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宇智波炎火,剛剛與面具人近距離對視的時候。
同一時間,宇智波止水正在南賀川瀑布,估算着這段時間以來,義勇查克拉量的進步情況。
在這段時間的艱苦地訓練下,義勇精和身體都已經得到了充足的磨鍊,查克拉(精神能量+身體能量)的提升,應該是非常快的。
“最多能同時放出十二個影分身嗎?”
宇智波止水看着眼前排成三個縱隊的義勇,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樣說,你的查卡拉總量,比起半年前剛學會提取的時候,多了整整兩倍。
“很不錯的進步啊義勇,這已經比我十歲的時候要多一些了,而且你的影分身,好像也意外的結實啊……”
義勇沒有一點兒意外,一副平淡的樣子。
他有兩種製造查克拉的模式。
第一種,是暫停呼吸法,只用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製造普通的查克拉,就像大多數忍者那樣。
這種情況下,他的查克拉總量和半年前的鼬是差不多的,最多同時用出六個影分身。
第二種是運行水之呼吸·常中,利用三種能量均勻混合製造高濃度查克拉(仙術查克拉)。
雖然第二種看起來,只比第一種多了1/3的組成部分(自然能量),但在能利用的總量上,後者卻比前者高了整整一倍。
而且經過義勇的試驗,忍術,尤其是水遁忍術,用第二種查克拉釋放出來的威力,明顯要比普通查克拉要更大一些。
在自然水資源充足的地方,這種查克拉的威力還會成倍的增加,在海上估計會達到極限……
此外,第二種查克拉製造的影分身,也能稍微承受更重的打擊,能夠增加提升迷惑敵人的時間。
兩相對比之下,義勇早就直接捨棄了第一種製造查克拉的方式。
“現在我能出村子了嗎?”
義勇問道,目不轉睛地地盯着止水的臉。
鼬去執行新的任務已經有三天了。
由於鼬對他的保護欲過強,所以義勇打算趁他不在的這個機會,趕在上學之前,在火之國某個還算安全、但到處都是孤兒的地方,把炎柱·煉獄杏壽郎通靈出來。
但止水一直以鼬的兄長、以及義勇在外邊的監護人自居,如果義勇的情況不能讓他滿意,止水就不會幫他向宇智波富嶽、美琴還有佐助隱瞞外出的消息。
“大概沒什麼問題了。”
止水輕輕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追道:“不過,你爲什麼非出去不可?外面有的東西,木葉村裡也都有吧。”
“……”
義勇閉口不言,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想說?”
止水倒也沒生氣,“真有你的風格呀義勇。不過,如果只是火之國的話,倒也沒什麼危險,畢竟這裡一直都很太平——”
說到此處,他聲音突兀地戛然而止,隨後蹙着眉頭,右手輕輕按着眼眶,像是被兒童被彈弓給擊中了一樣。
“怎麼回事?”
義勇解除所有影分身,走上前來,順便開啓通透世界,目光在止水的按壓處掃描着。
他發現止水不僅沒有什麼病變,反而他腦中的那兩團代表瞳力的綠色能量,比之前變得更明亮和濃郁了,就像兩團會呼吸的火苗。
“我是沒什麼事……”
緩了一會兒,止水纔有些陰晴不定地說道:“應該是有人,解開了我加在宇智波炎火身上的幻術……”
和其他幻術干擾對手本身的查克拉,使其在大腦內的混亂流動的原理不同。
止水修改宇智波炎火記憶的幻術,本質上是自己萬花筒能力·別天神的弱化版本(參考帶土二勾玉時的虛化能力)。
他需要將自己的一部分瞳力,半永久地覆蓋在宇智波炎火的大腦中,直到這個幻術被解除爲止。這就導致止水自己體內的瞳力,始終有一部分處於缺失狀態……
但就在剛剛,這部分缺失的瞳力,突然開始自行恢復。這就說明,他對宇智波炎火施加的幻術,被解開了。
“不是他自己解開的嗎?”
