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年沒有打仗了。
仙本望着作戰地圖,晉軍一直在補充,而日軍的補充則非常有限,整編投降的軍隊也不堪重用,勉強維持治安而已。
閻錫山又緩過氣來了,這不是仙本想要看到的,但是沒有了大部隊的支持,仙本也不敢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他的士兵太少了。
但是任由晉軍這樣恢復下去當然也是不行的,必須要適當的給晉軍以壓力,防止他們擴張。
晉軍的戰鬥力還是比較可觀的,但是新軍就差了許多。
可是新軍不與日軍正面交鋒,一打就跑,所以還是很讓仙本頭疼。
看來,只能以小規模持續的壓迫晉軍,是最好的辦法。
一定要讓晉軍明白,日軍的威脅,是致命的。
而臨汾前線的一郎,這幾日認真勘察了敵我態勢後發現,日軍完全有能力進一步向晉軍腹地壓迫。
如果能夠以一個旅團的兵力從正面突破,佔據老虎山,勢必影響局勢的發展,老虎山完全就是晉軍心臟裡的釘子。
一郎卻不知道,我們已經在老虎山擊退過上萬日軍。
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制定了一個瘋狂的計劃,遞交給了仙本。
仙本望着作戰計劃,面色凝重。
“哥哥,這份計劃風險很大,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一郎點頭“弟弟,沒有風險,就沒有成功,我已經非常認真的考慮過了。”
仙本其實不願意進行這種冒險,對於他來說,戰爭的殘酷已經讓他明白了勝利光靠戰鬥是不行的,所以他不願意損失自己的部隊,那都是帝國的勇士,是別人的孩子,丈夫,父親。
但是,沒有戰鬥更是不行的,必須要壓制敵人,而且,他的哥哥願意冒險。
這個計劃是比較困難的,他說“哥哥,請給我一些時間,我們需要做好戰前準備。”
一郎聽到弟弟同意,心中欣喜“是,師團長,我將等待你的命令。”
一郎離開了,仙本考慮着如何推行這一作戰計劃,首先,必須分化敵人,讓新軍與晉軍出現更大的摩擦,並且,他還需要大量的物資。
馮凱被叫到了司令部。
仙本詢問“馮局長,關於晉軍與新軍的政治情報收集的怎麼樣了?”
馮凱說“我們已經基本摸清了晉軍的政治體系,晉軍中此刻有三個主要派別,一是以將領骨幹,政治骨幹爲首的閻錫山死忠派,他們勢力最強大,二是以新軍骨幹和晉軍中反閻派的暗中聯合,他們已漸漸快有和閻錫山對抗的實力。三是以樑化之爲首的青年派,青年派的代表政治上是樑化之,軍事上武忠,他們作爲三方勢力中最弱小的,卻擁有左右局勢的力量,如果能夠徹底消滅青年派,則新軍和晉軍將徹底決裂。”
仙本點點頭,“繼續說。”
馮凱道“閻錫山的勢力很強,在山西根深蒂固,即使軍事上全面失敗,仍有足夠的資本退到陝西,但是新軍不同,因爲被紅色組織的滲透,他們離開山西將無法生存,而青年派樑化之是兩軍溝通聯絡的紐帶,武忠的軍隊,則保**軍威懾新軍,所以,只要打掉青年派,大力進攻,將晉軍打出山西,然後新軍,就好對付了。”
這是馮凱一個月來構建的想法,這套說辭,他已認爲足夠打動仙本的內心。
全面佔領山西一直是仙本的願望。
吃掉196師,然後破壞兩軍聯絡,到時候,說不定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
可是擁有諸多優秀軍官的196師,對仙本來說,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在原平,他已親自領教過。
仙本決定考驗一下馮凱,他說“此刻,我們應當以破壞兩軍團結爲要務,軍事上的行動是很迅速的,但是必須保證我們不會受到兩軍夾擊,所以,去做吧,批你一萬經費,由你全權負責。”
仙本只是爲了考驗他一下,並不指望他,說白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但是對於馮凱來說就不同了,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機會,他必須把握住。
七局總部,兩個大隊的大隊長圍在馮凱左右。
馮凱把五百塊大洋放在桌子上。
“你們倆,誰去?”
