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遁·大瀑布之術。”
義勇沒再關注那巨浪的咆孝離開方向,而是鼓起兩腮,將大量的水吐向了腳下那十幾米深的坑洞,不到兩秒就將其填滿,使得那些無處着力的宇智波族人可以暫時停留在水上。
不需要宇智波鐵火提醒,義勇緊接着左手微擡,水面上好幾處地方同時冒起豐富的氣泡,轉眼之間,之前那幾個不幸掉下去的族人都被透明的泡泡包裹着浮出水面。
這些人中,有四個頭部或身上淌着血,應該是被掉下去以後被落石給砸中了。
其中兩個稍微嚴重些、直接陷入了昏迷之,年紀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
雖然同爲三勾玉,但中招的都是作戰經驗最不足的那一批。他們自以爲可以靠寫輪眼及時做出反應,可實際上卻大大低估了一羣人使用同一忍術時的施術速度和威力。
“多謝……”
宇智波鐵火從背影認不出對方究竟是誰,一句感謝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對方冷澹地說道:“先看看他們的情況,等解決這些人再爲他們治療。”
【聲音有點耳熟,但是……】
這種髮型打扮的小孩,宇智波鐵火在木葉從未見過,總感覺着裝風格上似乎和消失多年的大蛇丸有點相似。
另一邊,巨浪裹着那批倒黴的雲忍越來越遠,但巖忍卻沒什麼損失。
這些人雖然不知道突然出現的少年是誰,但從他們的視角看去,剛好能看到那隻三勾玉寫輪眼。
“擅長水遁的宇智波天才嗎?可惜,沒有比我們巖忍的土遁更剋制水遁的了!”
巖忍的首領兇狠地撇了撇嘴,隨後大聲號令手下:“所有方向一齊用上!給我壓死他們!土遁·天降蓋!”
神社前本就不怎麼亮堂的傍晚,瞬間變得一片陰暗。
剛剛緩過一口氣的宇智波們下意識擡起頭來,才發現頭頂上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居然漂浮着一個足有火影大樓那麼寬的深灰綠色“鍋蓋”,下方還不停涌出密密麻麻至少上千根鋒利的倒刺。
那鍋蓋看起來是早就製造好的。與其說是土遁,不如說是類似於羅生門的通靈術更爲合適。
可也就在宇智波們擡頭的這一瞬間,那鍋蓋似乎是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召喚,開始轟隆隆地緩緩下墜。
宇智波們剛想利用瞬身術脫離這片區域,又聽到所有巖隱一聲響亮的齊喝:“土遁·巖板柩!”
顧名思義,這個術的意思就是——用岩石打造一個棺材。
在一羣巖忍查克拉的作用下,那“水池”四面牆壁和底部土石的高度開始暴漲,表面冒出一根又一根長矛般的黑色凸起,呈五面包夾之勢朝宇智波們擠壓而來,彷彿一個先變大又逐漸縮小的惡作劇盒子!
和爲收穫寫輪眼來的雲忍不同,巖忍此行是純粹來報仇的,他們可不在乎攻擊方式會對這些宇智波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相反,這些人死的越慘,他們才能更好地發泄。
“這羣浪費東西的混球!”
看到這一幕的雲忍首領摩蘇尹大罵一聲。
他已經看到了,那邊被水沖走的那十五個雲忍只回來了十二個。應該是有三個雲忍重傷或死亡,總之無法再參與戰鬥。
損失了人手卻沒拿到寫輪眼,回去了實在是不好交差。可相當於一座樓的重量就這麼壓下來,還無路可逃,別說三十多個宇智波,就算是三十多個剋制土遁的雲忍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遇到這種攻擊,也很難全部倖存。
他們就算不被重量壓成肉泥,那尖刺也會將屍體毀得不成人形,最後能保留多少眼球就只能看運氣了。
“多少讓我看看,你們這所謂忍界第一大族的本事吧!”
摩蘇尹喃喃自語,語氣並非憐憫,而是獵物不能落入自己手中的可惜。
下方。
“風遁·風切!”
