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金色的令牌被皇帝從高臺子上丟了下來,李廣穩穩的接住,令牌之上雕刻着“令”字,朝廷的國運和龍氣縈繞在上面,僅僅只是這一面令牌,就足以鎮壓一位大成期修士。
雖然皇帝對他她的態度十分敷衍,但是至少將事情委託給了他,李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捧着這一塊令牌離開了大殿。
看着那個糟老頭子離開了這裡,楊正澤輕笑一聲,說道:“原來人間的帝皇是這般無趣,連修煉都做不到,在我們眼中,也不過是朝生暮死的蚍蜉罷了。”
緊接着,這位大齊皇帝竟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無比的肆意張揚,完全沒有一位皇帝的威嚴,表現上卻像是一個無拘無束的散人。
“唉,就讓我好好來跟你玩這麼一場貓鼠遊戲吧。”笑完,這位皇帝陛下,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而他身後,那條昂揚的國運化神的金龍此時卻被一條條不知是何物的東西捆綁,那些東西就彷彿是吸血的蠕蟲,在一點一滴的蠶食着大齊朝廷的國運。
可這滿朝文武都沒有一個人發現和自己捆綁共生的國運在一點一點的被吸食。
——永安城——
在斬殺的那位欽差大臣之後,數百萬的難民進入了永安城,並且在顧辰軒在暴力壓制之下,這一座城顯得無比的有秩序,每一個人都彷彿在它該在的軌道之上行駛,完成了完美的平行。
顧辰軒的本體依舊還呆在那一個小院,就彷彿是安寧州僅剩下的淨土,沒有任何嘈雜,能夠蔓延到這裡。
顧辰軒靜靜地坐在小院的那一顆榕樹之下,天地靈氣,隨着他的呼吸而振動,他一點一點的融入天地之中,駕馭着天地六氣的變化。
葉芸嫣輕輕地推開房門,婀娜的身姿,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嬌美無比,她看着在榕樹之下吐納的顧辰軒,沒有說話。
突然間,顧辰軒退出了共振天地的模式,嘴角勾起,對着葉芸嫣說道:“怎麼今天不閉關了?”
葉芸嫣輕笑,閒庭信步來到顧辰軒身邊坐下,一雙美目盯着顧辰軒,說道:“我的幾個老朋友,可能已經意識到我在這個世界,準備來找我了。”
“你的老朋友?”顧辰軒歪了歪腦袋,像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葉芸嫣白的這個傢伙一眼,說道:“我能感受到它們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波動,他們很有可能就是直接衝着我來的,把我殺死了一遍,還不滿足,一定要將我徹底抹滅,他們才肯放心。”
顧辰軒心想:“你前世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這麼招人恨?”可是他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出來,他說道:“沒關係,只要我還在這裡,就沒有人能動得了你。”
“那些老傢伙,可是一個比一個難纏,即使是過去全盛的我,也未必能夠輕易拿下他們。此時他們可能已經開始下了棋子,而我們還沒有發現。”
顧辰軒冷哼一聲,說道:“那又怎樣?他們要是把我逼急了,到時候直接掀桌子不就好了,他們又怎能把我怎麼樣?”
葉芸嫣被這個傢伙氣的站起了身子,有時候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傢伙聰明絕頂,彷彿什麼事情都能一眼看透,可以,有時候她覺得,眼前的傢伙是一個十足的蠢蛋,做事魯莽,似乎完全不考慮後果。
“那好,你先你的桌子去吧,老孃繼續去修煉。”葉芸嫣說完,轉身走進了房間,開始了新一輪的閉關。
顧辰軒搖了搖頭,閉上雙眼,正準備繼續進攻的時候,它又睜開了雙眼,而眼瞳彷彿倒映着雲影天光,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空間,看到了遙遠地方的一幕幕場景。
——安寧州北部——
叛軍終於將分散的六十萬軍隊集合在一起,此時,這龐大的軍隊站立於大地之上,滔天的軍陣殺氣,沖天而起,構建出了一片巨大的雲層。
無數的氣血飄起,就像是千里狼煙,染紅了這一片天地。赤色的旗幟迎風招展,從天上觀看,就彷彿是赤色鋪蓋了這一片大地。
雲層覆蓋天穹,將方圓數千裡的天地元氣都強行壓制,在如此可怕的軍隊面前,即使是大乘期,修士也絕對不敢觸及鋒芒。
雷炎激動萬分,他手中就握着這一隻軍隊的帥旗,他身爲主帥,在軍隊的加持之下,已經抵達了合體後期的境界。
而他的身後,不僅有着三位合體境界的修士,還有着五位魔道合體境界修士,無數魔道修士,這幾乎是把永安州的全部戰爭底蘊都具現化了出來。
而更加重要的是,一位身着文士青山年輕人,漂浮在天空之中,他的氣息圓潤無缺,就彷彿是完全補足了自己。而這,就是大乘期修士標誌——補全自身,渾然圓滿。
如此可怕的軍隊在握,雷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攻打那一座城池,想要那個人臣服在他的面前,他渴望在顧辰軒的面前一雪前恥。
在那處平原之上,他就站在這一支可怕的軍隊面前,雷炎似乎已經預示到了,那一座城池將在他的面前被摧枯拉朽的擊潰,無論裡面到底有多少人。
而此時,數十萬的目光都集中在雷炎的身上,雷炎清凌清嗓子,說道:“朝廷不公,害我等只得揭竿而起!前幾日,我們義軍受挫,只不過是因爲主力還未集合,今日,我們將報仇雪恨,徹底同意佔據安寧州!”
“……”
“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天道好還,我等自有屈伸之理。今日,我等,進攻!”
“進攻!”
“進攻!”
“進攻!”
……
此時,數十萬的軍人一起怒吼這兩個字,聲音將天空上的雲層都震得有些搖晃,他們肆意的怒吼着,似乎要發泄心中的不滿,發泄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所有人都提起了手中的長槍刀劍,他們步伐一致地向着永安城走去,每一步落下,就連大地都爲他們而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