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近在咫尺,我再也無法淡定了,感覺心臟在急速而猛烈的跳動,彷彿隨時能從胸腔中跳出來。
還好在這個時候,我眼疾手快一把抓在陽臺的護欄上,對着趙祁寒嘶吼:“你媽的,你個瘋子,你到底恨我到一種什麼樣的程度了?竟然要讓我和你一起死?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嗎?”
當我最後一句話問出來的時候,趙祁寒身子僵了僵,緊跟着眼眶也慢慢溼潤,他拼命的搖頭:“我不想愛,我再也不想愛了,這種愛很痛苦,我不想再折磨我自己了。”
我試圖能穩住趙祁寒的情緒,繼續說:“趙祁寒,你別傻了,既然你不想愛,那就別愛了,沒有必要尋死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姐,而你是富家大少爺,那你難道不覺得和我一起死,你很不值得嗎?”
“是,你就是一個婊子,你的命分文不值,怎麼能和我的命相比。”趙祁寒順着我的話說下去,可是沒有徹底說完,他就反應過來,頭猛然晃了一下,通紅的眼睛盯着我:“葛娜,你別想騙我,無論如何,今晚上我都要和你一起死!”
我心中暗道不妙,剛剛對趙祁寒的安慰非但沒有讓他好受,相反還讓他情緒更糟糕。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我該怎麼說怎麼才能穩住趙祁寒,原本我以爲算了解趙祁寒的人了,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一點也不瞭解他真正的內心世界。
不然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了。
此時趙祁寒重新轉過身子,伸手掰我抓着陽臺護欄上的手,低吼:“給老子趕緊鬆開,反正你今晚上肯定會陪着老子一起死的,不要再做徒勞的反抗了。”
我早已經潸然淚下了,此時看着趙祁寒,說:“媽的,你就是一個孬種,經歷了屁大的一點事,竟然就要尋死覓活,這個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很多,我怎麼不見他們去尋死?趙祁寒,你要還是一個男人的話,你就該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活着。”
趙祁寒聽着我的話,氣得身子發抖,眼睛怨毒的盯着我,嘶吼起來,彷彿恨不得將所有的不滿和仇恨都吼出來:“草你媽的,你個婊子,你現在還有臉說,我他媽的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害的?你現在還有臉說我?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經歷過什麼事,有多麼的痛苦!”
我早已經淚流滿面,說:“是,你坐牢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現在向你道歉,行了吧?”
趙祁寒搖頭,沒有繼續掰我的手,而是雙手揚起來,死死揪在我衣領上,說:“你現在終於承認了,是你害我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我咬牙,目光絲毫不避諱趙祁寒,眼中淚花閃爍,嘴角卻是浮現出來悽慘的笑容:“要不是你每次欺負我、羞辱我、踐踏我,對我無情的折磨,我也不會害你,所以歸根到底,還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你現在該醒醒了。要是還這麼幼稚下,誰也幫不了你了!”
趙祁寒臉上的肌肉慢慢扭曲,甚至連額頭上的青筋也開始蠕動起來,看這樣子很是讓人感到恐懼。
似乎吼了一晚上,他聲音已經嘶啞了,說:“還敢狡辯,和你這樣的婊子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話音剛剛落下,他又開始拽我身子,好像今晚上不死在這裡,他誓不罷休。
我哭得很淒涼,“趙祁寒,我這一生中騙過很多的人,特別是男人,但是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欺騙過你。呵呵,我身上有很多的事情你並不知道,你難道真的不感興趣嗎?”
趙祁寒紅暈的眼睛中出現掙扎和猶豫,見此,我趕忙抓住機會,說:“孩子的事,我以前就和你說過,這是真的,我並沒有騙你。”
趙祁寒微微顫抖的身子又僵了僵,眼睛中浮現出來痛苦更加明顯,不過很快就被他給掩飾去了,他捏着我下巴譏笑道:“你孩子不孩子的事情,老子不感興趣,老子感興趣的是,你當初爲什麼不讓我從監獄中出來?是不是爲了孫子昂那個小子?”
提到孫子昂,我此刻自然而然的想到,他毒癮犯了,還在遭受折磨中,頓時,我身子不可察覺的顫抖了一下。
這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但是立即被趙祁寒給捕捉到了。
他頓時震怒,右手揚起,狠狠的掐在我脖子上,“賤人,我就知道,你是爲了孫子昂那個垃圾警察才這麼做的,而你卻口口聲聲說,你是爲了我。我很好奇,你他媽的到底要不要臉?”
趙祁寒掐我脖子的手很用力,彷彿恨不得能掐斷我的脖子,他才肯消氣。
我伸手不斷的拍打趙祁寒的手,感覺自己呼吸好像隨時能斷。
最後我感覺到大腦中一片嗡鳴,雙眼之前一陣漆黑後,趙祁寒才鬆開手,看着我冷笑:“現在應該說完了吧,應該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吧?”
聽趙祁寒的口氣是又想拖我跳樓了,我趕忙說:“不,阻止你越獄,我真是爲了你,我和孫子昂之間不像你想的那樣。”
“媽的,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是怎樣?”趙祁寒雙手搭在我肩膀上,狠狠的搖晃我身子。
我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搖頭說:“算了,孫子昂的事情和你說不清,說了你也未必會信,但是我可以摸着良心告訴你,我和孫子昂清清白白,你要是還想懷疑我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趙祁寒邪笑起來,“又他媽的在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話音剛剛落下,一把拽在我身上,因爲他這次使用的力比較猛,也比較突然,所以我抓在護欄上的手立即被掙脫了。
這次,趙祁寒直接將我身體提了起來,慢慢走向死亡。
“不,趙祁寒,我還知道是誰想在幕後想害你,你聽我說完,不然待會兒我們真到了陰間,你想後悔就來不及了。”到了這一步了,我只能搬出來最大的一個秘密了!
趙祁寒走向死亡的腳步慢慢停下來,嗓音嘶啞,很是無力的說:“你以爲我還會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