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現在上去收拾他們啊。”
葉友濤繼續吧嗒着香菸,笑着說道。這模樣,哪裡像是名動京師的大亨級人物,壓根就是個老混子。
小方哥頓時就有點尷尬。
他雖然沒和燕飛揚動過手,但褐馬甲卻是明着吃了虧。當然,燕飛揚使的肯定是巧勁,否則,褐馬甲不至於連這樣一個半大小子都幹不過。問題在於,他是小方,不是褐馬甲,他這身板和人家褐馬甲比起來,差不多就跟小雞仔似的。
二爺的人要是不出手的話,就他自己上去,百分之百是找抽的命。
“二叔,既然人到了這裡,怎麼說也是您的客人……”
小方哥嘿嘿一笑,一時三刻就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沒事,他們不是我的客人,他們是小高的客人。你儘管上,我保證不說什麼。”
葉友濤似乎下定決心要看這位“侄兒”的本事,笑哈哈地說道。
小方哥容色更是尷尬。他知道,是自己這段時間伸手次數太多,引二叔不高興了。可是自己也是無奈,在這首都城裡的名氣越來越大,開銷也跟着水漲船高啊。除了二叔,他又沒個來錢的門路。
“葉二爺,你這麼說,就不地道了。”
這邊廂叔侄兩個“打情罵俏”,李無歸已經很不高興了。
“是嗎?我怎麼不地道了?你們又不是我的客人,我沒請你們來。”
葉友濤眼珠子一瞪,很不爽地說道。
李無歸冷笑一聲,指了指孫彬,說道:“那他總是你的人吧?既然他帶我們進了門,就代表你葉二爺的意思了。如果這個人你也不認識,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立馬向你葉二爺賠罪,馬上就滾蛋,絕不在這裡礙眼。”
孫彬頓時嚇得臉如土色,高健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連眼色都不知道怎麼向他們使了。
早知道這樣,自己真不該想這個主意。現在好了,不但馬屁沒拍上,一傢伙拍在了馬腿上,葉二爺要是勃然大怒,今兒個是不是能保着這倆孩子全須全羽離開這裡,都成了大問題。
果真如此的話,怎麼向老婆交代,怎麼向老岳父交代?
“小子,挺伶牙俐嘴的……你是郎中?”
出乎意料的是,葉友濤並沒有勃然怒發,只是陰沉着臉,上下打量着李無歸,好像有些拿不準。
“我不是郎中,他是。”
李無歸向燕飛揚那邊偏了一下腦袋。
“小子,你是郎中?”
葉友濤又望向燕飛揚,語氣依舊很火爆。
燕飛揚雙眉微微一蹙,淡然說道:“葉先生,我姓燕,舊時王謝堂前燕的燕,燕飛揚。葉先生去大醫院看病,和那些醫生說話,也是這種態度嗎?”
“喲,挑理啊。行,你是大醫院的醫生嗎?”
“我不是。”
“那不就結了。”
“那你的病,現在不也沒好嗎?”
燕飛揚很不客氣地說道。
“嗨!”
葉友濤就一挺身子,想要坐起來,誰知一不小心就牽動了傷口,頓時痛得滿頭大汗。
和他躺在同一張沙發上的三點式女孩就忙不迭地跳了下來,伸手去扶他。
“滾開!”
葉友濤一聲怒喝,掄起胳膊,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
三點式女孩“哎喲”聲中,已經捂着臉一屁股坐倒在地,卻是嚇得膽戰心驚,一句話都不敢說,更不用說嚎哭叫喊了。
“二叔,二叔,您小心些……”
所有人都屏息靜氣不敢吭聲的時候,只有小方哥屁顛屁顛地跑上前去,雙手將葉友濤扶着坐了起來。他在這裡,算是半客半主的身份,葉友濤又要靠他的藥汁來緩解痛苦,倒也沒有再給他一巴掌。
就這麼一折騰,葉友濤已經是氣喘吁吁,額頭上白毛汗越冒越多。
幾年來,這無名腫毒,真的將他折騰苦了,身子骨基本上被掏得空空的,虛到了骨子裡頭。
“讓他躺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燕飛揚已經走到了跟前,雙眉緊蹙,沉聲說道。
“嗨,你小子,誰讓你靠這麼近的?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小方哥頓時就炸了,兩眼瞪得圓溜溜的,開始發號施令。
這當兒,葉二爺被折騰得說不出話,正好趁此機會狐假虎威一番。反正這倆小子將二爺氣成這樣,是大夥都親眼看見的,教訓他們一頓,乃是理所當然。
只不過,小方哥明顯高估了自己在這裡的地位,平日裡他是稱呼葉友濤“二叔”,但任誰都知道,他這個侄兒是假的,不姓葉。跟在二爺身邊咋呼咋呼沒啥,真想取而代之,發號施令,那是連門都沒有。
所有的黑西裝保鏢,依舊門神般聳立着,對他的“命令”,理都不理。
“你,一邊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燕飛揚很不客氣地對小方哥說道。
“耶,小子,你……哎呀……”
小方哥大怒,猛地直起了身子,朝着燕飛揚就吹鬍子瞪眼睛,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燕飛揚劈面揪住了胸口的衣服,略一使勁,頓時就覺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不知不覺間腳尖就踮了起來。
“滾!”
