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着這些,素素只感覺胸口發悶,這時窗口突然傳來喊聲,“瑤瑤,你在嗎,快開門!”
素素瞬然之間就被驚醒了,撐着千金重的腦袋依稀看到窗外有一個黑色身影,她胸口一窒,爲什麼那人要叫她瑤瑤?
難道昨天抓她的那個人找到了她住的地方,又回來了?窗戶被冰藍色的窗簾遮了一半,外面不停有人移動着身影,叫着,“瑤瑤,瑤瑤,你倒是快開門啊,我是帥凱,我有話對你說!”
帥凱不停地拍打着窗戶,恨不得變成一隻蒼蠅飛進洞裡,他不明白曾瑤爲什麼變了那麼多,爲什麼這麼怕他?他們分開的時間只不過三個月而已。若不是上次在學校遇到姚拉拉,他也不會知道曾瑤的新住址。但帥凱肯定的是這裡不是瑤瑤的家,她生活那麼貧困、纔剛剛大學畢業,怎麼可能住這麼好的小區?
如果真如姚拉拉所說她失去了記憶,那麼她一定是被哪個壞男人撿到了,將她鎖在屋裡不讓出來。
如此一來,帥凱更着急了,恨不得立刻打破窗戶跳進去,一邊叫着,“瑤瑤,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而房間裡的人卻對他如此陌生,關上了窗簾縮在沙發上,“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瑤瑤,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帥凱,你聽我解釋之前的事……”帥凱重複着這幾句話,希望拉回對方的理智,然而裡面的人卻撥打了110求救.
她的確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但是現實中還不能將它與眼前的人聯繫在一起,也就是陳文斌纔是她最重要的人。
再警察來臨之前,帥凱敲碎了窗戶上的兩塊玻璃,只是他依舊沒辦法進去。外面響起了警笛聲,他一點兒也不怕,警察來了正好,他要跟他們說個清楚,瑤瑤是被人軟禁的、她受了欺負、他要救她出來。
然而,警察來了之後,事情並沒有按他預想的那麼發展,他們說他犯了法、危害公民利益和安全,將帥凱帶進了警察局此事才作罷。
素素終於在室內安靜下來,窗戶破了一大大洞,所幸也進不來人。只有等陳文斌回來再請人修好它了,她明知道他可能不會來了,可還是忍不住等下去。
從下午等到天黑,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了,素素才起身到廚房裡做晚飯。但可惜的是沒有食材,只有一把乾麪條。
她不敢冒險下樓去買,何況附近也沒有超市,要走很遠一截路。最後素素肚子餓地受不了才勉強吃了一碗麪條充飢,而竈上是她上午煲好的骨頭湯,一直涼在那裡,等麪條吃完纔想起來。
那原本是留給陳文斌吃的,或者他們一起吃纔有味道,現在整個房間都是冷冰冰的,她走在當中思緒不知飄向何方?霎時間好想好想他,好想聽到他的聲音和溫暖的話。
素素拿了回到房間,上面僅存了陳文斌的號碼,只要按下去就知道他在做什麼?可素素猶豫了好久都不知道要不要打這個電話,明明不敢去按那個綠色的鍵,手指一發抖就觸到了屏幕。
素素懷着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同樣沒有勇氣掛斷它。但電話響了一會兒,那頭接起來的是個女聲,“喂,請問找陳總什麼事?他不在,有什麼話告訴我好了。”
素素什麼都沒有說,靜默了一會兒就將電話掛掉了,聽聲音好像是陳的妻子在說話,他果然是在陪她們。這一瞬間,素素更加難受,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放走帥凱,說不定打開門後又是另一片天地。
他若是想傷害她,她就以死逼之,總比現在孤零零地一個人要好。
整個晚上,素素似被人抽去了靈魂一樣,無力癱坐在牀邊。而此刻陳文斌正在別墅裡陪着女兒,陳樂馨喜歡彈鋼琴,要爸爸教她彈原來那隻曲子。
陳文斌剛剛陪女兒做了遊戲,身上微汗,脫下了西裝。無意識地碰到口袋,發現不在裡面,這纔想起他剛剛在樓下洗手將放在浴池旁忘記拿下來。
趁着馨兒在彈琴,他折身下去拿,卻不在原來的地方了。只好回到房間,去問問李茉莉。
他所謂的妻子正坐在梳妝檯前打扮,自己的正放在旁邊。
聽到聲響,李茉莉回頭,陳文斌才發現她化了精緻的妝,身穿短款無袖旗袍,肩上搭了條顯氣色的方巾。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的時刻,李茉莉再打扮地好看給誰看?別人都要休息了,她難不成還要出去鬼混嗎?
