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遠方鷹城那巨大的石牆,我竟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在奔馳了四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到了目的地,摩托車的油表顯示油料被我們消耗得差不錯了。
看到摩托車駛近,城門處的守衛拉動了警笛,接着城門一開,一輛輕型裝甲車把炮筒對準了我們開了過來。
“下車!舉起你們的手……”輕型裝甲車裡傳來一個聲音,很快就開到了我們跟前,從車上下來一隊手持槍械的灰甲士兵,把我和夏夏團團圍了起來。
“咦?夏夏……怎麼會是你?”最後從裝甲車裡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二級白甲戰士楊日,也就是巡防小隊的隊長,看到我身後的夏夏,楊日不禁怔住了。
“嗯,楊隊長別來無恙!”夏夏不冷不熱的打了個招呼,而此時楊日也認出了我,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眼神咕嚕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們可以進去了吧?”夏夏催促了一句,見到楊日不陰不陽的盯着我瞅不由皺了皺眉頭。
楊日瞧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無懼的和他對視,最終他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夏隊長進去吧!”
“走!”夏夏沒有再理他,正要和我一起騎上摩托車,卻見楊日擋在了摩托車前,看着他的動作,我不由皺起了眉頭,卻因爲這裡是鷹城我只能咬了咬牙沒有發作。
“你什麼意思?”本來莫月就和辰罪是冤家,兩人的手下也是互相看不順眼,此時楊日找茬,夏夏禁不住柳眉倒豎,呵斥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楊日抱着膀子站在我面前,囂張的說道:“你可以進去,他不可以!”
“爲什麼?”我臉色沉了下來,厭惡的看着楊日的臉,真想一拳把它砸扁!
“辰軍團長下了命令,讓我們見到這個小子就帶到他那裡去!軍團長的命令我們可不敢違抗啊……”楊日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命令兩個灰甲士兵就要來擒我的手。
“哼!”此時的我可不像初來乍到時任人欺侮,兩個灰甲士兵一人擒住了我一隻手臂,想要把我的雙臂別到身後卻怎麼也動彈不得,二人兇狠的對視一眼,待要繼續用力卻被我雙臂一振,兩個灰甲士兵騰雲駕霧般甩出去幾米遠。
看着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兩個灰甲士兵,楊日變了臉色,憑他的實力可是做不到這麼輕鬆就擺脫兩名灰甲士兵的控制,看我的眼神終於忌憚了起來,一揮手,其他的灰甲士兵把手裡的槍口對準了我。
夏夏焦急起來,張開手臂擋在我身前嬌聲喝道:“你們作死嗎?他是審判長的客人,楊日,你別不知好歹,快讓他們收起槍!”
楊日站在士兵們身後,朗聲說道:“對不起了夏隊長,此時不是你我這個層次的可以解決的,想要人就讓月夫人去軍團長府上親自走一趟吧!”
看着夏夏焦急的神色,我悄悄在她身後說道:“先別管我,你快去城裡找莫月!”
見到一羣灰甲士兵虎視眈眈的靠攏上來,夏夏終於跺一跺腳,飛奔着跑進城裡去找莫月去了。
“果然有膽色!放心吧,軍團長大人只是想找你問問話,這麼長時間還以爲你小子死在外面了呢!”楊日眼睛裡一絲寒光一閃即逝,卻不敢再讓手下擒我,讓我跟着隊伍進了城。
辰罪的府邸在鷹城的北部,再次來到辰罪的府邸,心境卻已不同,不像第一次來這裡感覺到一股壓力和陌生。
接到手下的彙報,很快辰罪就來到了會客廳,見到我,先是一愣繼而對楊日喝斥道:“幹什麼吃的?還不抓緊讓張兄弟坐下……沒你們的事了,一邊去!”
楊日唯唯諾諾的答應着,親手給我搬來一張椅子在我身後,讓我坐了下來。
辰罪從頭到腳的瞅了瞅我,陰鷙的眼神裡滿是驚奇和不解,嘖嘖稱奇道:“張兄弟果然是能耐人,上次打賭我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卻沒想兄弟真讓人送來了三顆紅色腦核,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果然是因爲紅色腦核的事情!我心中瞭然,不動聲色的敷衍道:“軍團長說笑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是打賭,那就要全力以赴!”
“哈哈哈!好一個全力以赴……”辰罪再次怪笑了起來,做出一副親近的樣子湊近了我說道:“兄弟是能耐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湊齊這三顆紅色腦核,就算是爲兄我也是做不到啊!”
哼,原來是套我話來了!我心中暗想着,果然聽到辰罪接着問道:“有了兄弟這三顆紅色腦核,我的生物盔甲就可以提升等級了,只是離升級的條件還差一點,還需要一顆腦核才能升級啊!不知兄弟是怎麼弄到這三顆腦核的,又是在哪裡搞到?”
