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一陣陣氣浪向着周圍蔓延而去,震散了萬里的雲海,而三道雄偉如同山嶽一樣的身軀倒飛而出,但是還是站在空中制止住。
無形的氣機在交鋒,三股截然不同的大道法域相互碰撞,無數的異象在四周升騰而起,可怕的力量讓天地也變色。
白日驚雷,山呼海嘯,萬物潰散……這一幕幕就像畫卷一樣出現在兩位妖族仙人的身邊,形成了奇異的畫面。
而他們的背後,無數的妖族盤膝而坐爲恢弘的陣法貢獻出自己的一份份力量,支撐着天空之上的妖仙戰鬥。
熊翟和青蜃兩者拉開了距離,一層層玄妙的禁制加持在他們身上,促進他們更快的回覆肉身,但是青蜃的速度顯然要快於熊翟。
熊翟的面色陰沉無比,身體上的鮮血被一點又一點的收回傷口之中,那龐大無比的身軀散發着沖天的妖氣,但是隱隱約約之間,顯得有些沉重。
熊翟和眼前的敵人相比,身上的傷勢多了許多,哪怕是身着的那一身仙器級別的鎧甲,也早已破破爛爛,樣子不必那些茹毛飲血的普通野獸強多少。
並且,傷口之上有着一道道異樣的青色光華,任憑他靈力如何沖刷,也無法根除,就像是一條條小蟲在努力地蠶食他的血肉。
他已經在這裡大戰了一日了,自從昨日青蜃攜帶大軍突然降臨,雙方就開始了持續不休的大戰,對面的三位妖仙輪番上陣,不斷的消磨熊翟的氣力。
“該死!如果還是這樣,不出三日,這陣法就會被磨損,到時,威力怕是連四層都發揮不出來了。”
不過,熊翟轉念一想,發現自己也並不是什麼生路都沒有。
“前幾日國都那邊傳來消息,會有幾位同道前來羅天塞來防備那不斷屠城之人。
不過沒想到那人沒有等到,到時盼來了敵軍攻城,不知道是該感謝那人,還是該生撕了他。”
青蜃見此,哈哈大笑,笑容之間有着譏諷的意味,看着熊翟的眼神之中流露着貪婪之色——高等級妖族的血肉,永遠是妖族渴望無比的補品。
“熊翟,你又能撐多久》我們有備而來,你們倉促遇襲,早就已經是下乘,今日,你羅天塞必然破滅,就算有援兵前來,也無濟於事!”
“若是你現在投降,我們或許還能留你不死,然你以後爲我國效力,豈不美哉?”
“負隅頑抗,就是死路一條!”
……
熊翟看着眼前一個個修爲高深的妖族或厲聲厲色,或面帶哀色,或滿臉譏諷,就好像自己眼前的不是戰場,而是一場繪聲繪色的戲劇,眼前的敵人更是活靈活現的戲子。
看着眼前的敵人,熊翟的之前鎮靜內心之中,忽然涌現出了無邊的怒意,就像是被壓抑了許久的火山,如今,即將爆發!
“夠了!”
熊翟怒吼一聲,聲音之中蘊藏着澎湃的仙力,就好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壓服了所有的聲音。
“哼,莫非你以爲能夠輕易地拿下我?你要戰,那我們就戰,別TM的廢話!”
說罷,熊翟長吸一口氣,天邊逸散的雲朵頓時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牽引,投入了熊翟的口中,熊翟精神一振,就連是身上的傷勢也暗淡下來,顯然受到了他的壓制。
青蜃大笑,絲毫不畏懼眼前熊翟的爆發,千丈的身軀翻卷,在空中盤旋而來,雖然還沒有化龍,但是也有了幾分真龍的氣象。
下一刻,兩位妖仙碰撞在了一起,連綿的轟鳴之聲不斷響起,無數的華光流轉,戰鬥的餘波劃破天穹,絲絲縷縷的虛空向着現實世界滲透而來。
激烈的戰鬥再一次爆發,恐怖的餘波就像是浪潮一樣向着四面八方傾瀉而去。
妖仙們的戰鬥已經極盡昇華,每一招每一式都蘊藏着玄妙的意味,彷彿摸弄乾坤。
這一刻,不僅僅是血肉在碰撞,更加是無數的法則在碰撞廝殺。
羅天塞的護城大陣護照之上波瀾起伏,一道道細密如同蛛網一樣裂縫蔓延而開,但是轉瞬之間就被撫平修復。
要塞之內,無數的妖族士兵咬牙堅持,自己身體中靈力被陣法虹吸而去,只留下空空蕩蕩的丹田和金丹。
要塞之內的一處大型節點,將近數量將近兩千的士兵盤膝而坐,海量的靈力從他們的身軀之中抽取而出。
這些妖族身軀搖晃,渾身都透露着一股虛弱的氣息,就像是一個被放幹了水的塑料瓶,彷彿風一吹就能加他們吹走。
但是即使渾身虛弱無比,丹田乾枯,他們也要努力榨乾自己身軀的最後一絲力量。
“快,靈力用完了就趕快滾下來,若是延誤了軍機,唯你們是問!”
“那個死狐狸,趕緊給老子滾上去,你呆在那裡是來看戲的不成!”
“若是有一份的懈怠,立斬無赦!”
……
一隻元嬰期的黑熊罵罵咧咧的揮舞手中長鞭,不時抽向那些戰戰兢兢地吞吐靈力的底層妖族。
狐七被一鞭子抽的踉蹌,險些要從祭臺之上跌落下去,但是一想到“不從軍令”的處罰,狐七渾身都顫抖了,連忙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他重新盤膝而坐,擺出五星朝天的姿勢,開始吐納天地靈力。
因爲仙人級別戰鬥而顯得混亂無比的靈力一進入他的身軀之中,狐七就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痛苦。
筋脈開始緩緩地滲出鮮血,還沒等到癒合,傷口就被接下來的混亂靈力衝擊的愈發不可收拾,靈力還沒等到初步煉化,就順着傷勢向着內臟蔓延而出。
頓時,肺腑的平穩被打破,五行之力被混亂靈力攪動成一團,不復之前的和平。
“嗯,咳咳咳……”
一股甜腥的味道直接衝入口腔之中,狐七忍不住勾起身體,想要讓自己的動作不顯得那麼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