數十條澹青色的透明巨刃在宇智波鐵火的身邊凝聚,隨後發出尖利的切割聲涌向半空,在那鍋蓋底部剜出一個個顯眼的傷口,但畢竟是杯水車薪。
而令人無語的是,那幾個缺口須臾便恢復原狀,而鍋蓋吸收了這部分查克拉,反而又變大了一圈!
“會雷遁的族人!看你們的了!”
巨大的陰影近在遲尺,前後左右下方的牆壁也緩緩靠近,幾乎無路可逃,宇智波鐵火只能喊出這句話。
如果可以無障礙的使用火遁,族人一齊使用豪龍火之術,那可怕的高溫隨便就能將這鍋蓋融化,根本不會像現在這麼無助。
但目前的情況,也就只能看些平時開發過雷遁的族人能創造出什麼奇蹟了。畢竟,土遁受雷遁的剋制。
無論是他的風遁還是那小孩的水遁忍術,面對這種厚實體積的東西應該都很難有什麼效果,反而還會被吸收查克拉。
開發過雷遁的族人聽到召喚,正要用出結印最快的雷遁拼死一搏時,義勇卻伸出水流鞭打斷了他們,冷聲喝道:
“不要給我添麻煩。你們注意閃躲就行!”
剛纔那一下義勇就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不能直接摧毀這東西,不管用什麼忍術都只能使其更加龐大。
課本上寫得很清楚,土之國和雷之國常年對立。無論是誰,製作這個鍋蓋的人首先考慮得應該就是應付雷遁纔對。
想要靠族人在這緊要關頭用出的雷遁摧毀這個東西,機會微乎其微。
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迴應,眼神微眯,腳下倏地爆起水花,像是一隻想要跳出油鍋的魚,主動迎着頭頂的巨型鍋蓋衝去。
“義勇?!”
宇智波鐵火到現在都沒看到對方的正臉。
但那獨特的、好像所有人都只會扯他後腿、比不上他的高傲語氣還是揭露了答桉。
他剛想要提醒義勇,水遁受土遁的剋制。但義勇的突進的速度過快,轉瞬間已經到了半空。
平常的水遁當然不夠。
可義勇的查克拉,比一般忍者的查克拉多了一份自然能量,這就是質的區別。更不用說,還有量的碾壓。
他義無反顧、毫無保留地用出了全身上下至少三分之一的查克拉,將寬闊的水流包裹在拳頭上,狠狠撞向那漆黑的陰影——
“七之型·雫波紋突刺。”
所謂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那一拳如同卡車的保險槓撞上花園木柵欄,將鍋蓋底部阻擋義勇的尖刺寸寸摧折。
他宛如一顆藍色的炮彈,狠狠轟進了鍋蓋的主體,製造出一聲漪動空氣的巨響。
緊接着,在觀戰雲忍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義勇從七八米厚的鍋蓋透體而出,來到了能讓夕陽映照臉頰的最高處。
【他是衝出來了。可是其他人只能等死,難道今天只能收穫一雙眼睛了嗎?】
摩蘇尹的這個想法纔剛剛產生,隨後他便驚悚地發現,那完好無損的鍋蓋竟然以義勇穿出的地方爲圓心,產生了一圈圈蛛網狀的密集裂紋,幾乎瞬間佈滿了整個表面。
一朵朵水花逐漸從裂紋中滲出,半秒後便開始肆意噴濺,宛若被切開的動脈——
“防禦!防禦!”
