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心從沒有接觸過這種行業,而且賣酒小妹,一聽起來就非常的不正經,她想也沒想就開口拒絕了。
羅真真見她這麼堅持,也不多加勸阻,只是笑了一句:“安心,你要是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會讓我叔叔給你留個位置的。”
只是陸安心剛回到家,就看見陸安然正提着一大包行李從家裡出來,田穗芳在後面拽着他的行李箱,陸韋年在一邊冷眼看着。
“這又是怎麼了?”
陸安心兩步就上前,擋在了陸安然的前面。
陸安然看見她,立刻把頭垂了下去,下頜角咬出了堅硬的棱角:“我要搬出去,你們不用攔着我。”
“你爲什麼要搬出去?”
“我待在這個家裡也是連累你們,倒不如我搬走,就算顏家的人真來找麻煩,也找不到你們的頭上。”
他說完,把箱子用力的拽了一下,田穗芳被拉扯的一個踉蹌,臉上全是淚水。
陸安心看着他的模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一巴掌推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得往後退了一步。
“陸安然,你能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全家人都爲了你操碎了心,你又說要搬走,是不是要逼死你媽你才甘心啊?”
她從來沒對陸安然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兩句話吼出來,她就後悔了,但是她的話也成功讓陸安然停下了動作。
陸安然垂着腦袋不說話了,田穗芳趕緊上來把他拉回屋去了。
陸韋年站在門口點了一根菸,抽的讓人心煩意亂,他看着陸安心說道:“安心。你要是真爲你到底着想,你就趕緊去找顧先生認個錯,讓他來幫個忙,不然安然可真要去坐牢了。”
“我不會去找他的,你死心吧。”
她繞開陸韋年往裡走,陸韋年卻跟着她轉過來,冷哼了一聲:“你不去找他?憑你自己,你怎麼幫你弟弟?雖然安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也養了他這麼多年,就是養條狗也有感情了,難道你要看着他被人家告?”
陸安心轉過身。一字一頓:“我不會讓他去坐牢。”
當晚,陸安心就給羅真真打了電話。
羅真真熱情異常,彷彿早就在等着陸安心的電話,她讓陸安心今晚就可以先去試一試,要是不喜歡可以不去。
晚上,陸安心換了衣服悄悄的出了門。
她打了個出租車到了羅真真說的地方,等着她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應該羅真真嘴裡的叔叔。
兩人碰面的時候,他那雙精光閃閃的小眼睛彷彿要看透陸安心的衣服,不斷地點頭,自言自語的說:“不錯。不錯。”
陸安心只當沒聽見他的話,問道:“羅老闆,是隻需要賣酒是嗎,提成百分之二十?事先說好,我只會工作一週。”
羅老闆兩隻手搓來搓去,笑道;“那當然,你是真真介紹來的嘛,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再說了,你長得這麼漂亮,業績肯定不會差的。”
陸安心點了點頭。跟着他一起從酒吧後門進入了員工室。
裡面已經有幾個穿着統一女僕裝的女生在化妝,看見陸安心,她們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這時候,羅老闆讓人拿來了一套一樣的女僕裝,讓陸安心穿上。
陸安心盯着布料超少的裙子,和裙子後門吊着的一條長尾巴,有些尷尬:“羅老闆,一定要穿嗎?”
羅老闆嚴肅的點了點頭:“那當然了,我們這裡的員工裝束一定是要統一的,不然歌穿各的多難看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儘管陸安心非常的抗拒,可是爲了工資,她還是忍了。
把衣服換好之後,陸安心拉扯着快要露出屁股的裙子,彆扭的往外走,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跟陸安心交代好了注意事項,就讓她出去找客人了。
可是當陸安心捂着暴露的胸口,站在酒吧大堂裡的時候,突然有些恍惚。
她並不知道怎樣去尋找客人啊。
她還在東張西望的時候,在她右手邊的卡座上,一個男人突然對她招了招手:“哎你,過來。”
陸安心小心翼翼的朝他走過去,站在桌前時,對他們鞠了一躬:“你們好,請問需要什麼樣的酒水?”
她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的服務員。
卡座上坐着四個男的,三個女的,只有剛剛叫她的男人身邊沒有人,而這個男人棱角分明,濃眉大眼,長相非常的陽光,他看着陸安心還沒說話,坐在最右側的一個男人就笑了起來。
“沈久哥,看來這是個新手啊,撿到寶貝了你!”
陸安心還沒搞清楚狀況,被叫做沈久哥的男人就對她招了招手:“你坐過來,我聽不見你說話!”