一隊長望了望二隊長,心裡在琢磨着,五百塊就想讓老子賣命,你也太不把兄弟們的命當錢了吧。
二隊長心裡也在想,我雖然笨,可是一隊長聰明啊,他不說話,我就不說話。
馮凱看二人不說話,笑了笑“這五百塊,是辛苦費,誰要是去,還有五千塊的經費。”
一隊長瞬間睜大了眼睛,但他的眼珠轉了轉,還是沒接話。
馮凱說“任務雖然危險了點,但是你們只要負責指揮就行,動手的有的是不要命的,差不多行了,我再加一千,到底誰去?”
二隊長已經察覺到了一隊長的眼神變化,立刻喊“我去。”
馮凱點點頭“好,二貨就是比大龜懂事啊,二貨,你帶着你的人馬,領上裝備出發吧,就按我說的做,做完就撤,聽見沒?”
二大隊的隊長外號就叫二貨,雖然不怎麼樣,總比一大隊的大龜好聽些。
單從名字上,就能想到馮凱手下都是些什麼貨色。
二貨媚笑着拿了桌子上的錢,“是,局長,我一定辦好您交代的事情。”
大龜恨恨的盯了二貨一眼,這個東西,竟然搶了老子的買賣。
馮凱把二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二貨出去之後,馮凱對大龜說“大龜,二貨只是搶個爛買賣,我這兒,還有個好買賣等着你呢。”
大龜立刻來了興趣“局長,什麼好買賣?”
馮凱說“你前些日子不是說東門外的那個趙財主家裡的兒子是晉軍的軍官嗎?”
大龜點頭“不錯,他家的大兒子就在晉軍裡,聽說是個連長還是什麼的。”
馮凱又問“他家還有兩個女兒是不是?”
大龜眼裡放出精光“沒錯沒錯,他那兩個姑娘各個如花似玉,漂亮的很啊。”
馮凱點頭“好,治他個通敵罪,抄了他家。”
大龜嚇了一跳,問“局長,真抄家啊?”
“怕什麼?咱們是情報局,抄個家算什麼?這趙財主家裡的錢,肯定少不了,怎麼,你不想要?”
大龜大叫起來“要,當然要。”
二大隊前腳剛走,馮凱就帶着一大隊的一百號人槍直撲城外,就在東門外不遠,就是趙財主的院子。
趙財主的院子是很長的兩進院子,前院住傭人,後面住家裡人。
趙財主是個地主兼老闆,他既有一千畝土地,又有三間鋪子。
門口有兩個護院看大隊人馬殺來,急匆匆跑進去找老爺。
趙財主剛從屋裡出來,就看到馮凱已經帶着人馬進來了。
一百個便衣各個凶神惡煞,抄着步槍,把趙家的人裡裡外外全押了出來。
趙財主急忙走過來“長官,長官,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馮凱問“你就是趙財主?”
趙財主點頭“我就是,長官有什麼事?”
馮凱對着大龜使了個眼色,大龜衝過來一把拉住趙財主的衣服,拿手槍就頂到了趙財主的腦袋上“說,你兒子是不是在晉軍當軍官?快說,敢說一個不字,我一槍打死你。”
趙財主嚇的噗通跪倒“長官饒命,我兒子是被抓去的,不是他自己要去的。”
馮凱揮手“你涉嫌通敵,人帶到總部,趙家上下,傭人不抓,其餘的全抓了,院子查封,抄家。”
趙家人哭天喊地。
大龜帶着人把傭人全部趕走,把趙家七八個人全抓了。
馮凱望着兩個趙家的姑娘,也就二十來歲,長的倒真是如花似玉,心裡不禁有火上來。
“大龜,這兩個姑娘就不用往總部押了。就關在這兒吧。”
大龜一點頭“是,局長。”
一羣人被手下押走了。
馮凱得意的望着趙家的院子,還有兩個趙家瑟瑟發抖的姑娘,擁有了權利的感覺真好啊。
他感嘆一聲,拉着一個姑娘就進了屋子。
大龜看馮凱進了屋子,也拉起另一個姑娘進了屋子。
趙財主的女兒也就二十歲,長的很標誌,她驚恐的望着馮凱,不住的向後躲。
“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求你了。”
馮凱解開皮帶,直接甩在了姑娘臉上。
啪。
姑娘被抽的嘴角流出了血。
他拿出手槍,頂在姑娘腦門上“想死還是想活?”
