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幕低垂。
季淼淼早早的從公司回了家,把衣帽間裡那些還沒拆掉吊牌的包包和首飾全部拿了出來。
地上鋪着厚厚的長毛地毯,雜亂的名牌包包和閃耀的首飾鋪滿了整個地毯。
季淼淼坐在中間,臉上露出了濃濃的不捨。
她一會兒摸摸這個包,一會兒看看那個包,聞着新包上的皮草氣息,她又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WWW⊕ ttκΛ n⊕ ¢ Ο
直到手機鬧鈴的聲音把她拉回到現實,她的表情一點點陰鬱下去,找了個黑色的大口袋,把地上的東西胡亂的全部塞了進去。
季淼淼這個人有一個癖好,她很喜歡調鬧鈴來提醒自己該做什麼,但也正是這個習慣,在最後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東西比想象中要沉得多,季淼淼有些吃力的把口袋從公寓裡拖出來,拖到電梯裡時,裡面站着一箇中年婦女。
婦女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上的袋子,皺着眉頭有些畏懼的往角落裡躲了一下。
季淼淼趕緊說道:“阿姨,你別怕,我這裡面是包包,不是別的。”
她說完還要打開口袋給婦女看,婦女卻趕緊擺了擺手,慌張到:“不用不用。”
電梯剛到一樓,婦女就火燒屁股一樣衝了出去,跑的時候都不敢回頭。
季淼淼忍着中年婦女帶給她的這股不舒服,開車去了北車鞥商業街上的二手名牌專賣店。
店員看見她進去,先是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心裡也給她穿的戴的估了個價格,見價格不低之後,立刻露出了歡迎的笑臉。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季淼淼一張臉沉的像鍋底一樣,把手裡的袋子往前提了一下,敞開了袋子口,問道:“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都是新的,還沒用過。”
店員低頭看了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gucci最新款包包,她趕緊蹲下身,伸手在裡面扒拉了兩下,有些心痛道:“小姐,你怎麼能把包這樣裝着帶過來呢?都不用東西包一下,要是刮花了損壞了,那價格可是要低一半的啊。”
她說完,招呼了另一個店員拿了了手套,兩個人帶着手套把袋子裡的東西一件件的拿了出來擺在了桌面上。
一共五個包,還有三雙鞋子。
都是市面上的最新款,價格最低的也要一萬多。
店員看的心花怒放,季淼淼湊到桌前。左看右看。
“怎麼樣?沒有碰壞吧。”
店員沒搭理她,拿了個放大鏡,在每件東西上都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才笑道:“問題不大,就是這兩個gucci的包都劃了一道白印,可能要打點折扣了。”
季淼淼一聽,動手搶過了店員手裡的放大鏡,找了半天,在店員的指點下找到了那兩道白印,她看完,臉色就鬆弛下來。
“這麼點印子,根本看不出來。小姐。我這些東西都是上個月買的,平時放在家裡碰都沒碰過呢。”
聽她這一句話,加上她一驚一乍的神色,店員基本上可以斷定她不是個有錢的主兒,這些奢侈品不知道是誰買給她的,也許是當了別人的小三也說不定。
店員心中譏諷,和另一個店員湊到一起嘀咕了幾句之後轉向季淼淼。
“小姐,你這些東西既然是二手的,就沒辦法做到原價賣給我,這樣吧,我看你拿得多,我也虧一點。全部八折買下來,如何?你這些東西原價15萬,現在打八折是……12萬。”
在店員說8折的時候,季淼淼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店員又報出了12萬的價格,季淼淼的臉堪稱鍋底了。
她一把搶過了店員手裡的計算器,說道:“我用都沒用過的東西,你說打八折,就打八折!我憑什麼賣給你!”
店員看着她,微微一笑:“小姐,一看你就不懂行了哈,奢侈品這個東西貴在新鮮,我從你這裡買二手,再二手賣給別人,別人能拿原價來買嗎?我也是要打折賣給別人的,再說了,你不知道,這包包的皮面有多重要,你隨隨便便劃道印,這個包就不值這個價了。”
她換了一個姿勢,把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前傾看向季淼淼。
“如果你覺得我這價格低了,你大可以拿到別處去問問。不過啊,這次你可得小心,千萬別再給把哪兒給碰壞了,不然啊,我看這八折也沒有了。”
季淼淼咬牙咬的腮幫子疼,店員眼裡赤裸裸的不屑她不是看不見,可是她現在急需用錢。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字句從牙齒縫裡一個個蹦出來:“好,12萬就12萬,現金還是轉賬?”
