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教授您已經查到了。”燕飛揚光是看對方的眼神就能猜到了,嘴角始終帶着淺笑。
一邊的毛小華也被震驚了,王教授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敢相信,也就是說燕飛揚真的有中醫執業證!
燕飛揚就像一個迷,到底還有多少不爲人知的地方?
毛小華現在看燕飛揚,對方身上似乎有光芒,而且耀眼的無法直視。
王教授定定地看着燕飛揚,片刻之後,原本還帶有懷疑的銳利視線漸漸褪去,臉上重新掛上淡淡的笑容。
“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燕飛揚從善如流地點頭,說道:“謝謝老師。”
就這麼答應了?
毛小華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事情就出現了峰迴路轉的變化。
燕飛揚一下就從衆矢之的變成了“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這麼說有些誇張,但確實剛纔那些質疑的聲音小了很多,估計他們受的驚嚇不比毛小華少。
但是莫名的毛小華心裡有種興奮,燕飛揚是他的室友,還這麼厲害,他彷彿也跟着沾光。
尤其是他現在就坐在燕飛揚的身邊,自然也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毛小華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得意。
燕飛揚臨走之前還沒忘和毛小華說一聲:“抱歉,中午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毛小華一愣,趕忙擺手,說道:“沒關係,沒關係,你快去吧。”
看着燕飛揚漸漸變小的背影,毛小華的心裡纔算鬆了口氣。
還好,靠山保住了。
但是毛小華很快就有了新的擔心,燕飛揚是有中醫執業證,但是那麼多醫生專家都看不好的人,他跟着去能行嗎?
“程策,你說燕大哥爲什麼非要去看這個病例呢?”毛小華邊說邊用手肘碰了碰程策。
“多看看總沒有壞處。”
程策聲音還是悶悶的,但其實剛纔發生的那一幕帶給他的觸動還是很大的。
雖然程策知道燕飛揚的專業時就有了心裡準備,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有中醫執業證。
從起跑線開始,燕飛揚就已經遠遠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程策無意識地緊緊握住手裡的筆,指節微微有些發白才慢慢放鬆,不動聲色地埋頭看書。
“我也想像燕大哥那樣,不過我看這輩子是沒戲了。”
毛小華長吁短嘆地感慨個不停。
其實不光他和程策,在不少人眼裡,燕飛揚都成了“囂張”的代名詞。這不過是剛開始上課,他就這麼目中無人。
“那傢伙真是想看病例纔跟教授去的嗎?”
“什麼啊?我看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沒錯,那麼多黑衣保鏢站在門外,一看來頭就不小,沒準是哪家千金大小姐。這傢伙八成就是看中了這個,想去攀關係了。”
“真是笑話,和我們一樣都是大一新生,逞能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到時候出醜事小,再被人家的保鏢打一頓哈哈哈!”
幾個人說着說着就笑作一團,都等着看燕飛揚的熱鬧。
這羣人本來連燕飛揚的名字都不知道。因爲是第一天上課,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面。
有不少人大學幾年上下來都和同班同學說不上一句話,更何況現在纔剛開學,大家互相不瞭解也是正常。
但是有一種人例外,就是成績特別突出的學霸。這種人總會有人知道,或者說多少了解一點。
燕飛揚就是這一類,剛纔聽到他自報家門,才知道他成績不錯。
但是這也不妨礙這些人繼續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
已經跟着教授離開教室的燕飛揚自然沒有聽到這些。
“燕同學,真是不得了,你年紀不大,卻拿到了中醫執業證,教授也很佩服你。”
王教授越看燕飛揚越覺得他一表人才,話裡話外都是讚許。
燕飛揚笑笑沒有說話。
王教授繼續問道:“你家是外地的嗎?”
“我是從益東衛週考到這來的。”燕飛揚答道。
“衛周……”王教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那你師承何人?”
也不能怪王教授會這麼問,這都是人之常情。
畢竟燕飛揚年紀不大,卻正兒八經有職業資格證。如果是靠自己摸索自學可以說是不可能的,光是入門就比登天還難。
燕飛揚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唐敬炎是我師父。”
王教授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輕聲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也一直在養心堂幫忙?”