……
“顧大總裁,別板着個臉了,今天來玩,就玩開心嘛。”喧鬧的酒吧裡,蘇澈坐在卡座上,左擁右抱,嬉笑着倒了一杯酒給顧睿城遞過去,“對了,聽說你從挪威帶回來個大美女,女朋友?”
顧睿城沉着臉,一個人坐一邊,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接過了蘇澈的酒,說道:“那是我專門讓獵頭公司幫我挖過來的金融人才,最近北城的項目已經開始了,周市長把鄰近的一塊地免費劃給連城集團,就是想讓我將金融中心做大,好和沈家的人分了這塊蛋糕,一家獨大的場面繼續下去,政府會比較爲難。”
蘇澈摟着美豔女郎的腰肢,眯了眯眼睛。
“北城這邊前期是很麻煩。可是一旦做起來,連城集團少說可以擴大三倍的資產,而我,也可以跟着分到一杯羹啦。”
“所以,最近我很忙,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爲了喝酒?”
顧睿城並不太喜歡這種喧鬧的地方,他更喜歡去健身房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
“這家酒吧新開的,你看看這些小妹妹,穿的女僕裝多可愛啊?”蘇澈說着,在身邊女孩子的身後拖出來一條長長的尾巴,饒了兩下,興趣高昂。
顧睿城不置可否,正想把手上這杯酒喝掉走人,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有酒瓶子砸碎的聲音。
蘇澈和顧睿城同時回頭看去,就看見了站在卡座上的陸安心,和跟她對峙的四個男人。
爲首的那個男人顧睿城認識,就是沈家的長子,南城金融中心未來的掌權者沈久。
顧睿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蘇澈也坐着不動,只是笑了一聲:“還真是巧了,這也能碰見。”
陸安心此刻是慌亂而害怕的,她面前站着沈久,身後站着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面前是被她砸碎的酒瓶。
“你們要做什麼?”
眼看着他們越來越近,陸安心警惕的往後退去,卻不小心踩到了溼滑的地面,被沈久一把抓住了手臂,纔不至於狼狽的摔倒在地面上去。
但是她還是一條腿跪了下去,剛好跪在了碎玻璃上。
沈久想扶她起來,被她一巴掌推開:“別碰我!”
她話剛說完,後面的一個長髮男就說道:“小姐,你出來賣的,裝什麼貞潔烈女啊?”
陸安心忍着膝蓋上的疼痛,緩慢的站起來,讓自己退到了角落裡:“我只是賣酒而已,不是賣身,請你們不要再靠近我。”
她話音落地,長髮男和其他兩個男人都笑起來,指着她說道:“她說賣酒不賣身啊,我沒聽錯吧。”
沈久接着說道:“我沒讓你賣身,只是摸一下而已,這有什麼的?”
陸安心一想到剛剛差點被他按在了沙發上,就覺得噁心至極,不想與他們廢話,轉身要走,卻又被長髮男擋住去路。
“小姐,你砸碎了我們這麼多酒,還打了我們沈久哥一耳光,這就想走了?”
陸安心瞪着他,“那你想怎麼樣?”
長髮男看了一眼她的胸口,猥瑣的笑了:“那這樣,你陪我們沈久哥睡一晚,這賬就算完了。行不行?”
陸安心氣的發抖:“你做夢!”
她說完,長髮男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把她的臉打偏了過去,羅老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剛上前來說了一句:“大家冷靜點,陸……”
只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長髮男就被人狠狠的一拳揍倒在地了,他摔下去的地方全是碎玻璃,此刻發出了豬一樣的嚎叫聲,想必想的不清。
衆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面前站着的人是連城集團的總裁,顧睿城。
他揉了揉手腕,看了陸安心一眼,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陸安心一看見他,委屈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乖乖的站在他身後,膝蓋疼的站不穩的時候還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沈久走上前兩步,和顧睿城四目相對,他微微一笑:“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顧總,怎麼,顧總也看上了這個賣酒妹?”
顧睿城一張臉陰沉的好像暴風雨來臨前,拳頭又捏了起來,蘇澈趕緊插了一腳進來。
“沈久,真是哪裡都能碰到你。”
沈久看見他,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皮笑肉不笑道:“喲,蘇少爺,這可真是巧了,今天大家難得碰面,坐下來喝一杯?”
顧睿城卻突然踢了一腳地上的長髮男,沉聲道:“你,起來道歉。”
長髮男痛的要死了,還沒人拉他一把,此刻正是滿心怒火,讓他和陸安心道歉,更是在侮辱他,他仗着身後有沈久撐腰,並不把顧睿城放在眼裡,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扭曲着臉說道:“讓我道歉?這臭女人先傷了我們沈久哥,要道歉,也是她先道歉!”
