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斌語氣說得有點嚴重,不過曾璐璐依舊興高采烈起來,也就是說姐夫同意她去上學了。
“還是姐夫好!”這句話又被曾璐璐掛在了嘴邊,以前是心理上想想而已,這次是直接表達出來。
曾瑤沒有說任何話,但很明顯她已經有點介意了,想不到朝夕相處的妹妹連她這個親姐姐都不親,要去親一個外人。也罷,誰叫陳文斌那麼有說服力?別說曾璐璐,就是自己不也聽從他的‘管教’嗎?
第二天,曾璐璐正式從瑞康離職了,打算過幾天就到市高中上學,不過入住學校她還有條件,“姐,我可不可以每個星期都回來一次啊,看看你和姐夫。”
其實她更想看的是陳文斌,雖然不能朝夕相處了,但還是爲自己留個念想。曾瑤只能答應,曾璐璐畢竟跟曾喬不同,需要管束着,所以每個星期都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六月中旬,曾璐璐上學去了,陳文斌表示終於鬆了一口氣,家裡面總算安靜下來,他不用再擔心跟瑤瑤親密會被人打擾。而私心裡,曾瑤也是愉快的,能夠與心愛之人獨享這份寧靜,無論怎樣都開心。
“瑤瑤,以後你想睡到幾點都行,也不用急着做早餐。”陳文斌半摟着曾瑤的腰,輕聲密語。
“嗯”正逢學校放假,曾瑤有大半的時間休息,這樣的生活似乎太清閒了,過得有點不像她自己想要的,“文斌,我想再去報個英語班,複習一下以前的知識。”
本來曾瑤的各科成績不差,學的又是市場調查這項熱門的學科,只不過從失憶後她的腦袋空閒了許多,多半都忘記了,所以想重修補充一下自己的知識。
陳文斌知道這裡有夜校,專供成人學習的,瑤瑤肯鑽研這一點他很讚賞,不過也擔心她太累了,同時晚上不同白天、安全問題不能保證。
“你去學當然可以,只是那麼晚了還在外面,我有點不放心。”陳文斌實話實說道。
“沒關係的,我有了解最晚九點下課,也不是天天都在外面,九點還有最後一班公交車,我可以搭乘。”曾瑤將自己瞭解的信息透露出來,更加加強了自己要學習的決心,只是這樣一來就沒了多少跟陳文斌獨處的時間。
而陳文斌也正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有點捨不得,不過去學習他還是贊同的,突然出了個主意道,“瑤瑤,我給你買輛車吧?”
曾瑤一聽有點愣了,別說她會不會開車,就是買了車她願不願意開呢?在這一點上曾瑤是清楚的,就是從來不受別人的嗟來之食。或者這麼說有點太牽強了,她每天穿的衣服、吃的飯哪一樣不是陳文斌的?
如果這些避免不了,她也不想接受對方太貴重的禮物,就怕自己消受不起。那些東西還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去拼搏纔會有,所以曾瑤直接拒絕了,“不要,我不習慣開車,我還是搭車吧。”
“那好吧,不爲難你。”陳文斌捧着瑤瑤的臉吻了一下,其實他很欣賞她這點,跟別的女孩不一樣。這也正能說明她跟他在一起不是爲了錢財,甚至他有多少資產瑤瑤也從來不關心。
洗了澡後,兩人相擁着躺在牀榻上,牆對面立着32英寸液晶電視機,此時正在播放廣告。曾瑤很享受這樣家的氛圍,也願意爲此守候。
看了一會兒電視,曾瑤無聊地提到,“文斌,你能跟我說說你過去的事情嗎,我想聽。”
對於過去,陳文斌有說過一點,不過不是很詳細,而曾瑤卻來了興趣,想了解她愛的男人的一切,包括他是怎麼跟妻子認識和結婚的。
“好,你是想聽小學、還是初中?”陳文斌將電視屏幕關了,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都要,只要你記得的就從頭講起。”曾瑤在兩人腰間放了個枕頭,凝眸看着陳文斌。
這對於身邊的人來說有些爲難,因爲從有記憶起他就不記得自己有母親,一直過着吃苦耐勞的生活,小時候幾乎也沒什麼童年,總是千篇一律地過着,後來有一天就到了工地上搬磚頭。陳文斌說得很簡略,提到讀書也只是說‘讀書’兩個字,沒有別的。
經過一系列敘述,曾瑤有些興趣缺缺了,後來陳文斌要求聽她的故事,曾瑤便開始講述自己的。她和陳文斌在生活上的本質都相同,就是每天過着窮日子,不過她讀地書多,雖然幹活卻一直沒放棄過學習,所以這點和陳文斌不同。
