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礫鎮位於川之國,是火、風兩大國進行貿易的重要中轉站。
在這裡出經行出沒的,不止有兩國的商隊,還有執行護送任務的忍者、想要搭便車的遊客等,說是魚龍混雜、人口稠密絕不爲過。但既然是中轉站,自然也有大量的倉庫,商人們也需要僱傭大量的工人進行貨物搬運,當然,偶爾也會僱傭急需用錢的忍者。
但今天,一個無論是碼頭工人,還是忍者都不會歡迎的傢伙來到了這裡,以低廉的價格、極快的效率爲優勢,大包大攬地搶走了所有人的工作。
“喂喂喂,他幹了快十個小時了吧……”
十幾個沒有活幹的工人們,一個個不爽地坐在倉庫門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什麼。
“這個黃頭髮的小鬼,是感覺不到累嗎?“
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一個髮尾發紅的黃髮少年,正打着赤膊,扛着2X2x2米的巨大貨箱,在車隊和倉庫之中來回穿梭,每次都是滿載而去,大概不到兩分鐘就是一個來回,一個小時就是一個車隊,力氣大的實在嚇人,體力也很充沛。
“老實說,看他那副認真幹活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
“反正今天沒賺到錢,我都不知道回去怎麼交代。”
“他明天要還是在這裡,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他一個人幹了一百個人的活啊,完全不用休息,我是老闆我也僱他啊。”
衆工人陷入了沉默。
這時,一隻烏鴉跟隨着下沉的夕陽,從外面飛來,落在了倉庫的頂棚上。
煉獄杏壽郎看到它,但後者並沒有直接過來,便說明義勇和那女孩沒有問題,便不再記掛。
眨眼間,他跑來跑去地速度更快了,沒過多久就把這一支車隊的所有貨物清理一空,走到了一旁歎爲觀止的倉庫老闆面前。
“您好!我這就要下班了!請您結賬吧!”
杏壽郎擦了擦上身的汗水,套上了和普通工人差不多的上衣。
工作了一整天,他沒有露出一點疲態,反而精神抖擻地計算道:“今天一共搬了340箱貨物,按照之前的約定!您應該付我10萬2000兩!”
“沒問題!沒問題!。”
倉庫老闆掐了掐自己的鬍子,笑盈盈地說道。
雖然十萬兩是一筆鉅款,可如果按照正常價格付給一百個工人,那這錢還得X1.5倍,他已經節約了不少成本了。
“不過小夥子,你真是太厲害了。明天還來嗎?我可以多加你一些錢。”
“不了,我明天再去找其他的工作。”
煉獄杏壽郎瞅了一眼門外無所事事的工人們,“不然會讓其他人苦惱的。”
“哈哈,沒關係,我知道像你這麼厲害的人,是不會留在這裡太久的。”
老闆叫來會計,從中取出十二張萬兩大鈔,“因爲你很小心貨物,幾乎沒有造成損壞,所以我付給你十二萬。不必客氣!”
“實在是感激不盡!您真是個好人!”
煉獄杏壽郎高興地點頭致意,氣場強大地連老闆的帽子都掀了出去。
“那麼,我這就告辭了!”
十萬塊就是一個孩子的診費,他必須回到醫生所在的旅店去。
不過他走出倉庫大門,路過那羣臉色複雜的工人時,他又真誠地鞠躬說道:“打擾到各位的生計,我實在抱歉,可是我有非這樣做不可的理由!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希望多少能補償些諸位今天的損失!”
沒等最前方那個工人反應過來,他一把一張萬元大鈔拍在對方手中,隨即轉身就走,留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真是個怪人……”
“去換成零錢,一人分一些雖然不多,但至少今天還有的飯吃。”
“走吧,走吧,也算有個談資了。”
“力氣這麼大還這麼體貼的人,真是不多見了。”
隨着人們散去,夕陽徹底消失,新月獨佔天空。
前往旅館的小巷中,信鴉要追了上來,將一卷起爆符放在了杏壽郎手中,並交代了這沓易燃易爆物品的來歷。
“哈哈哈!”
他將卷好的起爆符展開碼放整齊,大聲感嘆道:“雖然被義勇解了燃眉之急,但我真想找給地縫鑽進去!這次承蒙他的幫助了,又有兩三個孩子可以得救,真是比吃飽飯還要令人愉快!”
