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掌心攤開,各自對準了一個狩獵者的頭部,這兩天不斷地鍛鍊自己,已經極大的提升了射擊的精確度,這麼近的距離更是十拿九穩。
二人還在湊在一起有說有笑,不時淫笑幾聲,顯然是聊到了讓他們很爽的事,心中意念一動,兩手掌心處“咻”的疾射出兩枚鋼釘般大小的骨刺,二人身軀一震,張了張嘴,噗通倒在了車廂裡,腦門正中各自一個血洞汩汩的流出了鮮血和白色的腦漿。
兩個守衛的莫名死亡讓卡車裡的俘虜一陣騷動,紛紛驚駭的四處張望,待看到草叢裡一個勁的打手勢的我,一個個立馬都閉上了嘴。
雖然制止及時,可是這一陣騷動和聲響吸引了前面卡車的注意,兩個守衛警惕的把槍拿在了手裡,疑惑的喊道:“阿泰!阿高!你們幹什麼呢?”
沒聽到回話,二人對視一眼,暗叫一聲糟糕,還沒等兩人再次喊出聲音,就被我連射兩枚骨刺擊穿了腦門瞬間斃命。兩具屍體倒地,車上的幾名女性俘虜終於驚駭的尖叫了起來。
終於要硬拼了,失去了敵明我暗的優勢,我只能迅速的彈起身體,衝着第三輛卡車的兩個狩獵者奔去,二人已經發現了我,連忙舉起手裡的槍瞄準我扣動了扳機。
“砰砰……”清脆的槍聲響起的同時,兩枚子彈已經擊中了我的胸口處,“噹噹”兩聲被催生出來的骨甲彈開。看到子彈擊中了我卻沒有受傷,二人驚駭莫名,再要開槍已經來不及,被我連射兩枚骨刺再次幹掉。
“什麼人?”見到有人膽敢捋虎鬚,而且還是單身一人,馬彪勃然大怒,還沒下令身邊的手下就衝我開了火,突擊步槍的子彈不斷地射中了我,我一隻手臂遮擋着頭部,另一隻手不住的對着馬彪的手下射擊骨刺。
慘叫聲不斷響起,看到身邊一個個手下逐漸的倒下,馬彪吸了一口冷氣,他可沒看清是什麼東西擊中了手下,只看到我一揚手就會有一個人倒下或者受傷。
“喪……高等級喪屍?!”顯然我刀槍不懼的衝過來讓馬彪他們誤認爲我是擁有骨甲的高等級喪屍了。
“喪你媽個屍!”已經衝過來的我瞅準了空擋,大喝一聲就砸飛了一名狩獵者,看到我會說話而且和常人無異的體徵,馬彪他們已經徹底的石化,反應過來想開槍射擊的狩獵者也被營地裡衝出的曹日奔等人制住。
“成功了!”曹日奔和部落的手下們大喜的叫喊了起來,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解決掉卡車上的六個守衛,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一個個眼神炙熱的看着我,對強者的崇拜之意盎然。
魂不守舍的馬彪和僅存的三個手下被人們綁了起來,看到郭威要殺掉四人,我及時的喝止道:“先別殺他們!”
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我解釋道:“留着他們比殺了他們更有價值!這個傢伙是南山部落首領的兒子,你們不是沒有糧食了嗎?用他想必能交換足夠多的物資了!”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聽到我的話馬彪忙不迭的連聲說道:“對對對!我爹就我一個種了,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會給你們很多的糧食!有米有面,有雞蛋、還有肉……”
“去你媽的!”我一腳把故作可憐之相不住求饒的馬彪踹了一個跟斗,罵道:“那麼多自由民被你當奴隸販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算饒了他的命也不能讓他好過!郭威,這幾個人你們好好的教訓教訓!”
郭威等人嘿嘿一笑答應着了,早就有部落的人拿來了幾根結實的皮鞭。
“饒命!饒命!啊……大爺……輕點……”馬彪等人連聲告饒,還是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被郭威和幾個自由民用皮鞭抽的哭爹喊娘,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囂張勁。
這些自由民們被欺侮慣了,此時能夠揚眉吐氣的教訓這些狩獵者,手裡哪還能留住勁?沒幾下就抽的馬彪他們皮開肉綻。
吩咐郭威等人好好招待馬彪,我就和曹日奔一起到了卡車處,最後這輛車上的俘虜正是曹日奔部落的人,此時都被解開了繩索放了下來。
“哥!”一個短髮女孩從卡車上跳下來,俏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神情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卻絲毫未見驚慌,看到我們走近臉上笑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一下子撲在曹日奔的懷裡。
“這幾天吃苦了吧!”曹日奔一臉疼愛的看着女孩,掩飾住眼底的激動,呵斥道:“多大的丫頭了還是這麼沒分寸,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張揚,你得喊張大哥!”
