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看着那條在柳雲唐面前搖尾巴的白狗,心情複雜。
他就是破衣人中的一員,還是埋伏起來的人員。
正如那個武者統領所言,他們有暗子,首先出來的全是預定爲犧牲者的人。
當然這些人,都有不得不出來當炮灰的理由,人人都是一羣亡命徒。
而他是跟蹤者的角色,同樣有拼命的理由,那個神秘聲音正是這個理由。
而跟蹤者同樣是預定爲炮灰的類型。
剛纔他就發現了那條白狗的存在,發現對方搭上了一條線,混得還很好的樣子。
人竟然混得還不如一條狗,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他這樣痛苦地想着。
“你一直跟着我們,到底想幹什麼?”護衛統領打斷了他的自怨自艾。
這位勇士下意識地看向大白,剛纔他選擇跟蹤對象時,選擇這一路,就是因爲對方是條狗。
如果對方是他的同類,他反而不敢過來,因爲很可能會被滅口。
別看大家都是一塊的,但是對方肯定不想暴露身份。
但這條狗看起來不諳世事,應該沒有那麼殘酷。
“我想投靠各位老爺。”他咬牙道。
“你,能有什麼用?走路都跟不上我們,要不是這裡不好飛行,我們早把你甩開了。”其他護衛老爺鬨笑道。
“我,我可以給各位大人養狗。”他鼓起勇氣,暗示道。
護衛統領剛想讓人殺了他,卻看柳雲唐來了興趣。
要不怎麼說他是個傻子,是個人都知道這時候不能收來歷不明的人。
“你都有什麼養狗的招數?”柳雲唐饒有興趣地問道。
護衛統領想說些什麼,但一想也不能事事都將少爺控制在手心,萬一惹得對方自走就不好了。
“少爺,我會做狗狗最愛吃的菜……”他當下說了幾個地球上的菜名,“都是我們本地的菜。”
“怎麼樣,大白,你喜歡麼?”柳雲唐開口問道。
“好吧,就留下這傢伙給我當傭人。”大白已經流了一地口水。
果然賭對了!
勇士心中狂喜,臉上卻是露出討好的笑容。
“少爺,這人來歷不明,不可信任啊。”護衛統領終於忍不住勸道。
對方空口白話,就想當養狗人的角色,這怎麼可能?
這顯然是想走倖進之路,博取信任之後,再進行反噬。
他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在眼前。
那是對他智商的嘲笑。
“怕什麼,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我的大白還能變人,還怕被他牽走麼?”柳雲唐毫不在乎道。
範北看着這一幕,剛纔他沒有出聲,並沒有搭救對方的意思。
如果對方被護衛統領殺死,那就是他賭錯了。
同樣他也不會要求大白趕走對方。
既然進了這個地方,那就是各憑本事和運氣。
對方沒有自己這樣提前佈置好的棋子,那就要拼命,就要看臉。
現在看來對方臉還不算黑。
“對了,你換件衣服,那件破衣就丟掉吧。”護衛統領沒再堅持,只是對身邊一個同伴使個眼色,後者立刻就明白過來。
柳雲唐一聽,伸手從楊皓那裡拿過寶劍,炫耀式地挑出一件便裝,一股腦丟給他。
勇士臉色一變,沒想到這人竟然有如此的底牌!
幸好剛纔沒有拼殺起來,不然的話,恐怕還是這一家能笑到最後。
看似最強的一方,和最弱的他們,都會死在這個公子哥手上。
接納了這個普通人後,衆人繼續前行。
這一次護衛統領有意加快了步子,速度提升到和常人狂奔一樣。
那個勇士此時卻顯示出了一點不凡之處,兩個小時過去,還能堅持住。
“咦,你的資質還真不錯。”護衛統領對這個來歷不明者,第一次有了點佩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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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普通人進來這裡,死亡率有多高,可以說隨便一場衝突,都會喪命。
之前那只是大家投鼠忌器,再說,一時搶到手,不代表就能活着回去。
能全身而退纔是最難的,當那些破衣人有了收穫,他們就會從獵手變成獵物,角色對調過來。
而他們顯然不具備保護自己果實的能力。
“多謝大人的誇獎,小人從六歲就開始鍛鍊長跑了。”勇士誠懇地回答道。
他沒有撒謊,在地球上,他六歲就要跟着家人逃亡,逃離被邪靈肆虐的城市。
長跑那是基本功,邪靈很多行動遲緩,但是耐力無限,如果跑不過對方,那就只能指望跑過同伴。
其他護衛眼神卻是一狠,既然這人資質不錯,那就更該殺了,不然的話,豈非多出一個競爭對手?
衆人急行五個小時,終於趕到下一個地點。
這是一片散發着血腥味道的深潭,正位於峭壁之下。
峭壁之上,還在不時向下滴落着血水,匯聚成了這片深潭。
剛剛抵達,柳雲唐的六個護衛們,就是心下一沉,因爲此時潭水邊早就聚集了上千人!
這樣多的人,他們如何獲得入潭水浸泡三天的資格?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隊伍裡竟然還有兩個需要浸泡的,更是會發狂。
“看來今年進來的人很多啊……”有人低聲議論着。
“大概是和一批武二代們到了最後年齡限制有關吧。”有人給出瞭解釋。
護衛統領心中苦笑,事實就是這樣。
今年正是柳雲唐二十歲的生日,如果拖過今年,還不進行脫胎換骨的話,他就連家族聯姻的本錢都沒有,那就是徹底的廢物。
連做吉祥物的資格都沒有,柳雲飛是不會讓這樣的廢物繼續存在下去的。
相反,如果他能脫胎換骨,柳雲飛會很樂意讓他好好活着,因爲可以用來給柳家傳宗接代。
這樣的話,柳雲飛自己就不用犧牲潛力,去製造後代。
對,想要製造天才後代是犧牲上一代的血脈潛力的,這就是柳雲唐存在的最大意義。
對方20歲脫胎換骨,正好明年結婚,後年生孩子,這就完成了家族使命。
說實話,護衛統領很羨慕對方,因爲他不姓柳,沒有人家的血脈,想要當生育工具都不可能,只能靠着拼殺過日子。
出去做散人,太難了,沒有庇護,被人打傷,就要時刻藏着,免得被人尋仇。
這就是家族和門派存在的最大意義之一,讓你受傷了有人護着,而不是被一路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