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潯陽城已經被攻破,叛軍正向永安城殺來,我等已經派出軍隊拖延時間,只能拖上三天時間,還請大人定奪。”大堂之上,一位身着鎧甲的兵家修士朗聲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化神境的修士,也是元嬰境界,但是他們無不緊張。
長業城被攻破已經有一天了,叛軍的攻勢如破勢竹,那些朝廷勢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擊潰了。
情況可以說是危及到不能再危急了。
孫承源已經難言臉上的焦急,他低頭看去,那些勢力之主都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是朝廷特派的使者,還是他們唯二的合體境界,這些人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孫承源喉嚨輕動,說道:“必須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永安城,以空間換時間,對方的力量遠強於我們,必須集中在一起,不然話會被逐個擊破。”
當然,除了這個理由以外,還有一個就是集中力量,他能支配的力量就越多,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那些淪陷區的家族,宗門怎麼辦?”
這句話一出,整個場面又變得沉寂下來了,沒有人敢接這個話茬,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化神境界修士對決一支軍隊,也未必能勝過,在敵人猖狂的時間內出擊,簡直就是找死。
有些人面目悲慘之色,他們的家族就在那些被攻破之地,或許已經被屠滅了,他們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根基。
戰爭就意味着勢力重新的洗牌,絕對的殘忍,冷酷,只以力量來評判,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位欽差大人才幽幽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力量去支援他們了,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
這番話一出,有些人激動的情緒,終於忍不住了,眼睛流下了淚水,雖然他們也活過了千年百年,但是自己奮鬥依靠千年百年的家族,宗門覆滅,就如同心中的信念,一朝破滅,道心受損,一身戰力能發揮出三四就算極致。
可是就連他們也不敢出城,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他們選擇了退縮。
忽然間,有人在議事廳中敲起了桌子,聲音平緩而低沉,每一聲之間的間隔都彷彿是一樣。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場上,唯二的那一位合體修士——顧辰軒。
“顧前輩有何高見?不如說出來,讓我等參詳一番。”
許多人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着這位前輩,但這眼神如同狂風中搖曳的燭火,他們幾乎已經認命了。
顧辰軒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所有人,說道:“你們真的能忍受家族屠滅,妻女受辱,山門被毀這些痛苦嗎?”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許多人的眼神淡漠,宗門家族其實是他們用來操縱凡人的工具,他們並不在乎,只要自己還存活着就行。但也有許多人雙目通紅,宗門和家族對他們來說幾乎就是生命。
顧辰軒一一的掃過那些雙目通紅的人,說道:“我會出城,去營救那些人,憑藉我合體境界的修爲,除非三四個合體圍上來,或者大軍壓境,否則是奈何不了我。”
沉默,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可這一次,所有人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一位身材壯碩的化神修士拍案而起,說道:“在下李天雲,願隨顧前輩出城救人。”
她彷彿是戰爭來臨的第一槍,接下來,七八位化神修士齊齊地站了起來,他們也願意出城跟着顧辰軒救人。
七八位化神修士加上一位合體境界修士,在往日的安寧州幾乎可以說是巨無霸的存在,無人可招惹,可是在如今,也只能算是自保。
顧辰軒點了點頭,他在救人的時候,的確需要一些人在旁邊給他提供震驚,否則他也薅不到羊毛。
可當他想要說話時,欽差大臣孫承源猛拍桌子,說道:“不行,本官不准你們出城,你們這一出成城內的戰力就損失了三分之一,若是救得回來還好,若是救不回來,豈不是自折羽翼?”
那些末世宗門和家族修士們也應聲附和,他們並不想讓這麼多同道中人出成就人,就只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兇險。
“孫承源,我在這裡再說一遍,你同不同意?”
顧辰軒走到分成員面前,渾身那可怕的氣息散開,只針對孫承源釋放,他居高臨下的說話,一頓一挫之間,君臨天下般的威嚴四射。
孫承源猛地退後兩步,眼前這個初入合體境界的人,竟然只是憑藉的氣息,就讓他連退數步,可是對活着的渴望,再一次讓他挺起腰板。
“你不會就是個暗棋罷了,你可沒有資格調動兵權。”孫承源這樣想着,然後直接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堅持不准他們出城。
那七八位化神修士呼吸一滯,他們沒想到這一點,絕望再一次籠罩他們心頭,
顧辰軒看着這個人,嘴角勾起弧度,隨後將自己腰間的城主令牌直接摔在地上,說道:“這城主不當也罷。”
隨後這個男人轉過身走出大門,在離開之時,他扭過頭說道:“願意跟我出城救人的,現在就跟我走。”
“恭喜宿主震驚孫承源,獲得獎勵功法——天師雷法。”
“恭喜宿主震驚李天雲,獲得獎勵法寶——綻紅蓮。”
“恭喜宿主震驚顧千城,獲得獎勵法寶——如意棍。”
……
所有人都爲這一股豪氣的舉動而感到震驚,明明顧家就在城內,可是這位顧家修士卻願意救助他人的家族,而違背朝廷的命令,這一舉動在那些人的心底如同燃起了火焰。
隨後,顧辰軒揚長而去,孫承源氣的面色發白,手指顫抖着指着顧辰軒,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
李天雲同樣站起身來,他手裡什麼都沒有,他對着那位欽差大臣說道:“在下,不過是一個江湖散人,在朝廷沒有職務,那在下告退。”
說罷,他學習顧辰軒揚長而去,那離去的身影好不瀟灑,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