“那個紫色頭髮的女人很好心呀。”
要見杏壽郎穿着一件背心,就沒有落在他的肩膀上,而是一邊飛行一邊說道,“她說那些都是雨之國的孩子,治療的費用應她來出。”
“好!這樣一來,那些孩子知道在故鄉還有人記掛着他們,醒來後也會很覺得溫暖吧!”
雖然尚未謀面,大杏壽郎對小南大加讚賞,“走吧,靜音小姐一個人照看她們,想必也很辛苦,我們快點回去。”
“哼,明明都是女性,就那個醉醺醺的傢伙最讓人不爽。”
要吐槽的,自然是那個定下高額手術費的女醫生。
想起昨天那個無論是動作還是習慣,都酷似他父親煉獄槙壽郎的女人,杏壽郎又露出懷念的笑容,“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迷茫的時候,我們也只是看到了她最落魄的樣子罷了!”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你飛了一天也累了,晚上還要去遛那隻小豬,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我帶你回去!”
要大驚失色:“這怎麼可以,您可是柱啊!”
“沒關係!”煉獄杏壽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弄得稍微蓬鬆了一些。
“我小的時候,父親的鎹鴉也經常在我的頭頂上休息!我也很久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了,要,你就不要拒絕了!”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
“來吧!”
就這樣,煉獄杏壽郎頂着靦腆的烏鴉,一步不停地往旅店走去。
但即將路過一個沒什麼人的冷僻街道時,煉獄杏壽郎感覺到了一絲不妙,於是立刻在牆角剎車。
幾乎是同一時間,長相奇怪的巨大玩偶送他面前竄了過去,見一擊未中,那玩偶有意識一般地掉頭,從腹部伸出了幾隻巨大的鉗子,朝着杏壽郎的頸部、腰部夾來。
杏壽郎面露疑惑,在攻擊即將打到自己身上以前,右拳蓄力直接轟擊而出,面前的空氣模糊波動之中,隱隱傳出一聲虎嘯。那玩偶被擊中後,一邊倒飛而出,一邊寸寸崩裂。
“五之型·炎虎!”
玩偶碎成一片片倒在街面上,房頂上突然傳出殺雞一般的慘叫。
“我的傀儡啊!我的傀儡!我珍貴的傀儡啊!”
一個頭戴砂隱護額的少年率先跳了下來,像死了寵物一般跪在街邊,抓住傀儡的碎片哭叫個不停。
“這個白癡!”
緊接着,又是兩個人跳下,隔在了煉獄杏壽郎和那傀儡師的中間,表情有些凝重。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
他們是看到杏壽郎在倉庫那拿到一大筆錢,特地埋伏在這裡打劫的。
三個下忍,做幾十個d級任務才能賺到十萬塊啊,打劫一個小鬼就能到手,何樂而不爲呢?
但當他們看到這傀儡都被一拳打碎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大條了。
兩邊對視一會兒,誰都沒有先動手。但砂隱這邊,被那雙金紅色的眼睛叮的頭皮發麻。
因爲杏壽郎的瞳孔是白色的,所以一般人,很難搞清楚他到底在看哪,有時就會莫名的還感到害怕。
這時,那個因爲傀儡被打碎而悲傷欲絕的少年突然奮起叫道:“你賠我的——”
另外兩個砂隱立刻捂住他的嘴,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剛纔都是誤會!”
“沒關係!以後要磊落一點!不可對別人做這種事!”
杏壽郎對那些想傷害他但又無法做到的人,向來只是口頭警告。
眼下拿錢回旅館要緊,這些都不重要。
於是在那兩人的注視下,杏壽郎帶着鎹鴉立刻消失不見了。
“你這個混蛋!差點害死我們!”
“是你們說他看起來不會用查克拉的!”
“沒有被我愛羅幹掉,卻被外面人的嚇成這樣,我們也太——”
第三個砂隱的聲音戛然而止,其餘兩人疑惑地,順着這人的視線看去,發現剛剛消失掉的那個黃髮少年,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們身後,手裡還拿出了一大卷起爆符,大晚上看着跟一隻逮着獵物的貓頭鷹似的,非常嚇人。
“!!!”
這麼多起爆符,可以把這一條街都給炸平了。
三人心裡的恐懼上升到了極點,生怕這個長相奇怪的人,將手裡的東西給引爆。
“你們是忍者吧?”