姑娘嚇的哭泣“我不想死,求你了,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馮凱望着這個受驚的小綿羊,心裡有變態的狂熱。
“想活是吧?那你自己脫了衣服,伺候好我,我就放了你。”
姑娘跪倒在馮凱腳下,抱着馮凱的腿求饒“長官,求求你放了我吧,”
馮凱擡腳將女孩踹倒,嘴裡罵着“不識擡舉的東西。”
他撲過去,把女孩按在地上,一把撕開她的衣服。
“你個小賤人,老子今天不讓你舒服舒服,你是真不知道男人是幹什麼的。”
在暴力面前,女人總是無力反抗。
趙財主的院子裡傳來女孩們撕心裂肺的吼聲。
院子裡的手下們各個興奮的呼喊。
這裡,已經是日本人的天下了。
馮凱從屋子裡出來後,對着一院子如狼似虎的男人們喊,“給你們了,別折騰死了。”
然後幾十個男人衝進了屋子。
馮凱就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靜靜望着天空,他喃喃自語,這人間,究竟有多醜惡啊。
大龜也從屋裡出來,屁顛屁顛跑過來,恭敬的喊“局長。”
馮凱問“怎麼樣,跟着我混還可以吧?”
“好,簡直太好了。”大龜興奮的跳着。
馮凱說“從今天起,趙家院子給我改成兄弟們的安樂窩,給我抓她幾十個通敵的女人放進來,以後,只要是咱兄弟,都能玩兒。”
大龜眼睛裡是瘋狂的精光“好,好,今天晚上就抓。”
趙財主的院子就這樣被馮凱強佔了,他安排了二十個手下住在了這裡。
大龜嚴格的執行了馮凱的命令,帶着人馬連夜衝進了臨汾鄉下,在城裡他們是不敢的,但是在鄉下,尤其是對峙區附近,他們卻敢胡作非爲。
一晚上,他們就抓了三十個女人。
最後大龜看到有幾個實在不漂亮的,半路扔了,帶着二十多個女人回了趙財主的院子。
大龜給這個院子重新起了個名字,叫桃花源。
趙財主被關在七局裡,被馮凱折磨了三天,然後交出了價值十五萬的金銀,這些錢,他沒有獨吞,自己留了五萬,剩下的全分給了下面的人。
然後,趙財主一家五口人的屍體被掛在臨汾城門示衆,這,就是通敵的下場。
短短几天,桃花源已經被大龜弄好了,外院住人,內院全部裝扮成粉色,所有的屋子重新裝修,挑選了四十個最漂亮的女孩,每個房間兩個,一共二十個房間裡,全是女人。
這裡,徹底成爲了七局的風流地。
大龜不光抓女人,也抓通敵的人,在七局的嚴刑拷打下,的確抓了不少和晉軍有牽連的人,然後被卡車拉到了太原監獄。
臨汾地面,在馮凱的恐怖壓迫下,治安的確好了很多,至少明面上的反抗越來越少,儘管抗議的公文往仙本桌上摞了一摞,但是仙本終究沒說什麼。
中國人願意欺負中國人,日本人爲什麼要管?當老百姓都恨馮凱的時候,反而能轉移他們對日軍的仇恨。
馮凱和大龜大肆抓人搶錢的時候,二貨帶着一百號人悄悄潛伏到了晉軍防區附近。
手下人問二貨“隊長,咱們到底要幹什麼去啊?進了晉軍的防區,那不是找死嗎?”
