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劍散發着銀光,劍走龍蛇,恣意縹緲,一個字一個字地隨着陸子淑的笛音,在空中把這首詩寫出,既填補了視野的空白,也提高了笛音的意境。
頓時文人墨客都激動了,燕十三狂草作詩!
李婉兒的舞姿燦爛,綻放出道道皎潔的月光,陸子淑自李婉兒身下穿插飛過,也就是詩中所寫的月下回。她的笛音蘊含着春意,而蘇小小和霄雲派的劍光就是飛雪,蓬萊是霄雲派總舵,瑤池便是鴻蒙仙境,一首詩裡填滿了兩派之間曾經的關係,更給天空中紛飛的舞姿賦予了更多的內涵,似是在告訴所有的人,如今鴻蒙派與霄雲派已經盡棄前嫌。
湖陽公主落回鼓面,不斷隨着鼓聲向高空跳起,揮舞着雲袖。陸子淑和李婉兒、蘇小小、卓玉婷以曼妙的舞姿逐一飛過各處看臺,就近跟觀衆互動,將袖中的香風灑滿各處看臺。
陸子清不斷以耳蚊提醒:“微笑!互動!美少女戰士變身,代表月亮消滅你!”
四大美女所過之處,觀者無不激動到歡呼雀躍。不少人被擠得從臺上掉了下去,掉在地面涌起的雲氣之上。許多老老少少都感動到淚崩,我見到仙女了,她向我招手了!此生已經沒有遺憾了!
天瓊書院的看臺上,須彌子呆若木雞,忽然叫道:“剛纔陸子淑向我眨眼了!我沒能擋住!我死了,我已經死了!”
少年們都瘋狂了:“李婉兒指着我,她爲什麼指着我?她說她要代表月亮消滅我!我想我已經跑不掉了!”
“那位捲髮的姑娘纔是最美的!我不行了,我只想跟她比翼雙飛!”
“我險些就隨風而去,我感到風在呼喚我的名字,我只想知道,那個腿特別長的姑娘是誰?”
錦瑟目瞪口呆,你們是沒見過女人嘛?她們只是眨眨眼,手指勾一勾,你們的魂兒就都沒有了?
幾位天瓊書院的少女都驚道:“師姐,鴻蒙書院的這個舞太厲害了!我們只怕是比不過啊!”
看看場中,整個渾天殿的氣氛都已經被引爆了!特別是那些凡人,都已經激動到又是哭又是笑,九大宗門全都在歡呼喝彩啊!
錦瑟心道,你們只怕不知道,陸子淑的笛子和場上的那面鼓,都是力量極爲強大的仙寶,那鼓還沒發威之前,我的帝女寶瑟就已經敗了一陣了。
但是當師姐的還得負責打氣啊,錦瑟勉強道:“師兄們都不靠譜,都被女色迷倒了,你們不要學他們。這不過是些以色娛人的手段,我們可不是這樣膚淺。”
這時候鼓聲再度炸響,她說什麼大家都聽不見了。
“變陣!”陸子清發信號,第二樂章,大家盡情發揮啦!
此時他要專心打鼓,第二樂章是鼓聲完全取代笛音,營造出緊張的氣氛。就看獨孤敗和燕十三兩道身影在那裡埋頭打鼓,五彩祥雲也隨着鼓聲風起雲涌。
場中的少年們舞姿一變,人人變戲法一樣地抄起一把斧頭,搖頭晃腦,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偏偏又整齊到可怕,剎那間匪氣沖天。
“什麼情況?!”一瞬間許多人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天空中仙子飛舞,亦幻亦真,地面上匪氣沖霄?
龐太師神色一正,孩子們這是想要體現某種寓意啊?
“水鏡開啓!”陸子清給天鴻院的師兄們發信號,立刻有人去通知場外的鴻蒙弟子,從各個角度營造幻影。
麒麟宗也開始發揮了,師弟們帶着人不時將雷光打入天空,營造出驚雷電閃的氛圍,而地面的斧頭舞越發六親不認,隊伍不斷擴大,百人竟漸漸化作千人,千人化作萬人,佈滿了整個渾天殿中央巨大的場地!上萬人整齊地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揮舞着手裡的斧頭!
“這個,有意思!”
軍神燕宗澤也嘿嘿笑了兩聲,看看四周,各宗各派的武神都喜歡這個有點兒邪氣的舞蹈,甚至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當場喝彩,當今天下就是這樣的羣魔亂舞,孩子們沒跳錯。許多人只顧着享樂,全然不知道居安思危。而且這舞蹈雖然帶着沖天的匪氣,但是卻莫名其妙地讓人覺得華麗又安心。這種安心來自他們驚人整齊的舞蹈動作,會讓人感到他們是一個紀律嚴明的組織,一切局面都在他們的把控之中。
水鏡將一個又一個身影放大成巨大的身影,在給出特寫的同時,也使得巨大的空間不會空虛。當特寫給到土匪隊,段飛雄、齊木狼和李昂打頭,那匪氣簡直是渾然天成,尤其是齊木狼,完全的六親不認。
齊天霸激動地揪着旁邊的麒麟宗同門:“那是我兒子,是我兒子!”然後又跑過去驕傲地告訴宗主周素玉,“主母,那個碧眼兒是我兒子!”
周素玉默默地扭開了臉:“……”
什麼也不想說,你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啊?
這個舞雖然看起來很不正經,但是不知爲何,給人感覺卻是非常的嚴肅,匪氣之中摻雜着各種狂喜、得勝而還的囂張狂妄,帶着一點點罪惡與墮落,但又那麼的嚴謹,嚴謹到令人畏懼,頓生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鎮元子望着這一切,面帶厭惡之色。
在他的身後,一道巨大的天尊身影向鎮元子問道:“鎮元子,你在想什麼?”正是天擎祖師。
“人性本惡。”鎮元子回答道,“若不加以約束,人類很快便會成爲這個樣子。哪怕沒有妖魔,也會自然變得如此,就像我所創造的那個世界,人類也已經在自我墮落。”
“是啊。”天擎祖師呵呵笑道,“人類就是這樣子的。這個舞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陸子清的鼓聲一停,陸子淑的笛音再次響起,充滿希望的笛音瞬間融化了風雪,爲人間帶來生機。
湖陽公主的舞蹈也隨之充滿了活力,她揮舞着雲袖,搖擺着腰肢,跳着充滿亙古原始感覺的神聖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