燕飛揚手臂一收一放,小方哥雙腳離地,身子就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
“啊……”
一時間小方哥驚恐萬狀,在半空中嚇得大叫起來。
剛叫了半句,便“砰”地一聲,重重摔倒在地,舞廳的地板很光滑,小方哥屁股着地之後,又滑行了一兩米遠,才終於停了下來。
“啊,摔死我了摔死我了……”
小方哥兀自嚇得大喊大叫,片刻之後,忽然發現,除了屁股劇痛之外,倒也沒有發現其他部位傷筋動骨,折胳膊斷腿。
黑影一閃,惡風撲面,站在葉友濤身後的霸王花一聲不吭,倏忽間就向燕飛揚猛撲而來。動作乾淨利落,出手兇狠,很明顯不是武術世家傳承,而是部隊的訓練。
部隊訓練,沒有任何花架子,不管好看難看,講究的就是個實效。
專務殺人!
有意思的是,燕飛揚恰巧走的也是這個路子。
老爺子教他的,從來都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法子。
“嗤——”
燕飛揚的運動鞋,和木質地板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藉着這股力,燕飛揚的身子轉了半個圈,手臂猛地向前擊出。
極其簡單的招數,簡單到高健這樣根本沒練過武的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似乎沒有任何神秘可言。
那猛撲而來的霸王花,卻瞬間臉色大變,一縷恐懼之意,飛快地自她雙眼之中閃過。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燕飛揚這看似簡單的一拳之中,到底蘊含了多麼大的力量。
她這麼硬撞上去,燕飛揚這一拳就足以讓她的肋骨斷掉一多半。
只不過,明知是這樣的結局,她現在也是毫無辦法來改變了,她這樣的衝擊速度,絕不是半路上說停就能停得下來的。
燕飛揚一拳,正中霸王花的胸口。
一時間驚濤駭浪。
這霸王花的胸部規模,本來就極其壯觀,又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那就更加波濤盪漾,看得人血脈賁張了。
只不過在這時候,沒人會有看波濤的心思而已。
霸王花悶哼一聲,仰天摔倒。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規避動作了,藉助倒地的動作,儘量消解燕飛揚這一拳中蘊含的巨力。
那邊廂,第二個霸王花無聲無息地從暗中衝出。
人影一閃,李無歸攔在了她的身前,笑嘻嘻地說道:“二對一,不大公平。姐姐,我陪你玩玩吧!”
這位霸王花的身材比先前那位要嬌小,也是一身男式的立領裝,齊耳短髮,板着臉,狠狠盯住了李無歸,拳頭捏得“嘎巴嘎巴”作響。
更多的黑西裝保鏢,急匆匆從四面八方向這邊衝過來。
“都住手!”
燕飛揚一聲低喝,低沉的聲音卻像是滾滾驚雷一樣,從衆人頭上轟隆隆地滾過,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情不自禁地剎住了腳步。
“葉先生,消停點。你自己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來殺你的。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不會喘氣了。”
燕飛揚瞪了葉友濤一眼,板着臉,很不客氣地說道。看得出來,燕飛揚是真有點生氣了。
你葉二爺是個人物,平日裡大權在握,高高在上習慣了的,脾氣不好,我能理解;你病了,久病不愈,還病在這麼尷尬的地方,脾氣不好,我也能理解。
但你得有個度!
過猶不及!
“我萬里迢迢從益東飛到這裡來給你看病,算是給足你面子了。你這個樣子,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急着想死嗎?”
燕飛揚繼續毫不客氣地訓斥。
葉友濤早已經愣住了,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燕飛揚,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想治好病,就消停點,讓他們老老實實在一邊待着,別亂來。你要是不想治病,那也行,我們這就走,當白來一趟。你什麼時候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燕飛揚冷冷說道。
“啊——”
葉友濤忽然之間回過神來,猛地一挺身子,扯着脖子就吼起來。
“都特麼聽明白了吧?都滾一邊去,老老實實待着,誰都不許亂來!”
要說,葉友濤這裡的保鏢們還真是訓練有素,葉二爺這麼一吼,所有人呼啦一聲就退回了原處,連被燕飛揚一拳打倒的霸王花,都很吃力地爬了起來,回到了黑暗之中。
從她的動作來看,似乎並沒有真的受傷。
燕飛揚很明顯手下留情了。
畢竟他萬里迢迢來這裡,不是爲了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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