想到這裡就聯想到供她讀書的父母,若不是他們的支持,她也不可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c大,但現在她卻不知道他們的任何訊息,想想曾瑤挺難過的。
“放心吧,會沒事的,總有一天會找到他們。”陳文斌見瑤瑤情緒低落下去,安慰一句。
曾瑤點點頭,爲了轉移思緒,她又偏着頭問陳文斌,“你跟你妻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確卻地說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工地上見過第一面。”陳文斌回想着當年,他還只是個一文不值的毛頭小子,而李茉莉已經綻放出耐人尋味的花香,那一年初見他對她是有好感的,僅僅是從李茉莉的妝容和打扮上。
陳文斌也從沒想過會做富商女兒的丈夫,這對他當時是想都不敢想的,後來跟她成婚也是在父親的懇求和建議下,稀裡糊塗就舉行了婚禮。那時事業對他很重要,而在擁有這份事業的同時再塞給他一個美女,那麼沒有哪個男人是可以拒絕的。
婚後才知道李茉莉很作,每天都花錢買名貴的衣服和包包,同時在教養和溝通上很缺乏,那時他還不知道李茉莉背後有男人,還懷了孩子,當知道後陳文斌包容了這一切,畢竟他們只是商業聯姻。
有很重要的一點,讓陳文斌意識到他們根本不是夫妻而是合夥人,那就是李茉莉不跟他同牀共枕。從當初走到現在,陳文斌也不奢求這一點,在生活和工作的磨礪中,他知道了成熟和沉穩是作爲一個男人的魅力。
換一句話說,對這樁婚姻陳文斌並不是沒有希翼過,對李茉莉本人他並不是沒有渴求過,只是當那個人覺得自己可有可無時,陳文斌才放下了心中的幻想,直至遇到曾瑤。
他陳述着事實,可躺在他身邊的女人卻生氣了,十八歲那可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可惜那個時候她還小,就是碰到一起也不知道陳文斌的心思。這一點曾瑤挺遺憾的,認爲沒有第一個陪伴深愛的人。
“好了,她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思想和內在氣質都不如你。”陳文斌來了一句誇獎,希望瑤瑤不要生氣。
“那——沒有我的話,你也會從那段婚姻中解脫出來嗎?”曾瑤笑了笑,緊接着又問。
“應該會。”陳文斌也不懂什麼花言巧語,只是實話實說。
“如果不是我,你也會愛別人是不是?”像所有情侶一樣,曾瑤也會固執地詢問。
“那倒不一定,遇到你,說明我們有緣分。”陳文斌握緊了曾瑤的手,如果沒有緣分,他們也不會在那個時間、地點遇見。
說着話,不知不覺到了夜裡11點整,兩人剛要入睡,陳文斌中飛入一條短信:爸爸,你在幹嘛,我想你了。
前提是這個時間點李茉莉給他打過電話,一共有3個未接來電,而陳文斌設置的是靜音,所以沒有看到。
看到這條訊息,陳文斌不自然地皺了皺眉頭,他其實知道這是李茉莉藉口發的,馨兒怎麼可能這麼晚了還沒睡?
身旁曾瑤也看見了,搭了一句話道,“馨兒找你呀?”
陳文斌一邊答應一邊回覆短信,“乖,早點睡覺,爸爸明天陪你。”
他正要關機,裡立刻有回覆,“可是我想見你怎麼辦?媽媽說,你爲了別的女人都不要我了。”
這話剛好也被曾瑤看到,心裡莫名地不舒暢,好似她成了最歹毒的壞人一樣搶走了陳文斌,剝奪了他們父女相親相愛的時光。
睨了身前人一眼,陳文斌拍了拍曾瑤的肩膀,讓她先躺下,他拿着出了房間大門,到外面打電話。
結果號碼撥出去,對方根本不接,過了好一會兒是李茉莉接的,說馨兒吵鬧了一會現在睡了,問他什麼回來陪陪孩子?
以前李茉莉從來不過問這句話,因爲知道即使她不說陳文斌也會管好孩子,現在她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拿馨兒要挾丈夫了。
“明天我會回去,這點不用你操心。”陳文斌在外面說了大約十多分鐘才掛了,知道這一切都是李茉莉故意的。
房間裡曾瑤卻如等了漫長的一個小時,剛剛看到那條訊息,現在陳文斌又出去講話她會認爲他是故意避開她。等外面的人一進來,曾瑤閉上眼睛假裝睡着了,不想這正是中李茉莉的計,正是要弄得他們睡不安穩,面和心不和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