眼看顧睿城的臉色又?一分,蘇澈輕笑一聲:“你一個大男人。和小女生計較,你丟不丟人?再說了,我認識沈少爺這麼多年,可不知道他有和女人過不去的愛好。”
蘇澈這兩句話就把長髮男的話駁了回去,又順帶提了一心沈久,讓沈久不開口都不行。
沈久也是個人精,雖然他脾氣暴躁一點,但是也知道顧總裁的實力,於是他高高的擡起手,一巴掌扇在了長髮男的臉上。
“媽的,你是什麼東西,敢和顧總蘇少爺這麼講話。”
他指桑罵槐的意思明顯,蘇澈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長髮男又栽倒在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顧睿城這時說道:“沈少爺,這個人是我的,我要帶走,你有意見嗎?”
沈久的眼神跟機關槍一樣,來來回回的在顧睿城臉上掃,咬牙切齒的笑了一下:“沒意見,這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顧總喜歡,就帶走好了。”
顧睿城沒聽完他的話,而是摟着陸安心轉身就走。
蘇澈在身後對着沈久拋了個媚眼,轉身也走了。
一行人走了之後,沈久一腳踩在了長髮男的手上,對着身邊的人狠狠的說道:“這個顧睿城,我遲早要他好看!”
……
陸安心的膝蓋被劃了一大條口子,血流滿了整個小腿,她走路一瘸一拐,有些跟不上顧睿城的腳步。
到了門口,被顧睿城一把抱起來,要往車上抱。
陸安心卻伸手扣住了車門,不敢去看顧睿城的臉。把目光移向了遠處:“麻煩你放我下來。”
“鬆手。”
顧睿城終於是生氣了,他眼底血氣翻涌,讓人心驚。
陸安心不敢再反抗,只好乖乖的上了車,被顧睿城開車帶回了燕南庭。
燕南庭還是那個燕南庭,甚至連牀單都是她走那天時的牀單,只是當她坐上去時,聞到了淡淡的肥皂清香,讓她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打掃過了的。
顧睿城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他找來了醫藥箱,幫着陸安心把傷口消毒。然後貼好膠布。
他從沒有這麼沉?過,沉?的讓陸安心害怕。
傷口好了之後,顧睿城轉身就要走,卻被陸安心開口叫住:“顧睿城,我沒理由待在你家裡了。”
他轉過身,胸口劇烈的起伏,看的出來他在忍着不讓自己的情緒爆發。
陸安心卻接着說道:“今天的事情很謝謝你,但是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她剛剛撐起身子,就被顧睿城給直接按倒在了牀上,他的眼睛紅的可怕。壓低了聲音從喉嚨裡發出怒吼。
“陸安心,你一定要這樣嗎?”
“離開我,你就過成這樣是嗎?”
“你有沒有想過,我怎麼辦?”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血淚的控訴,聲音有些顫抖,讓人心疼。
陸安心沒料到他這麼大的反應,只覺得他胸腔的振動讓自己全身發麻,她忍住眼眶的熱淚。
“我過得再不好,那也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無關?如果今天我不在那裡。會是什麼下場你是知道嗎?沈久那種人是你惹得起的?!”
顧睿城是吼出來的,話音落地,他就一拳砸在了陸安心的耳邊。
拳頭砸在牀板上發出一聲鈍響,陸安心閉上了眼睛,熱淚就沿着眼角滾落下來。
“我能怎麼辦呢?我沒有辦法……”
她說不下去了,咬着自己的嘴脣到發白。
他的手穿過她的後頸,把她死死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待在我身邊,我會護你周全。”
她忍不住發出小聲的啜泣。
“顧睿城,我受不了這樣。”
他的脣落在她的耳後,嘴脣滾燙。
“你離不開我,你還不明白嗎?”