讓宇智波炎火的腦子裡始終保留一份虛假的記憶,義勇還一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在義勇想來,那個孩子性格雖然有些衝動,但比起不死川實彌對他做的事,已經溫和太多了,也不像是個會向長輩告密的人。
宇智波炎火除了迫不及待地想證明自己以外,對義勇也沒什麼針對性的惡意,之前他在街上以警備隊的身份幫忙,還請義勇去參加宴會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義勇恰好有重要的事,所以就拒絕了。
“這纔是我擔心的事。”
宇智波止水對自己的幻術和瞳力,有着非比尋常的驕傲和自信。
“能解除我的幻術,只有和我相當的瞳力才能做到。宇智波炎火得到三勾玉寫輪眼,纔是一年多以前的事,自行解除絕不可能。”
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族內最可能和他有着同樣眼睛的人——宇智波富嶽。
不過族長一直都在警備部上班,佐助也在他身邊,不可能突然就跑到宇智波炎火身邊去,而且他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可如果是一般族人的三勾玉寫輪眼,除非是按住宇智波炎火的腦袋,撐開他的眼皮強迫對視上十分鐘,才能將止水施加在宇智波炎火腦中的瞳力抵消……
這就是另一種可能了。
但據止水所知,宇智波炎火這次帶去風之國邊境哨卡的三個下屬,應該全都是一勾玉的後輩纔對。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並沒有考慮宇智波炎火被殺這種可能,因爲幻術被解除,和受術者直接被殺,帶給他的感覺是不同的。
安全起見,止水還是決定先去警備隊一趟,看看在那兒的宇智波富嶽究竟是不是本體,順便查一查今天是否有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族人離開木葉。以及對方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當然,止水也沒有忘記例如旗木卡卡西這種,擁有寫輪眼的外族。只要是三勾玉以上,那就都在他的考慮範圍以內。
幾個小時後。
木葉地下深處的大型基地中。志村團藏剛剛結束對一個孤兒的思想教育。
他走進辦公室,猛然發現桌子上多了兩個盒子的,一方一長。團藏全身上下的疲乏一掃而空。
這是他離開之前還不存在的東西。
【上次自稱是“斑”的傢伙,來過這兒了……】
他打着繃帶的棺材臉繃得更緊了一些,沉吟幾秒後,纔對身後的根部忍者吩咐道:“誰都不許進來。”
“是。”
大門咚地一聲關上,只留下志村團藏一人,在這個畫滿封印術式的房間之中。
他滄桑的右眼四下打量,用自己的木頭柺杖狠狠拄了拄腳下的地面,發出一陣陣敲門般的悶響,像是在和住在下面的人打招呼。
“你還在這裡嗎?”
他呼喊一聲,等待了十秒,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團藏走到桌面,小心翼翼地凝視着這兩個“禮盒”,似乎是在預估可能的危險。
直到他轉念一想,以對方可以隨時進入這裡的能力,想對他不利的話,根本用不着這種手段。同時,他還對自己的膽怯,產生了一股久遠的羞愧。
他先是拆開了方形的小禮盒,原本微眯的右眼陡然瞪大。
“這是……”
他拿起盒子裡裝滿淡綠色液體的小瓶子,對準燈光,數着內容物上的勾玉數量。
“一顆三勾玉寫輪眼?”
他喃喃自語,不知道【斑】送給他這東西的目的。
直到他拆封了另一個長盒子,打開了裡面的卷軸,看到了“伊邪那岐”四個字和其餘的內容——
【只有同時具備千手和宇智波兩方的力量,才能使用的至高瞳術……】
志村團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大腦中卻立刻閃過了一個數字。
那是宇智波一族中,開啓了三勾玉的族人總數。
不知不覺中,志村團藏想要徹底解決宇智波這個心腹之患的理由,又增加了一個。
……
宇智波炎火和宇智波文失蹤的消息傳到木葉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接到三代的通知後,幾乎所有警備隊的成員都罷了工,烏泱泱一大羣人瞪着血紅的眼睛趕往木葉醫院,並毫不意外地在醫院的門口碰到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三代。”
宇智波富嶽吐出兩個字後,就緊緊抿住了嘴巴,嘴角下垂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
他這一次來,還代表着族人的意志和憤怒,想要一個說法。
宇智波炎火小隊執行的算是半機密任務,可隊長和一名隊員從木葉出發不到一天,卻在到處都是巡邏隊的火之國境內遭到了襲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第一個該懷疑誰,這還用多說嗎?
