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這麼說,我是作爲死囚犯被弄到這裡當做了冰凍實驗體,進行爲期五年的冰凍實驗。
難道說?我真的被冰凍了五年嗎?既然是五年,那爲什麼這裡的一切成了這個樣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底越來越冷,越來越冰涼,腐爛的屍骨,塵封的實驗室,這一切告訴我,時間不會過去了五年那麼短,也許是10年,也許……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根據屍體腐爛的程度和這裡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在冰凍實驗下沉睡了多久。但,既然我醒來了,我就要繼續的生存下去!活下去,才能知曉所發生的一切。
外面會發生那麼嚴重的病毒感染,世界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日記裡所說的那些恐怖的感染體會不會還在外面徘徊呢?反覆思考掙扎了半天,我最終狠下了心。不管了,我只知道我的肚子好餓,給我一頭牛我都能烤了吃下去!
我瞥到了一側的密封門,這裡就是我的出路!我現在就要出去!
從實驗室裡找到了破敗腐朽的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我摸到了密封門前,一側有一塊輸入密碼的號碼板,擦拭掉上面的浮塵,輸入了日記本上的那一串密碼80613。
千萬要成功,千萬要成功!我緊緊的盯着密封門,心底在不住的祈禱。
“喀拉拉”……一陣機械聲響起,密封門動了,緩緩的向兩側開啓,撲簌簌的灰塵掉落下來,我連忙用胳膊遮住了臉,防止跌落的灰塵迷了眼睛。
機械響聲戛然而止,密封門開了一半終於由於電力不足不動了,我連忙閃到一邊,警惕的注意着一切動靜。密封門外吹進來一股新鮮的空氣,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兩口。門外沒人,很安全,一片寂靜。
走廊裡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具腐朽的屍骨,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察看,從破敗屍體上腐爛的軍服可以看出這些多數都是軍人。我心裡驚喜,因爲我發現,屍骨旁邊有衝鋒槍,連忙撿了起來,拿到手裡卻傻了眼,除了軍工塑料的手柄,槍管處都生鏽了,我扣動了一下扳機,“啪嗒”鏽跡斑斑的扳機卻掉到了地上。
撿起另外的兩把手槍,也是一樣,彷彿博物館裡的陳舊貨,中看不中用了。
幸運的是,我在一具死屍的軍靴上拔出了一把軍用匕首,試了試刀刃,果然好鋼就是好鋼,雖然刀柄有一些腐蝕,但是刀刃仍舊很鋒利,勉強用來防身了。
一路小心翼翼的沿着通道走,只有地上一些腐爛屍骨,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活物,更沒有日記中所說的感染體。
地下實驗室很龐大,通道兩側的房間我沒有耐心去查探,我只想着儘快的脫離這個鬼地方。沿着通道一路前行,各處都是大門洞開,如果再有一處門關閉,那我可就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哭都沒處哭去了。
通道盡頭是一個電梯,繞過電梯口的幾具殘骸我進了電梯裡,傻眼了!地下實驗室已經沒有電力維持,這座電梯怎麼還能運行呢?
爬上去吧!無奈之下只能做了這個決定,搬了些雜物站在上面,我用匕首撬開了電梯頂部,上面是細長的纜繩直通到頂。咦?這裡有消防梯,在電梯通道的石壁上,有一條鐵梯直通上面,看來,能省一些力氣了。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期間休息了三次,我在用了約一個小時候終於從上百米的消防梯爬了上來,頂部的建築已經成了廢墟,梯口直接就暴露在了陽光下。從實驗室裡爬出來,四肢再也無力支撐身體,我大口喘着氣躺到了地上。
擺脫了過度耗力後頭暈的症狀,我緩緩睜開了眼睛。天,好藍!絲絲白雲飄蕩在藍天上,空氣清新的讓我不自禁的聯想到了美麗的西城,那裡也是這般的藍天白雲。國家實驗室該不會是建設在偏遠的西城吧?我腦子不禁涌起這樣的念頭。
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時,我卻呆住了,眼前是一片破敗的景象!四周的景象是殘垣斷壁,一棟棟倒塌破損的高樓大廈,廢棄的生鏽汽車,我身處於一座廢墟般的城市中,起碼這裡曾經是一座城市。只不過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蒙上了一層灰色,整座城市一片荒涼,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火燒過的街道,破損遺棄的舊汽車,裂開的道路上有着厚厚的塵土和散落的石塊,街道上的一些不知哪個部位的屍骨。
國家實驗室上面是一座軍事基地,而我爬出來的消防梯,則直接處於這座城市的邊緣,此時的我,就站在一條不知名的街道上。眼前的一切彷彿電影般中的末世景象,而我,則成了電影中的主角,我情願這一切是個夢。
破舊的城市廢墟,沒錯,這就是一座廢墟城市,一座廢都!我看到了昔日熟悉的銀行,從名字上我才知道,原來這裡竟然是我家鄉不遠的城市SD省JN,曾經北方大省的省會城市。
我悲哀的笑了,這座城市已經成了死城,它像一個吞噬生命的怪獸張着大嘴,我無力的邁步向前走去,不是身體的無力,更多的是從心底。
“有沒有人!媽的!有沒有人啊!”我扯開喉嚨放聲大喊着,淚水不自禁的沿着臉龐滑下,我無助的像瘋子一般的大喊着,沿着破損的街道前行:“人都死哪裡去了?出來啊!出來啊!”
“出來啊……”“出來啊……”空曠的迴音在昔日的高樓大廈間迴盪,我的聲音顯得那麼的孤單無助。
真是可笑!我想起了觀棋爛柯這個成語的主人公王質,去打柴時,他看到一童一叟在溪邊大石上正在下圍棋,於是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溪邊地上,住足觀看。看了多時,童子說“你該回家了”,王質起身去拿斧子時,一看斧柄已經腐朽了,磨得鋒利的斧頭也鏽的凸凹不平了。王質非常奇怪。回到家裡後,發現家鄉已經大變樣。無人認得他,提起的事,有幾位老者,都說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原來王質石室山打柴誤入仙境,遇到了神仙,仙界一日,人間百年。
而我呢?我他媽幸運的冰凍了若干年,醒來發現留給我的是一個破敗的世界,我是這裡最後的生命嗎?如果是,那太可悲了……
頹廢的我彷彿融入了這座廢墟般的死城,我就這麼走着,不住的尋找周圍的一切。曾經的道路兩旁的綠化樹木已經長成了一顆顆參天大樹,我就走在道路的陰涼裡,也不用擔心頭頂的烈日。
這個季節,是夏季,一如以往的炎熱,只是沒有了城市裡的喧囂和大氣污染的空氣。
“是誰?有人嗎?”驀地,前方街道盡頭傳來一個空罐子被踢走的聲音,噹啷啷的易拉罐滾在寂靜的道路上,劃破了這裡的沉寂,我圓睜着大眼向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帶着心底的一絲期盼驚喜的喊着:“是誰在那裡!?”
迴應我的只有一片沉寂……
沒有人?我遲疑着向前走着,爲了保險起見,我手裡緊緊攥着那把軍用匕首,小心的向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大喊:“有人嗎?是誰在那裡?”
“吼!”耳後生風,低沉的類似野獸般的低吼在我身後響起。糟糕,不好!顯然我是遇到了偷襲,大驚之下的我轉身的同時把手裡的匕首用力向身後劃去,“噗”的一聲匕首入肉,我被襲擊了,但是我也用刀捅到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