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是正常的反應。燕博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就算那道光和燕飛揚沒有任何關係,他相信燕飛揚也一定是他命運的轉機。
看似毫無緣由,但燕博還是選擇給自己一個機會。
所以在聽到平凡說燕飛揚可能去了天台的時候,燕博的心幾乎是下意識就提起來了。他可不想在找燕飛揚問清楚之前,對方就遭遇了什麼不測。
如果只是燕飛揚和李無歸兩個人去天台的話也就算了,但是平凡明白地告訴燕博了,會場上還有兩個來路不明的人存在。
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燕飛揚。如果被他們先一步找到燕飛揚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眼博還要考慮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他能做的就是去給燕飛揚提個醒,讓他小心一點。
燕博也想直接將兩個另有目的的人親手解決,但事情沒有他想的這麼簡單。
他並不知道那兩人的實力如何,如果硬碰硬的話他的勝算又能有多少。平凡的實力自然不用說,但他要同時和兩個人對上。
加上平凡還要小心護着燕博,注意力被分散,實力也會受到影響。
燕博可不想成爲那兩人用來威脅平凡的工具,他既然不能親自上的話,也就只好選擇最穩妥的辦法了。
平凡擔心燕博會不顧自己的安危,但燕博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他也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所以他反而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險境。
不管平凡再怎麼反對,燕博的主意已定,就不會再改口了。
平凡見自己怎麼勸說都沒有用,只能順着燕博的意思來。他同時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把燕博放在第一位。
燕博現在的狀況根本不能和人硬碰硬。平凡也要收斂脾氣,凡事能忍就忍,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出手。
就算是覺得自己不會吃虧,平凡也不打算和那兩個人硬來,他總要顧及一下身邊的燕博。
只要稍微察覺到苗頭不對勁,平凡就不會戀戰,麻利保護燕博纔是正經。
反覆給自己催眠之後,平凡的心才慢慢靜下來。只有他冷靜,纔有餘力去保護燕博。不然的話,他只能給燕博拖後腿。
燕博倒是沒想這麼多,他這會兒只想快點去天台上找到燕飛揚。至於一邊的平凡在想什麼,燕博就顧不上了。
“天台怎麼去?”燕博顯然有點等不及了,直接開口問平凡道。
平凡沒有耽擱,指了指會場大門的方向,說道:“入口在會場外。會場裡面的門出了點問題,而且人多眼雜,不好行動。”
平凡壓低聲音,仔細解釋給燕博聽。因爲他們要是放棄會場裡的門,選擇另外一個入口的話,就要耽誤一點時間。
這些都要和燕博提前說清楚,不然說不定會打亂對方的計劃。
還好,燕博聞言只是擠了一下眉毛,也沒有更多表現了。既然連平凡都這麼說了,那燕博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堅持強行從會場裡面的入口去天台了。
平凡跟在燕博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燕博在前面領路,其實一直是身後的平凡在給燕博提示。
燕博對整個頂層會場的熟悉程度自然比不上平凡。平凡爲了找燕飛揚和李無歸的蹤跡,已經把會場的每個角落都記在腦子裡了。
燕博的背影看起來非常淡定,他的步伐也非常穩健。一點都看不出他現在正飽受內力不穩的折磨。
平凡緊緊跟在燕博的身後,燕博根據他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天台的入口。
如果這時候會場裡還有人的話,注意到燕博和他身後的平凡,也只會以爲他們是要離開了。畢竟招標會早已經結束了。
燕博和平凡就這麼無聲無息,不引起任何人懷疑地離開了會場。
他們來到會場外部,本來就沒什麼人的地方顯得格外冷清了。
原本這裡應該有一些服務生的,但隨着方部長的離開,他們也都走了。只剩下零星幾個人還留在原地,收拾招標會的會場佈置。
燕博和平凡想要躲開這些人的眼睛實在是小菜一碟。他們連腳步都沒停,就順着一個隱秘的電梯直接去了天台。
想要去天台的話,除了會場上的簡單樓梯,就只有外場這一個不易發現的電梯可以直接到。
平時無論有什麼事需要去天台,都是用這個電梯。因爲和裡面比起來,這邊顯然方便又快捷。
燕博和平凡不例外地選擇了稍遠但是絕對安全的通路。
從頂層會場到天台只有一層,只不過幾秒鐘,剛閉合沒多久的電梯門就又一次打開了。
平凡站在燕博身後,全身戒備,就連眼神也明顯變得不一樣了。