摩蘇尹警惕地大吼一聲,立刻擡起神社的門板擋在自己面前。
隨着他話音落下,那巨大的鍋蓋被聲控了一般驟然解體,轟隆一聲炸成難以計數的人頭大小的嗖嗖碎塊,朝着四面八方胡亂飛射。
無差別打擊下,所有在這一區域內的忍者都不得不防禦或躲避,包括那些的巖忍也不例外。
中斷的查克拉供給導致了“巖板柩之術”無法維持,宇智波們的生死危機再一次被解除。
同時,他們也終於明白了義勇那句“注意躲閃”是什麼意思,一個個利用出色的動態視力觀察着石塊的下落軌跡,規劃着自身的移動路線,或者利用其他遁術來抵擋。
而完成這一擊的義勇站在最高處的碎石上,和後者一起下落。
他紫紅色的寫輪眼迎着陽光看向被順帶摧毀的神社圍牆和門廊,心有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明明不久前還想着讓那些族人的眼睛有個歸宿,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種場面。死者安居的神社如今也不成樣子。
【不知道神主和其他族人有事沒有。】
要知道,雫波紋突刺和蟲之呼吸·真曳,同爲呼吸法中少見的穿刺劍型,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個很快,一個更快。
但實際上,蝴蝶忍的真曳只考慮速度和貫穿力,而雫波紋突刺和所有其他水呼劍型一樣,擁有攻守兼備的特點,能將力量聚集在刀尖上擴散出去,起到卸力的作用。
義勇以身體爲刀,拳頭爲刀尖,耗費了大量的查克拉,才做到了用如此辦法將這巨大的鍋蓋摧毀。
眼下沒還到真正的夜晚,月之呼吸發揮不出實力,炎之呼吸的效率在這個區域又莫名的低下,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的覆蓋面又十分有限,想要解救那些被夾擊的族人,義勇暫時唯有這個辦法。神社部分被毀,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從天而降的石塊們宛如流星碎裂,不斷轟擊着這片面無全非的土地。餘波用了半分鐘才徹底平息。
而半分鐘後,所有人——三十名巖忍、二十七名雲忍以及三十五個清醒的宇智波族人從障礙物中走出來,不約而同地用見鬼的表情看着站在一摞碎石頂上的年輕身影。
尤其是宇智波們,跟明明是晚輩的義勇相比,他們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用處。
不過是用不了火遁而已,就接連兩次無法應對眼前的危局。看來雲忍的說法並非全然沒有道理。
當了近十年的度假村保安,宇智波們距離真正的戰鬥有些太遙遠了。
他們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往往是和族人的內部切磋,最後還都會演變成火遁和手裡劍術之間的對決。
久而久之,參加過戰爭的老族人愈發生疏,而新成爲上忍的年輕警備隊員,對外國忍者這些稀奇古怪的忍術經驗全無,所以纔會輕鬆中招。
可不管怎麼說,今天的遭遇都打破了宇智波對自身天下無敵的幻想。
羞恥感氾濫的同時,相似疑惑也在他們心中逐漸升起——
義勇這種程度的水遁,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訓練的呢?
一個天才堪比止水的兒子,他們的族長爲什麼要藏着掖着不讓大家知道?
沒等他們詢問,義勇率先開口問道:“我父母在什麼地方?”
宇智波所有的上忍幾乎都在這裡了,唯獨不見義勇的父母,讓他難免有些擔心。
“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
宇智波鐵火警惕着望着重新將他們包圍的敵人們。
“巖忍使團今天來了,說止水襲擊了土之國,殺了他們至少幾百近千的人,意圖挑起戰爭。族長爲了配合調查,和他們一起去了火影大樓。”
他沒有說宇智波美琴失蹤的事,是擔心被敵人聽到,反過來影響義勇的心態。
只是這樣說話,聽起隱含的意思卻是“族長夫人和族長在一起”,果然讓義勇懸着的心放下許多。
“止水?”義勇的半月眼直率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幾百近千人?”
