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淼淼接到了蘇澈的電話,立刻開車趕到了醫院,她手裡還捧着一束鮮花,在門口碰到了蘇澈。
蘇澈半眯着眼睛,掃了她一眼,嘴角三分譏誚。
“季小姐,探病啊?”
季淼淼眼神一閃,露出個討好的笑容來。“你好,你是蘇澈對吧?以前睿城跟我提起過你,昨晚上是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
昨晚她回去之後,才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在顧睿城的朋友面前有些放肆了,她本想找個機會道歉,可不曾想,兩個人的碰面來的這樣快。
蘇澈一擺手,對她的道歉並不受用,看着她的笑臉,也絲毫沒有感覺到舒暢,反而心裡更堵了。
在他眼裡,女孩子就應該是乖巧可愛的,如若不然也是陸安心那樣的冰雪美人,反觀這個季淼淼,不乖巧也不冷豔,眼中充滿了市儈和精明。
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但是自己的好兄弟即將和這個女人結婚。
他嘲諷的嗤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身後的病房。
“他現在不能受刺激,你多擔待點。”
他擺足了一副自家人的氣勢,直接把季淼淼襯托成了個外人。
季淼淼不能反駁他,咬着牙一點頭:“謝謝蘇先生,那我進去了。”
眼見着她進去了,蘇澈站在門口頓了頓,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叫她來是對還是錯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敢走,乾脆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拿出個手機來玩。
病房裡的氣氛,和他想的沒有太大出入。
季淼淼一進門,就直奔了牀頭,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水味讓顧睿城忍不住皺眉,意識到來人是誰,他眼皮子都沒睜開。
季淼淼站在牀邊,伸手去摸他的手,“睿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睿城不吭聲,她掃了一眼顧睿城的臉色,繼續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承認,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發脾氣,以後我會改的。”
顧睿城心底一陣煩躁,把手一舉,示意她閉嘴。
季淼淼見狀,又想發火,但是想到剛剛蘇澈的話,又把嘴裡那些氣話給嚥了回去,只說道:“那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顧睿城聽聞,嘴角諷刺的一揚。
自己剛剛做了胃部手術,只能靠打葡萄糖補充體力。
季淼淼見他笑了,還以爲他消了氣,立刻說道:“想到要吃什麼了嗎?”
他嘴角的笑容陡然消失,彷彿剛剛只是一個錯覺。
“出去!”
他的聲音嘶啞,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季淼淼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底升起一抹委屈和憤怒,轉身就走了。
蘇澈第一把遊戲才玩了半局,就聽見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他擡頭一掃,和季淼淼的視線撞在一起。
季淼淼有些尷尬,攏了攏頭髮,笑道:“蘇先生,你還沒走啊?”
雖然她剛剛臉色換得快,可是出來時那一抹慍色還是被蘇澈看在眼裡,蘇澈立刻就明白了她出來的緣由,嘴角一揚,笑道:“我走了,可沒人看着他了。”
季淼淼走到他身側,也挨着他坐下,想和他套套近乎。
“蘇先生吃飯了嗎,我去買點東西吧,也不知道他想吃什麼。”
蘇澈一揚眉,這下是真的有些詫異了。
“他剛剛纔做了手術,什麼也沒法吃,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季淼淼臉色一僵,才明白剛剛顧睿城爲什麼要發火了,眼下她也不好意思再進去招惹他了。
“我太擔心他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把這個都給忘了。”
她說完,蘇澈沒再搭理她,低頭繼續玩着遊戲。
季淼淼察覺到蘇澈的排斥,也不好再繼續賴在這裡,只得起身,走了。
她本想着去值班室問問醫生,看看顧睿城的病情需要注意些什麼,提前做個瞭解,免得再鬧出剛剛那樣的笑話來。
她剛轉過角,就看見了迎面匆匆而來的陸安心。
陸安心也看見了她,腳步一頓之後,又快速的走了過來。
“安心,你怎麼來了?”
季淼淼一擡下巴,擋住了陸安心的去路。
陸安心收斂了焦急的神色,擡眼和她對視。
“我有急事,麻煩你讓一下。”
季淼淼嗤笑一聲,語氣極盡嘲諷,“你能有什麼急事?怕不是,趕着是見別人的未婚夫?”
先前,她畏懼陸安心還在顧睿城的身邊,於是擔心害怕,現在,她確立了自己的地位,婚期也定了,就再也不怕陸安心來攪局了。
她的挑釁,好像當胸一記鐵拳,狠狠的砸在陸安心的胸口。
未婚夫三個字,讓她雙目赤紅。
她咬了咬牙,眼中迸射出了恨意。
“季淼淼,不要逼我把真相說出來。”
季淼淼整個人一僵,眼底閃過慌亂,“什麼真相,你胡說什麼?”
