖微微點頭，轉頭看向林曉明，“林總，你怎麼看？”
“非古雪茄能產生有他的市場，但如果真的破壞市場，我想各大煙草商也不會坐視不管。”林曉明淡淡的回答，無視了蔡志明冷冷的目光。
如今的他與當初不一樣了。
寰宇國際的市值證明了他的價值，本人也不是當初隨便搓圓了的‘小片商’了。
“呵呵呵~~~”蔡志明淡笑，身子往後一靠，眯着眼，道：“你找我來不會就是聊雪茄的吧？祖……哥！”
“敘舊嘛。”
吳孝祖夾着雪茄，指點道：“他鄉遇故知，你講的麼？蔡sir……
怎麼？不喜歡？”
“喜歡！！！”蔡志明忽如坐直，身子前探，盯着吳孝祖的眼睛，“我不是灣灣人。”
吳孝祖叼着雪茄眯着眼微微頷首，示意對方繼續。
“我——不——怕！”蔡志明前探身子，一字一句的吐煙霧。
“那很好啊。”
吳孝祖夾着雪茄的手指撓了撓頭皮，朝着端着咖啡走進來的阮雅貞招了招手，“替我去對面買一份涼粉。”
阮雅貞乖巧的點點頭。
蔡志明則眼皮耷拉下來，面色發冷，狠狠的碾滅雪茄，鬆了鬆領帶，“阿祖，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要太過分……你吃肉我不過喝點湯而已……”
“盜版可以做，但要記得給正版留一點飯吃。不然飯都沒了，你去哪了喝湯……”吳孝祖淡淡道。
“你不怕我掀桌子？”蔡志明挑着嘴角眯起三角眼。
“你試試看我怕不怕？”吳孝祖昂頭示意，目光不避，“還是你覺得我真的會怕？”
“你想吃涼粉是吧？我去給你買。”蔡志明頓了幾秒，牙齒緊閉，挑眉看着對方。
“要不要開張支票給你？”
“我請你吃。”
“謝謝呀。”
“不客氣，有時候牙口好，不代表胃就一定好。”蔡志明緩緩站起身。
吳孝祖朝着祁同偉和阿文擺擺手，兩人讓開了門。
咔。
門合上。
吳孝祖目光一泯。
“林總，去查一查蔡志明的出貨情況，盜版肯定與他有關係。”
“好，我回頭就讓去調查。”林曉明說到這，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問：“如果查到……”
吳孝祖淡淡看向對方，停了三秒，“你覺得天氣熱，我胃口就會變很差嘛？”
“明白。”林曉明點頭。
張家振在旁邊剪掉雪茄小帽，露出會心笑容。
壹零貳肆在東南亞佈局勢不可擋，別說什麼盜版，如果可以……也許下一秒吳孝祖就會成爲全東南亞最大的‘盜版販子頭’。
對他來說，所謂正版盜版，不過就是一字之差而已。
…
走廊裡，阿偉按了電梯，忽然轉身看了眼臉色淡漠的蔡志明。
“蔡生。”
蔡志明疑惑擡頭。
唰！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擡頭紋上，冰冷冷的讓他下意識瞳孔縮小。
“蔡sir，我阿公爲人敦厚心慈，有事情也喜歡和氣生財。”阿偉手裡拿着槍，笑吟吟的頂在蔡志明腦袋上，“麻煩你下次對我阿公說話的時候客氣點，要不然我打死你。”
蔡志明立在當場，目光聚焦在對方笑吟吟的臉上，一滴汗順着髮鬢滴下。
“你試試！”
砰！
話音沒落，阿偉直接扣動扳機，衝着他耳邊就是一槍，臉色平靜的繼續看着蔡志明。
對方動都沒動，面上顏色未變。
叮！
電梯門打開。
阿偉單手從褲兜裡掏出越南盾，對方任憑他把錢塞進西服內兜，全無反應。
“涼粉的錢給你，子彈算我白送。”阿偉道。
蔡志明伸手按住電梯，漠然的走進電梯，臉色全無變化，依舊保持着平靜，轉過身，目光緊緊的盯着阿偉的臉。
阿偉站在電梯外面，也緊盯着對方。
隨着電梯門合上，兩人的視線這才截斷。
……
涼粉鋪門前，馬尾走出來，目光掃視了一眼對面的酒店。
咯噔！
忽然臉上一變，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大佬’一步一步的從大酒店中走出來。
臉上冷漠，西服皺皺巴巴，領帶旁邊還露出幾張皺皺巴巴的越南盾，他全然無感的模樣。
蔡志明看着對面滿臉驚愕的手下，想擠笑容，卻發現臉有點僵。
一步一步的穿過馬路。
滴滴滴！！！
穿梭而過的汽車忍不住鳴笛，汽車司機看着橫穿馬路的蔡志明，忍不住破口大罵。
“艹！”馬尾領着人連忙過去迎接。
司機看到情況不好，一腳油門連忙逃竄離開，惹得幾個馬仔追着他大罵。
“老闆？”馬尾連忙道：“我打你電話發現你沒有接聽……”說到這，他忽然被對方的褲腳給吸引。
蔡志明左邊的褲腿溼漉漉，嘀嗒嘀嗒着水，身後灑了成一條線。
目光看到馬尾手中的水，一把奪過。
噸噸噸噸噸，一瓶水直接喝光。
“回港島！”
蔡志明保持冷靜的道。
“啊？”
“回港島。”
馬尾等人面面相覷，卻看到自家老闆緩緩轉身，擡頭——
窗戶玻璃內，阿偉笑眯眯的豎起食指和中指，然後衝着他們往下勾了勾打招呼。
笑容洋溢極了。
蔡志明死死的盯着阿偉，久久不語。
酒店房間內，阿文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當然明白阿偉做法的用意。
吸引對方的仇恨值。
現在蔡志明肯定恨他多過吳孝祖。
用阿偉的話說“替阿公排憂解難嘛。”
不管如何，這個威脅確實是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