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汽車兵老田就成了我們的月老。
牽着我們三千公里的紅線。
平均半個月一趟,他一共也沒來二戰區幾次,都是到了西安以後,再把信寄給我。
迪化援華物資調撥局。
老田拎着一壺老陳醋和手槍子彈敲響了孫文慧辦公室的門。
“孫局長,是我,老田,這個是武團長託我捎回來的。這槍是他跟他們部長要的,說給你防身,還有他們的特產,老陳醋,還有這封信,武團長寫完還抱着信親了一口才放進去。”
老田說完,整個辦公室的職員就全都哈哈大笑。
“你們猜,武團長在信裡寫了什麼?”
“能寫什麼,肯定是親愛的孫小姐,我想死你了。”
“哈哈哈哈。”
孫文慧一邊紅着臉罵他們,一邊拆開了信,看着信裡面的六個字,她忽然就哭了。
吻我!吻我!吻我!
有職員在議論“看,看,局長動情了。”
“我看這武團長送老陳醋,那意思就是見不到心上人,這心裡就酸酸的。”
“哈哈哈哈。”
孫文慧把信收好,罵了一聲“一羣流氓。”
她提筆,在紙上寫了滿滿一頁,塞進信封,又把鋼筆也放了進去。
最後加了一句話,好好寫情書。
“老田,謝謝你。”
“應該的,應該的。”
這邊三千人共計二十車的裝備卸了下來,鄭屠夫就摟着我進了屋子。
“武忠啊,這個上面的決定已經下來了,給你提中校,派發你兩千人的裝備,吉縣附近的兵隨便你挑,湊個兩千人,集訓一下,準備打仗吧。”
我想起了方藍,便問“是不是南京給提的中校?”
“你怎麼知道?”
我一拍大腿“別提了,路上帶着一個軍統的,那貨爲了討好我,給軍統拍的電報。”
“能不能好好聊天,不要吹牛比,就你這個德行,除了我,誰該願意多看一眼啊。”
“哎,老頭兒,你也這麼大年紀了,能不這麼損嗎?”
“別扯沒用的,196旅上面的意思是要擴編,已經跟南京要了編制,改成196師,撤銷旅,下面五個團,你的團直接改196師一團,補充滿兩千人。”
我一驚,問“那師長是誰?”
“哪有什麼師長,那師長就是給你留的,這個師暫時就補充你們一個團,你是中校團長。”
“那我們歸誰指揮啊?”
“司令部,孫楚將軍直接指揮,任何人不得干涉。”
我腦袋一懵“不是,怎麼就歸孫楚了?”
“應該是閻主席覺的孫將軍現在勢單力薄,現在在上面開會,孫楚將軍講話沒人聽了,都是帶兵打仗的將領,就他一個閒的,那能行嗎。”
我苦惱“我們就這麼無情的被大部隊拋棄了啊。”
鄭屠夫一拍我的肩膀“怕個毛,有我在這兒,咱196師那就是要啥有啥,你跟張世平,陳沖幾個,是咱晉軍裡數的着的後生,好好幹,給咱晉軍長長臉。”
我從後勤部出來,就接到了委任狀,還有軍官送來了中校軍銜的新軍裝。
中校啊,我還沒過二十五歲的生日呢。
正兒八經,貨真價實,南京陸軍部發的中校啊。
尉,那是小官兒,校,就已經都是大官兒了,將,那可就不是官兒了,那是將軍啊。
我父親可是幹到過中將啊。
我現在也是中校了,據說我父親起事的時候也是二十七八歲就是少將了,我還是沒有我父親厲害啊。
我穿上中校軍裝的時候,心裡很悲傷,多少兄弟的屍體,換了這個中校啊。
但我的兵們很開心,因爲帶領他們的,是個中校啊。
神仙喊了一聲。
“敬禮。”
五十個兵齊刷刷敬禮,敬這中校,敬這山河。
我對着神仙笑。
“哈哈,哈哈,你們完蛋了,上峰給了命令,要把吉縣的兵抓兩千號補充進我們團,現在,到了你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如我所想,神仙愁的臉都拉下來了。
小貓兒卻跳起來“又有兵了,哈哈哈。”
豹子悄悄湊了上來“大哥,這次偵查連能給點兒人了吧?”
