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作的。”陸子清無語,“看看你這樣子哪像公主?矜持一點,端莊一點!”
“你怎麼跟我媽似的?”
兩人說話間,陸子清被湖陽公主扯着袖子,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陸子清不跟着跑不行,不然衣服會被扯爛。
四周跪着的人,這才如蒙大赦站起來,只覺得天下最不可思議之事莫過於此。就獨孤敗這樣的相貌,憑什麼會贏得湖陽公主的青睞?
陸子清被湖陽拉扯着,一路跑到書院門口,直到遇上給學生檢查身份的神瑛武士,湖陽才鬆手。
“公主,獨孤敗!”總護法唐不缺見到他倆,就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你倆來得正好,今天有個新生插班到天鴻院,你們把他帶走。”
“他自己不會走路嗎?”湖陽公主可沒有給人帶路的興致。
“這個雖然會走,但是怕他亂走。”唐不缺對着路中間努努嘴,“交給你倆最合適不過。”
“誰啊這麼大架子?”兩人扭頭一看,書院的道路中央橫臥着一個人,導致四周的人全都繞着他走。
陸子清眯起眼,哦,是你小子!湖陽公主也認出來了,意外道:“是那個樓蘭王子,叫啥來的……”
安蘇是被送到大周來當質子的樓蘭王子,囂張跋扈故意惹事,因此惹到了陸子清和湖陽,被打了一頓關了起來。大周天子和太師暗中謀劃多年,有心下盤大棋,把樓蘭王給弄死,然後送安蘇回去繼位。因此表面上,還是要做好很關愛這個樓蘭王子的樣子。
自然,那只是表面上的官樣文章。實際上安蘇的想法和個人意願,一點點都不重要,反正只要樓蘭王死了,大周就會派出大軍,擁戴安蘇回去繼位,然後大軍爲了保護安蘇,就名正言順地駐紮在那裡,樓蘭也就蹦躂不起來了。
陸子清和湖陽站在門口遠遠地看,只見早有人對安蘇不滿,因爲安蘇橫臥在路中間,穿着一身樓蘭的棉袍,翹着腿,佔了一人多寬的位置,而且他身高九尺,真的是挺佔地方的。現在路上人多,自然就妨礙大家走路了。
一些女生對着安蘇指指點點,不曉得這人什麼來頭。
有人低聲道:“聽說是樓蘭王子,未來的樓蘭王呢。”
“啊?這是王子?”幾個女生皺起眉頭,“怎麼像條癩皮狗似的,面相好凶啊,臉上還有道疤。不知道他是樓蘭王子的話,還以爲是段飛雄的兄弟呢。”
“長得倒是挺強壯的,跟頭熊似的。”
“狗熊吧?要說異國王子,還是阿巴斯殿下比較帥氣。”
“跟我們大周的王子,那更是沒法比了。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廣利親王,都是風度翩翩,哪能像個乞丐、地痞一般,橫躺在路中間。”
安蘇挖起鼻孔,對着那幾個女生啪地彈過去,鼻屎打在一個女生臉上。頓時一片尖叫,那女生擦了又擦,氣得面孔發紅。
安蘇嘿嘿笑了兩聲,十分得意。大周雖然抓他坐了好多天的牢,但不也是拿他沒轍?既不能送他回去,也不能要他的命。捱了幾頓打,在牢裡吃吃牢飯,反倒讓他想通了。在大周他說得好聽是個王子,不好聽就是個人質,但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質,再怎麼樣也不能弄死他,面子上還得過得去,免得被人指摘。
安蘇想通之後,便下定決心做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哦不,做一個真正的樓蘭王子,體現出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頑強品質,沒有尊嚴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總之,讓大周這邊的人都開心不了,又都拿他沒轍,那就對了。
一個男生憤怒地大踏步上前,來到安蘇跟前想要理論,離着還有一丈遠,忽然一道強橫的罡氣擋住了他的去路。那男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腳也無法再向前一步,頓時曉得厲害,乖乖地往旁邊繞過去,一面挽尊地說着:“有辱斯文!算了,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這時候麒麟院的李昂跟齊木狼,帶着幾個人一起有說有笑走過來了,別人都是從外往裡走,他們是從裡往外走,打算去絲帕館看看李婉兒回來沒有。由於他們本來也喜歡並排走路,在路中間大搖大擺,走到這裡就被安蘇擋住了。
四周的人都不吭聲,縮到兩邊等着看熱鬧。
“咦,這是哪來的王八羔子,在路中間躺屍。”李昂邁腳就往前走,準備從安蘇身上踩過去,忽然一道很強的罡氣把他給擋住了,將他撞得無法落腳。
“有兩下子。”齊木狼獰笑起來,跟所有的人一起使用石膚術,瞬間將體重增強了三倍,力量也強了好幾倍,硬往前走。
他們八個人,全都這樣做,就相當於幾十人的重量在往前衝撞,腳不停地踢,安蘇的罡氣被踢得悶雷一樣轟響,安蘇在地上躺不住了,轉身坐起,冷冷望着這幾個人。
“呦呵,這人沒死啊?”李昂和齊木狼哈哈大笑。看見沒?被我們兄弟給救活了!
四周的人都連聲叫好,以前四凶四霸是讓人很討厭,但是現在人家也都是麒麟宗的核心弟子了,有時候還是可以給大家充當保護傘的。
被安蘇彈鼻屎的女生,跟幾個朋友一起叫道:“教訓他,這樓蘭王子壞得很!”
“哦,你就是那個叫安……鵪鶉的?”齊木狼碧眼一翻,故意給安蘇起了個外號,果然頓時博得了所有人的笑聲。
安蘇站了起來,不斷上升,塊頭比幾人高了兩頭。
李昂輕嗤,塊頭大怕你啊?
等到陸子清和湖陽走過去的時候,就聽見人羣裡連聲慘叫,然後看熱鬧的人跑開,裡面已經打作一團。四凶四霸的人,已經有六個人東倒西歪趴在地上,一個個鼻青臉腫,石膚都被打散了。只剩李昂和齊木狼還在跟安蘇幹架,安蘇一個人打他倆輕輕鬆鬆的,單手揪着李昂的脖子,把他掄起來對着齊木狼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