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是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事!
當東方巨龍想要明確知道我是什麼態度時,是不會來直接詢問的,換句話說,即便問出了答案又能怎麼樣?以我現在的身份,肯定要說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問題是,這些話哪一句作數不得以觀後效麼?
那他們想要了解我的真實意圖,就只能通過觀察和判斷來進行,而想要觀察這些的最好位置,自然是被窩裡。
說實在的,安妮不怎麼在乎這種事,要是能通過這種事拿到挽救萬民於水火的結果,也算是一樁功德,爲此,她寧願犧牲與閨蜜之間的友情。
這纔有了眼下這一出鬧劇。
“我們希望,日後的佤邦再不要有傷害我們利益的非法園區存在,也希望你能真正的秉持正義,去維護法律,許先生,你意下如何?”
講道理,這並不是什麼過份的要求。在你掌控的土地上出現了傷害人家國家民衆的事情後,人家通過幫你忙,來提出讓你處置違法亂紀分子保護他國民衆安危的事,很正常。甚至人家只是要求你所掌控的區域,能以一個正常國家存在的方式存在,說白了,這話說出來都有點可憐。
這也不算是干預你們的內政,畢竟,這只是提出了一個簡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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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撣邦那邊是怎麼回答的?”
安妮明顯沒想到我會問這句話,突然擡頭看向了我。
我繼續詢問道:“果敢那邊,你們應該也用這種非官方的方式試探過了吧?他們又是如何迴應的?”
安妮不說話了,因爲答案在那兒明擺着!
東撣邦如今已經和東方巨龍鬧掰了,果敢還依然拿這東西當成搖錢樹,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我同意了。”
當這四個字從我嘴裡說出去,安妮一下就愣在了當場,她沒想到這數十億美子的收入,我能說捨棄就捨棄掉,即便我一入邦康就在‘口口聲聲’的圍剿園區。
“許先生,您……說什麼?”
我伸出了手,打斷了她:“彆着急。”
“我有要求。”
安妮不再說話,看着我等待着答案。
“第一,國內盤口我可以一刀切全部砍斷,但是,海外盤你們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兒說的就不是盤口了,我是指從國內過來的狗推:“當然,我向你們保證,以前的囚禁方式在我能掌控的區域內不復存在了,直到我佤邦可以經濟獨立以後,我將禁止所有黑產。”
安妮馬上回應道:“這不可能!”
“按照你的說法,佤邦依然是法外之地,國內犯了法的通緝犯還是會往這兒跑,你覺着會有國家允許鄰國成爲他們的法外之地麼?”
她,說的好像也是那麼回事……
可我要答應了會配合抓捕通緝犯,包括配合遣返……我身邊這點人第二天得跑一多半,那誰還敢跟着我混?
“這樣吧,我將給與所有待在佤邦我掌控區域的華人佤邦身份,按照國內的法律,你們依法註銷他們的國籍,讓這些人自此和國內沒有任何關係以後,從這兒開始,咱們作爲結算點。今後再來佤邦的人,如果涉及到國內通緝,我願意配合抓捕,同樣配合遣返,你覺着怎麼樣?”
安妮沉吟了一聲:“這我倒是可以向上彙報。”
我點了點頭:“那咱們接着說第二點。”“第二,我會盡全力給與來邦康經商的商戶予以保護,我也不指望國內給我們進行宣傳,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再進出口方面給我們一點政策……”
“我也是最近纔剛剛知道,邦康這地方還有很多人在種植熱帶水果,以前這些水果就是銷往國內的,可是後來由於小快樂氾濫,國內對於這些水果的進出口數量壓制到了最低,這還是爲了照顧鄰國,而且檢查十分嚴格。”
“我想問問能不能適當提升一些熱帶水果的進出口採購量,當然,你們該怎麼檢查還怎麼檢查。”
“而作爲回報,我將徹底封死佤邦周邊的‘黑車’市場。”
“要知道國內一臺六十多萬的豐田,在勐能二十萬出頭就能搞定;一百多萬的路虎,到了這邊,也就四十多萬。”
“這導致邊疆很多年輕人玩了命將國內那些無法過戶的‘黑車’往這邊折騰,如果我把這條線斷了,邊疆的治安會改善不少。”
安妮再次點頭回應道:“關於這些,我也會向上彙報。”
“還有第三點。”
“還有?”安妮詫異的看向了我,就像是我有多得寸進尺似的。
“對,還有第三點。”
我對她表現出的一切都只裝成沒看見:“關於‘更改進出口口岸’的事,我覺着勐能還是小了點,邦康怎麼樣?”
“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
安妮明白了!
安妮一下就明白了!
原來眼前這個男人一直容忍她胡作非爲,非要把這種明明在背地裡相互配合就可以整明白的事擺上檯面來,其主要原因就在這兒呢!
這個男人通過自己不斷讓步,又配合你們打擊電詐、又配合你們遣返通緝犯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將邦康定位爲邊境進出口口岸。
以前他是沒資格提這件事,拿下邦康以後又礙於是東方巨龍的幫助纔有了這個戰績,不好意思提,反而自己這麼一作一鬧,人家不光拔走了撅,還把驢也牽走了。
這時候你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如果最後一條你覺着人家不夠格,那前兩條你往上報不往上報?你安妮有膽子不跟國家實話實說麼?你不報,西亞人努力了這麼長時間的一切付出,全都落空了!
可真要是把這三條都報了上去,那是不是代表着這一夥人已經開始將意願傾向於邦康了?成不成都單說,這種事你讓上頭怎麼想?你們讓一個勞改犯給集體策反了?
這姓許的什麼時候把政治玩得這麼明白了?
“事,是你又作又鬧逼着我談的,現在談完了,怎麼,你沒膽子往上報了?”
“那你說你扯這個犢子幹啥?”
我用手一扒拉筱筱的胳膊肘:“走吧,回家了。”
安妮望着眼前的男人在心裡說道:“他他媽還喊了一句將軍!”
這叫什麼事啊!
“許銳鋒!”
我領着筱筱都快走出門口了,回過頭看向了安妮,這女人臉上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平靜,扭過頭來怒視着我說道:“你可真陰!”
我站在原地將一隻腳繞到另一隻腳腳後,一隻手掌心朝上放在腹部微微彎腰,用一個西方禮節迴應了一句:“謝謝誇獎。”
說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