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一名歡喜法王在地上跺了一腳,地面發出一道震盪波,震得陸子清向後跳開。另一個歡喜法王的象鼻,像龍捲風一樣對着陸子清抓來,陸子清險險拖曳着一道火光御劍逃離。
地動山搖中,兩個歡喜法王將陸子清圍在中間,獰笑起來。他們看出來了,就只有陸子清特別強,其他的小妹子修爲都很普通。一個法王開始唸咒,大象鼻子裡發出震懾人心的鳴笛一樣的聲音,另一個以攻擊爲主,揮舞着巨斧和大刀,力量大得驚人。轉眼間兩個歡喜法王的攻擊,就把陸子清給淹沒了,陸子清一邊躲閃一邊回了幾劍,劍劍見血,然而偏偏就沒有傷口。這兩個歡喜法王根本就不疼不癢的樣子,對着陸子清猛攻,一斧子下來大地轟然開裂,房倒屋塌。
陸子清也不禁感慨,血厚真的是王道啊。而且這兩個傢伙的力量之大,根本就是百人之力纔能有的強橫感覺。看樣子歡喜神教的教徒,不但能爲他們承擔傷害,還可以爲他們增添力量。就算是真正的大象,也遠沒有這麼巨大的力量。
不過,血再厚也有被砍光的時候不是?
一邊觀戰的人羣看得很着急,喜妹道:“我們去幫他吧。”
白淺淺卻道:“山神大人才不需要我們出手啦。”
喜妹好奇道:“你爲什麼要管清哥叫山神大人?”
“因爲他就是山神啊。”白淺淺一臉驕傲,這是我跟山神大人之間特殊的緣分。
蜃無靈霧中,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遊動的青色魚影,像風暴一樣圍着場中旋轉。並且漸漸的,這些錦鯉呈現出了一抹火色,化作一條條游龍。兩個歡喜法王開始慘嚎,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油鍋一樣滾燙,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灼燙無比。並且他們的身體變得十分沉重,就像是在海底墜入了深淵。陸子清一劍揮出,便似是有一座火山噴發的那種衝擊力,將兩個歡喜法王劈得東倒西歪。
此時這兩個歡喜法王才忽然明白,面前的青年修爲之高,甚至可能比他們的教主還強。
“還活着?”陸子清有些很意外,血竟然能厚到這種程度?不過想想當時南極仙翁附身李婉兒,能直接搗毀歡喜神教的臨時窩點,自己沒道理砍不死兩個法王級別的角色。
魚龍光影散去,兩個歡喜法王喘息着,大象眼睛裡冒着兇光,渾身都冒着白煙,背後的歡喜光輪足足小了兩圈,但是依舊留着很強大的力量。
兩人總算找到了喘息的時機,一起揮舞着兵刃,對陸子清使出絕招,口中高呼着不知道什麼意義的招式名字。歡喜光輪上凝聚出強大的粉紅色光波,對着陸子清不斷照射,同時兵刃上轟出一道道紅色的光芒,對着陸子清轟擊過來。
“小心!”惠娘子大驚,這跟她所修煉的紅喜神道有點兒近似,尋常人可能是看不見這種光的,這光芒會破壞一個人所擁有的緣分。當一個人與世間的緣分被完全破壞,也就會從世間消失,直接成爲孤魂野鬼。
惠娘子來不及多想,立刻把自己的結緣紅線,像鞭子一樣對着陸子清身前甩過去,爲他形成一道守護屏障。卻見陸子清身前刀光一閃,不但打過去的粉紅光芒都被彈開了,惠娘子的結緣紅線也燃燒了起來。兵刃交擊,陸子清的手中已經換了一把巨大的妖刀,只聽他淡淡抱怨了一句:“太麻煩了。”
兩個歡喜法王大駭,他們的兵刃竟然在燃燒?惠娘子縮到角落裡,捧着只剩半截的結緣紅線傷心欲絕。
陸子清噗噗兩刀下去,也不用太大力,兩個歡喜法王的大象臉上,就一左一右出現了兩道血痕,這一次,傷口沒有再消失。
“啊——!”兩人齊聲慘叫,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痛苦了。
隨即兩人震驚地發現,自己身上竟然起火了,像他們的兵刃一樣,在熊熊燃燒。兩人開始玩命撲滅身上的火焰,竟然沒用,撲不滅?他們在地上打滾,用象鼻對着彼此噴水,用法器試圖護體,全都沒有絲毫作用。一開始他們還在迷霧中到處亂撞,很快就只能滿地打滾。若是換作正常人,可能很快就死了,但這兩人由於有很多信徒替他們承擔傷害,因而遲遲不死,只能不斷承受着這種巨大的比烈焰焚身還要劇烈的痛苦。
陸子清冷哼一聲:“活該!”嚐嚐魂縈妖刀的滋味吧,順便附帶混沌之火傷害,不怕你們不死。
他隱約記得自己見到過歡喜教主,那教主好像死得很慘,但是到底怎麼個死法來着?自己和鐵星楠一起暈倒了,對具體情況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歡喜教主是被南極仙翁附體的李婉兒給幹掉的,但是連他的屍體都沒見過,想必是灰飛煙滅了吧?
同一時間,在南詔國,不斷有教徒發出慘叫,男男女女一起痛苦掙扎,然後死去。轉眼間便有數千人倒地身亡。
南詔國主已經被之前的慘狀驚得帶兵趕了過來,在之前早些時候,那可是一下子死了幾萬人!歡喜教衆的屍體堆滿了城外的停屍場,現在竟然又開始了?只見幾百人幾百人地倒地身亡,家家戶戶都在尖叫。甚至連南詔國主身邊的南詔士兵,都不斷有人忽然尖叫着倒地,嚎叫着說自己在燃燒,掙扎了一會兒就死了。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恐懼不已,瘋狂祈求着歡喜大神的庇佑。
在短短片刻內,整個南詔國就再一次籠罩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慘嚎聲中。
“國師死了!”一名宮中的護衛嚇得飛奔來報告,此時所有的人都在想,該不會南詔全國的人都要死吧?
但是幸好,慘叫聲終於還是停止了,死了大約有三千多人吧。
南詔國主汗出如漿,心腹大臣偷偷地低聲問道:“王上,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國教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