燕博一邊要努力壓制身體裡隨時準備叫囂的內力,同時還要緊張地觀察電梯門外的情況。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平凡雙手微微握拳,甚至已經做好了出手前的準備。他可不想還沒有踏上天台就中了他人的埋伏。
但是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周圍一切都有點安靜地不像話。
就算如此,平凡也沒有放鬆警惕,他時刻處於戒備的狀態。身體也從燕博的身後漸漸移動到了身側。
平凡需要一個最佳的位置,才能時刻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動靜。
雖然平凡表面上還是一樣淡定,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只有他和燕博清楚,他已經認真起來了。
如果有人想要接近燕博的話,他一定會讓那人知道什麼是後悔。
燕博也對平凡絕對信任,而且他的動作也在有意配合身側的平凡。他雖然可能幫不到平凡,但至少也要做到不拖對方的後腿。
兩人邁上開闊的天台。這裡和燕博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遠比他預想的要大得多,而且一點沒有破敗凌亂的樣子。
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掃,維護得非常好。
天台上甚至好友不少花草樹木,鵝卵石和木質地板相間,一看就是下了大工夫修整的。
天台的四周是半人多高的欄杆,在眼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燕博和平凡看似腳步悠閒地在天台上踱步,其實感觀已經擴展到最大,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況。
他們注意到天台上還有供人休息的座椅,設計和安排都很人性化。只不過這個時間這裡除了燕博和平凡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沒錯。
他們兩人在偌大的天台走着,好像只是單純上來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說不定看看風景之後就坐電梯下樓了。
平凡很快就注意到這個天台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小聲提醒燕博道:“三少,有攝像頭,大概五個左右。”
燕博聽到平凡的話,裝作不經意地擡起眼皮看了幾眼。很快就確定了,和平凡說的一樣,天台上確實有幾個攝像頭。
這些東西都在工作,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畢竟誰也不知道一會兒會在這裡發生什麼,要是被攝像頭記錄下來只會增加麻煩。
燕博立刻給平凡下了命令,說道:“不能讓人看到這裡的情況。”
平凡會意,馬上就明白了燕博的用意。他連想都沒想,就按照燕博的吩咐,看準一個攝像頭,只是輕輕地一擡手,就傳來一聲輕微的“咔”聲。
攝像頭上原本還亮着紅燈的部分一下就暗下來了。之後平凡又用同樣的辦法搞定了剩下的幾個攝像頭。
所有的攝像頭都停止作業了,從現在開始他們的時間不算多。因爲可能很快就會有人發現不對勁而上來檢查了。
至少在這些人上來之前,燕博和平凡就必須要離開這裡了。
燕博似乎一點也不着急,他徑直走到欄杆邊,一臉愜意地朝樓下看去。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地面的高度。
“平凡,你說從這裡摔下去的話,活着的機率是多少?”燕博饒有興致地問平凡道。
平凡猜不透燕博的用意,只能老老實實地探頭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緊接着回道:“百分之百。”
燕博一聽,嘴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語氣帶着調侃說道:“你倒是有自信。看來是我問錯人了。”
平凡低垂着頭沒有說話,但他還是想不通燕博好端端地爲什麼來了興致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在平凡聽來這個問題確實沒有什麼問的必要,以他的身手和本事,要是從這裡摔下去卻不能保證毫髮無傷的話,他以後也不用再留在燕博身邊了。
不僅是平凡,全盛時期的燕博也不會把這種程度放在眼裡。
只是現在的燕博,就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了。他的境界和內力雖然還沒有完全失控,但他想要催動它卻是很難。
別看這麼簡單的小事,對此時的燕博也充滿了危險和未知。而且十分客觀地說,燕博的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那你呢?”
平凡還沒有反應過來,燕博神色一凜,眼睛直勾勾地越過平凡看着某個方向,突然用冰冷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