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老虎山戰鬥。
日軍陣亡一千三,我軍陣亡兩千七,一比二的陣亡率。
因傷退出部隊六百人。
我的部隊,總是陣亡率遠遠高於負傷率。
我痛苦的閉住眼,神仙點了一根菸塞進我嘴裡,說“制定作戰計劃吧。”
一仗,三千多的傷亡,半個師打沒了,這仗,讓怎麼打?誰能打的贏?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整編吧,撤銷二團,編入三四團,擴編警衛營,編進來三百人,馬瘸子提營長,我直接指揮,三四團每團編制一千人。算了,不要四團番號了,四團改二團吧,構築整條陣線,從山腰到山頂還是三條防線,炮兵營放在後面,對敵方陣地進行炮擊,二十四小時炮擊,讓後勤部補充彈藥和軍需。”
神仙說“上次被圍,最後缺的就是誰和糧食,這山上取水太困難了,上次挖的兩口井根本不夠用,最好是吊個工兵營來。”
我點頭“給司令部發電,要工兵營,不,要工兵團,不,不,不,告訴司令部,我們要在老虎山構築永備工事,再這樣打,士兵全得被炸死。”
其他人都點頭“對,永備工事,堅守老虎山。”
我忽然看到小貓兒衣服在流血,我一把拉開,他的腰上全是血,包着厚厚的紗布。
我笑了笑“死不了吧?”
小貓兒搖搖頭。
“我就尋思,日軍爲什麼這次沒有派飛機?”
神仙抽了口煙說“爲什麼咱們沒有院落?”
小貓兒心裡一抖“你是說,日軍的戰機去阻擊援軍了?”
神仙點頭,“一定是。”
我說“行了,各自安排吧。”
衆人點頭離開,天色已晚,夜幕降臨。
兩千多具屍體被放進了土坑裡,陣亡的人太多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挨個挖墳,日軍還在我們對面,我們看到,日軍也在掩埋陣亡的士兵。
有時候想想,他們真的跟我們一樣。
在快到黃昏的時候,日軍二十五架戰機,第二次對吉縣進行了轟炸。
十幾架轟炸機呼嘯着,投下一串串航空**,***,吉縣一片火海。
張世平帶着憲兵團給我們運送彈藥去了,剩下的人去了各部隊督戰。
鄭天河手裡有一個連,可這個連也在運送物資的路上,陳沖的情報局裡有二三百人,卻多是文員,就二三十個配槍警察。他們不是特務機構,只是情報局。
師部醫院有一個排。
這個排保護醫院,絕對寸步不離。
吉縣一片火海,所有人都在躲避轟炸,到處一片混亂。
不能不感嘆馮凱的運氣簡直好。
他的傷沒有好,就自告奮勇要潛伏進晉軍防區,爲什麼?因爲他明白了自己的隊伍實在不堪一擊,他需要取得仙本的信任,讓仙本相信他可以做更重要的事,這樣,他就可以有理由加強他的部隊。
馮凱看着混亂中的吉縣,他決定搏一把。
整個縣城亂作一團,馮凱趁着夜色,潛入到了吉縣,身後帶了五十個人,二貨帶着五十個人在城外等着接應。
他的目標,是二戰區後勤部。
後勤部裡此刻沒有幾個人了,只有這裡有高級軍官,馮凱的目的,就是抓一個高級軍官。
要多高的級別呢?
馮凱心中想的是,只要有一個少校,就是大功一件了,哪怕抓個上尉也是不錯的。
後勤部的士兵多去搶救傷員,整個後勤部只有辦公樓處還有幾個警衛。
馮凱偷偷看了一眼,心中大喜,對着大龜說“看見沒有,那個樓裡肯定有軍官,一共就那麼幾個警衛,衝過去打死,衝進辦公樓裡,抓個軍官就跑。”
大龜問“要是沒有軍官呢?”
“總不能白來一趟,沒有軍官,那就有什麼人抓個什麼人。”
鄭屠夫正在通訊處發電報,詢問196師需要什麼補充,忽聽的門外有人喊。
“站住,什麼人!”