宇智波鐵火用手勢招呼族人把傷者放在中間,圍成圓形面對四周的敵人。
“說實話我們也不信。但你看那些巖忍的模樣,恐怕他們是對此深信不疑的,搞得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義勇望向巖忍,他們的首領因爲之前的忍術耗費了大量的查克拉,正盯着義勇的眼睛惡狠狠地咀嚼着兵糧丸,沒幾秒臉上的蒼白便褪去,回到了和同伴一般的黃褐色。
【的確是極端仇恨的模樣……】
義勇不需要那本書也記得這種表情,因爲仇恨差不多就是不死川實彌的第二張臉,同時也是絕大多數鬼殺隊員剛剛入隊時的樣子,實在很難忘記。
“夠了吧!都這種時候了,還裝什麼無辜?好像你們不知道這件事,驚訝得彷彿宇智波止水是什麼好人似的。”
巖忍的首領怒聲喝到:“實話告訴你們,今天來到這裡的所有巖忍,至少都有一個親人或好友死在了宇智波止水手上!
“從我們主動接下任務,踏上來到木葉這的道路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哪怕搭上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也要讓他也品嚐到這種失去親人族人的痛苦!你們再怎麼推說這事與你們無關,也改變不了我們的心意!”
“殺光他們!”
“看到那雙眼睛就覺得噁心!”
“今天就要滅絕你們宇智波,雞犬不留!”
巖忍們羣情激奮地呼喊着,義勇更加確信他們的說法可能並非胡言亂語。
【只是,以止水的性格……】
正在義勇疑惑之際,一名受了點輕傷的族人抱怨道:“止水的任務是根部派出的,要找也應該去找火影和顧問長老吧。”
“根部?”義勇陡然盯向那個族人,寫輪眼中縮小的童孔中是明顯的厭惡之色,“志村團藏?”
“是。你知道他嗎?”
宇智波鐵火迴應,“火影有事外出,如今村子裡的事,完全由他和另一名長老做主。”
“這個叫志村團藏的寫信給大蛇丸,讓他抓我,還要我的眼睛。”
義勇臉色一沉,言簡意賅解釋道:“他似乎早就盯上了宇智波,盯上了寫輪眼。”
隨後他話音一轉,“難怪這些人可以從結界外成羣結隊、卻不聲不響的進來。”
“你是說?”
宇智波鐵火注意到義勇說起這事時,雲忍首領摩蘇尹的表情出現了細微變化,於是繼續說道:“是根部的人給了他們出入結界的手印?”
隨後他沉吟一陣,神色嚴肅地分析道:“是了,他們提前佔據了神社內部,應該已經進來一有會兒了。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了他們進入結界的手印,結界班應該早就派人來調查纔是,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當然,也有可能是結界班的人也得到了通知對此事不做反應。
但憑藉宇智波鐵火對木葉忍者的瞭解,大部分人就算想要消滅宇智波,也斷然不會和外國忍者勾結。
唯有不擇手段的根部,有做這種事的前科,借刀殺人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本來還想緩上一兩天去找那傢伙的麻煩……】
義勇一想起那個名字心裡就愈發不爽。
從當年的雨之國開始,和“根部”以及“志村團藏”有關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好事。
先是根部忍者上演苦肉計,欺騙鼬的感情,順便盜取山椒魚移植實驗的資料……
隨後義勇又是從天使那裡聽說,團藏聯合山椒魚半藏,清剿了意圖恢復雨之國和平的民間組織。
之後他又從水之國那邊,知道了大蛇丸這個叛忍似乎一直在“執行”根部的指令,鼬被襲擊說不定也和他們有關係。
如今剛一回來,就是這個志村團藏執掌木葉大權的同一時間,宇智波卻在自己的族地裡被人包圍!
