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覺着不對勁兒了。
因爲我看出了這個寺廟的建築風格,是日式的。
那一秒,我控制不住雙腿的走了過去。
到了門口時,我順着門縫,竟然看見了一尊臥佛,去尋找剛纔那個‘馬魂碑’的時刻,總算看清了牌匾下面的文字!
慰靈213聯隊,捐贈人:阪口睦。
下面居然還有詳細描述,只是,日文描寫的內容讓我根本無法分辨。
我一擡頭,一個和尚朝着我們走了過來,身後的綠皮兵生怕我們有危險,趕緊衝到了近前。
“不好意思……”
這個和尚看着和我見過的和尚有點不一樣,卻是以日語開頭,緊接着,還能說出流利的緬語。
在他與綠皮兵交流完,那個綠皮兵說道:“爺,這和尚說非常抱歉,廟宇正在修繕,暫時不接待客人。”
我指着那個寫滿日文的碑問道:“你問他,這是什麼玩意兒?”
綠皮兵問完,回頭向我解釋道:“這是R國人立的招魂碑,專門爲死在戰場上的213聯隊所建,和尚說這支部隊被東方遠征軍全殲在了這裡,只有阪口睦死裡逃生,成了爲數不多的倖存者。”
“阪口睦晚年重返緬甸時,以捐贈寺廟的名義在此立碑,實際上就是爲了記念戰友。”
這種事,在緬甸很多,緬甸北部的密支那,從咱們騰衝過去也就四五個小時,當地就有類似的寺廟。
那這東西爲什麼要以寺廟的形式存在呢?
理由很簡單,整個緬甸沒人敢接受R國的人關於建造神側的要求,生怕得罪東方巨龍。他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通過建造日式廟宇的方式,將這些人的碑立在這裡。
而且,會通知各地旅行社,咱們的導遊概不接待,咱們的遊客也拒絕來訪。
綠皮兵繼續說道:“這和尚說,在這個地方,曾經有3400名士兵的生命如櫻花般凋落了,他們英勇的戰死,而活着的人卻不應該遺忘他們。”
“爺,不行,我頂不住了!”
喝了一肚子的老鷂鷹實在受不了了,站在原地張開了嘴,灌進去的啤酒就跟衝開了閘門一樣,衝着牆壁上那一個個名字噴射了出去。
哎呀,當時那個味兒,直衝天際!
“八嘎!”
R國和尚立即瞪起了眼珠子!
我本來就憋悶着滿心怒火,聽完綠皮兵說這些話已經準備好動手了,正一把揪住了R國和尚脖領子,硬是讓老鷂鷹噁心的實在沒挺住,張開嘴,也開啓了噴射模式……衝着和尚的臉……
噦!
噗!!!
我是揪住了那個R國和尚吐的,當時吐出去的酒線估計已經讓他感覺到了跑車的推背感。
等我吐完,一把推開了那個和尚,破口大罵:“我X你媽啊,你他媽弄了我一手!”
我再一扭頭,面癱正扶着馬魂碑再狂嘔,老煙槍一口就噴到了臥佛上。
這一吐可不得了,裡面腳步聲響起,一起出來四五個和尚,站在那躲着腳的叫喚。
我此刻已經吐的昏天黑地了,眼睜睜看着那幾個和尚揪着在嘔吐中的老煙槍就要從臥佛旁邊拉走,一把就從身邊綠皮兵腰間將匕首掏了出來,就這還沒忘回頭大喊一句:“穿軍裝的都出去,今天,這兒沒你們的事!”
老鷂鷹剛剛吐完,正在那兒乾嘔,睜開眼就看見我拎着刀走了過去,他連想都沒想,邁開畫龍的腳步就跟了上來……
我才衝着一個和尚發狠的亮出了刀,老鷂鷹立即靠近,順着對方腋下架住了那小子的雙手,我打側面一刀就紮了進去——噗!一刀扎完,老鷂鷹懷裡的和尚疼的直打挺,他這才問出了一句:“爺,因爲啥啊!”
我冷着臉說道:“R國神廁!”
下一秒,老鷂鷹總算反應過來了,將被我扎那小子放了下來,單手夾住對方腦袋用力往上一掰脖子——嘎吧!
一聲脆響傳來。
緊接着,面癱用袖子抹着嘴往過沖,老煙槍一聽見我的話,立即在三個和尚手裡開始折騰,一個人扒拉倒了倆,在地上用身體壓着對方連蹬帶踹。
等我拿刀再過去,他旁邊摔倒的和尚剛要往起爬就被老鷂鷹不知從哪撿了一塊磚頭給直接拍到了。
綠皮兵已經徹底看傻了,他實在想明白自己懷裡明明抱着槍,身上還掛着手榴彈,這羣站在邦康權力最中心的男人爲什麼要用如此方式來殺人。
“爺,給我留一個!”
面癱晃晃悠悠喊出自己祈求時,我剛把刀順着一個和尚的胸口刺入,老煙槍則惡狠狠的騎在了另外一個和尚身上,用雙手死死掐着對方脖子,將其整張臉都掐紫了。
面癱看見了那個逃跑的和尚,他左右看了看身邊實在沒傢伙,來見我也絕對不可能帶槍,這才一低頭追了過去。
等他追進了廟宇,在大廳里正看見一具穿着西裝的金身向一本名冊鞠躬,在那兒,他還看見了寫着‘必勝’的膏藥旗,和一把‘靖國刀’,還看見了名錄上長井正二郎與福山正通的名字與照片。
轉過頭,面癱一把抓住了和尚的後脖子,喊了一嗓子:“樂意拜是吧?”
捏着他的脖子往桌面上直接砸去!
砰!
鮮血崩濺。
“我他媽讓你拜!”
砰!
骨骼崩裂。
自此,頭部撞擊的聲音就沒停止過,直到我滿手是血的衝進來,面癱還在那兒砸着。
此刻,我才走向了一旁帶有文字記錄的印刷品位置,此刻,我纔看明白這支部隊在緬甸是幹什麼的。
他們是負責強迫戰俘和勞工修建泰國至緬甸鐵路的,我國遠征軍在全殲這支部隊時,他們有一本冊子上寫着俘虜40000,勞工300000的字樣。
照此看來,這條鐵路的每一塊枕木下,都埋藏着冤魂,而這羣害了整個亞洲的烏龜王八蛋竟然能在死後擁有如此哀榮,他們配嗎?這羣傢伙不光很多人都擁有自己的照片,上面竟然還清晰記錄着死亡時間,而我們很多戰士至今都不知道名字,憑什麼?
“面癱……”
“行啦!”
我一把將面癱從滿是鮮血的石質桌面上拉開,指着這些東西說道:“都燒了,一點別留,都他媽給我燒了!”
他們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起碼我從這個寺廟裡看不到半點悔改之意。
我只看到了這羣王八蛋竭盡所能的紀念,和對那個悲慘年代的哀思。
我讓你們紀念,我讓你們哀思!
我X你媽!
呼!
熊熊烈火在寺廟內燒起時,我們幾個從裡面剛剛走出來,那一刻,老鷂鷹突然張開了嘴……
“長江~長城!”
魚頭隨即跟唱:“黃山~黃河!”
下一秒,我們這些失去了國籍的人異口同聲:“在我心中重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