“大哥,我家被炸了,找你們幫幫忙。”
衛兵呵斥“這裡是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出去。”
“好,好,好,這就走。”
砰,砰,砰。
忽然三聲槍響。
鄭屠夫拿起****,左手舉着槍衝出來,只見對面衝來一羣黑衣人,全都端着步槍。
“敵襲!”
鄭屠夫吼了一嗓子就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
六顆子彈瞬間打光,他回身進了通訊處,“快,拿槍打。”
通訊處里正好備着三把***,這裡可是後勤部,槍當然不缺。
三個通訊員也是老兵,直接拿槍就打了出去。
噠噠噠噠噠噠。
一通掃射,外面的特務立刻後退,留下七八具屍體。
“隊長,火力太猛了,撤吧。”
大龜一看衝不過去,而馮凱又沒有進來,於是一揮手,帶着特務們撤了出去。
馮凱看着大龜撤退,重重嘆息一聲“哎,這都打不下來,要你們幹什麼吃啊。”
馮凱不願意冒險,他沒有進去,看到特務往外跑,他就準備撤了,可好巧不巧的,他看到了於醫生正在街上指揮救援,剛剛回到醫院門口。
于敏也看到了馮凱,並且聽到了後勤部的槍聲。
大龜已經跑出來,“局長,打不下來,怎麼辦?”
馮凱一指于敏“抓了她。”
大龜扭頭看到于敏,雙眼放光。
“走,抓了那娘們。”
四十多個特務衝了過去。
于敏立刻掏出一把手槍還擊,啪,啪,啪,啪,啪。她連開五槍,特務們已經衝了過來。
她退回到醫院裡,大聲呼喊,“有敵人。”可是衛兵也都在裡面搶救傷員,當回頭準備再開槍的時候,大龜已經衝到了她背後。
大龜擡起**砸在了于敏後脖子上,這是他跟日本兵學的。
于敏瞬間身子一軟,大龜抱起來於敏就跑。
砰。
一顆子彈打在了大龜腰上,醫院裡的衛兵已經衝了出來。
“跑啊,快跑!”
大龜抱着于敏狂奔,馮凱見衛兵追出來,也是狂奔而去。
雖然沒有抓到軍官,但是抓個女人大龜也是非常興奮的,哪怕自己捱了一槍。
馮凱等人迅速撤退,鄭屠夫看到于敏被抓,立刻帶着七八個人追擊,醫院的警衛排也跟了上來,于敏是師部醫院的院長,一定要救回來。
馮凱他們跑到二貨接應的地點“二貨,你阻擊一下,三分鐘後撤退。”
“好。”
二貨帶着士兵阻擊,看着馮凱已經跑遠。
砰,砰,砰。
鄭屠夫已經帶着士兵開槍,二貨牙一咬“撤。”
他沒有阻擊,直接撤退。
我正在和神仙兩個人開會,通訊兵衝了過來,“師長,吉縣遇到襲擊,于敏院長被特務劫走!”
我拍案而起“什麼!于敏被抓了?”
通訊員點頭“對,大概二十分鐘以前,鄭部長已經帶兵去追。”
我心裡顫抖“是馮凱,一定是馮凱。”
神仙沉默了一下,說“馮凱現在肯定沒有走遠,我去救她。”
我抓住神仙的胳膊,咬着牙喊,“我去。”
我們手裡沒有可用的軍官了,小貓兒受傷,徐新年戰死,豹子還要指揮炮營,而於敏,絕不能被抓走,絕對不能。
神仙皺了下眉,卻還是沒有阻止我“好。”
我對着門外喊“馬瘸子,帶上一個連,跟我走。”
神仙,是196師的靈魂人物,他有足夠的能力指揮整個部隊,“神仙,你要守不住,老子就回來陪你躺在這兒。”
神仙笑了笑,“滾吧。”
我帶着馬瘸子和一個警衛連一百多號人往吉縣跑,兩個小時以後,已經可以聽到稀疏的槍聲。
“在這邊,走。”
鄭屠夫一直在開槍,用槍聲指引援兵。
我帶着兵瘋狂的追着,馮凱他們是往我們這邊跑的,因爲老虎山有日軍,那是最近的地方。
夜色太黑,我們跟着聲音在追。
馮凱知道後面追兵不多,又是黑夜,所以一人發了三十塊大洋。
“阻擊他們一下,他們人不多。”
砰砰砰砰砰。
忽然傳來猛烈的交火,離我們只有兩百米,“所有士兵,衝鋒。”
我端着一把***第一個衝了上去。
我看到鄭屠夫帶兵猛攻,死的就剩下五六個人了,還在衝。
“全部火力!”