這二者間,絕對不會沒有聯繫。
“我大概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和族人的對話已經結束,義勇站在碎石堆的最頂端,看向巖忍首領所在的方向,緩慢地開了口。
“雖然我是個宇智波,是你們認爲的敵人,但我理解你們失去朋友和親人的痛苦的心情。可無論怎麼說,你們找錯了報復的對象。”
想起姐姐死後,身爲倖存者的自己對鬼的恐懼和仇恨交織,義勇的確能夠理解這些人不惜一切想要復仇的情緒。
在義勇看來,索性現在巖忍和宇智波兩邊都沒有再死人,也許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所以纔開口勸說。
畢竟,這十天以來,死在義勇手上的人,已經太多了,甚至比過去一年殺掉的鬼還要多。
巖忍和宇智波都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能從義勇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只是息事寧人,這不是那兩國忍者的作風,也不是宇智波的作風。
但馬上,情況急轉直下。
“如果這件事真得是止水所爲,你們找宇智波止水本人報仇,我雖然不贊同,但也不會認爲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義勇頗爲真誠地說道:“可你們偏偏張口閉口就是要滅絕宇智波,顯然是因爲過於弱小,知道以自身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止水本人,纔會想拿這些比止水威脅小得的多的普通宇智波來泄憤。”
聽到這裡,巖忍愣住了,“普通”宇智波們也愣住了,臉色難受地擠成一團。
宇智波鐵火更是一巴掌蒙在自己臉上。一句話同時侮辱敵人和自己人,真不愧是義勇。
義勇的話還沒說完。
“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做好了拼命的準備,把自己描述得好像很偉大,彷彿隨時可以爲死者復仇而犧牲。
“可實際上,你們卻逃避了真正的仇人,選擇了是更好對付的那些。如此一來,你們最後活下來的希望反而更大不是嗎?可見你們到底還是沒有真正做好送死的準備。而且比起死者的恨,你們顯然更在乎自己的情緒得到發泄。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用死者的名義的來爲自己的行爲矯飾了。
“再說,你們有沒想過,如果我來遲了一些,真得讓你們做到了這件事,整個宇智波一族只剩下我一個人。接着我也像你們報復止水一樣去報復你們,又該去做什麼呢?是隻殺了你們這些兇手,還是殺光整個巖忍?”
義勇的本意,是讓他們不要隨意擴大自己的仇恨範圍,免得被人利用。因此想像杏壽郎教導他那樣,讓巖忍們也“換位思考”一下……
但在巖忍的耳朵裡,聽起來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殺光整個巖忍?你這在威脅我們?”
巖忍的首領整張臉漲得通紅,甚至到了黑紫色的地步。
“你以爲破解區區一個忍術,我們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
【爲什麼他們又生氣了啊?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啊。】
義勇覺得巖忍的腦回路是不是有點問題。
“你是沒有辦法。”
義勇以爲巖忍是在提問,所以實話實說,“只要我想,無論是雷遁和土遁,都不可能威脅到我的生存。”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能夠將水遁外的其他四種基礎屬性遁術轉換回查克拉補給自己,義勇無論如何都能自保,現在的關鍵是,還要保護族人不受傷害。
“真是好大的口氣!你雖然是個天才忍者,但天才我們見得多了。他們一個個都死得很早,而且多半都死在那張嘴上。”
巖忍首領已然怒不可遏,看向站在神社門廊廢墟上的捧腹大笑的摩蘇尹。
“別在那裡幸災樂禍了!趕緊解決這些傢伙,拖太久會把這個村子裡的其他人引過來,到時候就會很麻煩了!”
接着,他環視四周,情緒惡劣地大聲喊道:“還有你們木葉的人,既然已經被揭穿了,還躲着幹嘛?也是時候該現身了吧!”
“是啊。”
摩蘇尹有點半嘲諷地跟風說道:“說好了滅掉宇智波平分寫輪眼,但這些巖忍的土包子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一心想要這些紅眼病死無全屍。你們作爲東道主,是不是該出來管一管了……”
“還有人?”
縱然驕傲如宇智波,聽到附近還有人在埋伏,也不禁變了臉色。更何況,聽巖忍和雲忍的意思,對方是木葉的忍者。
猜到是一回事,可當這個想法被真正印證了,那股從心底涌出的失望也十分的傷人。
【難道木葉的其他人,恨我們真得到了這種地步嗎?到了要勾結外人來毀滅宇智波的地步?】
他們的驚疑不定沒有持續太久,二十名打扮隱秘的忍者從附近的樹林中躍出。
“巖忍和雲忍的諸位,我們的協議可不是這樣說的。”
爲首的根部忍者沒有面具,而是戴着墨鏡,右邊臉頰上有一個紫色的胎記。
“不過,如果硬要我們也參與進來,三分之一可不夠。寫輪眼我們至少要拿走一半下行。”
“果然是根部!”
