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敏滿臉黑線:“獨孤敗他有名字的好吧?”
湖陽這才徹底醒悟,開始在一片霧氣中到處叫:“獨孤敗?獨孤敗?”
迷霧散去,卓不然等鴻蒙派的人,都被這迷霧聚在一起,丟在一旁。此時見到龐敏,立刻一起下跪參拜。
陸子淑趕緊也上前來,下跪請安,給弟弟編了個藉口:“獨孤敗去找月時雨仙師了。”
“你起來吧,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今晚從書院到望京,一路引發的混亂,就是源自這頭熊貓?嘖嘖,還真是山神宗的。”龐敏仔細地對着山神熊貓瞅了瞅,好奇道,“到底是爲何,要我和霄雲皇后在這頭熊貓的面前碰面?這該不會是——‘那個’地方的熊貓吧?”
陸子淑看了湖陽一眼,湖陽公主做了一個把嘴巴閉起來的手勢,表示自己啥也沒敢說。但龐家跟不落社的淵源很深,夕夢雪之前說過的,龐太師是他的本門師弟。而且不落社裡的那些熊貓,一聽到龐敏的名號,就不敢把湖陽丟進瀑布,這說明龐敏肯定去過不落社,並且應該還暴揍過裡面的許多熊貓。
陸子淑思忖了一下,請求道:“娘娘,可否不要問緣由?子淑只求娘娘一件事,那便是在這頭熊貓的面前,跟霄雲皇后握手言和。”
龐敏驚訝道:“本宮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你們不能說。本宮就是很好奇,爲什麼一頭貔熊,會希望見到本宮和霄雲皇后握手言和?”
“子淑沒有辦法跟娘娘解釋。”陸子淑大着膽子道,“但是請娘娘相信子淑。子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娘娘這樣做之後,是絕不會後悔的。”
龐敏沉默了片刻,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山神熊貓發出越來越緊張的低吼聲。
“好吧,本宮相信你。”龐敏淡淡道,“但是本宮並不相信蘇溪,本宮也永遠不會原諒她。本宮可以把私人恩怨放在一邊,但這不是相信霄雲派,也不是爲了什麼天下大勢。本宮只是相信你罷了,陸子淑,你明白麼?”
陸子淑大喜,磕頭道:“子淑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
“那麼蘇溪到底什麼時候來?”龐敏望着天空中的一片劍影,冷哼了一聲,“她的派頭倒是不小,竟然還好意思讓本宮等她。本宮自然不怕見她,只是若她怕了本宮,不敢來的話,本宮可就沒辦法了。”
龐敏的言語之中頗多輕鄙,霄雲派的人在一旁聽到了,自然感覺很刺耳。
蒙毅立刻道:“皇貴妃娘娘慎言!霄雲皇后是什麼樣的身份?那是九大天尊共同指定的大周皇后!便是當今聖上,也沒有這樣尊貴!於情於理,自然都應該是皇貴妃恭迎皇后。這宮裡頭這麼多年,都沒人教娘娘規矩麼?”
“沒有!”龐敏的目光一凜,冷笑道,“要不蒙尚書,你來教教我啊?”
“停——!”陸子清受不了了,眼瞅着他們就又要吵起來,熊貓已經在齜牙了。
但是陸子清一衝出來就後悔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特別是龐敏。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誰啊?
陸子清迅速拿出闊天鼓,散開一片五彩祥雲,迷惑住衆人的視線,再將鼓立在自己身前,把臉擋住,轉移話題道:“各位,今年的天尊壽誕,我們霄雲派是很有誠意的!請看這面闊天鼓,這是霄雲皇后親手去採集五彩祥雲,爲鴻蒙老祖賀壽獻藝所製作的鼓!玉虛子掌院也是專門指示,要我們對鴻蒙派表示出足夠的誠意!這五彩祥雲,就是我們的誠意!”
陸子清雙手拿着鼓槌,賣力地敲了起來。以前他都是把鼓橫在地上敲,這回爲了擋臉,把鼓豎了起來,還需要適應適應鼓點的節奏。
“這是誰?”龐敏還沒看清對方的臉,視線就已經被一隻大鼓給擋住了。而且這張鼓被五色祥雲繚繞,把敲鼓的人給擋得嚴嚴實實。
“是燕十三。”湖陽小聲道,“凌霄院的插班生。”
“這敲的是什麼啊?”龐敏覺得這鼓點亂七八糟的。
陸子清乾笑:“剛纔只是找找感覺,現在開始了!一首《逝去日子》,獻給大家!”
派頭十足的鼓點,清脆而激情地響了起來,五彩祥雲不斷涌現,配合着鼓點的節奏。陸子清豁出去了,希望這首充滿勵志感的歌曲,能轉移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至於爲什麼選這首,其實是他完全沒有時間多想的結果。或許是因爲鴻蒙派和霄雲派積怨很深,天生就是冤家對頭,這情況一下子讓陸子清想起了這首歌,Beyond曾經在鬥歌節目裡,殺得草蜢無力招架的戰鬥神曲。既帶有濃厚的緬懷感,又非常令人心情歡快。
四周一片寂靜,連山神熊貓都被這鼓聲吸引了。
蒙毅和一羣劍客,踏着飛劍隨着鼓點晃着頭,叫道:“這個好!戰鬥中帶點兒緬懷。”
卓不然也點了點頭,不違心地說了一句:“是還可以。”
龐敏挑剔道:“光打鼓啊?”
陸子清張口就唱:“道理沒法聽懂,一再落魄街中。十個美夢蓋過了天空,溫馨的愛滲透了微風……面對抉擇背向了初衷,不知不覺……”
龐敏一瞬間想起了和師弟們在一起快樂不羈的日子,微微有些淚崩。
“逝去日子,擁有多少,逝去日子,失去是否改變……”
一首歌唱完,陸子清累得吐着舌頭,感動不感動?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濃濃的追憶,和對美好的嚮往之中。龐敏不動聲色地擦了擦眼淚,雖然仍在追憶,但是她已經不再痛心。這鼓聲是如此祥和,能夠濾掉悲傷,只留給人美好的回憶,溫馨之中給人注入了勇氣。
龐敏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八郎、九郎和十郎,在對她笑着,告訴她他們很好。她心頭那個巨大的血淋淋的洞,彷彿也漸漸彌平了。
陸子清擦了把汗,闊天鼓,真的擁有令人心胸開闊、樂觀積極的力量!
一道穿着白裙的清麗身影,也已經靜悄悄地御劍,出現在了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