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手指沒有再折斷了,陸子清震憾地體會着一種修煉至巔峰的經脈構造,這,這太強悍了吧?穴道的點位都一樣,但是除了陸子清熟知的經脈以外,在倪飛鴻的體內又多了無數條經脈,同時體表竟然還有經脈遍佈皮膚!
“師姐,我要試一下封閉你的幾個穴道了。”陸子清說着,將一道鴻蒙真氣打入倪飛鴻的穴道,只要真氣性質不一樣,便容易產生阻滯。
然後陸子清眼瞅着,倪飛鴻的真氣運行唰地換了一條路線,依舊保持着順暢的循環。
一連封閉了三個穴道,倪飛鴻依舊全身真氣通暢無阻。陸子清的汗都下來了,這副身體到底有多少條經脈?好不容易封閉了一整條經脈,再去按另一個地方,啪,之前阻滯的地方就全都自行衝開了。這怕不得有好幾千種真氣的運行方式?
陸子清開始瘋狂地封閉倪飛鴻的穴道,到處製造阻滯。一連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找到了一些規律。這還是因爲自己是霄雲門下,熟悉霄雲派的真氣運行方式。
這一波終於成功封閉了倪飛鴻全身二十七處穴道,造成了九成以上的經脈淤塞。除了陸子清很熟悉的那些人體原本就應該有的經脈,其他的全都封死!
終於告一段落,陸子清擦了一把汗,然後聽到了均勻細長的呼吸聲,倪飛鴻睡得賊香。
陸子清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你居然會感到舒服嗎?睡這麼香?
然後就聽到噹啷一聲,浮雲舟居然自己插在了地上,隨即青紅雙劍圍着倪飛鴻盤旋了一圈,也發出清脆的聲音,掉到了地上。
“成了!”陸子清發現,倪飛鴻此時的身體經脈,已經變得和常人無異。爲了防止這些穴道被隨隨便便衝開,陸子清用的都是武神氣。就算是倪飛鴻,要復原估計也得等到夜裡了。
這時在倪飛鴻冷漠的面孔上,漸漸升起了一抹紅暈,變得紅潤而嬌羞。
“哇!”陸子清驚訝地發現,倪飛鴻有正常少女的表情了,就連嘴脣都顯得嬌豔了。
“大師姐,醒醒。”如果不是趕時間,陸子清都不好意思把她叫醒。
倪飛鴻輕輕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道:“嗚嗚……我怎麼渾身無力……”
“這就對啦!”陸子清一副猥褻者的嘴臉,“現在你就是一個真正的弱女子啦!”
倪飛鴻一掌把陸子清打飛。
“停!”陸子清趴地上擡起一隻手掌,“我後悔幫伱了。”
從這一掌的力道來看,倪飛鴻現在大概只有霄雲三階左右的修爲了,連劍罡都不是那麼凝實。
“對不起。”倪飛鴻一臉抱歉,“我剛纔沒睡醒……哦,主要是你太像壞人了。我下凡以來,都沒見過這麼邪惡的表情。我還以爲做噩夢呢!”
“你厲害。”陸子清捂着胸口爬起來,“現在感覺感覺,你的修爲還能發揮多少?”
倪飛鴻對着青紅雙劍伸出手,雙劍都沒反應。再對着浮雲舟伸出手,浮雲舟勉強擡起,然後固執地落回地面,不肯聽倪飛鴻的指揮。
陸子清哈哈大笑,你的劍都這麼現實啊?
倪飛鴻搖頭道:“那倒不是,劍靈說,它們怕誤傷了我。現在的我沒有能力駕馭它們,很容易被反傷。”
“那正好,青雲劍拿起來吧。”陸子清拿出兩柄青雲劍,交給倪飛鴻。
倪飛鴻將一柄劍背在背後,另一柄劍用來做飛劍,往身後一擺,輕輕往上一坐。青雲劍沒有像浮雲舟那樣主動來承載她,咣噹一下掉地上了。然後倪飛鴻嗷的一聲,裙子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血從屁股瘋狂往外噴。
陸子清震驚地看着倪飛鴻狼狽的模樣,堂堂凌霄仙子居然坐在劍刃上了?還把自己的屁股給切成了三瓣?
陸子清趕緊把她按在牀上止血,這個受傷的部位實在是太尷尬了,他只能用一團鴻蒙真氣罩住倪飛鴻的屁股,嘗試給她療傷。這真不是他擅長的事情,一般都是陸子淑來給他療傷的。
“原來會這麼疼呀?”倪飛鴻忍受着疼痛,咬着嘴脣呻吟着,“你輕點兒……不要動……”
陸子清冷峻無情:“疼你也忍着點兒吧!不流血就好了。”
倪飛鴻開始有點兒體會到了,剛入門的弟子會是什麼狀態,自己現在連正常的御劍飛行都做不到了,變得好笨拙。
陸子清擦汗,拿下了凌霄仙子一血,不過是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現在我懂,爲什麼你的劍會擔心誤傷你了。大姐啊,如果你用的是青紅劍其中的任何一把,現在已經是殘疾人了,獨腿仙子倪飛鴻。
等倪飛鴻一瘸一拐走出了霄雲洞,小心翼翼地用手緊握着劍柄飛起來,陸子清開始不停糾正她的御劍姿勢,當真是意氣風發。曾幾何時,自己也有能力指導凌霄仙子了啊。
倪飛鴻倒是很謙虛,很認真地聽陸子清指點,居然只花了半個時辰左右,便適應了這種虛弱的身體狀態。
“現在我們來吧。”陸子清拿着一柄青雲劍比劃道,“我一劍刺來,你要如何抵擋。”
倪飛鴻揮劍便想當頭砸落,但纔剛把劍揚起來,陸子清的劍尖已經頂在她的喉嚨上了。
倪飛鴻頓時陷入了沉思。
陸子清再次進攻,一邊動手一邊說道:“你看,這時候,那些很愚蠢的招式就是有用的了。因爲你的劍速不夠快了,劍氣更是無從提起。你的劍罡無法抵擋對手威力強大的一劍,能依靠的只有掌中的劍刃。你不得不考慮,如何才能更快地接下對手更快、更沉重的攻擊。”
倪飛鴻跳着腳躲閃着陸子清的進攻,叫道:“平時這種劍氣,都不配拿出來丟人現眼!”
陸子清哈哈大笑:“你防不住!你就是防不住!”
“啊!”倪飛鴻忽然覺得腳很痛,站都站不住。
陸子清趕緊收手,一把扶住她。
倪飛鴻的鼻尖皺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扯着陸子清的肩膀忽然哭了起來:“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