店員的臉一下就笑開了,像一朵盛開的雛菊。
“小姐,我們這店裡哪來的那麼多現金啊,這樣,你寫個賬號,我現在就把錢轉給你。”
從二手店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了,季淼淼捏着顯示着到賬提醒的手機,心裡一片荒涼。
還差18萬,她要去哪裡湊。
anna她是不能再找了,可是顧睿城那邊……
她想着想着,發現自己不自覺的走到了以前住的地方,再往巷子口裡進去一點,就是陳濤和她曾經的家!
她心口一緊,拔腿就想跑,卻被以前的一個鄰居大媽給認出來。
“淼淼?!是你嗎?喲,這麼久沒見,你是過上了好日子啊,瞧瞧這穿的提的,我都沒認出來,嘿嘿,對了,好久沒看見你們家陳濤了,你……”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季淼淼轉過身,快速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在她走後,大媽不屑的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以爲我們不知道呢,不就是被有錢人給包養了。連自己的老公都不要了。賤貨,遲早看你從上面摔下來!”
……
三天時間,說起來並不長,但是陸安心卻有了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她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回家看書。
可是總是覺得生活裡好像缺了點什麼,夜裡睡覺的時候,沒有人身後摟着她,她總覺得冷。
下午的時候,顧睿城會給她打電話,問她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她嘴上說不出來,心裡的思念卻一天比一天濃厚。
第三天下午,顧睿城又打了電話過來,她剛剛收拾好東西,準備打卡下班。
見手機響了,就沒往外走,而是掉了個頭,走向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門口,她接起了電話。
“喂,顧先生……”
“下班了嗎?”
“恩,下了。”
她的手無意識去門框上的一點油漆,扣的指甲都破損了。
“我讓朱嬸給你墨魚湯,你不準挑食,一定要喝,知道嗎?”
顧睿城的聲音又輕又緩,柔的像潺潺春水,綿綿不絕的流進耳朵裡。陸安心的嘴角不經意的上揚,都忘了對方看不見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兩人都無話了,沉默了一會兒,陸安心開口道:“你那邊現在是幾點啊?”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緊接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在布料摩擦的聲音。
“凌晨2點。”
陸安心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那你趕緊睡覺吧,這麼晚了。”
那邊嗯了一聲,卻沒掛電話,緊接着又說了一句:“明天我就回來了,想我嗎?”
陸安心臉上閃過一抹微紅,嘟囔了一句:“不想。”然後搶先掛了電話。
她怕聽見那個人的笑聲。他一笑,她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喲,和男朋友打電話呢?這麼甜蜜。”
一個有些尖銳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陸安心回過頭,看見了羅真真,也不知道她在自己身後站了多久。
這些日子,羅真真在背後說了她不少壞話,她雖然不愛惹是生非,但也不是個包子,對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麻煩讓讓。”
陸安心往前走了一步,想走出去。
“你走啊,我又沒說不讓你走。怎麼,你現在走路還要清人啊,全部人都得給你讓路?”
羅真真是微胖型的身材,擋在狹窄的洗手間門口,陸安心如果要過去,只能擠出去。
但是難保擠到了她,她又要借題發揮。
陸安心一時間也有些生氣了,擡頭看向她的臉:“羅真真,我自認爲沒有得罪過你,你爲什麼三番兩次的針對我?”
羅真真白眼一翻,市井小民的潑婦勁兒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當然沒有得罪過我。就是把我當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耍着別人玩兒,很有快感是吧?讓你心裡特別得意是吧?”
陸安心皺起眉頭。
“我沒有耍你,我以前是真心拿你當朋友,但是你……”
“朋友?!哈哈!”羅真真尖聲打斷她,“我沒聽錯吧,你拿我當朋友?那我可真是高攀不起,我這種下等人,和你這種上等人,怎麼做朋友?”
