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一直捂着臉,這時才擡起頭。
聶紅袖的賭局前一片沉默,就連少數贏錢的人都開心不起來。說實話,二白蘇哈的恐怖力量,把大家都嚇到了,有人驚道:“這根本不是人!是怪物嘛!”
有人嘆了口氣:“北蠻人本來就是一羣牲口,這些繼承了蠻巫血脈的傢伙,更是活怪物!”
許多人的心都有些往下沉,剛剛浪裡白條取勝帶來的歡樂都消失了。
有人叫道:“就不應該讓這些北蠻人蔘加天武盛會!這太不公平了!”
“有什麼不公平?都是血肉之軀。”也有人反駁,“我們天武城怕過誰?怕過北蠻人嘛?不讓他們參加,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了?”
“對,我們大周的勇士一定會取勝的!神武門必勝!”
在衆人的鼓舞打氣聲中,劉黃叔儒雅地出現了,
見陸子清有些擔憂,劉黃叔道:“各位放心,我斷背劉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對着已經站在場上的歸靈素一指,笑道,“經過多日的觀察,我早有對策。”
說着,拿出一個大酒囊,咕嘟咕嘟喝起來。
劉黃叔道:“我們棍鬥如何?”
只見劉黃叔原地踏步,速度快得看不見腿,很快就流了一身的臭汗。由於還含有酒,這汗臭得十分猛烈。
許多人齷齪地高呼起來:“穿裙子!穿裙子!”
果然,歸靈素表情震驚,隨即變得十分激怒,肩頭不斷顫抖。
以前不是沒有人申請過棍鬥,歸靈素的回答都是:“不必那麼麻煩。”然後一掌摧胸,把對方打翻。對方全都是一個姿勢倒下,毫無反抗能力。
陸子清呃了一聲,大周的酒水本來就跟醪糟差不多,再稀釋還有度數麼?
月時雨叫道:“歸靈素實在是太過俊美了,我申請允許他穿上衣服!”
歸靈素倒也聽不見那些觀戰者的聲音,只是對月時雨淡淡道:“不必了,我也是昂揚男兒,不需要惺惺作態。”說着挺起了雪白的胸膛,對着四周輕蔑地一笑。
果然,歸靈素的眼神一下就變了,充斥着赤裸裸的厭惡。
劉黃叔居然還擡起咯吱窩聞了聞,伸手胡嚕了一把汗,夠味兒,然後又隨手把汗往自己胸口一擦。
然後歸靈素以棍爲劍,一聲清脆的大喝,落在許多人耳中都像是在嬌喝,還沒來得及歪歪,歸靈素掌中的齊眉棍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使得天武城好幾萬人同時被晃瞎了眼。
陸子清道:“現在喝這麼多不好吧?”
衆人都搞不懂他這是要鬧哪樣,但劉黃叔這麼做自然有道理,人家好歹也是個巔峰宗師來的。
李婉兒道:“星月海的劍法也是很獨特的,而且經常會晃得對手無法直視。不知道劉黃叔有沒有對付的辦法。”
只見軍士爲兩人遞上齊眉棍,劉黃叔接過來先耍了一趟,讓齊眉棍沿着自己的手臂和後背來回盤旋翻滾,沾滿了身上的汗水,然後夾在腋下,擺開架勢,讚道:“好棍!”
神龍撲過去一個特寫,一瞬間,許多齷齪的男子把持不住……對着歸靈素兩眼放光,直舔嘴脣。就是女人也沒有這麼撩人!
從來都沒同意過的歸靈素,居然咬牙點頭了!
月時雨驚呼道:“歸靈素第一次接受棍鬥!”
劉黃叔道:“稀釋了,其實一半是水。”
歸靈素站在臺上,雪白的肌膚,殷紅的嘴脣,漆黑柔順的長髮垂在身後,邪魅地一笑。若是隻看他的側影,沒有人會認爲他是男子。饒是如此,許多人望着歸靈素那細膩的肌膚,都忍不住臉紅起來。
所有的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天氣,熱?現在是特麼冬天!而且是一年當中最冷的那幾天,穿棉衣都冷。就算是武林高手,那也說不上熱吧?
陸子清和幾位觀戰的高手都明白了,嘿嘿一樂,劉黃叔果然聰明。從之前的觀戰來看,歸靈素是非常愛乾淨的人,潔癖十分嚴重。每次打過之後,他都要擦手,擦很久,而且如果沒有人給他遞毛巾,他就會撕神武門的旗子當手帕。現在劉黃叔全身臭汗,一定會給歸靈素造成很大的厭惡心理。
月時雨向李婉兒問道:“神女你怎麼看!”
燕宗澤和其餘三位武神交換了一下心念,點頭道:“准許。”
衆人都瞪大了眼,像你這麼努力地運動,熱是肯定的,但是跟天氣沒關係。
陸子清差點兒吐了,你真噁心!這明擺着是爲了讓棍上沾滿汗水,繼續膩歪歸靈素。剛纔一瞬間,都能看到棍上飛出的汗水化成的氣霧了!
劉黃叔登場,上來就叫道:“今天天氣真熱!”
驚呼聲中,衆人全都用手擋住眼睛,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只見場中兩人都持棍屹立,歸靈素肩頭的紅繩忽然啪的一聲斷了,隨即繩結全都散了,從歸靈素身上落下。歸靈素在這一瞬間,下意識地用手掩住了胸口,現場許多人的鼻血一下就噴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月時雨叫道,“神龍,回放慢鏡頭,把光線調暗!”
只見蜃光造影中,歸靈素高舉着光閃閃的長棍,對着劉黃叔當頭劈落。而劉黃叔由於目光被強光刺到,緊緊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將棍一揮,便以罡氣探知了攻擊,穩穩將歸靈素劈落的一棍架住。便在兩棍相交的同時,劉黃叔腋下的汗水大片飛起,灑了歸靈素一臉……
歸靈素當場懵逼,整個人都不好了。劉黃叔將棍擺開,展開了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攻勢猶如怒濤,掀起一片疾風驟雨,而且疾風驟雨並非是形容詞,帶着酒臭的汗水,不斷從劉黃叔的棍上、身上,隨着他大幅度的動作灑落,並巧妙地利用棍風突破歸靈素的防禦,不斷濺射歸靈素滿頭滿臉。
歸靈素簡直要當場暈倒,劉黃叔一棍刺來,他原本要擋開,但是想到上面全是汗水會濺過來,就下意識地撤招了,結果就是被一棍挑斷了捆在他身上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