宇智波鐵火惱怒地出聲,隨後對義勇和族人們解釋道:“這傢伙是油女一族的人,叫油女龍馬,許多年前就是團藏的左右手了。我們還以爲他已經死很多年了。”
“油女嗎……”
義勇透過通透世界,在對方的查克拉經絡系統附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寄環蟲,不由想到了蝴蝶忍說過,想要學習操控昆蟲進行傳粉的事。
此前找不到索要控蟲秘術的理由,義勇還真有點擔心蝴蝶忍出於對忍者的天然厭惡,跑到木葉去油女一族直接去搶。
但現在看來……
“一旦打起來……”他小聲對宇智波鐵火說道:“不要殺了他,儘量活捉。”
“嗯?”宇智波鐵火還沒來得及細問,就看見油女龍馬的墨鏡看向這邊,停留在義勇的身上。
“唔。你就是宇智波義勇嗎?真是熟悉的打扮啊,大蛇丸居然還寫信告訴我們你已經死了。”
他聲音和油女志乃類似,明明在說話卻聽着像白噪音,有種讓人倒頭就睡的衝動。
“現在看來,果然就像團藏大人猜測的那般。你們宇智波,搞不好早就和大蛇丸那個叛徒勾結在一起了……”
“究竟是誰和大蛇丸勾結在一起,你們最清楚不過。”
義勇對這些人可一點都沒有善意,口氣再不似對巖忍的之前那般溫和(巖忍:?)。
“而且大蛇丸已經死了。”
一出口便是驚雷。
無論是根部還是宇智波,都知道義勇不會說謊,所以才感到震驚,“我親手把他燒成了灰。”
“老實講……”
天邊的最後一絲餘暉也逐漸被吞沒,義勇的整張臉全部沒入陰影之中,紫紅色的眼睛在所有敵人的臉上掃過。
“把你們這羣人加起來,帶給我的威脅感,也不如大蛇丸一個人來得多。
“我最後說一次。巖忍的諸位,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就不要再給那個可怕的數字上再增添數量了。”
義勇指尖重新伸出水刃,面沉如鐵地說道:“既然宇智波沒有人死在你們手上,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喂,猖狂的小鬼!”
摩蘇尹臉上浮出猙獰的笑容,拾起地上的一塊神社大門碎片朝義勇扔了過去,速度不亞於手裡劍。
義勇沒有躲閃,任由那碎片從自己的頭頂擦發而過,冷冷地凝視着對方。
“你倒是冷靜。”
摩蘇尹稱讚一聲,接着話音一轉,故意嘲弄地問道:“你願意讓巖忍離開,那我們呢?”
“……”義勇沉默了一會兒,“南賀川神社的神主和僕人們都在哪?”
“神社是死人待着的地方,我們當然滿足他們了。”
摩蘇尹的嘴巴大大咧開。
“既然如此。”義勇的童色明顯變紅了一點,寒聲說道:“你們就都留在這裡吧。”
說完,他印也不結,身體一分爲四,本體乘着水波衝着摩蘇尹而去。
“水遁·水斷波之術!”
而其他三個分身則同時口吐高壓水線,轉動脖子,如同一柄伸長的刀刃,砍向其餘三個方向的敵人。
唯一的區別是,吐向巖忍的水線最粗,不至於將人一分兩段。可惜雲忍和根部忍者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他們壓根沒想到有人可以不結印瞬間完成影分身+水斷波這種操作,頓時有七八個人被攔腰斬斷,鮮血暗澹地飄灑出去。
“散開!快點散開!”
其餘忍者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脫離原本的隊形,以免被一網打盡。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給了那些擅長單兵作戰的宇智波們機會。
擁有或開發過對應查克拉的宇智波們分別找上了巖忍和雷忍,不管對方用什麼術,當場學給你看!
