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與路鳴澤的相遇
宇智波光是第一次進入這座“青銅城”。
作爲火王諾頓給自己打造的宮殿，這個地方比她想象的要更大一些，也更壯觀一些，裡面的牆體都是整塊整塊的青銅鍛造，然後隔出了一座座庭院和房間。其中有些房間裡，還擺放着石頭砌成的傢俱，上面鐫刻着細小的篆書文字，看上去頗具古韻。
她本來是想進來找找“七宗罪”的。
畢竟那可是價值一億美金的鍊金武器，就算宇智波光不缺錢，也總不會嫌手裡的錢多。再說雖然她自己沒有龍類的血脈，但並不代表不能用其他的辦法來使用鍊金武器，如果“七宗罪”的質量夠好，那麼留着自己玩，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
宇智波光並不知道，這東西被放在了“青銅城”裡的什麼地方。
因爲康斯坦丁也不知道。
——後者的腦子裡，除了“哥哥”以外，基本上就是一團漿糊，常識性的東西約等於沒有，甚至都不如還未加入聊天羣時的繪梨衣。自從醒過來以後，他就一直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一整天下來都說不了幾句話，根本沒辦法爲她們提供有用的情報。
所以。
宇智波光也只能抱着旅行觀光的心態，在這座金屬宮殿內四處走走看看，偶爾用手機拍下幾張照片，打算回去以後跟艾斯德斯她們分享一下。
一路前進。
中途，宇智波光用“火雷神”強行切開了幾面牆壁，直接選擇最短的路徑，從裡面破牆而過，進入隔壁的房間。
這樣兜兜轉轉了幾圈。
宇智波光就不知怎麼的，來到了一座帶有庭院的古老民居前。
這裡似乎就是原作中曾經出現過的那處，被諾頓和康斯坦丁用來居住、又被兩千年前的東漢軍隊攻入的居所。不過這時候，民居的院子裡，居然已經有人在了。
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個頭一米六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禮服，腳踩小皮鞋，戴着白色的絲綢領巾，坐在石砌的桌臺旁，正在對着一杯紅酒自飲自酌。
他顯然聽到了腳步聲，但是並沒有立刻回頭，而是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又擦了擦嘴角：“你來了。”
“……我來了。”
宇智波光學着對方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口說道。
“你不該來的。”
“……”
宇智波光微微眯起眼睛，沒有搭上這最後一句話茬，而是輕吐了一口氣：“路鳴澤？”
對方的確是路鳴澤。
雖然早在介入“夔門計劃”的時候，宇智波光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有可能會和這傢伙遇到——畢竟路鳴澤那邊也一直在關注着夔門，甚至這次計劃本身就有他在幕後推波助瀾的影子。但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看樣子。
路鳴澤是早就預料到她會回來，所以提前等在了這裡。
嗯……酒德麻衣和蘇恩曦貌似不在。
也是。
那兩個本質上是路鳴澤招募過來的打工人，雖然幹活得利，也算是深受信任，但是真正牽涉到龍類秘密的事情，路鳴澤還是會對她們有所保留的。
至於奶媽組的另外一位成員，雷塔娜……
這會兒還在卡塞爾學院，以“零”的身份跟路明非玩過家家呢，更加不可能趕到這裡。
“……兩位高手在這裡相遇，不應該先說一段有逼格的臺詞來渲染一下氛圍嗎，嘛，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呢。”
對面。
路鳴澤似乎對宇智波光沒有接着說“可我已經來了”有點在意。
在嘆息了一聲後，他就從石凳上跳了下來，然後轉過身，神情平靜地看向宇智波光，歪了歪頭：
“初次見面，我應該叫你光小姐，還是……‘白王’？”
“隨你。”
宇智波光輕描淡寫。
和夏彌等人不同，路鳴澤是見過白王的，甚至與白王有過相當深入的交情。
拿先前哄騙夏彌和蛇岐八家的那套說辭，在他面前掩蓋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是掩耳盜鈴，毫無意義。
而既然這傢伙選擇在這裡出現……
那麼對於她的身份，路鳴澤應該是已經有所判斷了——
“半年前，日本那邊出現過一則傳聞，說尊貴的白皇帝已於神葬所內復甦，並以母神‘伊邪那美’的身份，入主了蛇岐八家，一手推動了其針對猛鬼衆的鎮壓行動。爲了證實這個傳言，我親自去了一趟日本，卻並沒有找到你。”
“沒想到再次得知有關你的傳聞，居然是在這裡。”
“你的樣子，比我想象中要小一些。”