見她這樣害怕,陸安心冷冷一笑:“你用了這麼多手段,搶走了別人的東西,你心裡沒點數嗎?晚上做夢的時候,就不怕說夢話,把真相給說出來?”
季淼淼雙手一揮,往前一傾,湊到了陸安心的眼前,面容猙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得到的東西都是我應得的,而你,這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才應該感到害怕,信不信,我把你的事情,發給各大娛樂雜誌,讓你紅透半邊天?對了,你還有個喜歡你到不得了的殘疾人弟弟,亂倫這種事,大衆可喜歡的很。”
陸安心的呼吸急促,整張臉漲得通紅不已。
她可以容忍自己被人罵,可是陸安然是她的底線。
她看着季淼淼這張醜惡的嘴臉,剋制不住憤怒,高高的揚起了手。
卻在一瞬間,聽到了季淼淼身後,傳來了顧睿城的聲音。
“陸安心!”
只一聲,陸安心的巴掌就沒落下去。
她的目光越過季淼淼,看向了顧睿城。
顧睿城還穿着一身寬大的病服,左手扶在點滴架上,右手被蘇澈小心的攙着,他的臉色很蒼白,每走一步,眉頭就皺一下。
這時候,季淼淼突然一聲嗚咽,轉身朝着顧睿城衝了過去。
她攔在了顧睿城的身前,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小鳥依人的想往顧睿城胸口上靠。
“睿城,我不過是跟她說,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就開口罵我是賤人,還要打我,要不是你出來了,現在我已經被她打了……”
她可憐的哭訴,只讓顧睿城的眉頭皺的更緊。
陸安心的傷痛溢出眼眶,和顧睿城的視線,在空中遠遠的糾纏在一起。
“季小姐,我看你傷的不輕,這樣吧,我帶你去找個醫生看一看。”蘇澈突然開口,伸手就拽住了季淼淼的手,往走廊另一頭拖。
季淼淼掙扎了一下,回頭去看顧睿城,卻發現顧睿城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朝着陸安心走了過去。
季淼淼心急如焚,蘇澈的手卻攥的很緊,感覺到季淼淼的憤怒,他回頭,一張臉早已經沒有絲毫的笑意。
“季淼淼,要是你還想和顧睿城結婚,現在就跟我走,否則,我不保證你會有什麼下場。”
季淼淼被他的話嚇得一愣,再也不敢掙扎。
陸安心的眼裡沒有別人,顧睿城身後的所有人和景物都成了佈景板。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顧睿城,直到再也無法靠近。
“顧睿城,我沒有罵她,我只是……”
她話沒說完,眼眶就紅了個透。
像個受了委屈,和家長辯解的孩子。
顧睿城直愣愣的看着她,看着看着,眉頭就舒展開來,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她的臉,“我很高興。”
陸安心擡眼,眼睛裡好像聚滿了星光。
顧睿城貪婪的看着她,就是這張臉,日思夜想的這張臉,他終於忍不住,揉她入懷。
“無論,你有沒有罵她,我都很高興,這說明,你是在乎的,我還以爲你從不在乎我。”
陸安心在他懷裡,本來是極其僵硬的,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軟了,忍不住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小聲的辯駁了一句。
“我不是……”
“讓我抱一下。”
他打斷她的話,緊緊地抱着她,陸安心安靜的待了一秒鐘,就推開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你別在這兒站着了,快回病房去吧。”
顧睿城搖了搖頭:“好。”
陸安心扶着他進了病房,讓他重新躺下了,又給他倒了杯熱水來,然後乖巧的坐在了牀邊。
病房內的氣氛有些尷尬,陸安心如坐鍼氈,說道:“喝那麼多酒做什麼?”
顧睿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要走,好嗎?”
陸安心眼眶又紅了,雖然遲疑,但是她點了點頭,回握住了他的手:“好。”
他上揚了嘴角,恨不得立刻起身把她抱進懷裡,但是一想到之前她的態度,又有些忐忑起來。
“陸安心,你在騙我嗎?”
她的手指在衣服上攪了一下,“本來今天,我要出國了,但是我……我還是放不下你。”
他心口一熱:“你說的是真的?”
