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犯嘛,一時行差踏錯,無知而已。勞動力何其珍貴,主要是本地人手也不足,市容市貌急需人力保持。”陸子清趕緊打個圓場,與其打死,不如留下狗命,造福社會。當時的情況非常複雜,巡撫還是有權來制定一些地方政策的,畢竟我們是要以教化爲主要目的,給他們一些重新做人的機會吧。這些少年也就是生在那樣的家裡,沒有得到良好的教育,罪不至死啊!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將來做個好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一席話說得俞敏動容,法理不外乎人情,少年犯罪是應該有些憐惜,給個機會重新做人。
然而一名告狀青年毫不領情,對天捶胸痛呼:“官官相護啊!”
公明獸直接一角戳他胸口,叫你妹啊!
這人登時胸口一個大洞,橫屍街頭。剩下幾個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連磕頭討饒。
公明獸面露兇相,爪子都彈了出來,看得出來,這幾個小子都不是好東西,以前欺男霸女,如今也不過是淪落街頭,鋌而走險跑來攔街告狀罷了。別的官員他們不敢攔,但是俞敏官聲在外,會接受百姓陳情,所以在望京的時候,就經常有人不服官府判罰,跑來找俞敏越級告狀,不過大多數都是誣告,公明獸已經見得多了。
陸子清卻不怕被人誣告,胸有成竹地對着人羣大聲道:“別怕,我們鉅鹿府衙門是講人權的,是支持大家上訴的。”
所有的人都心道,上訴的下場,就是被公明獸當街戳死吧。
大周最兇殘的不是尚方寶劍,不是狗頭鍘,而是公明獸。不管你是誰,再大的官如果是被公明獸一下戳死,真的告狀都沒地方告去,因爲神獸的判斷不會有錯,就是這麼不講理。
俞敏沉聲對那幾個告狀的青年道:“你們這樣的刁民,本官見得多了。鉅鹿府法令雖不夠森嚴,但卻仁慈公正,充滿了人情味道,令本官十分佩服。你等不知道感激,反而當街誣告上官,也就是遇到了本官今天不是在大堂上,若是當庭追究,讓爾等活着下了公堂,才叫人笑掉大牙。滾吧!記得把這裡收拾乾淨。”
頓時幾人如蒙大赦,拖着屍體跑了。
這時候人羣后面有人驚呼:“陸扒皮來了!”
頓時許多心虛的人做鳥獸散,不明就裡的人也趕緊躲到一邊,露出了陸雨村尷尬的身影。
“慚愧,慚愧!”陸雨村看着四散的人羣,不禁面紅耳赤,對俞敏俯首作揖,“下官的官聲,實在是不佳。”
俞敏趕緊下了公明獸,把陸雨村扶起來,說道:“陸大人,俞某一路走來,只是短短的幾條街,卻看到了許多令俞某佩服的作爲。天下凡是能被稱作能吏的,哪個不遭人恨?可是俞某相信,曉以時日,敬佩陸大人的人會越來越多。”
然後鉅鹿府的大小官員和四周的隱藏羣衆們,就看到俞大人和陸大人相談甚歡地走向陸家的大門。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開了。對陸家懷有恨意的人只能在背地裡跺腳,喊着“官官相護啊”,越來越多的人卻覺得,陸大人一定是個真正的好官。因爲你可以懷疑陸雨村的爲人,但是你不能懷疑俞青天,不能懷疑公明獸。
陸府大開中門迎接貴客,俞敏帶着俞宏跟九大宗門的仙師們一起在堂中敘話。
俞晴跟着陸子淑準備去拜見陸氏,自從進了陸府的大門,她一直在看東看西,發現同樣作爲官邸,陸家跟她家有很大的不同。到處都是各色人等往來,有官吏,有江湖俠客,有麒麟宗的長老,有本地的士紳,還有一些來串門的貴婦千金。
俞晴站在廊下仍不停往外看,花園裡都是些貴婦人在賞花。陸家的花園又大又漂亮,都是些非常名貴的品種。園景精緻漂亮,顯然已經成了一個固定的聚會地點。那些貴婦和小姐們,都在花前載歌載舞,吟詩作對,因爲這些花十分的名貴,而且開得非常漂亮。有些蘭花是南方的品種,在陸家居然也不會水土不服,一株株美不勝收。
俞晴倒也可以理解,對普通百姓來說,這裡便像是仙境一般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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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清看到她這個樣子,怪道:“怎麼了?我家有什麼奇怪麼?”
“不是。”俞晴低聲道,“我家特別冷清,但是你家簡直門庭若市。”
“這個,俞大人做官要清正,總是要避嫌的嘛。”陸子清說道,“我家不同,我家得團結能團結的一切土豪,不然作爲一個外來戶,在這個刀光嚯嚯的地方站不住腳啊。”
俞晴揶揄道:“我看是家大業大的緣故吧,陸半城?”
陸子清無恥道:“承蒙父老鄉親們擡愛,不才唯有爲此地的繁榮鞠躬盡瘁,多做貢獻。”
這話說得倒也頗有底氣,因爲幾乎每個路過的人見到陸子清,都一臉驚喜:“公子,您終於回來了,大家都可想你了!”
丫鬟一臉喜色:“少爺,你可回來了!”
保鏢護院:“公子,你可回來了!”
衙門師爺:“公子,你可回來了!”
所有正要告辭的客人們看到陸子清回來了,都紛紛說着:“陸公子回來啦!”然後把走向外面的腿又都收了回來。
俞晴震驚:“你好受大家愛戴哦!”
陸子清抿着嘴脣,仰頭眼巴巴地看着天花板,是的呢,大家見到我都會不由自主地咽口水呢!都盼着我親自下廚做飯!
正說着,一位可愛的少女挎着花籃,從陸氏的房間裡掀起門簾蹦了過來,嚇了俞晴一跳。這位小姐的頭頂怎麼長着毛茸茸的白色老虎耳朵,身後還拖着黑白斑紋的老虎尾巴,手也是老虎的爪子,毛茸茸的。
“子清哥哥回來啦!”鐵星楠獻上一個小貓咪一樣的笑容,“我現在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呢!”
說着,她用老虎爪子從花籃裡捏起一朵花,送給俞晴:“這位姐姐,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