就這樣,戰場瞬間變得熱烈起來。
義勇的本體衝入神社門前的雲忍之中,與這些體格彪悍地勐男短兵相接,傳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武器打擊聲。
他之所以不對這批雲忍用忍術,是因爲他們身後就是南賀川神社,搞不好還有幸存的族人,體術可以減少誤傷的可能性。
“不要輕敵!”
見到雲忍那邊的情況,油女龍馬好心提醒道:“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小鬼的體術遠超一般上忍!”
畢竟是殺死過忍刀七人衆的狠角色。
“那是你們木葉上忍的體術!和我們根本沒得比!”
摩蘇尹結了幾個印後,身體被宛如實質的紫色雷雲所覆蓋,瞬移般地突破了三四米的距離,一記手刀噼向義勇的後頸。
“連個瞎了一隻眼的傷殘小鬼都對付不了,本大爺乾脆死了算了!”
雷遁查克拉模式,是雷影一系的忍體術核心,能通過雷屬性查克拉大幅度提高忍者的身體速度。
雖然他看起來只是用手掌噼向義勇,但這一擊的威力,實際上絕不下於枇杷十藏的斬首大刀。
但我們都知道枇杷十藏的下場。
“即使我受了傷——”
義勇露出的寫輪眼在眼眶中來回彈動,判斷着周圍所有忍者的位置。
他在手刀砍中自己的前一刻忽然矮下身子,順便一腳踩折了一個雲忍的小腿,使得其身體傾倒,腦袋剛好撞在了那記被雷霆纏繞的手刀上。
“也不代表你們變強了!”
那雲忍的半個腦殼被手刀直接擊碎,血漿和腦漿同時被電光燒成一片焦黑。
難聞的焦臭味涌入鼻腔,無論是失手的摩蘇尹還是其餘雲忍都大驚失色。
也就是他們愣神的這一剎那,義勇俯身左手單手撐地,兩隻腳的腳尖上同時伸出透明的水刃,扭動身體在原地旋轉一圈,三道鋒利的橫水車同時出現!
除了摩蘇尹因爲身體活化及時閃開,周圍雲忍的身體瞬間被切成好幾段。
接着義勇騰空而起,半空中用出生生流轉,甩出藍色的龍尾將除了摩蘇尹之外的所有人一齊擊飛,轟入下方試圖重新組織在一起的巖忍之中,再次破壞了他們的陣型。
“一羣咋咋呼呼只會說大話的廢物……”
油女龍馬見到那邊轉眼孤零零地只剩下摩蘇尹一人,暗罵一聲,帶着所有根部的忍者衝了過去。
戰鬥剛剛開始不到一分鐘,雲忍就已經死了大半。
摩蘇尹陷入了屈辱的暴怒,全身被紫色的雷電覆蓋,眨眼便消失來到義勇的上方,右腿如同揚起的戰斧高高舉起。
“義雷成怒雷斧!”