我對着士兵喊。
“196師一團軍官任命,神仙,團參謀長兼任一營營長,板頭,副團長兼任二營營長,小貓兒,三營營長兼任警衛連連長,豹子,你偵查連我給你一百個人,老子親自給你訓練,記住,出去抓兵,只要班長,排長,排長以上的軍官,一個不要,湊夠兩千,湊的多了,自己安排,馬上行動,天黑之前,後勤部集合,滾吧。”
譁,我的部隊就散開了,五十個人抓一千九百五十個,就是一個人抓三十九個啊。
這可是相當累的活兒,所以他們都奔跑的十分迅速。
司令部給了我天大的特權,我也給了部下天大的特權。
我回去找鄭屠夫。
“團長,那什麼,任務呢,還沒下來嗎?”
鄭屠夫說“司令部的命令直接傳達給我了,你召集好人馬,來這裡換裝備,然後帶上補給,直接出發,到前線待命。”
“我得訓練部隊啊,不能就這麼幹吧?平遙那一仗就是太倉促,才死了那麼多人。”
“據可靠情報,日軍此刻正在制定進攻計劃,我估計,能有十天的緩衝,你抓緊點到了陣地上訓練吧。”
我點頭“地點,集結地點呢?”
“老虎山。”
黃昏的時候,我的軍官們生生給我抓了兩千號兵,整整齊齊擺在我面前,望着黑壓壓的人羣,我又一次成爲了貨真價實的團長。
手中兩千號兵啊,而且多是打過仗的兵。
這樣的兵,太難得了,真的太難得了。
“都知道我的名字吧?”
全軍震動。
“老子,叫武忠,196師一團中校團長,跟老子打仗,就一條,軍官死不完,當兵的就不能跑,聽見了嗎?”
“是!”
“豪言壯語你們都聽的多了,保家衛國你們比我都懂,日本人是個什麼樣子你們也都看見了,可我告訴你們,老子的部隊,能贏,打日本人,能贏,老子在汾陽,滅了日軍一個旅團四千人。”
所有的兵都怔怔的望着我。
“就特麼一句話,保境安民,死不回頭。”
兩千條後生震天高呼“保境安民,死不回頭。”
“出發。”
我們趁着夜色一路東進。在黑暗裡奔向前線,老虎山。
在老虎山我們構築工事,訓練士兵,不停的組織部署火力,整個兒十天一直在山頂上研究火力配置,我們相信我們已經配備了最合適的火力。
我們的右側是王靖國的兩個滿編師和三個殘師,左側是五個新軍縱隊五萬部隊。
如果你想了解新軍,那我只能說,新軍的高層被紅色組織滲透,從開戰以來,還沒有正面打過日軍,實力保存完好,因爲是新組建的部隊,所以他們訓練了很久,我想,他們打起日軍來一定不會太差。
方藍帶着他的人終於也進了山西,這一次,他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他和陳沖的會面也很順利,有了凌美子和方藍,山西情報局可謂如虎添翼,陳沖的工作一時間也是風生水起。
方藍和陳沖決定聯手,先剷除遊蕩在山陝的葉先生團伙,這將是一次精密的巨大的行動。
在開戰的前一天,我收到了孫文慧的回信。
信封上寫着五個字,好好寫情書。
我尷尬的笑一笑,打開信封,是一支女士鋼筆,很漂亮,上面還有刻花兒。
我把鋼筆揣進兜裡,打開信。
“與君一別,轉眼十日,風雪交加,甚爲思念。君隔萬里,心在指間,柔聲蜜語,仍在耳邊。”
我渾身尷尬的起疙瘩。
“若有心念,信如我眼,予你柔情,予你溫暖。邊疆苦寒,相別十日,一日一望,望我君郎。”
我嘴裡罵着“真酸啊,酸死了。”
“君信如春,春風化雨,君心如鷹,鷹飛萬里。原君常思,方能相思,思思不忘,別來無恙。”
我捧着信,感覺太撩人,願君常思,方能相思,哎,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最後的落款居然是,八老婆,孫文慧。
我把信收起來,放進兜裡,拍了拍,心中很是滿足。
就把她當我的八老婆吧,有個地下情人的感覺非常爽啊。
我躺在指揮部的牀上,二狗子在門口站崗。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
披着黑色的風衣,遮着頭,一進門,就衝我撲了過來。
我剛坐起身,她已經撲到我身上,我還沒有說話,就被她狠狠的吻住。
“想死我了。”凌美子嘟噥着,伸手就抱住我的脖子,騎在了我身上。
二狗子在門縫裡看,我拎起鞋扔過去,二狗子趕緊關好了門。
她騎在我的腿上,問我“想我嗎?”