……
陸安然的事情還是得到了完美的解決,顧睿城就像是陸家人的天神,他一出場,所有的艱難困苦都受到掃蕩。
顏果兒的手術順利進行,賠償也係數奉上。
不僅如此,顧睿城還親自帶着陸安心上門道歉,爲顏果兒許下了大學一畢業就可以進入連城集團的承諾。
這一次,陸安心又輸了,她像個狼狽的喪家之犬,只能乖乖回到顧睿城的身邊,被他在脖子上套上了繩索。
陸安然也從這件事上明白了,他鬥不過顧睿城。至少現在的他,只是陸安心身邊的累贅罷了。
因爲腿傷的事情,顧睿城要爲陸安心放假,卻遭到了嚴厲的拒絕,她不想連自己最後一點自由也失去。
但是她還是沒有拒絕掉顧睿城的懷抱,他抱着她上了車,和她一起去了公司。
陸安心一踏進辦公室的大門,就察覺到了所有人都不怎麼友好的視線,特別是羅真真。
她知道那天酒吧的事情給羅老闆帶來了影響,所以打算下班後親自和羅真真道歉。
但是還沒有等到下班,陸安心就被羅真真給攔在了廁所裡。
“陸安心,沒想到我好心幫你,你卻這麼害我叔叔!”
“真真,那天的事情對不起,麻煩你讓羅老闆把賠償金額算一下,等我一發工資就還給你。”
陸安心一說完,羅真真就徹底出離憤怒了。
“賠償?!你知道那些人對我叔叔做了什麼?他們聯合了工商局的人,現在查封了我叔叔的酒吧,你就說怎麼賠吧?!”
陸安心一聽,也有些目瞪口呆,她沒想到沈久他們會做的這麼絕,連累了無辜的人她心裡非常的愧疚。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
“你一句沒想到就脫離了關係了?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必須幫我解決了,那個姓沈的指明瞭要你去道歉,你看着辦吧!”
羅真真說完就走了,陸安心僵硬在廁所裡。
那天她也見識過沈久的脾氣,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人,現在要她去道歉,她萬萬是做不到的。
她這麼苦惱着,撐到了下班,顧睿城在車庫等她,她都給忘了。走出了公司大門又折回去,耽誤了十幾分鍾。
“出什麼事了?這麼心不在焉?”
對於失而復得的陸安心,顧睿城更是溫柔以待,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方式。
陸安心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
她不想再麻煩顧睿城,陸安然的事情麻煩了他兩次,她在心裡承諾,沒有第三次,一旦顧睿城厭倦了她,她會立刻離開。
現在暫時的待在他身邊,也只是爲了還債。
她不說。顧睿城也不再問,車子開回了燕南庭之後,顧睿城連飯都沒有吃上一口,又去了北城的公司查看項目進展。
他近來特別的忙,陸安心是看在眼裡的。
連着好幾天,顧睿城都沒有好好吃過飯,總是在吃飯的時候被一通電話給叫走。
顧睿城走了之後,陸安心去廚房熬了瘦肉粥,好了之後放在桌上等着顧睿城自己回來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睿城拖着一身寒氣回來,往被子裡鑽。把陸安心給冷醒了。
她小心翼翼的承受着他濃烈的慾望,一邊摸他的臉:“顧先生,你累嗎?”
他重重的壓着她,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她膝蓋上的傷口:“不累。”
等他起身去洗澡時,她拖着疲倦的身子翻了個身,卻看見牀頭櫃上他的手機亮了。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拿了過來,一打開,就是一條未讀短信。
“睿城,我好想你,你明天來吃飯好嗎?”
像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陸安心一下子把手機丟出去老遠,正巧這時顧睿城裹着浴巾從浴室裡出來了,他看見落在地上的手機,走過去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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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着臉看着陸安心,說道:“不該碰的東西就不要碰。”
陸安心垂下眼瞼,心臟上像被挖空了一個洞,她問:“是那個女生嗎?”
他把手機重新放到櫃子上,說道:“是她。”
“你們經常見面嗎?”
“偶爾。”
“你去過她家嗎?”
陸安心的眼中是有期盼的,她多希望能聽到顧睿城的否認,可是顧睿城的誠實是他的本性。
“去過,她的房子是我買給她的。”
陸安心想把自己藏進被子裡,永遠的藏起來。
他走過來想抱她,她卻想躲,他就沉聲說:“不要想太多,我會給你想要的。”
她突然想,不知道他的懷抱是否也抱過她,不知道他的溫柔是否也給過她,一想到這些,她的身體就僵硬的像塊石頭。
她抗拒他的觸碰。
她又問:“顧先生,你會厭倦我嗎?”
顧睿城閉上眼睛,“只要你聽我的話,不要去招惹她,我會對你好。”
她苦笑了一聲,還沒說話,顧睿城的電話又響了,他拿過來看了一眼,就鬆開了陸安心朝外走。
陸安心能聽見他溫柔的聲音,柔聲的哄着電話那頭的人,她的心臟像刀子一樣在剜,汩汩的往外冒血。
哎,其實陸安心也很艱難的,如果她拋棄了陸家人,也許她就可以真的離開顧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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