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好人聚集的地方,就會得到我的歌聲的保護;如果是邪惡的魔鬼聚集的地方,就會被天女毀滅,讓人們重新降生。”蒂娜對陸子清傳遞福音,“我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女神的存在,我知道女神的真名,她已經告訴我,她要降臨了。她將帶着東方的巨龍迴歸,消滅邪惡的魔窟。所以,如果你有家人在萬惡之地,最好讓他們離開。”
陸子清很想問問,女神的名字是不是叫陸子淑,不管去哪裡都喜歡栽下一棵青陽樹。不過陸子清忍住了,畢竟宗教這種事,神明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如果陸子清問大家,你相信我是女神她弟弟嗎?結果多半是不好的,大家會覺得陸子清在褻瀆神明。
兩天之後,陸子清跟這幫人已經混熟了。期間又遭遇了兩次襲擊,都被大家有驚無險地擊退。等到列車停靠喀布爾的時候,車上的貨物已經全都卸掉了,換成了柴油和食水,然後被虔誠的信徒們沿途從窗口丟進來的無花果填滿。無花果是廢土中最好用的貨物,也是田地被破壞之後,依舊能正常生長的爲數不多的寶貴果實,在整個中亞都可以當錢用。
陸子清十分驚詫,沒想到陸子淑能夠在這片已經成爲廢土的地方,發展出這麼多的信徒。起初他還不是很確定,但是當見到矗立在戈壁灘上巨大的青陽樹,陸子清就毫不懷疑天女教是陸子淑的人馬了。由於青陽樹的力量,方圓百里的大地都重新煥發了生機。
風沙在此止步,荒漠變成綠洲,細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滋潤大地。高達百丈的青陽樹散發的光芒,就像是指引蒼生的明燈,使得一切的困惑、迷惘都會散去。人們不遠千里來到此地,在這裡蓋起了宏偉的天女廟。據說廟宇落成之日,地涌清泉,流淌成了滋潤千里的溪流和水塘。鳥雀帶來種子,令天女廟成爲沙漠中的花海。喀布爾因此而成爲聖城,漸漸發展爲上千萬信徒生活的光明之地。人們相信,青陽樹總有一天,會淨化全世界的廢土。
列車要在這裡停留一天,直到演唱會結束。
蒂娜和其他人去準備舞臺,陸子清則前往青陽樹下的神廟,看看陸子淑塑造的風景。陸子淑在現世裡沉睡了那麼久,幾乎一直在開心微笑,說明她的元神停留在這個世界裡,應該漸漸有所突破。前兩個世界令陸子淑無所適從,而這個世界不但是人類文明,而且能在這裡找到很多跟陸子清有關係的淵源。
這裡到處都寫着仁義禮智信,而且儘可能模仿着陸子淑的字跡。陸子清還看到小孩子們都拿着中文課本,在學習神的文字。
陸子清駐足觀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學習的是大周文字,並非早已改良的簡體漢字。書寫方式是行楷,最大程度兼具了文字的底蘊、美感與簡潔。實際上陸子清自己也更喜歡這種文字,因爲這是由修真文明所孕育的,絕不會流失力量的文字。而地球上的簡體字壽命很短,區區幾十年之後,就迎來了電子輸入的時代,書寫的便捷已經遠遠不如文字本身承載的文化底蘊重要了。
“你也懂這些神代的文字嗎?”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就算沒有回頭,陸子清也知道是蒂娜。只聽蒂娜向他介紹道:“這在東方神之國也是古文字呢。特別是這種書法,是來自已經失傳的字帖。”
陸子清也被引發了思緒,說起來這是一個挺無解的問題。陸子淑在這裡以神之名推廣的書法,其實是陸子清在大周創造的,綜合了地球的書法和霄雲派原本的書道劍道,變得更加優秀,又被陸子淑帶到了這個平行世界的地球。誰知道這個書法真正的源頭是哪裡呢?是王羲之,是自己,還是某位神仙?
陸子清沒有回答蒂娜的問題,反問道:“你不去佈置你的演唱會場地了嗎?”
“我在幹活的時候是多餘的,大家讓我一邊玩去。”蒂娜無奈地說。
但是陸子清和蒂娜都明白,這其實是大家的一番好意。一來那些人都覺得,蒂娜對陸子清一見鍾情,也是時候去享受愛情了;二來他們認爲,蒂娜跟陸子清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這幾天,他們已經收集到不少關於陸子清的情報了,畢竟超人被霧影劍魔打得屁股開花,毫無還手之力,這可是轟動全球的大新聞。就算是在廢土,也有地方能看到新聞的。
陸子清跟蒂娜在青陽樹下,四處一邊走一邊聊天,蒂娜穿着一身很日常的便於行動的衣衫,戴着一頂好看的帽子,用面紗遮住了臉,不至於被圍觀,但還是會有很多熱情的粉絲認出她,邀請他們在自己的攤位坐下來,享用自己準備的餐食。聖地的餐食很簡陋,但是在廢土這個大環境裡,可以吃到乾淨無污染的食物,已經足夠讓人感動得流眼淚。在他們之前途徑的很多地方,匪幫會願意爲了這樣一口吃食,付出很多人命。
逛了沒兩條街,兩個人就手拉手了。
蒂娜有點兒主動,而陸子清覺得,自己沒道理拒絕這樣一位美絕人寰的女孩子,不然會遭報應的。特別是蒂娜身上帶着一種天然的吸引力,跟陸子清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都會覺得非常的自然,非常的舒適。
“這裡不會被打劫嗎?”陸子清在大致領略了聖地的風光之後,覺得有些奇怪,也沒看到這裡有什麼防禦設施,如果像之前的戰機導彈打過來,那可怎麼得了。只要丟過來一顆核彈,聖地的人就死光了。
“放心吧,女神的七大神蹟之一,就是青陽樹聖域。只要在青陽樹的光芒籠罩下,就算是核彈也無法造成絲毫傷害。任何的武器都不可能。”蒂娜篤定地說着,“除非是有改造人混進來,進行近距離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