“富嶽,我知道你們大概的想法,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三代摘下斗笠,蒼老的小眼睛與宇智波富嶽虎視眈眈的目光對視着,但沒有交鋒的意思。
他只帶着兩個暗部,面對幾十個氣勢洶洶的警備隊員,卻渾然不懼。
“那兩個倖存的孩子,都是被泥石流沖走後墜入山谷,被巡邏隊發現時就已經身受重傷,目前醫療忍者正在竭力搶救。
“我理解你們的擔心,但你帶着這麼多人過來,不僅對治療沒什麼幫助,還有可能導致醫院的其他工作無法順利展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只有在治好這兩個孩子以後,才能知道不是嗎?”
“那你爲什麼不先通知我們,就把人直接帶到醫院來?”
富嶽身後,一個警備隊員大聲吼道:“沒有在我們的監管下就展開治療,誰知道你們又想動什麼手腳!”
“還有,炎火和文到底是失蹤還是怎麼樣,你們真得一點都不清楚嗎?”
“發現崔和甘的是哪隻小隊,我們要聽他們的說法!”
“還有他們的任務和行動路線,究竟是誰泄露出去的?!”
警備隊的成員們羣情激奮,提出了一個又一個或者合理、或者過分的要求,由於動靜太大,整棟醫院的窗邊都站滿了人,對着樓下絮絮叨叨指指點點。
宇智波富嶽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心知今天之後,警備隊在木葉民間的聲譽,恐怕還要更下一層樓,於是趕緊擡起右手,身後的聲音也隨即戛然而止。
“先聽三代怎麼說。”
猿飛日斬的表情帶着一如之前那樣,帶着老人家特有的,引人同情的歉意。
而他身後的兩個暗部同時被這麼多隻三勾玉寫輪眼盯着,冷汗都從面具流到了脖子裡去了。
【不愧是三代,膽子居然這麼大……】
“我一直在說,孩子們是村子的希望,無論是平民還是宇智波,村子對他們都是一視同仁的。發生這種事,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痛心,恨不得代替他們躺在手術檯上。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必須面對。”
三代緩緩開口了,“目前,正在搶救的兩個孩子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請了最優秀的醫療忍者來爲他們治療,醒來也只是時間問題。但在他們清醒之前,我希望大家可以暫時先放下過去形成的種種成見,還有那些無端的猜測。
“宇智波一族的上忍,警備隊的成員,身爲管理忍者的忍者,你們理應是木葉中最優秀的那一部分。在情報不充分的情況下,自行想象填補事件中的空白,會有多大的危害,這不需要我多說吧?”
宇智波一族是驕傲的一族,跟他們對着幹不僅起不到威脅恫嚇的作用,反而會讓他們同仇敵愾。團藏就是不明白這一點(或者明白才故意反着來),但三代卻很清楚。
只要給與認可和誇獎,讓他們稍稍冷靜下來還是很容易的。
果然,聽到三代的讚許,年輕族人的粗重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那麼請問三代大人。”
宇智波富嶽問道:“他們完成手術還需要多久?”
“三到四個小時,醫生是這麼說的。”
“這樣。”
宇智波富嶽沉吟一會兒,對身後衆人說道:“稻火、鐵火和我留在這裡。其餘人先到木葉各處,叫所有的族人都返回族地。”
他頓了頓,語氣低沉地繼續說道:“炎火自從祖父去世後就沒有家人,你們要安撫好其他三個孩子的父母親人,告訴他們事情還沒有結論。等那兩個孩子清醒了說明大概情況後,我會立刻返回族中,到時候我們再討論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是!”
就這樣,警備隊的隊員立刻散開,前往村子各處尋找族人回到族地,不許他們外出。
至此,一道橫梗在村子和宇智波的鐵幕已經形成,這也是面具人還有志村團藏想要看到的。
一旦兩邊開始相互隔絕、阻斷交流,他們對彼此的猜疑和防備,就會像戰國時代的族與族一樣,與日俱增。
如此一來,將宇智波逼到反叛的道路上,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三件事。
第一,是宇智波止水已經知道了,使宇智波炎火失蹤的人,要麼是宇智波同族,要麼是至少有一顆三勾玉寫輪眼的外人。
第二,擁有柱間細胞的志村團藏,因爲覬覦伊邪納岐的力量,已經迫不及待給自己地裝上了那枚寫輪眼。
第三,宇智波一族中,有個能像日向一樣,直接將人的身體看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