煉獄杏壽郎目光在三人的護額上一一掃過。
三人同時點了點頭,不知道事情接下來會是什麼走向。
“那你們應該需要起爆符。”
杏壽郎露出笑容,開心地建議道:“因爲我剛纔打壞了你們的傀儡,如果是你們要買,可以打折!”
他剛纔走出去一段距離後,感覺拿起爆符當診費,就跟用日輪刀跟醫院換藥似的,不僅危險,還很不妥,尤其是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一個醉酒的人身邊,就更令人不安了,最好還是換成錢比較安心。
三人彼此交換眼神,因爲搞不清眼前這個人的到底想幹什麼,直接掏出來身上的所有錢幣,從煉獄杏壽郎手中換了一半的起爆符,最後滿眼懵逼的離開了。
至於修好那個傀儡,只怕是遙遙無期。
……
十分鐘後。
給好心的店老闆付了一個星期的住宿費後,杏壽郎又掏錢到廚房裡,端起一整鍋的關東煮,來到了他訂好的房間。
把裝滿食物的鍋放在門口,他特定敲了敲門,然後才拉開門走進房間去。
不大的客房內,左右各自躺着三個孩子,原本跑路時被弄髒的衣服,都被換成了潔白的病服。手部那用義勇血液畫下的記號,也都變成了病服上的數字。
穿着黑衣黑褲的短髮女青年,正從其中一個孩子腋下,取出溫度計來。
從表情上,已經略顯疲憊了。
“靜音小姐,您辛苦了!”
杏壽郎鞠躬致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他們了。”
“是你回來了啊。”
她打量着杏壽郎的模樣,已經猜到他今天應該是去倉庫搬東西了。
不過這樣子能賺到多少錢呢……
【綱手大人也有點太爲難這孩子了。】
畢竟從頭到位,給這些孩子治療的醫生只有她而已,綱手大人本身並不負責任何環節。
在別的醫生已經做過準確診斷的情況下,收這麼多錢,靜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然,如果對方是個成年人,她也就沒這麼多顧慮了,畢竟他們欠下的債,這些錢再乘以10都換不清。
“我帶了些吃的過來!”
杏壽郎微笑着說道,“在這裡吃東西不太方便,我們就去您的房間,請醫生閣下一起吧。”
“誒,可是綱手大人才剛剛睡——”
靜音話還沒說完,杏壽郎已經結束了話題退出房間,端着鍋往隔壁去了。
“你等一下、等一下啊!”
聯想到綱手大人可能有的反應,她滿頭是汗的追了出去,但還太遲了。
“好吃!”
杏壽郎的聲音,就像成團的風暴一樣從打開的房間中迸發出來。
靜音走到門口時,他已經把鍋放在桌上,吃掉了一整串包含湯汁的凍豆腐,並把下一川麻團丸子送進了口中。
“好吃!”
音浪傳來,靜音的褲子都被吹得緊緊貼在腿面上。
“好吃!”
她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裡間的紙門突然打卡,撞在了門框上倒向一旁。刺毛亂炸的綱手低垂地腦袋,渾身上下的酒氣和低氣壓混在一起洶涌地擴散開來,雙拳捏的咔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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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這個小鬼!”
前半句還是低沉的口氣,後半句乾脆爆發了出來,大聲吼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醫生閣下!”
杏壽郎沒有被她嚇到,指了指鍋裡散發着特殊氣味的食物,“晚飯時間到了!您也一起來吧!這鍋關東煮的味道非常不錯呢!”
“喂,你這頭髮像是鞭炮一樣的小鬼……”
綱手看着那個臉色不變的杏壽郎,帶着一臉酒紅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越過桌子一把撈起了他的領子。
“我已經說過了吧!一個人十萬兩,不然不要來打擾我!”
“這是二十萬手術費!”
杏壽郎拿出二十張萬元大鈔,放在桌子上,靜音趕緊上前一步,等綱手摸到鈔票之前,一把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雖然這些錢多半還是要被綱手大人搶走,但表明自己的態度很重要。
“你從哪弄來這麼多錢……”
綱手鬆開手,後退一步,狐疑地看着杏壽郎。
剛剛這一皮膚的接觸,她已經能夠確定,這孩子並沒有製造過查克拉。
既然不是忍者,究竟怎麼一天裡賺到這麼多錢。
“光喝酒肯定很不舒服吧,醫生閣下。”
杏壽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目光炯炯,但綱手卻莫名感受到了一股關心的意味。
“請您坐下來,多少吃點什麼,我會慢慢告訴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