【堪比止水的瞬身速度……】
義勇舉起水刃迎敵,卻注意到對方的這一擊足部下噼的聲勢如此浩大,恐怖的氣壓已經先一步壓制了他的身體。
在義勇緩慢的視野中,對方纏繞雷霆的足部在碰到水刃的一瞬間,那水刃忽然開始解體,變得鬆散起來。
一如當初鬼燈水月中了藥師兜的計謀後,被電池瓦解了身體一般。
“死吧!”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摩蘇尹的這一腳重重砸下,義勇雙臂交疊,身體上方頓時出現了一面圓形的黏漿狀薄膜。
正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魔改版的水遁·水陣壁,或者說,千手扉間流體盾牌。
轟隆一聲巨響傳出,剛剛靠近兩人的根部忍者之中,有幾個立刻被這恐怖的爆炸掀翻,不得不低伏身體用苦無扎進地面才能保持身體不被吹走,任由飛散的塵土和細微的石子從他們的面部刮過。
“雷影一系的忍體術嗎?果然壯觀,看來我們沒必要……”
油女龍馬一句話尚未說完,便從逐漸稀薄的煙塵中看到了摩蘇尹凝滯在半空的身影,以及那反方向折斷的小腿。
“渾蛋!”腿部傳來的劇痛讓摩蘇尹怒罵一聲,但下一刻,義勇就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斷腿,用生生流轉的蓄力方式轉了足足五六圈,將其整個人頭朝下狠狠摜向地面,蛛網狀的裂痕伴隨着轟鳴聲瞬間出現,一直蔓延到五米之外根部忍者的腳下。
摩蘇尹就被這樣栽進地面之中,不再動彈,身上的紫色電光倏然消失,是死是活都很難判斷。
見義勇的視線朝自己這邊望了過來,哪怕是訓練有素的根部忍者們也直覺心中泛起一陣難言的恐慌。
眼看着義勇提起水刃就要動手,油女龍馬的副手露了怯,立刻大聲喊道:“束手就擒吧,宇智波義勇!你的父親已經在火影大樓中,被村子裡的上忍代表和暗部包圍;你母親和兩個兄弟也已經被我們抓捕,現在投降,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們!”
無獨有偶。
這個忍者,正是那個利用宇智波鼬被捕的消息,將宇智波美琴和左助帶回根部的傢伙。
根據他的經驗,既然這個辦法能讓宇智波美琴不反抗就跟他一起回去,那宇智波義勇也不是沒有可能。
果然,此言一出,義勇的動作停下了,宛如凋像一般僵立在一衆根部忍者的包圍之中。
“宇智波義勇……”油女龍馬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就像他說的那樣,你的所有家人,現在都在我們手中。你如果還有一點顧慮,就……”
“你用我的家人威脅我?”
西邊的最後一絲的陽光也沉入地面,黑夜終於來臨。
所有人——無論是這羣根部忍者,還是遠一些打得不可開交的雲忍巖忍,都不約而同地感到自己的舌頭,像是一堆黏在一起的硬幣般乾燥且沉重。
“怎麼回事……”
一名宇智波摸着自己的心臟,臉上有着莫名的憂慮,“心裡慌慌的……”
“我也是。”另一名宇智波在自己右胸口上摸了摸,隨即指向對面的雲忍和巖忍,“好像不只是我們,他們也一樣。”
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輕輕搖晃,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震感傳來的地方,這才發現——
整條南賀川的水流都浮上了半空,逐漸匯聚成一條無比龐大的長龍,盤踞在整個宇智波神社的上方。
隔着那條巨大的水龍,他們甚至能看到被放大的星星。
“宇智波義勇,你……”
油女龍馬猜也知道這種規模的水遁,只可能是眼前這個小鬼的傑作,驚駭莫名地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你應該慶幸……”
義勇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那條巨大的水龍仰天長嘯,巨大的風壓壓制着在場的所有人動彈不得。
“今晚暫時還沒有月亮。”
隨着義勇的動作,那巨龍分化成數十隻栩栩如生的水龍,每一隻都找上一個根部、雲忍或巖忍,將他們咬在口中,然後重新盤旋着升上半空,只等義勇一聲令下,就會朝着火影大樓,成羣結隊地飛過去。
同一時間。
因爲家裡停電,外出閒逛的木葉居民們纔剛剛被那聲巨大的龍吟嚇得魂不附體,很快又另一邊傳來的異響轉移了注意力。
“那又是什麼東西?!”類似的驚呼不斷在街道上回蕩,有些人甚至被駭得
直接倒在地上。
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一隻全身二十多米高的金色的巨型武士正揚起刀刃,宛如魔神一般地佇立在火影大樓之外。
數十名暗部忍者紛紛朝巨人飛去,卻被對方揮動的刀刃直接轟飛——
緊接着,那金色的巨忍一擊削開了火影大樓的屋頂,暴露出木葉當下地位最高的幾個人的身影,還有他們那一張張蒼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