她陰陽怪氣的模樣和從前活潑熱情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反差,陸安心看着確實非常不舒服,想走,卻又被她攔着,只得耐着性子說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我自認爲沒有什麼事騙過你。”
“你沒騙我?你跟我說你沒有喜歡的男人,那你告訴我,你和顧總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一廂情願的單戀你?陸安心,你可真是沒臉沒皮,噁心至極。”
陸安心被田穗芳罵了這麼多年,對這些詞語也已經習以爲常,她並沒有像羅真真想的那樣暴跳如雷,而是平靜的說道。
“所以呢?因爲顧睿城和我的關係,你就如此針對我,他未娶,我未嫁,我們憑什麼不能在一起?我沒告訴你,是怕你會對我有所誤解。可是你呢?你存着什麼齷蹉心思,來這裡指責我?你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恐怕你比我要清楚的多。”
說完,陸安心不再搭理面紅耳赤的羅真真,在她肩膀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揚長而去。
她出了公司大門,心底突然有了一種翻身的快感,她笑着朝公交車站走去,剛要踏上站臺,許之遙突然從前面轉過身,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比這下午的陽光還要刺眼。
“你,你怎麼在這裡?”
許之遙知道陸安心下班會來坐公交,所以提早就過來等着了,可是等了很久沒見人,還以爲她先走了。
現在把人等來了,他笑的特別的開心。
“我在等你啊。”
“你等我幹什麼?”
陸安心戒備的看着他,他看着她睜大的眼睛,好像看見了一隻警惕的小動物,有一種伸手去揉她腦袋的衝動,但是他忍住了。
“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
“是啊,上次聖誕節的事情。讓你爲難了,我鄭重的向你道歉。還有,雅姐心裡過意不去,讓我碰到你跟你說一聲,她在酒吧擺了酒桌給你賠罪,你有空就賞臉去喝一杯,算是原諒她了。”
許之遙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陸安心盯着他的臉,有些好奇的想,一個人怎麼能這麼愛笑呢,那他上廁所的時候是不是也……
她打住了這個念頭,不敢再往下想。
“下次吧,我這兩天沒什麼時間。”
“那你可一定要去,雅姐說了,你不去,就是在怪她,她這個人特別感性,要是知道你還在生氣,心裡會難過的。”
他笑眯眯的說着雅姐的事情,讓陸安心特別好奇的想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雅姐喜歡他,但是她不敢問。
有些事情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
眼看着要坐的公交車來了,陸安心對着他點了點頭,剛擡起了腳,許之遙又說了一句。
“對了,你那個朋友,是叫寧靜嗎?她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眼看着公交車要關門了,陸安心的腳最終還是收了回來,她轉身走到許之遙的面前,把他拉到公交車站牌後面,小聲道:“那個,對不起啊,是我把你的電話告訴她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她最近遇到點事,我想。你也許能幫到她。”
許之遙的眼睛在陽光下微微眯成一條縫,特別像慵懶的貓。
“我記得她,那時候你總來操場上看我打籃球,跟着的人就是她吧。”
陸安心的臉?起來,認真的反駁道:“我跟你說過了,情書是我幫她寫的,去操場也是我陪她去的,喜歡你的人,一直都是她。”
許之遙微微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你啊,老是這麼較真。”
“我只是在說事實。”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的確是太較真了。倒顯得有些小氣了,沉默一會兒後,又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這些天,她一直沒有再聯繫過寧靜,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許之遙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笑道:“想知道她跟我說了什麼?”