我雙手伸進她背後的褲子,抓住她的似屁股“想,想瘋了。”
轉眼就是一個月了,時間真的過的很快。
她撕開自己的胸膛,抱住我的頭,鼓勵我,我親上去,被擠在她的肉裡。
她說話的聲音很委屈“老公,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我走不脫,總是不能過來,你知道嗎,我好想你每天都陪在我身邊。”
我脫掉她的上衣,擠住她的肉用力的捏着。
“我也想你啊。”
我們互相脫着衣服,很快就赤條條。
她坐在我的腿上,緩緩進去。
“啊!”
她大叫一聲。
我感覺門外又聚了一羣人。
我就坐在牀邊安心的享受着,爽,太爽了。
她身材很好,很苗條,也很白,身體的曲線和皮膚簡直完美。
經歷了人事後凌美子也變的開放。
我們在指揮部裡盡情的戰鬥着。
小貓兒把二狗子踢到一邊,耳朵貼在門上,木板門快要被他擠爛。
板頭趴在小貓兒身上。
神仙在一旁笑,叭叭抽着旱菸。
板頭問神仙“老神仙,你說這摳門貨怎麼這麼有女人緣,一個個都瘋了一樣投懷送抱的。他怎麼就有這個命啊?”
神仙就笑,他一臉的黑肉閃着油光。
豹子在一旁拘謹的想聽又不好意思,他扒拉了一下二狗子,“下次記的先叫我。”
說完就蹲在神仙旁邊跟神仙一起抽旱菸。
一次完事兒,我抱着她倒在牀上,滾進了被子裡。
她忽然說“會不會懷小孩啊?”
我說“不知道啊。”
她說“我今天是第五天,應該沒事兒。”
“什麼第五天啊?”
她害羞的說“房事啊。”
“什麼房事啊?”
“就是月例。”
我還是不知道“到底是啥?”
“就是流血啊。”
我恍然大悟,“哦,流血我給你頂回去。”我一邊說,一邊用力頂了一下。
“傻子,大傻子。”
我就拍她的屁股,啪。
“叫哥。”
“老公。”
“叫哥。”
“老公,老公,老公。”
我翻身上去,“叫爸爸。”
“不要。”
“我乾死你。”
“來吧。”
凌美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撩人的小妖精。
板頭在門口掐住下面的小貓兒的腦袋“叫爸爸,快點,叫爸爸。”
“我草,滾。”
激情一整天,一整個白天我們都在戰鬥,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
每次見面都分開了太久,那種劇烈的思念讓我們陷入瘋狂。
她說“我得走了。”
我抱着她的身體“再等會兒。”
“等什麼?”