她壓低睫毛,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疼道:“是真的。”
顧睿城再想說什麼,季淼淼卻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看見陸安心還在這裡,她愣了一下,隨即大步走到了牀邊,露出了一個寬懷大度的笑容。
“陸安心,剛剛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但是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我們還有兩週時間就要結婚了,到時候,我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祝福我們。”
病房裡的溫度好像突然到了零下,陸安心眼角的喜氣立刻消失了,她直勾勾的盯着顧睿城:“顧先生,你真的要和他結婚?”
彷彿從夢境一秒鐘被拉回了現實,顧睿城的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彷彿默認一樣的態度讓季淼淼又漲了三分氣勢,她抓住了顧睿城的手,再度看向陸安心:“你也看見了,我和睿城很相愛,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陸安心臉色譏誚,卻沒有從顧睿城的臉上得到一個答案。
此刻,她才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她以爲自己拋下了一切,來找他,他就會和自己一樣,不顧一切。
但是,他還是放不下,無論他對季淼淼是什麼樣的感情,他這輩子都不會拋下季淼淼了。
陸安心突然笑了一聲,這一聲冷的刺骨,讓季淼淼不自覺的握緊了顧睿城的手。
陸安心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顧睿城:“我再問你一遍,你選我,還是選她?”
她希望,自己被接納,是因爲顧睿城的愛情,不是因爲他的愧疚。
可是,她失望了。
顧睿城閉上了眼睛,又睜開,滿臉寫着糾結。
陸安心自嘲一笑,低頭一笑,再擡頭時,已經是滿臉淚水,眼中怒意恆生,她看向顧睿城,說道:“顧睿城,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她說完,諷刺的看了季淼淼一眼,就轉身跑出了病房。
顧睿城想起身去追她,卻被季淼淼按住了肩膀。
“睿城,你說過,再也不會拋下我。”
……
蘇澈還坐在椅子上玩遊戲,聽見門口有動靜,一擡頭,又看見陸安心哭着跑出來。
他一驚,趕緊起身攔住了她。
只是她的眼神卻讓蘇澈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赤裸裸的恨意,讓人脊背發寒。
蘇澈自知,這次是顧睿城做的不對,不好再說什麼,退開一步,讓陸安心走了。
陸安心跑出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口,才發現自己除了仇恨,什麼也不剩下,她甚至無家可歸。
穆戀雲走了,陸韋年又和穆戀雲大吵了一架。
她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她在路邊坐了一會兒,打電話給了許之遙。
許之遙來的速度很快,看見她的模樣時,臉上寫滿了擔憂。
“安心,你怎麼……”
他話沒問完,陸安心就一頭撲進了他懷裡。
男人的懷抱寬大而溫暖,陸安心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嘟囔着說了一句:“借一下你的胸口。”
她的眼淚和鼻涕糊在了許之遙的外套上,擡起臉時,自己忍不住臉紅了一下,伸手去擦。
“對不起,你把外套脫下來吧,我拿去給你洗。”
許之遙一抱胸,驚恐道:“這外面人來人往的,不好吧。”
陸安心一僵,伸手拍在他的胸口:“你想什麼呢你?”
“對了,你不是說沒地方住嗎,我給你找了一個地兒,包你滿意。”許之遙把陸安心推上了車,陸安心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會付給你房租和中介費的。”
醫院樓上,窗戶邊站着一個人,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
陸安心做夢也沒有想到,許之遙說的地方是安雅的家。
許之遙敲門敲了十分鐘,陸安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要不然算了,我看她好像不在家。”
許之遙搖頭:“不,她在。”
他話音剛落,門就開了。
安雅頂着個雞窩頭,還穿着一身性感的吊帶睡衣,靠在門框上,眼皮像睜不開似得。
“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否則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個小區。”
許之遙嘿嘿一笑,把陸安心推進門:“你上次不是說,一個人住太寂寞了嗎,我給你找了個伴兒。”
安雅看清眼前的人是陸安心,才把眼睛給睜開了。
“什麼意思啊?”
陸安心低着頭,往外退:“那個,我看還是算了……”
許之遙伸手頂着她的肩膀,按在安雅的面前:“你讓她住下吧,反正你家裡缺個做衛生的是不是?”
安雅微微一笑,伸手摟住了陸安心的脖子:“說得對,確實缺個搞衛生的。”
她進了門,回頭對着許之遙一踢腳:“滾。”
許之遙雙手一舉,笑眯眯的替她們關上了門。
一進門,陸安心纔看清了這個垃圾堆的一樣的家。
一百多平的躍層公寓,奢華的美式裝修風格,頭頂的大吊燈華麗的刺眼,只是這地上和沙發上散落的各式各樣的雜物讓人看了辣眼睛。
陸安心走到沙發旁,拿起了一件內衣。
“內衣和襪子不能放一起,你不知道嗎?”