二貨敲了一把他的腦袋“咱們又不是打仗,怕個卵啊,咱們也不去晉軍防區,去晉軍,新軍交界的地方,然後,搶糧。”
手下人不明白“隊長,爲什麼跑這兒搶糧啊?”
“這特麼是局長交代的,說是新軍的軍餉不發,新軍就強徵更多的糧食給士兵兌軍餉,咱們換上新軍的衣服,就撿晉軍眼皮子底下搶它幾個村子,搶完就跑,知道了嗎?誰也別特麼開槍,也別特麼傷人,知道不?平平安安來,平平安安回,命重要,別狂,狂就是找死。”
手下的兄弟們紛紛點頭“隊長,你說怎麼幹就怎麼幹。”
二貨說“白天不能去,撞上敵人的部隊就完了,派兩個人偵查一下,尋摸兩個村子,晚上動手,搶完就走。”
“好,隊長,這就派人去。”
二貨非常小心,一直待在日軍前沿附近,等到天黑了以後,才匆匆向我防區前進。
他們並沒有深入,並且也偵查過我防區,所以只在晉軍與新軍交界,找了兩個幾百人的村子動手了。
半夜,村子裡的門被一個一個踢開,村裡有護村的男人拿着槍準備開槍。
二貨喊“別開槍,自己人,我們是新軍的。”
“大半夜的你們幹什麼?”
“我們執行任務,路過,別開槍,小心走火。”
幾個護村的民兵不懷疑有詐,放他們進了村,二貨走過去,一人給了一根菸。
“對不住了哥幾個,部隊不發軍餉,兄弟我實在沒辦法了,委屈委屈啊。來人,綁了。”
民兵大驚失色“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便衣隊的人早就準備好了,二貨一聲令下,立刻全部拿下。
“挨家挨戶,給我徵糧,這是司令的命令,快點兒。”
民兵被綁在村口,便衣隊衝進了村子整個村子瞬間雞飛狗跳,吵鬧起來,亂成一堆。
“你,去告訴他們,不搶錢,咱們的紀律是不拿羣衆一針一線,拿糧食就行。”
“是。”
二大隊的人嚴格的執行了二貨的命令,沒有開槍,沒有傷人,只搶糧,不搶錢,遇到反抗激烈的,也就放棄了,不到一個小時,人人都抗着糧食出來了。
二貨招呼着“快走,別讓晉軍看見了,要是執法處知道了,肯定會收拾咱們新軍的,快走。”
這些話,都被綁在村口的民兵聽了個真切。
二大隊火速撤離,片刻就跑了沒了蹤影,民兵被趕來的村民解開,民兵喊“開槍,快開槍,別讓他們再搶了別的村子。”
砰,砰,砰。
村子裡的人朝天開槍,馬上得到了四周村子的迴應,瞬間整個山區都是槍聲。
二貨嚇的腿哆嗦,槍聲就在他們周圍,他喊着“快跑,不搶了,命要緊。”
他帶着二大隊火速撤離到了日軍前沿陣地。
“兄弟們,把糧食交給日本人,咱們撤了,嚇死了,嚇死老子了。”
手下問“隊長,能發賞錢了吧?這特麼賣命的活兒,真嚇人啊。”
二貨點頭“已經一人給你們發了二十塊了,兄弟們這麼挺我,一人再發二十塊,行不行?”
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謝謝隊長,謝謝隊長。”
二貨喘着氣說“不用謝,以後再有活兒,你們聽我的就行,別給我掉鏈子,兄弟我肯定帶着大家把錢掙了還把命保住。”
“隊長,你放心吧,兄弟們都跟你幹了。”
被搶糧的村莊在第二天早上就狀告了新軍,他們直接告到了司令部,作爲二戰區參謀總長的孫楚上將親自接待了告狀的民兵,瞭解情況以後好生安撫他們。
這件事,同樣也傳回了新軍四縱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