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連忙說道:“是啊,不要計較你堂弟沒見識,小孩子本來就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顧辰軒輕敲桌面,說道:“二叔,這實在不是一個理,您也知道培育一個親傳弟子,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兒子,那需要進行全力培養的,堂弟的資質在我看來不錯,但是絕不能說是最上品。”
空氣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顧宇有些怨毒的看着顧晨軒,可是顧辰軒不在乎,翱翔於天穹的巨龍,又怎麼會在乎地上的螞蟻是怎樣看待自己。
顧昀和三長老都不說話,就在這時,三長老站了起來,滿臉的白鬚抖動,他緩慢的走到顧辰軒面前,說道:“軒兒,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是人總要做出一些妥協,如果你願意收下他,作爲親傳弟子,我們也會給予你許多幫助。要建立一個大型宗門,需要的資源可不是一星半點。
三爺爺雖然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了,但好歹也是個化神修士。你也知道啊,我受了很重的傷,能活的年歲不過數年而已,數年之後若我死了,留下的東西盡數歸你。”
顧晨軒和三長老對視,他嘴角的笑容始終保持着,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戲謔劇,就在這個時候,他同樣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瞰着三長老了。
“軒兒,你倒是說一個話呀,只要你答應這件事,二房的資源今後通通歸你管,一個大房,他又能釣出多少資源來讓你建立宗門,如果你有二房的支持,建立宗門,可就是手到擒來。”顧昀在一邊不斷的勸說着。
顧辰軒收斂起自己的笑容,正襟危坐着,對着那兩個人,說道:“我直白的跟你們說吧,三長老,您的確說的很對,人的確是要對現實做出一些妥協,況且還有二房全部資源,三長老你的饋贈,這幾乎是家族1/3的力量,這一份大禮不可以說是不重。”
三長老和顧昀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顧辰軒似乎要放棄了,要接受他們的饋贈,兩人眼中都有欣喜。他們都知道顧家這艘大船可能要倒下了,而顧辰軒自己造的一艘大船,纔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們纔會選擇拉下臉面,在宗門創始之初就往裡面摻沙子。
“說的很好,很好,然而我拒絕!”
顧辰軒話鋒一轉,完全不給對面兩人留任何餘地,他嘴角帶着冷笑,說道:“我們還是不要聊虛的了,如果我的這位堂弟有資質的話,那你們就讓他去參大會,如果他通過大會,無論他是不是我的堂弟?我都會收下他,哪怕他是要,哪怕他是魔道修士我都一視同仁。
你們說的條件或許對別人來說十分具誘惑力,但對我來說分文不值,大家都是老狐狸了,就直接敞開天窗說亮,你們不就是想在我創立的宗門裡面摻上一腳嗎?”
三長老被他說的面紅耳赤,跺着柺杖,大聲喝道:“豎子!豎子!我豈是是像你說的那麼卑劣。”顧昀低着頭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
“如果是這樣,那自然最好,可誰又知道你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當然,我是不管你們心中怎麼想的,如果你們真的想讓他成爲我的親傳弟子,那就去參加我的收徒大會吧,想在我這裡走後門,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告訴你們,親傳弟子,寧缺勿濫!”
說完這些話,顧辰軒的身影是頓時消失,只留下暴怒中的三人。
“爹,我們怎麼辦?”顧宇一下子站起來,一路小跑到顧昀身邊。
誰知道顧昀一巴掌打在顧宇臉上,面色大怒,說道:“若不是你這小子不爭氣,你老子我何必要低聲下氣求人!?”
顧宇一下子被被一巴掌打到地上,他憤恨的擡起頭來,看着父親,他不知道自己那裡做錯了,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都停下,今天這件事誰也不得說出去。”三長老一駐柺杖,這對父子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如果說之前顧晨萱要建立自己的宗門,還有些遮羞布來遮擋,而今天她與顧家的二房決裂,這已經是明擺着要分家了。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三長老在心裡這樣想,然後對着顧昀說道:“停止對顧辰軒宗門的一切支持,就算他是個化神修士,但孤家寡人,她又能做什麼宗門?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化解這一種?就憑一個大房?哼。”
而此時已經回到了大會現場的顧晨軒眉頭一皺,說道:“到底要不要用血魔分身把他們吃掉呢,這還真是一個難選擇的問題。”
“有必要嗎?跟這麼一羣凡夫俗子,斤斤計較一些小資源,還要受他們的氣。”葉芸嫣一邊吃着葡萄一邊白了顧辰軒一眼。
顧辰軒嘖了一聲,說道:“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更是無窮,唉,人生很漫長的,偶爾陪這些小角色玩一玩,也沒什麼關係,就當打發下時間,更何況是我決定着要不要掀桌子。他們只是一顆顆在桌子上的棋子罷了,有的甚至還不能稱之爲棋子,只是一粒粒灰塵。”
大會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顧家三長老坐在大堂之上,他閉着眼睛,在思索一些事情,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之前在對抗血魔的戰爭中受了重傷,本源枯竭,年度只有幾年了,好活了。
“唉,若是我走了,就憑那老二問世事的個性,家中的事還不得大房一家說了算。那顧辰軒當真是不當人子,咳咳,在我死前還是要埋下一些暗手,總得做些安排……”老者不斷的在自言自語着,彷彿死亡就在眼前。
忽然間三長老聞到一股血腥味,頓時寒毛根根豎立,他聞到了有熟悉的味道,是之前戰場之上魔宴饕餮的血魔的味道。
“難道他還沒有死?”這個想法一下子出現在他的大腦,三長老連忙站起身來,神識擴散,想要探知周圍。
卻發現他的是感應被死死的限制在這一間房子之內。
忽然間,他擡頭看向正門,一個穿着血紅色道袍的影子,再緩緩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