安雅頭也不回的上了樓,走到二樓的位置,才說道:“我晚上開店,白天睡覺,只要你不在家裡玩炸彈,基本弄不醒我,家裡四個臥室,除了我睡得這個,其他的你隨意挑,愛睡哪屋睡哪屋。”
陸安心嗯了一聲,二樓就傳來了砰的一聲關門聲。
陸安心是個愛乾淨的人,當即連水也沒顧得上喝一口,就開始收拾滿屋的垃圾。
整整三個小時,陸安心累的滿頭大汗,腰痠背痛,才總算把家裡收拾出個樣子來。
收拾完後,陸安心去一樓的找了個房間,房間內就有獨立的洗手間,她進去把浴缸裡放滿了熱水,脫光了衣服躺下去的時候,才悲從中來。
今後的日子,她該怎麼過呢?
脫離了顧睿城,她需要一份新的工作,但是她沒有學歷沒有經驗,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晚上十點多,安雅才起了牀,她下樓時,已經化了妝換了衣服,和白天那個碰頭散發的女人判若兩人。
到了夜晚,她就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陸安心坐在沙發上,看她在家裡繞了好幾圈,嘴上喊着:“天啊,我是不是穿越了?我家不可能這麼幹淨!”
“安雅,你幾點上班啊?”
“我是老闆,我想幾點就幾點。”她張嘴一笑,幾步跨到了陸安心的身前,捧着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親愛的,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每天給我打掃做飯,行不行?”
陸安心點了點頭:“房租我也要給你的,不能白住。”
安雅知道她的性子,笑着道:“你給個三五百意思一下就行。”
陸安心搖搖頭:“怕是水電費都不夠了。”
安雅的手在她腦袋上搓了一把:“我還能真要你那點錢?少跟我客氣,我拿你當親妹妹,沒跟你開玩笑。”
陸安心被她這麼一說,心口一暖,笑道:“我覺得是親保姆差不多。”
安雅在家裡喝了點咖啡,陸安心又簡單的給她做了個炒飯,才放她出了門。
只是安雅走了之後,這個一百多平的家裡就顯得格外的空曠起來。
她選的臥室裡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整個繁華的城市。
陸安心從冰箱裡翻了幾瓶酒出來,坐在地板上,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睡着了。
接下來的整整一週,陸安心都躺在家裡,哪裡也不去,沒有人催她去找工作,也沒有人催她給生活費。
這樣的日子,真是久違的清淨。
只是,始終安靜的電話卻讓她有些不習慣了,她翻出通訊錄的黑名單,看着上面唯一的一個名字,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幾天,顧睿城要結婚的消息傳的滿城風雨,各大媒體雜誌都在報道。
陸安心在電視裡看到好幾次,每次都忍不住心頭的躁動,把電視給關了。
穆戀雲在美國忙完之後,給陸安心打了好幾個電話,擔心她的生活。
從陸安心的語氣中,穆戀雲知道她過得不好,於是再次邀請她到美國和自己一起生活。
這一次,陸安心再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她答應了下來,但是她希望再在樊城呆一週,理由她說不清,亦或者是不想說清。
安雅觀察了她一週,實在忍不住八卦的心。
兩個人坐在陽臺上喝酒,安雅的菸圈吐得很好看。
“安心,你是不是失戀了?”
陸安心笑一聲,抿一口酒:“是啊,被甩了。”
安雅看她這幅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誰啊,捨得甩你?我要是個男人,天天把你捧手心裡都來不及,才捨不得甩了你。”
陸安心也跟着笑:“可惜了,你是個女的。”
安雅把紅酒杯端起來和她碰了一下,說道:“安心,你愛他嗎?”
舉到嘴邊的杯子停住了,陸安心仰頭灌下一整杯紅酒,露出個涼薄的笑容。
“以前是愛的,現在只有恨了。”
安雅又問:“那要是,這個時候許之遙跟你告白,你會接受嗎?”
陸安心詫異的擡頭看她一眼,“雅姐,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誰告訴你的?”
安雅一仰頭,露出白皙纖長的脖頸,她長嘆一口氣:“還能是誰啊,許之遙唄,上次他喝多了,親口跟我講的,從初中那會兒就喜歡你了。”
她又坐直了身子,把臉湊的近了一點,一雙魅惑的眼裡有些妒意。
“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怎麼能這麼招人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