“等等再來一次。”
“你爲什麼這麼厲害啊,再來一次,我連路都走不了了。”
“那我就把你抱出去。”
她親過來,吻住我的嘴,輕輕的摸着我的臉。
“我怎麼就會愛上你呢,小壞蛋。”
我就伸手打她的屁股,惡狠狠的說“叫哥。”
她倔着小嘴“老公。”
我抱緊她,那種溫暖讓人無法放手。
“老公,我來,其實是告訴你,仙本要動手了,會有一個聯隊進攻這裡,明天早上出發,到這裡應該是在下午。”
我親着她火紅的嘴脣,美麗的臉龐,我咬住她的身體,然後狠狠的吸,吸出一個大大的紅印。
她尖叫着,卻不反抗。
我抓着她的屁股喊“你放心,老公死不了,我還得讓你給我生孩子呢。”
她明顯猶豫了一下“你要生嗎?”
“廢話,爲什麼不生孩子。”
她沉默了一下“生,結婚了就生。”
我就笑“懷了就娶你。”
她直直的盯着我,捧着我的臉“一言爲定。”
我又頂了她一下,她叫了一聲,我說“一言爲定。”
她拍我的肩膀“壞蛋。”
她找來了她的衣服,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金戒指,直接拉起我的手,就給我戴在了無名指上。
然後滿意的點着頭說“嗯,好看。”
“小富婆,你是真有錢啊,不過我平時不能戴這個。”
她哼了一聲“我不管,這是信物,你不戴也得收着。”
於是我在同一天收到兩個女人的信物,一個金戒指,一支鋼筆。
我苦笑“富婆,我買不起金戒指送你,能不能送你個別的?”
她歪着頭看我“好吧,你要送什麼?”
我抓住她的肉說“送你一個兒子。”
“啊!你還來,救命啊。”
我把她再次放倒,直到她喘氣到連起牀的力氣也沒有,我說“等我回來。”
我穿上衣服,出了門,看到一堆人蹲在我門口。
“都在這兒等死呢啊?滾滾滾,都滾蛋。”
我看神仙不在這裡,只能一把抓住板頭“有沒有什麼能當定情信物的東西?”
板頭就喊“我能知道你有什麼東西啊?”
我就罵“你個沒用的東西。”
“你怎麼罵人呢?團長就可以隨便罵人啊?哎,不是,你哪來這麼粗的金戒指,我草,給我看看。”
我甩開板頭“趕緊滾蛋。”
板頭指着我罵“你個摳門貨,扣死你啊。”
我想來想去不知道該送什麼,我窮的除了槍和子彈什麼也沒有,這定情信物不能也送槍吧?
凌美子穿好了衣服,坐在牀邊晃着腿等我回去。
我在外邊急的上躥下跳,不知道該送什麼。
你們絕對猜不到我送了什麼,我把從方藍那兒坑來的那個特別好看的打火機送給她了。
我進屋,她擡頭看我。
我走過去,掰開她的手,把打火機給她。
“反正我就這麼寒摻了,你想笑話就笑話一下,反正你也是我的了,也改不了了,就把這個當定情信物吧。”
她居然很珍重的拿起來,雙手捧着。
“謝謝。”她對我說。
我很尷尬,她說“你送我什麼我都開心。”
她後來跟我說,我着急忙慌找禮物的樣子,就是最好的禮物。
“行了,走吧,我送你。”
她穿上風衣,罩住頭,我摟着她的肩膀一路送出陣地。
整個陣地已經傳開了,所有的兵都朝我調侃的吹口哨。
我摟着我的女人走在黑夜的戰場上,她還要走一夜的路回臨汾去。
我關心的對凌美子說“路上小心點,別碰了滑了,還得給我生閨女呢。”
她卻在問我“你想生兒子還是生女兒?”
“最好還是生女兒。”我想了想說“生個漂亮的女兒,有人保護,有人疼,挺好的。”
她忽然幸福的一笑“你是在說我嗎?”
“你好不要臉哦。”
她靠在我懷裡,對我說“你就是我的臉面啊。”
我說“你就是我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