“恩。”
“那你什麼時候去雅姐那裡,我就什麼時候告訴你。”
其實陸安心心裡是不願意的,自從上次她見識他們這羣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後,就不太想攪和進他們的事情裡去了。
可是這次許之遙卻好像鐵了心,一定要幫雅姐來說和了。她只當他是心懷愧疚,也不再推脫了。
“好吧,那就今天去吧。”
回燕南庭的公交車已經收班了。她橫豎都是要打車回去的,她想倒不如趁着今天去雅姐那裡說一聲,大家就算解了這個疙瘩了。
可是誰知道,她今天這一去,竟然鬧出那麼大的事端來。
許之遙是有車的,雖然不貴,但是代步出行完全沒問題的,他讓陸安心在路邊等他,他自己去車庫把車開過來。
陸安心就站在公交車站臺等也,一邊等,一邊把手機上的時間看了好幾眼。
她想起,自己忘了問明天顧睿城幾點的飛機了。如果到的晚,自己要不要去接他。
她低着腦袋的時候,也沒注意到一輛騷包的跑車從她前面開過,司機看了她好幾眼。
恰好這時,許之遙的車開過來了,他在裡面替她打開了車門,對她笑道:“上來。”
陸安心上了車,還是沒注意到,前面那輛跑車開的緩慢,被身後的車輛嫌棄的按了好幾聲喇叭才嗖的一下不見了。
……
酒吧的夜生活總是五光十色,糜爛又墮落。
爛醉的,狂嗨的、親吻的、泡妹的客人四處散落着,新來的面孔很多,甚至臺上的歌手也換成了一個歐美系的女生,唯一不變的是靠牆角的卡座上,還是坐着安雅和林朗。
這次,也只有安雅和林朗。
陸安心跟在許之遙的身後,像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一樣四處張望,懵懵懂懂。
事實上是她覺得自己穿的太土了,在這種俊男美女排成行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有些自卑。
一個喝醉的大漢突然從旁邊的卡座裡衝出來,撞在了陸安心的身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在陸安心的胸口上擦了一下。
陸安心一個後仰。許之遙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後一腳飛踢,把喝醉的大漢踹的向後倒在了桌上,砸的酒杯酒瓶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許之遙已經再次衝了上去,他踩在沙發上,上了桌,膝蓋頂在了大漢的脖子上,又兇又狠的瞪着他。
“操你媽,喝了點酒就裝瘋賣傻,看見個女人就往上靠是不是?老子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非誠勿擾!”
大漢此刻酒已經醒了大半,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加之許之遙的禁錮讓他動彈不得,手舞足蹈的去抓許之遙的手。
許之遙怒不可遏的擡起拳頭,向着大漢的臉狠狠的砸了下去,卻在半空中,被林朗死死地給拽住了。
“許之遙,夠了沒?”
話是安雅說的。
她一隻手叼着根菸,一隻手摟着陸安心的肩膀。
陸安心此刻也意識到狀況不對,說道:“許之遙,你先下來。”
她並不是一顆聖母心想爲那個大漢說話,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之後,她是非常反感別的男人再次碰觸她的身體,但是這是安雅的酒吧。她不想許之遙因爲自己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這讓她覺得非常的對不起安雅。
聽到陸安心的話,許之遙總算是冷靜了一點,他從桌上跳下來,一張臉上冷冰冰的,終於沒有了笑容。
安雅看了一眼醉酒的大漢,叫來了門口的保安,說道:“把這個男人丟到後巷裡去,好好招呼一下,對了,先讓他把賬結了。”
大漢被保安拖走了,安雅摟着陸安心往卡座裡走。低聲問:“剛剛碰到你了嗎?”
陸安心忍着噁心到:“一點點。”
安雅在她頭上撫摸了兩下,以示安撫——其實安雅是喜歡陸安心的,她覺得陸安心就像個小妹妹,雖然經歷了很多事情,卻總有一雙天真的大眼睛。
她很早就出來混了,所以她最羨慕有着清澈眼神的人。
陸安心算一個。
四個人入了座,許之遙還是冷着一張臉,林朗在他肩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喊道:“許之遙,你別他媽擺臉色了,今天哥幾個來幹嘛來了?”
他說完,許之遙擡頭看了陸安心一眼。又掃到旁邊的安雅身上,自己悶頭喝了一杯酒,纔算緩了過來。
他一笑,酒桌上的氣氛又和諧起來。
林朗勸他喝了好幾杯,說讓他給嚇到的兩位女士賠罪,他都來之不拒,照單全收。
喝的臉紅紅時,陸安心也和他幹了一杯酒。
“謝謝你爲我出頭,許之遙。”
許之遙笑的像只發情的貓,眉眼瀲灩。
“不謝,照顧你是應該的。”
陸安心立刻低下頭,當做沒聽到他說的話。倒是安雅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對着陸安心說:“你是不是覺得特對不起我?”
陸安心那下巴剛往下劃出一點弧度,安雅立刻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行讓她揚起了頭。
“小安心我告訴你,許之遙這個混蛋一直都這樣,對所有的女人好,就是看不上我,我早他媽習慣了,你千萬別覺得愧疚,是朋友就別想那麼多。”
她的臉也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
陸安心看着她,突然覺得有點心疼。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她從座位上站起來,說要去上廁所。
她前腳剛走,後腳許之遙就跟了過去。
陸安心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身後的許之遙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牆上。
許之遙這個人比他看起來要撲所迷離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