還差一顆?騙鬼的吧!我翻了翻白眼,這傢伙已經在等着加入血蘭教後讓那個什麼主上幫他進化了,只是爲何那個左護法會說主上會確保進化的萬無一失呢?
我眼底的疑惑之色一閃即逝,看着辰罪虛僞的笑容,禁不住心底厭惡,臉上卻是神情不變的說道:“我也只是運氣好一些罷了!這三枚腦核都是在廢都裡得到的,我僱傭了很多的喪屍獵人,還折損了不少好手呢!”
實話實說是傻×,這三枚紅色腦核是莫琳給我的,如果莫琳的事情說出去怕會引起辰罪更大的懷疑,我只好把事情都推到了喪屍獵人的身上。
果然,辰罪冷哼一聲,收起了一臉虛僞的笑容,冷冷說道:“兄弟真拿我辰罪當傻子麼?”
“不敢不敢!”我虛與委蛇,一臉無懼的和辰罪對視着。
辰罪眼底閃過一絲忌憚,雖然猜不透我是如何得到三枚紅色腦核的,但是不論如何我能夠拿到這三枚紅色腦核都是他不敢小覷的,氣氛雖然一下子冷了下來,卻還沒有當場翻臉。
“辰罪!你把我的人帶走是什麼意思?”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帶着一絲期盼和驚惶。
門口終於出現了那個讓我日思夜想的身影,近兩個月沒見莫月清瘦了許多,我看着她,微笑着站了起來,竭力抑制內心的激動。
見到我和辰罪坐在一起相談甚歡的樣子,莫月先是一怔,繼而眼睛再也離不開我,看着我緩緩的走近,莫月眼圈一紅,猛吸了一下鼻子才忍住沒讓淚水流出來。
“辰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希望你給我個解釋?”看莫月的樣子,此時如果沒有旁人在場,肯定會立刻撲在我的懷裡再也不想分開,可是面對辰罪她不得不壓抑住這份心情故作冷漠,饒是如此,說話的聲音還是激動的有些顫抖。
“哈哈!月夫人速度真快吶!看來月夫人果然很在乎張兄弟,真是讓人羨慕呢!”辰罪眼神灼灼的盯着莫月,不陰不陽的說道:“我把張兄弟請來只是敘敘舊,沒別的意思,月夫人大可放心……”
“哼,請人有你這樣請的?”莫月狠狠的瞪了一旁的楊日一眼,一把扯住我的手說道:“既然續完舊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着就拉着我離開。
“嗬嗬,不送了哦!”身後傳來辰罪的一聲冷笑。
莫月帶着手下所有的白甲女兵過來的,本以爲會動手,卻沒想到我和辰罪看起來一副和諧的樣子,這就讓莫月摸不清了,一出辰罪府邸莫月就湊近我耳旁問道:“怎麼回事?”
吐氣如蘭的聲音在耳邊,我禁不住心中一蕩,一把抓住了莫月柔軟的手掌:“沒什麼事,這個傢伙想問我是怎麼搞到三顆紅色腦核的……”
莫月被我大庭廣衆之下抓住手,嬌羞的瞟了我一眼,身體軟的緊貼着我,用力攥着我的手,生怕我再次離去似的,惹得身後的夏夏吃吃的偷笑,被我瞪了一眼。
回到莫月的府邸,剛進門就迎來一個身穿白衣婀娜的身影,那身影身着一條白色的長裙,裙角隨風微微飄起,一頭長髮也隨着奔跑輕輕的跟着飛揚……是張雪!
“揚哥!你們回來了!”沒有油污遮掩的張雪恢復了本來就清麗脫俗的容貌,此時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一臉的羞紅的看着我,興奮的就像一隻小鹿,渾然沒有注意到我蹙起的眉頭。
我是回來了,可是張大民他卻再也回不來了!想到這裡我心情就沉重了下去。
許是感覺到了我帶來的一股壓抑,張雪的笑容凝在了臉上,疑惑的看了看我的身後:“揚哥,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爺爺呢?”
我抿了抿嘴,終於還是拍了拍張雪的肩頭:“你要節哀……”
“什麼?”那張俏麗的臉龐瞬間就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蒼白,身體晃了晃,帶着僵在臉上的笑容看着我:“揚哥你一定是在騙我是嗎?一定是……”說着張雪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儘管眼神裡保持着一絲堅強,可是大顆大顆的淚水仍舊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兇手是血蘭教的人……”我不忍的別過了頭去,唉!我最討厭這種感覺,縱使我心如鐵石,也會因別人的生離死別而感觸,不過實情還是要告訴張雪的,因爲她是張大民唯一的孫女。
“血蘭教……血蘭教……”張雪喃喃着,雙眼滿是仇恨,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撲在了我的懷裡,她無助地哭出了聲音,就像乍起的狂風在遠處低沉地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