路鳴澤輕聲說着，同時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宇智波光。
在這個過程中。 宇智波光同樣審視着他，然後在後者的注視下，淡淡一笑：“但你的樣子，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
——這是實話。
在宇智波光的腦補中，路鳴澤的形象應該是比她這具身體要小的，沒想到對比起來，她反倒是更像妹妹的那個……
短暫的沉默過後。
路鳴澤再次開口：“我最開始，曾經真的以爲伱是‘白王’。”
“畢竟白王在歷史上是有過復甦的先例的，而且確實是以人類的身份重現於世……也就是萬年前的那個伊邪納岐。雖然和我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但作爲龍類世界中那位崇高的存在，做到一點出乎我的預料的事情，也並非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她，在千萬年後回到了這個世界，那麼作爲昔日的朋友，我還是蠻開心的。”
“但是，在與蛇岐八家的人接觸，得知了你出現的前因後果後，我就發現，你根本就不是她。”
“一個沒有過去，身份空白的人，突然出現在蛇岐八家的視野中，並且讓他們相信了自己真的是那位尊貴崇高的龍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可能連我都無法相信這件事情。”
“可現在……”
“我大概猜到你的來歷了。”
路鳴澤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再怎麼荒謬，也只能是真相，你……應該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是的。”
宇智波光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沒有否認的必要。
畢竟路鳴澤的身份擺在那裡，腦子也很聰明，編造謊言只會被瞬間拆穿，還不如直接承認。
反正……
路鳴澤應該也奈何不了她。
這一位昔年或許是個大佬，有過至高無上的力量和權柄，但現在，卻只是一個遊蕩於世間的孤魂野鬼。連對付奧丁等身份遠低於自己的野心家，都有些力有不逮，更不用說宇智波光了。
也只有那些篡改時間線之類的規則類能力，纔會讓她有點忌憚。但是以路鳴澤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應該也不會在事情尚未說清楚前，採取這種魚死網破的手段。
另一邊。
路鳴澤微微眯起眼睛：“所以……你真的是那本漫畫中的人物？來自火之國木葉村的宇智波一族的人？”
——這個判斷，是他一早就做出來的。
但是……
哪怕見多識廣如他，也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原本應該屬於二次元的人物，居然能夠突破次元壁來到現實之中，並且還擁有着能夠讓自己動容的力量。這種事情理應存在於那些網絡小說中。
“有沒有可能……你身處的這個世界，也是一部漫畫，或者一本小說呢？”
宇智波光淡淡地說。
“！”
路鳴澤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第一次出現在蛇岐八家的時候，就識破了赫爾佐格的身份，而且剛纔第一時間就喊破了我的名字……原來這並非巧合，而是你本來就知道。
在《火影忍者》的世界裡，有人畫出過、或者書寫過這個世界所發生的故事？”
“……差不多。”
宇智波光當然不會把自己曾經是穿越者的事情，告訴路鳴澤。
而路鳴澤也不可能跑到火影世界，去驗證那裡有沒有《龍族》這部漫畫。
那麼，用這個理由來解釋，已經足夠了。
“……真是個讓人驚訝的發現。”
路鳴澤沉吟了片刻，才輕吐了一口氣，緩緩道：“沒想到，我居然也是一個故事中的人物……能問一下，在你那個世界，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嗎？”
“不知道。”
宇智波光搖頭：“因爲有關你們的這部作品還在連載。”
“……嗯？”
路鳴澤略有意外，但並沒有在這個涉及次元壁的問題上多做糾纏。
事實上這種事情也沒辦法進行深入討論，搞不好會得出“自己並不存在”的結論，導致道心破碎。
所以。
路鳴澤只是象徵性地慨嘆了一句，就重新擡起頭來，鎖定宇智波光：“所以，你真的是那個叫宇智波斑的人的孫女，假借他的身份在忍界活動，並通過一系列陰謀算計，最後掀起了第四次忍界大戰？這樣的手筆，確實有幾分龍王的風範。”
“？”
“等會兒……”
宇智波光微微一怔：宇智波斑的孫女……是什麼意思？！
不應該反過來纔對嗎？