陳文斌心裡頭十分不喜,但也管不了她,因爲在他心中早已經跟妻子劃了一條經緯線,各不相繞。至於那麼討厭,是因爲李茉莉沒有做好一個當母親的職責。
陳文斌早看慣了,雖然站在他對面的女人真的很美,特別打扮起來氣質上不輸明星,可跟他沒關係。
然而今天的李茉莉卻表現地很奇怪,不僅將還給了陳文斌,還挑了挑眉眼問詢,“好看嗎?”
“一般。”陳文斌懶得理睬,看了一下屏幕,裡面沒有未接來電。他轉身要上去,對面的女人卻轉了個彎走到他前面,剛好就將陳文斌出去的路口阻擋了。
李茉莉穿着繡了五彩鳳凰的旗袍可謂前凸後翹,她就要看看陳文斌敢不敢從她身前過去。
“你擋了我的路,請讓開一點。”陳文斌倒是斯文,沒有硬着性子跟眼前的人對抗。
“我爲什麼要讓?你走不走是你的事,誰叫你評語那麼差!”李茉莉彎着好看的眉眼,挑釁地看着丈夫。
陳文斌不是急性子,卻也不想就這麼呆下去,如果單獨跟李茉莉相處他會發瘋,趁着對方還沒有靠近他,他推着李茉莉的肩膀打算側身走過,誰知這個時候身前的人下意識抱住了他,“文斌,你說我們兩個能不能做夫妻?”
李茉莉一邊說一邊隔着衣衫去摸丈夫的胸膛,隨後還故意用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蹭了幾下。
陳文斌身上升起酥麻感,但心中更多的是怒火代替,狠狠推着身前緊貼住自己的人,大吼一聲,“李茉莉,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的話很清楚,如果你肯接受我,我一定會改變自己的壞習慣,不會再去找男人。還有,馨兒也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不可能,我跟你永遠不可能!”陳文斌怒吼着,卻在這時候房門口出現馨兒的身影,以爲父母抱在一起是在打架,喊了一聲,“爸爸媽媽——”
陳文斌注意力被轉移,沒防備李茉莉在使勁,突然之間兩個人一起倒在牀上。隨後李茉莉趕緊壓上陳文斌,不讓他走掉,但始終都沒有男人力氣大。
陳文斌起開身,沒有再理會房間裡衣冠不整的的人。剛要擡腳上樓,身後李茉莉又說了一句話,“知不知道剛纔是誰打電話來了,想知道的話就別走。”
陳文斌還是走了,再呆下去他會受不了,這一晚實在沒弄明白李茉莉安的什麼心思,竟然說出那種話。
如果她以前看得起他的話,就該在馨兒出生之前就改變自己,那時候他初出茅廬或許會接受李茉莉,然而放在現在根本不可能。即使他們之間沒有素素,陳文斌也覺得太髒,那種女人他是不會要的。
至於李茉莉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猜不出是誰打的電話,心中只想到素素。或許她還在家裡等他,無論怎麼樣,陳文斌都應該過去一趟。
好不容易將馨兒哄睡着了,陳文斌休息了三個小時,天不亮就開車去龍崗城。因爲今天是星期一,接連幾天都會有緊急事務要處理,他沒有時間來看望素素,只有趁天明的時候。
到達目的地後,天色都還沒有亮光,素素也應該還沒醒。如果是這樣,他就幫她做好早餐再走,因爲沒有多餘的時間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她好不好。
來到家門口,首先看到的是自家窗戶破了個大洞,陳文斌驚覺,很快想到素素。打開門後,第一時間衝進臥室,燈光打亮纔看到單薄的身影跪在牀下。
陳文斌疾步走過去,將地上的人撈起來放在牀上,心疼她全身都冰涼透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搖晃着懷裡的人,“素素,醒醒……”
素素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是陳文斌,將手臂緊緊地繞在對方的脖子上,她好冷好麻木,需要一個人給她傳遞溫暖,而這個人只能是陳文斌。
“好了,沒事了。”他一邊安慰着素素,一邊展開被褥,替心愛的女人脫了鞋子將她裹進被子裡,隨後自己也鑽進去。
即使是陳文斌就在她身邊,她也不想放開他,一直都是緊緊地摟着、不鬆開。
“乖,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陳文斌哄着,希望素素周身能暖和一點,同時也怪自己一下午沒給她打電話、報平安、讓素素擔憂一晚上。
身旁有一個火爐烤着,素素終於恢復了幾分神智,將昨天下午的事都說了一遍,卻在這時候聞到了陳文斌身上的女人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