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仙界來的東西!”木桑大師大讚,解釋道,“開天鐵,是由於盤神開天而得名,盤神的斧刃上便是這種鐵。它源於混沌之中,有斬破虛空之能。莫說人間沒有,便是仙界也沒有,只在極爲偶然的情況下,能從無盡的虛空之中得到一點點。”
陸子清遺憾道:“太小塊了。”就這麼一點點,做什麼都不夠啊。
“已經很大了!”四周的仙師們都激動道,“你這個放在仙界出售的話,得叫大塊開天鐵!”
丹巴仙師羨慕道:“大家要的是它的洞穿虛空之能,只要有一丁點兒抹在劍尖上,這柄劍立成神器!”
“在仙界,這個據說都是掰成這麼小塊賣的。”丹巴仙師用手指比劃出一條小縫,驚歎道,“我指的是寬度,就這麼一絲。在人間只要這麼一小條,就已經是煉器者垂涎的寶物了,無價可估,在天工門只能用同樣品級的靈寶進行交換。”
他相貌儒雅,有長者風範,威嚴而又博學。他所說的,自然是真的。
陸子清頓時感慨,歸靈素不愧是送寶小童子啊,從來沒想到那把蛇形小劍如此值錢。星辰大帝的法相遍佈虛空,不會就是在到處尋寶吧?
不過陸子清也不小氣,感慨道:“各位師父對弟子一直關愛有加,弟子也無以爲敬,咱們把它給剁成小塊分了吧?見者有份。”
南宮志在外面喊:“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啊?”
除了玉虛子之外,所有的人一起對着外面喊:“沒有沒有沒有,南宮志你好好把守你的彩虹橋。”
南宮志:“……”你們真是太社會了!
彩虹橋原本是陸子清胡謅的梗,由於南宮志到處問人,會不會真的有這麼個地方,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丹巴仙師還曾經覺得這個構思很妙,但這隻能是個故事。即便是天尊以一道法相低調地降臨世間,那強大的力量都足以引發天崩地裂。所以若當真有可以隨便連接人間和仙界的傳送裝置,冷靜地想一想,會給世間帶來多麼巨大的災難。
彩虹橋這種東西,等於是在規避天道,一旦與某個現世相連,就等於那個世界要遭受諸多更高法則的衝擊,所有的物種都要被迫進化或是滅絕。試想彩虹橋一開,那個世界轟然一片末日景象……所以就算此物真的存在,那也一定是出自魔尊的創造。
玉虛子無語道:“你們還能不能有點兒做師父的樣子了?”
“開個玩笑罷了。”木桑大師對陸子清道,“還是那句話,得來本不同。這是你辛苦得來的東西,我們拿了也無法長久持有,更會破壞原本應有的機緣,所以還是都用在你的劍上。”
然後大家一起對陸子清雜七雜八的寶貝們進行了揀選,最終選了一些出來。
木桑大師道:“這些就足夠了。”
陸子清希望自己的主手劍跟之前的黑劍差不多,也就是比青雲劍略長兩寸的尺寸。那柄劍極爲順手,陸子清後來再也沒有用到過更順手的劍。這個選擇所有的仙師們都表示支持,於是木桑大師目測了一下陸子清的身高臂長,便開始爲他打造。
在這個屬於木桑大師的鑄劍所裡,設備看上去都是很原始的樣子,因爲在木桑大師驚人的力量和無堅不摧的劍氣與鐵錘面前,絕大部分金屬都會乖乖聽話。
以真武金作爲劍身主材,用極爲繁複的方式將其加熱打造成型,難處卻似乎在於淬火。
“這東西很容易破裂。必須用一種深海的魚油來淬火,用水的話就會炸裂。”木桑大師這裡,自然是絕大多數需要用到的材料都有,但也不會白給陸子清,出工了不能再出料,木桑大師獰笑,“你回頭得拿着這柄劍,給我打怪賺錢去了。”
陸子清自然立刻表示,您讓我用這把劍去砍誰,我就砍誰!
“怪哉,天下竟有這般湊巧之事?”木桑大師把這塊真武金給錘開了一看,居然一次成型,長度寬度跟計劃的尺寸一絲都不差?
陸子清默默地低下了頭,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塊真武金本來就是那把黑劍給還原成的材料。再敲出來自然就還是那麼長,這是這種材料的特性。
“但是這東西的硬度不夠,我們需要給它加上劍脊。”木桑大師拿起兩塊光明鐵,跟丹巴仙師通力合作,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黑劍上出現了一串浮動的暗光。
“然後是劍鋒。”木桑大師拿着開天鐵,放在一個奇特的劍陣最中央,這劍陣丹巴仙師很是花了一些工夫才做好,動用了上百個劍印,直徑足足有三丈多長。
“大家一起來!我一個人肯定是搞不定。”
這劍陣的作用,是把放進去的金屬給熔成鐵水,但並不是靠溫度,而是靠劍氣驅動劍陣,達到類似於混沌狀態下的條件。所有的仙師加上玉虛子和蘇溪、陸子清,都一起竭盡全力地將自己的劍氣注入劍陣,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眼都黑了,陸子清都動用無極心訣來透支了,那塊開天鐵才終於融化成藍色的晶瑩透亮的鐵汁,流入地面預先刻好的凹槽。這凹槽呈現出蝴蝶翅膀的形狀,丹巴仙師曾經仔細測量過它的周長,鐵汁流滿之後,多餘的部分便會流入一個小坑,但是多出來的並不多。
木桑大師將劍坯子插在法陣中央,奇特的事情發生了,藍色的鐵汁就像是蝴蝶拍動翅膀,從地面的凹槽裡自動飛起,一絲絲帶着湛藍的光華準確地鍍在刃口。
木桑大師解釋道:“我們只把它鍍於刃口便足以了,剩下的這點兒,可以用在你的另一柄劍上。這樣你御劍的時候,就能夠穿破阻滯,無懼法術,可說是勢不可擋。”
另一柄劍是御劍飛行用的,正好用那柄黑色闊劍來改造一下,陸子清還是喜歡以前飛鳶劍的造型。不過這種加工就屬於小意思了,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定。小坑裡的鐵汁,剛好夠鍍在飛鳶劍的兩頭頂尖的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