噠噠噠噠噠噠。
警衛連直接撞了上去。
鄭屠夫看到我,忽然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大腿上鮮血直流,“快,快,于敏就在前面。”
馮凱啊,你還往哪裡跑?
馮凱一看援兵打了過來,心裡直接就嚇的顫了。
“撤,撤,分頭撤,老虎山日軍集合,分散撤。”
馮凱帶着大龜隊伍立刻就跑了,二貨也從另一邊逃走。
天色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于敏在哪邊,我急着問馬瘸子,“有沒有照明彈?”
“沒有。”
“草,你帶一半人追那邊,我帶一隊人這邊,你特麼給老子記住,追到臨汾也得給我把人救回來。”
“是,師長。”
我們兵分兩路,我帶着人追去,這一邊,是二大隊二貨的隊伍。
二貨看着越來越近的追兵,呼喊着“散開,散開跑,別一塊兒跑。”
前方的隊伍立刻分成了七八支隊伍。
我急的都快炸了,這樣根本找不到人。
“分散追擊,一定要救下來。”
我的部隊被迫分散,我們不知道于敏在哪裡,我們只能追着每一個特務跑。
我身邊已經只剩下五個人了。
砰。
我身邊的一個士兵突然中彈倒下。
“在左邊,打。”
噠噠噠噠噠噠。
我端着***打光了一梭子子彈,特務拔腿就跑。
于敏被四五個特務圍着,拿槍頂着,只能跟他們走,當聽到身後槍聲的時候,于敏猛的喊了起來。
“我在這裡,救我。”
聲音就在我前面三十米,非常近!
幾個特務一驚,知道已經帶不走于敏了,一個特務一狠心,抽出一把匕首就扎過去。
于敏奮力推開特務的胳膊,轉身往後跑。
砰。
一顆子彈打在於敏身上,于敏倒地。
我衝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于敏摔倒,我的怒火讓我瘋狂。
噠噠噠噠噠噠。
我乾死一個特務,對着士兵喊“全給老子乾死。”
士兵們衝了上去。
我扶起于敏,焦急的喊“于敏,于敏,怎麼樣了?”
她痛苦的喘息着,“我看不見傷口,感覺不到打在哪裡了。”
我心裡一急,直接拉開她的衣服,子彈擦着腰邊打了一個窟窿。
“沒事兒,沒打到內臟,在邊上穿了一個孔。”
于敏也翻身自己查看了一下,“幫我止血。”
“好。”
我手忙腳亂的幫她止血,可是血流的很厲害,我把衣服撕了綁住傷口。
“我揹你下山,下山找人擡你回去。”
“好。”
我背起了于敏,她的身體很沉,她至少有一百一十斤。
于敏竟然笑了一聲。
我問“怎麼了?”
她把頭靠在我臉上,對我說“還是讓你小子佔便宜了。”
我愣了一下,張嘴就罵“你有病啊,都特麼這樣了還胡說,血沒止住知道不?別說話。”
她用她的臉蹭我。
“好像,打到肺了。”
我瞬間渾身一顫,心裡發毛,一種特別強烈的恐懼圍繞着我。
我說“放心吧,哪兒也沒打到,就穿了個眼兒,我都穿過幾次了,死不了。”
我能感覺到于敏的呼吸很重,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到肺了,我只能拼命往山下跑。
她說“我決定回國的時候,就想到過,我也許會死在祖國的大山裡。”
我不知爲什麼有眼淚下來,我沒有哭,只是內心太過悲傷。
“狗屁,死也得等我們贏了再死,死你也得死回你美國去,讓你男人給你哭一場。你死在這兒,想讓老子給你哭嗎?你想都別想。”
我剛說完,于敏就伸手擦我的眼淚。
“不要爲我哭,我爲祖國死,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我回頭望她,她的眼睛貼在我的臉上。
“你死了,你兒子呢?你不想再看看你兒子了?”