剛纔我的一番戰鬥這些俘虜們都看在眼裡,卻沒想到我和曹日奔認識,聽到曹日奔這麼說衆人紛紛七嘴八舌的向我道謝。女孩擠開圍在我身邊的衆人,感激的衝我笑着伸出了手:“張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們!我叫楚瑛……”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揚哥就行……”我握了一下楚瑛的手,心底納悶,怎麼曹日奔的妹妹不是和他一個姓呢?仔細打量了一下二人,眉目間沒有相似之處,楚瑛看起來年僅二十歲,一頭短髮看起來極爲幹練,長相粗獷的曹日奔怎麼有這樣一個秀氣英挺的妹妹呢?
看出了我的疑惑,曹日奔哈哈一笑,解釋了起來:“小瑛是我的乾妹妹,我的父親在她十歲那年救了她並收養,但是這名字可是一直都沒有改掉……”
哦,原來是這樣!骨肉不能分離,這個道理世人皆知,但現實中又無時無刻的在上演着,在這個充滿危機的末世,這裡的人們面臨骨肉分離的機率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另外兩輛卡車上還有二十多個俘虜,都是馬彪從其他地方擄掠來的,重獲自由的俘虜們一個個感激涕零的圍了上來,連聲向我道謝。
解救出的俘虜們就差沒給我跪下了,我耐不住聒噪,揮了揮手喝止道:“好了好了!你們自由了!該去哪去哪吧!”聽到我的話,這些自由民紛紛對視了一眼,齊刷刷的“噗通”一聲向我跪下了。
“哎?你們這是做什麼?”二十多個人跪在面前眼巴巴的瞅着我,頓時讓我手足無措起來。
“恩人!求您收留我們吧!我們已經無家可歸了……”
“是啊恩人!我們離開就等於自殺!”“我好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二十多人紛紛哀求起來,聽着他們的話,我不禁猶豫了,拿眼神看着曹日奔,沒想到救人還救出二十多個拖累,這事只能交給曹日奔來解決了。
曹日奔眉頭深鎖,沉吟道:“我們部落的糧食也不多了,再收納你們這麼多人恐怕無法支撐……而且,你們中還有三個老人……”聽到曹日奔這麼說,跪着的三個年老的自由民脊背更彎了,彷彿認命一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們身體很結實!我能幹活……”“我會修理機器,留下我吧!”
“是啊!這三個老傢伙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其餘衆人紛紛叫嚷起來,聽得我心底煩躁不已。
“遺棄老人就能讓你們很好的活下去嗎?你們太可悲了……好吧!你們年輕,你們強壯……但是,誰沒有年老病衰的一天呢?”我揮了揮手製止了他們的言語,臉色肅然的巡視了衆人一圈,被我看到的人紛紛羞愧的低下頭去:“遺棄老人就能讓你們苟延殘喘下去嗎?當你老弱的一天,你同樣會被無情的拋棄……”
聽着我的話,三個老人禁不住的老淚縱橫,我扶起了嗚咽哭泣的三個老人,禁不住心底一嘆,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世界,人與人之間不再彼此信任,而且在如今,大多數老人都是被遺棄的,在如今這種生存資源極爲缺乏的環境中,人類奉行的生存戰略就是如此殘酷!
“你們每個人都生存在這樣一個充滿危機的環境,生存越來越艱難,然而正是如此,我們才更需要相互信任和團結,而不是自私自利!想讓自己生存得更長久,我們每個人都不可能孤立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你,還有我,我們是一個羣體,每個人都是不能獨立地存在的,都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我不希望看到我救出了一幫冷血的人!”衆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顯然我的一番言語讓他們觸動很大,也許這種顛覆性的言語也只有從我的口中才能說出來吧!
“給你們講個故事!都不要跪着了,站起來吧!懂得思考懂得悔改說明你們還不是那種無藥可救的人……”看着一個個滿臉愧疚的自由民們,我嘴角綻出一絲笑意,決定再給衆人洗洗腦,扭轉他們的觀念:“在一個國家,自古代就有一種流傳廣泛的習俗,凡是喪失勞動能力的老人,都被遺棄在山上,任其死亡。某年月日,父子兩人一起將已經老邁衰朽的爺爺擡到山上,回來的時候,父親把那擡老人的筐子扔掉了,可是兒子又把那筐子撿了回來。父親說已經沒有用處了,撿它幹嗎?兒子說,怎麼沒有用處呢,等你老了,再用這筐子擡你呀。父親感到驚愕不已,推己及人,立時有了良心發現,趕緊將老人擡回家來,決定不再遺棄老人。你們說,是不是錯了?”
“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轉變的契機是內心的良知發現,這些自由民們骨子裡還是有着人性的!
楚瑛一臉激動的看着我,顯然我的話對她的觸動也很大,深深的看着我說道:“揚哥,你說的很對!我們錯了!我們大家都錯的很離譜!生存,不能沒有道德。”
生存,不能沒有道德?唔,這話倒是很正確啊!我看着楚瑛的俏臉,笑了,笑的極爲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