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清回宿舍把易容卸了,又換上霄雲派的衣服,以燕十三的身份出門。正好考完試也沒什麼事,離中午還很早,他不如去凌霄院露個面。
“我燕十三來也!”陸子清以一副飄逸出塵的姿態,出現在凌霄院的大門,但門口空空蕩蕩的,連個值日生都沒有。
陸子清左看右看,沒走錯啊,人都哪去了?
探頭探腦半天,陸子清總算看到了大門上的告示:“全體前往四風谷,開新春茶話會。”
陸子清趕緊一溜小跑,糗大了,看來就自己一個遲到的人。
離着很遠,就能看到四風谷上空,數不清的飛劍帶着人影,在空中盤旋穿插。吶喊助威聲此起彼伏,耳中能聽到猛烈的戰鼓聲,御劍者在空中盡顯風采,猶如錦鯉過江。
“這麼多飛劍?”陸子清有些意外,凌霄院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在鴻蒙書院裡,能這樣自如靈敏地御劍的,就已經算是高手了。
隨即陸子清想起來了,之前阿巴斯他們曾經告訴過他,凌霄院的弟子們,由於高年級外出試煉比較多,所以三年級的人,都很少在書院一直呆着。不過開學的頭一個月,大家都會老老實實過來聽課,所以這時候是凌霄院的人最齊的時候。特別是現在由霄雲皇后代課,大家積極性都很高。
陸子清將一柄青雲劍丟出去踏上,御劍靠近四風谷。從高處靠近了纔看清楚,大家在丟一個五彩飛盤,輪流去接。那飛盤丟出去在空中轉着圈飛得老快,接盤俠就得在飛盤落地之前把它接住,不然就要挨罰表演節目。
立刻便有兩道劍光從山頭迎出來,兩名值日弟子一男一女將陸子清攔住:“你遲到了!”
陸子清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應該都是三年級的人。兩人修爲都很高,霄雲五階,腰上掛着金色的錦鯉腰牌,御劍的姿勢非常有範兒,師兄丰神俊朗踏劍橫空,師姐則豎着整齊的髮髻,寒着一張俏臉,仙袂飄飄。
劍心碰觸之下,那值日師兄意外道:“你就是燕十三?”
師姐則厲聲喝道:“沒規矩!霄雲師姐的課,你也敢遲到!”
陸子清尷尬道:“這個,二位師兄師姐,今天不是第一天報到嗎?應該沒什麼正經事兒吧?”
對面兩人都氣得兩眼噴火,沒什麼正經事兒?霄雲師姐座前,你覺得沒什麼正經事兒?
陸子清狂汗,你們這麼崇拜蘇溪啊?瞅瞅場子裡,心道,這不是在擊鼓傳花麼?都說了是茶話會,哪有正經事兒?
兩人見陸子清不太正經,手指一揮,劍罡直接便掃過來了,在陸子清踏着的青雲劍上一撞,打算把他打下去好好教育教育。陸子清的雙腳一晃,腳下飛劍折返倒飛,他藉着這股力,瀟灑地轉了個圈,笑道:“兩位師兄師姐有話好說,其實小弟我對霄雲師姐也是萬分尊敬的。”
陸子清一邊說,一邊用劍心對着山谷裡招呼,仙師們有沒有靠譜的?
南宮志感應到,便御劍過來了,劍心一閃:“燕十三來啦!”又對着氣呼呼的兩個值日弟子道,“炳勝,若彤,讓他進來。燕十三,認識一下你這兩位師兄師姐,你們也算是第一次見面。”
那師姐仍對着南宮志不依不饒地告狀:“他竟然對霄雲師姐不恭敬!這是態度問題,仙師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不至於的不至於的!”南宮志笑着把陸子清帶了進去,私下以劍心私密道,“你怎麼就對蘇溪不尊敬了?”
“我遲到而已,他們就很不高興。”陸子清解釋了一下。
“哦,弟子們都是很愛慕蘇溪的,畢竟她是唯一以‘霄雲’爲號的存在。”南宮志道。
然後陸子清就問起了靈劍天裡的情況,南宮志說已經差不多了,估計再過幾天的工夫,大部隊就回來了。聽說討伐進行得十分順利,那個叫六道的魔頭已經被殺跑,秘境也封鎖了。
等到玉虛子率領仙師們歸來,蘇溪也要回皇宮去了,正因爲現在是蘇溪的最後幾天代課,弟子們都很珍惜這段時光,所以這兩位師兄師姐,對於燕十三這種遲到而且滿不在乎的行爲無法容忍。
太子和小柒都在蘇溪身邊御劍懸空而坐,見到陸子清來了,便一起揮手招呼,叫他過來拜見蘇溪。
蘇溪穿着一件杏黃色的裙子,坐在小柒所駕馭的巨大飛劍上。跟陸子清之前見過的隨便裝束不同,現在她是以皇后的鳳冠盛裝,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但容貌看上去依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對着陸子清笑顏如花,頭戴九鳳冠,姿容秀麗,舉止端莊明媚,遠遠一瞥,陸子清就差點心猿意馬起來。
在場的凌霄院弟子們,都可着勁兒地在蘇溪的面前掙表現,場面熱熱鬧鬧。阿巴斯正御劍在空中努力地追那個飛盤,大家你爭我搶,活像一羣世界名犬。
太子叫道:“弟弟來啦。”
小柒也道:“別理那兩個死認真,過來坐!”
太子對蘇溪親暱地說道:“母后,燕十三這個年節,可是給咱們霄雲派掙了臉了。咱們從來沒有人去打過天武盛會,燕十三去了就打出個天武戰神。”
蘇溪笑道:“坐吧。”說着對陸子清偷偷眨了下眼,暗示他不要說漏嘴。
陸子清瞅了瞅太子,曉得蘇溪定然是完美地溜回了她的冷宮,多半皇宮裡都沒人知道她出去過。
小柒聽太子說了之後,就對陸子清是如何打天武盛會的很感興趣。因爲天武盛會都是光着膀子去打的,霄雲派從來沒人去參加,不只是光着膀子太不像樣,而且打輸了還會傷到劍心,划不來。
太子笑道:“他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浪裡白條,你們有空一定要看一看,那個打得可痛快了!用咱們霄雲派的劍陣,瘋狂轟磚塊,那磚石如雨啊,生生把那個北蠻小魔頭天羅睺給砸得躺平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