“想。”她忽然大聲說“可是想有什麼用,是我犯了錯,打了我兒子,法官把兒子判給了他,他不讓我看兒子。”
我問“你爲什麼打兒子?”
她的聲音虛弱了很多“他吸鴉片,所以我打的重了些。”
“你兒子多大啊?就吸鴉片。”
我能感受到她的臉一直貼着我,在我臉上蹭。“十歲了,十歲已經很大了,他都有一米五的個子了,快和我一樣高了。”
我就說“那你丈夫爲什麼不管,爲什麼要讓你打兒子?”
于敏就說“我丈夫教我兒子吸的。”
我直接就罵“我草,你特麼找的什麼男人。”
“武忠,你知道嗎?人是會變的,結婚之前好,結婚之後可能就會不好。”
我不想跟她說這些悲傷的話題,我問“美國和英國說的話一樣不?”
“不一樣,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我就說“你教我說吧,有個姑娘答應我,等我學會英語,就帶我去看看世界。”
她問我“是凌美子嗎?”
我也蹭了一下她的臉“不是,我女人多,是另一個。”
“學英語要好久的。”
“多久?”
她想了一下,“總得幾年。”
我就問“能不能快點?”
“不能,語言最難學了,要一點一點學。”
我就問她“那你能不能教會我再走?你看我196師多好,雖然常出點意外,可是人好啊,你看我,對你多好。”
她不說話了,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完全鬆了下來。
“別睡,別睡啊,睡着了就醒不了了,別睡啊。”
她沒有了反應,不動了。
天太黑,我走的非常艱難,我抽出手槍開了一槍,希望引過來幾個士兵。
過了幾分鐘,于敏的呼吸又重了一些,她睜開眼,我驚喜的呼喊“別睡了,別睡了,馬上下山了。”
“武忠。”
“啊?”
“你那麼多女人,累不累啊?”
“哈哈哈哈。”我不由的笑出聲來,問她“要不要算你一個?”
“你養的起嗎?”
她怔怔的望着我,眼裡很平靜。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感覺她的脣很誘人。
“嗚嗚嗚。”
我咬上去。
她瞪大眼睛,可她無力反抗。
我吸着她的脣,對她說“養不起也得養啊。”
她忽然笑“你個小瘋子,誰也敢親,我去跟司令部舉報你。”
我哼了一聲“你敢舉報我,我就睡了你。”
她的眼神變的有了些光彩,她忽然伸出舌頭在我脖子裡滑了一下,我脖子一抖。
我問她“你真想讓我睡你啊?”
她不說話,又用舌頭在我臉上滑了一下。
我心裡一急,扭頭就吸住了她的舌頭,“嗚嗚嗚嗚。”
我們吻的很激烈,不,是我吻的很激烈,我吸住不放開,她卻無力掙扎,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妙。
她終於喘息着求饒“好了,好了。”
我放開她的舌頭,她說“趁人之危,你是趁人之危。”
我笑着,用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你都這樣了,能把我怎麼樣?不服氣咬我啊。”
她就真的要張嘴咬我,我就往過親。
“你還來。”
我已經又吻住她。
我感到身體起了變化,越吻越用力。
“好了,好了。”
我不理她,繼續吻。
“祖宗啊,你要親死我啊。”
她忽然按住我已經伸進她褲子的手。“小瘋子,好了,別鬧了。”
我哼了一聲,我繼續在她光滑的屁股上用力。
她咬着牙罵“你個小瘋子,我咬死你。”
我就笑“你敢張嘴我就親死你。”
“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