王教授年紀比唐敬炎大了十幾歲,但若是論起醫術,他還真是有些自嘆弗如。
全國的中醫圈子說大其實也不大,畢竟名聲大的屈指可數。
像王教授這樣年紀大的老中醫,從醫幾十年,在中醫院掛名順便在學校上課,還是不少的。
老百姓想看病也是找這樣的醫生,相反對醫術高明的“高人”卻知之甚少,比如唐敬炎。
唐敬炎和他的養心堂在中醫圈子很有地位,但是除了當地的老百姓,外人基本很少知道。
燕飛揚沒想到王教授還知道養心堂,兩人之間的關係無形中稍微拉近了一些,他微笑着點了點頭。
王教授再看向燕飛揚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讚許,他是知道唐敬炎選徒弟有多嚴格,能進養心堂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這個叫燕飛揚的年輕人確實不簡單!
雖然之前心裡也有疑惑,覺得燕飛揚是想出風頭,有了中醫執業證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是現在王教授已經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和顧慮了,唐敬炎的招牌響噹噹,他教出來的徒弟肯定也不會差。
或許,這次醫院之行,能有什麼新的發現也不一定?
王教授本來得知要去醫院跑一趟的時候,心裡其實很不情願。
就像他在課上講的那樣,這個病人非常棘手,在不知道病因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採取相應的治療方法。
都說中醫治本,但現在的問題是連“標”都觸及不到,又如何“治本”?
“教授,我想再跟您瞭解一下病人的情況。”
燕飛揚的話打斷了王教授的思緒。
“嗯,你問吧。”王教授和藹地應道。
他既然已經答應燕飛揚和他一起去醫院,自然就會把關於病例的所有問題都告訴他,不然一會兒到了病房再問就太晚了。
“病人爲什麼會把她送到您這來?”
燕飛揚對病例有一些自己的猜想,但是一切還要等看到病人才能確定。
王教授不疑有他,解釋道:“這個小姑娘的家人現在懷疑是她的腦神經出了問題,所以就送到我這來了。”
燕飛揚點頭,他想起毛小華說的話,王教授是腦病科專家。
“之前還懷疑她可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西醫的心理治療也試過了,沒有效果。他們家有財有勢,後來還請了大名鼎鼎的催眠師來給小姑娘催眠。”
王教授說到這裡無奈地笑了笑。
燕飛揚跟着點頭,這都是王教授上課說過的。
“因爲她發病的時候有時候也會陷入睡眠中,像睡美人似的。”
王教授雖然年紀大,但是懂的還不少。
燕飛揚眉頭一皺,問道:“催眠沒成功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王教授頓了頓又推測道:“不過我估計不太可能,如果成功的話,不可能到現在還找不到病因,這個小姑娘也不會還一直髮作了。”
燕飛揚沒有接話,而是眉毛微蹙,微微低頭思考着什麼。
王教授剛走到學校門口就有人主動迎了上來,穿衣打扮和之前教室門外站的那些人如出一轍。
顯然,王教授和這些人已經熟稔了。
輕車熟路地坐上高級轎車的後座,王教授隨手招呼燕飛揚,說道:“快上來吧。”
兩個黑衣人擡頭瞥了燕飛揚一眼,並沒有要阻攔他的意思。
燕飛揚微笑着跟他們點點頭,然後上車坐到王教授身邊。
估計是情況有些緊急,車速一直緊緊壓着限速值。
車子很快就停到了中醫院門口,兩個黑衣人一個去停車,另一個走在前面給王教授和燕飛揚帶路。
王教授故意稍微拉開一些他們和黑衣人之間的距離,耐心地叮囑燕飛揚道:“這個小姑娘的家人有些挑剔,你一會兒進去儘量多看,不要多說話,免得他們拿你出氣。”
王教授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他當醫生這麼多年,看過數不清的病號,自然也見過不少治不好病拿醫生出氣的人。
尤其是陪着病人跑前跑後的家屬,神經也都脆弱得很。稍微有點不合心意,就會產生醫患糾紛。
王教授是過來人,多說兩句就是怕燕飛揚沒有經驗,萬一再吃了虧。
在王教授心裡,已經把燕飛揚當成了可造之材。愛才的王教授不自覺就對這個年輕人上了心。
燕飛揚能感覺到對方是真心關心自己,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柔和,點點頭保證道:“只要是我沒把握的就不會開口。”
王教授微微一愣,總覺得燕飛揚的話似乎有點什麼深意,但是轉念一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就拍了拍燕飛揚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